拒绝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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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璟这几天都没再过来和联系蒋幼诚，那天晚上的混乱被两个人轻易地遗忘。

蒋幼诚和过去林璟不在的每一天一样，定时吃喝睡觉，在某天收到陈扶雪的信息，说体检报告已经出来。

一切良好，只是不宜受孕。

蒋幼诚发了个谢谢的表情包，就把这件事忘在脑后。

林璟婚期已经不远，这份报告在他离开之后就是一张废纸。

但摆在林璟桌面上的是两份报告。

一份是陈扶雪出具的，一份的签字落款是医院院长。

关于蒋幼诚的身体，其实林璟比蒋幼诚想象得更了解。

林璟选择这家医院，除去隐秘性和能力考量，一方面的确是因为知道医院里有医生与蒋幼诚熟识，医生的母亲甚至就是蒋幼诚一直以来的主治大夫。

但林璟很快也发现，蒋幼诚和那个女医生，妄图在某些事情上骗过他。

于是那一次开始，林璟依旧让蒋幼诚找陈扶雪，但每项检查结果由院长亲自过目再出报告。

报告上的项目都一模一样，只是某个数值略有差异，还有不同的是院长那份报告的血激素一项写了怀疑子宫有异常出血或长期服用避孕药。

林璟看不懂这些数值的含义，但从之后的进一步检查结论中还是能排除掉健康问题，得出蒋幼诚一直在吃避孕药这个结论。

总助送上报告时就一直站在这里，林璟的神色如古井无澜，但他确信一瞬间的阴鸷并没看错。

但等到林璟把两份报告让他拿去碎掉的时候，出乎意料地并未等到林璟的怒气。

林璟在办公室如常地翻着文件，准备签字的时候却突然把笔狠狠掼出。

包裹着k金嵌着钻石的定制钢笔砸在厚重木门上，重响让门外或行或坐的一干人等心中狠狠一跳，瞬间噤声。

总助硬着头皮敲了两下门，林璟揉着眉心，沉声说没事，总助犹豫着等了会儿，林璟又突然叫他进来。

那支钢笔跌落在地，门一推开把它又硌了一下，墨水被拉出一道痕迹，渗进地毯里。

林璟眸光一暗，看着墨迹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差。

总助立即让人上来打扫，拉开地毯后，墨迹已经干在地板上。

林璟想起那天蒋幼诚的血，也是这么渗进枕头里，突然心头有些发闷。

“算了。”林璟说，“让后勤换地毯。”

等到人都出去，林璟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蝼蚁般熙熙攘攘的人群与他隔着百米高空，是他不需要的热闹和人气。

林璟把私人律师请来办公室，很快，这位律师又拿着一份签有林璟名字的文件离开。

蒋幼诚听见门铃的时候正在吃早餐。

其实也不能算早餐了，最近他起得都晚了些。

阿娟姐开门让李律师进来，但蒋幼诚的面还剩一半，放着的话等会就坨了，所以跟李律师打招呼以后，又抱歉地让他等自己吃完面再谈。

蒋幼诚吃不了烫的东西，一口一口吃得很慢。李律师没介意，笑了笑在沙发坐着等。

三年前林璟包养自己的协议也是李律师拿来的，那时他直接拿过文件就开始签字，还是李律师提醒他看一看附件。

蒋幼诚随意翻了翻就笑了，说这有什么难的，都能做到。

李律师应该见多了林璟包养的人，这种话大概也听得多了，礼貌性地一笑就离开了。

以后再也没见过，也不知道今天是为什么来。

蒋幼诚大胆猜想，或许林璟已经腻掉他，决定提前终止协议。

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蒋幼诚吃面的动作滞了滞。如果是真的，他很应该松一口气。

是这不合时宜的停滞让他紧张。

蒋幼诚的面看起来瞬间索然无味，他的肠胃紧绷，只想得到答案。

“什么事，李律师？”蒋幼诚表现得轻松。

李律师公事公办的样子，把文件递给蒋幼诚，“这是林总把这套房子赠与给你的协议，如果你没有其他异议，签了字之后手续很快就能办好，到时候会有人把相关证件给你。”

笔已经打开放在桌上。李律师一路上都觉得这会是很迅速就能完成的工作，以往林璟送出任何东西都是由他出面，人人都像当时签下包养协议一样看都不看的签下赠与协议，这是标价之外的加价，他们对卖出自己的价钱表现出同样的惊喜。

蒋幼诚当然也不会是例外。

蒋幼诚翻开协议的手指顿住，把这份文件握在手里，他想去猜林璟的想法，但最后统统都被自己全盘否定。

“我不想要这栋房子。”蒋幼诚知道自己说出的话听在别人耳朵里矫情又可笑，可他暂时也组织不出其他语言，所以只好移开目光。

李律师遇到了预料之外的事，但他依旧专业地维持着礼貌询问：“你是有其他需求吗？”

蒋幼诚心里想说的话，连对着林璟讲都觉得分外难堪，更不想这些话由他人转述到林璟耳朵里。

他守着自己的秘密和计划，立誓要做个忠诚的士兵。

蒋幼诚生硬又固执地拒绝：“你就这么告诉他，我不需要这些东西。”

李律师探究的视线收得很快，拿起包得体地离开。

蒋幼诚得到答案的胃也并没有放松，那份意料之外的协议让他更不舒服，焦虑地等待林璟的到来或是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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