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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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冰化尽,波光一粼连了天。
皇帝定了日子游外城的卫河,不顾阻拦,只带了不多的近卫和阿桢。
阿桢只知道李人龙是什么样的人,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就这么遇到了行刺的人。
箭从两边暗处穿风而来,站最近的阿桢直愣愣地不知躲闪。眼见着,箭尖直劈向脑门。
一双大手把阿桢脑袋按向一边,轻旋了个身,阿桢被护得严丝合缝。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
这会儿刺客已然被搜出,扣押到面前。
阿桢还是直愣愣,盯着皇帝肩上洇出的暗红,后知后觉地手脚发软。
一群人围作一团,忧心忡忡,皇帝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拿着刚拔出来的箭玩味。
走上前,出其不意一瞬扎向黑衣人。一声疼痛的低吼,然后是抽吸声。
皇帝没有停手,眼看着要将黑衣人的脖颈捅穿,阿桢恍惚间跟上前拉住了黄袍袖摆。
皇帝显然一愣,动作停了,看向阿桢,这时又是平时那副瑟缩的样子,低垂着眉眼,潮湿的黑睫轻颤,抿着无甚血色的唇,浑身上下写着任人宰割。
李人龙摔下淌满鲜血的箭,溅起的血将双珠草染黑。
“拉下去处理吧。”
“是——”近卫应声。
刺杀皇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阿桢的阻拦可能只能让黑衣人死得更舒服些,阿桢也不知道刑部逼供的那些招数有过之而无不及。
郊游遇刺,本该护驾回宫的,可李人龙又哪是正常人,一意孤行带着伤一刻不耽搁地继续游湖。
湖水含着鱼,含着草,含着树,含着人儿,含着日光,含着天。船在水上,不过是一条大一点的鱼。
待到游船到了湖中央,李人龙放了一艘小舟,只带了阿桢同行。
游船识趣地远离了。
皇帝没有说话,阿桢便望着那条摆尾也懒得的胖头鱼出神。
“知道谁派来的吗?”
阿桢显然是不知道的,摇了摇头。
“祝筹。”驻边大将军,战果硕硕,民望如秾草。
“你是妇人之仁还是想我死?”
狠毒之话,神情却温柔。
阿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得出来皇帝心情很不好。
神情还是温柔,动作却与之不符,李人龙抓着阿桢头发把他按到水里,头发打散了,官帽落到水里。
阿桢的身子被极度地向后弯曲,只有脚还留在小舟上,小舟向一侧倾斜,堪堪没有翻覆。阿桢极力抓着舟沿,指骨泛白,待到再没力气抓住时又被拉回了船板。
宦官服都已经被扯散了,只有袖子还套着细白的双臂。
阿桢大口吸着气,怎么都不够,脸色煞白。不求饶,也不反抗。
还没喘匀气,阿桢又被没入水中,春天的湖水还是很凉。
小舟猛烈地摇晃,激起湖水不规律的哗啦声。
阿桢呛入好几口水,一次又一次,李人龙生硬地进入,一次又一次。直到阿桢再被拖回船板也没力气吸气了。
全身都是凉的,只有那处隐秘的位置烫得灼烧内壁。衣服泡湿了,船板上也积了浅浅一滩水,水里有冲散的淡淡血迹,背在船沿硌出青紫的痕路。下身的疤暴露在耀眼的阳光中,风钻过腿间。
阿桢被猛的一记冲撞,整个人都快到水里了,蓝色的天幕淡去了,鸟儿的啾鸣也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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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完结一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