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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思澜给徐聘打了无数电话却再也没打通。没关系,他知道去哪里找,这一次也一定要去找。
可是当他去过徐聘家发现没人转而又跑去徐聘工作室门口时,先被徐聘的助理拦下了。
助理因为最近的事情原本非常疲惫,一见到来人是章思澜立即精神起来,语气不太好地请他离开。“章先生,想必你知道我们现在非常忙,徐聘没空见你,你们也没必要再见吧。”
顿了顿,她忍不住补充一句:“我也是想不通章先生你怎么还好意思过来。”
章思澜不生气,他认识这位助理,兢兢业业跟了徐聘很多年,以前还在经纪人那边帮他们打过掩护。章思澜软声跟她说:“无论如何让我跟他见一面吧,一面就好。”
依然被拒绝。
助理进屋了,章思澜站在门口迟迟没动。既然徐聘不想见,他就在这里等到徐聘出来。这么多年都能熬过,这点儿时间算什么。
几小时后助理要下楼接人,一开门章思澜竟然还站在那儿。
“章先生?”
“拜托你,我想见徐聘。”章思澜干脆朝里面抬声喊,“徐聘,徐聘!徐聘我有话跟你说,求你出来好吗。”
“章先生,你不要这样了!”助理站出来大力关上门,“你这么大声是觉得他还不够惨吗?想让楼下蹲守的狗仔全都听见?”
“抱歉,我不是这意思,我只是想和他说清楚。徐聘不接我电话,也不……”
助理深呼一口气,大着胆子生气问道:“你想要徐聘说什么?他的意思很明确,我们也正在考虑你们的建议了,可也得给些时间,不能因为你们章氏家大业大就这么上赶着欺负人吧。”
“等等,什么叫你们的建议?除了我还有谁?”
徐聘与经纪人抵达工作室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助理与另外两个工作人员还在等他。
他带了身酒味回来,刚才与出品方还有公司的老板谈了许久,身心俱疲。除了酒店与神秘男多次约会的绯闻以外,这两天突然多了不少所谓剧组人员爆料,吐槽徐聘不敬业,许多场戏没拍好也拒绝再拍,经常着急离开。有了前些天的八卦,有心网友们自然而然将这些联系在一起。部分人还怀疑起徐聘是不是得罪了谁,怎么接二连三地出现不利传言。
真正得罪了谁其实不难知晓,所以与其说“谈”,不如说今晚是聊聊徐聘想要如何妥协。
见他们疲累,助理连忙拿了醒酒药剂一人一瓶。徐聘喝的时候她把章思澜来过的事情讲了下,“章先生联系不上你,以为你在工作室就过来了,大概半小时前走的。”
徐聘拿出手机解除了飞行模式,打开一看,许多来电与信息,一半以上来自章思澜。
“他说了什么?”
“他…章先生好像不知道他父亲来找我们的事情,挺惊讶的。”眼看徐聘脸色越来越差,助理支支吾吾接着说,“起初章先生嘀咕了几句,好像说‘永远还不上了’,后来他让我转告你说一定要等一等,但没具体讲等什么。徐哥你放心,章先生是从楼梯走南门离开的,应该不会碰上狗仔。”
徐聘眉头紧锁,手里的解酒药不用再喝就已经醒了大半。
等什么,等章思澜因为愧疚去求一求他父亲?那确实是章思澜能做出来的事,他总是对许多人心软。
徐聘给章思澜的行为强加上“愧疚”因素,并自动归入“许多人”的类别,他当然知道这是自虐,有什么办法,事实不就是章思澜从来没有爱过他吗,徐聘早被自己的感情伤害过千万次了。
尽管这么想,他还是决定暂不考虑今晚饭局上的提议,并对助理说:“你不该告诉思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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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思澜所说的“等”太含糊,除了徐聘,工作室与公司的人都呆不住了。
而在大众眼里,他消失两天没有发声,没有出现在任何场所,也没有丢出一封娱乐圈最常见的律师函,可不就是默认吗?
处于关注状态的人们把希望寄托于第三天晚上,剧组在那个时间会有场不公开的杀青宴,徐聘会不会出席以及出席时的状态和反应都将能说明很多问题。之前徐聘还在与导演的微博互动中开玩笑说等大餐,届时如果不出现,便是真正躲避或者默认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也是徐聘给予交代的绝佳时机。
经纪人把杀青宴的衣服给徐聘放在旁边,直白地问他现在是什么打算。
徐聘说:“等。”
经纪人知道徐聘与章思澜的事情,几年前他加以拦阻是为了保住工作与徐聘的前途。前段时间他们的事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想着只要不耽误拍摄就由徐聘去好了,反正过阵子就走,没想到还是出了事。
“我认为没必要再等了。”经纪人叹气,“他如果愿意,当初你们不会是那种结果,这次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听我一句,趁没那么难解决的时候彻底断干净吧。”
断干净不只是经纪人与公司的主意,更是章思澜父亲的要求。章思澜的父亲给徐聘两条路:一、再次名声尽毁,量他徐聘和徐聘的爹有多大本事以后也没太多人愿意冒风险找满身丑闻的人拍戏。二、承诺永远不再和章思澜有关系,这次出国三年都不许回来。
听起来霸道且不合理,但大家清楚章思澜的父亲有那个资本和能力来对付徐聘。无论徐聘做哪个选择,只要不合他意,最后还是有把握去按照合意的方向强行改变。
见徐聘不作声,经纪人补充道:“而且章思澜能做什么,他爸把他摘得干干净净,章思澜甚至不知道这事儿背后究竟是谁干的,你相信他又有什么用,万一那天就是章思澜随口一说呢。”
经纪人的话有理有据。
徐聘盯着桌上的手机,“我…相信思澜。”
其实不用经纪人说,徐聘自己都知道这回答有多虚。
真的相信吗?他是矛盾的。
徐聘不是没信过章思澜,以前信他终会愿意爱自己,换来的却是“徐聘,总不能上了两回床就把好感当成爱情吧”。按理来说经历了这么多年的苦,但凡是个聪明人就不会重蹈覆辙,可自打再次见到章思澜,徐聘忍不住又跳下去。
即使表现出来千万般冷漠,他仍得承认,自己太爱,太爱那个男人了。
爱到愿意去骗自己。
最后一次见面时章思澜在床上的眼泪,多多少少可能是存在了些爱意的吧,一定是的……徐聘这么告诉自己。
下午一点半,经纪人接了个电话后回来告诉徐聘:“到今晚六点,如果章思澜依然没有动静,我们就准备出发去杀青宴。”
第一次门铃响起时,坐在椅子上的徐聘立刻站了起来。开门后来人是化妆师。
一旁的经纪人摇摇头,拉化妆师一起先讨论今晚的妆发。聊完徐聘还是安静坐着,盯着没有章思澜来电和信息的手机。
经纪人问:“要抽烟吗?”
徐聘摇摇头。
于是经纪人便示意化妆师开始,徐聘未拒绝。
万事无法全由他做主,徐聘代表的不止他自己,牵连到的利益更是有太多人,现在的做法已是由他任性了。
六点零五分,在经纪人的催促下,徐聘给那个这些天未开过机的号码又打了一次电话,听到冷冰冰的机械女声回答后,所谓“相信”变得格外令人啼笑皆非。
徐聘低声开口道:“走吧。”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再次响起来,同时伴随的还有极大力的敲门声,大到足以震动徐聘已经破碎不堪的心。
一般能通过保安上来的人大多是认识的,但动作这么使劲,助理还是打开可视电话看了眼。
“章,章先生?”她赶紧开门。
徐聘很快回过头。
门一开,章流流绕过助理直接冲到徐聘面前,揪着他的领子就要打,满脸怒意。
徐聘见章先生指的是他便毫不示弱地推了回去,“章流流你疯了!你来做什么?章思澜呢!”
“你还有脸问。”章流流气喘吁吁瞪着徐聘,想上去打徐聘却被旁边人拦住。他委屈又生气,声音中瞬间带了些鼻音,“思澜去给你求情还跟家里人出了柜,被他爸又打又罚,现在还跪着呢。你在这里舒舒服服,他却离死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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