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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眼睁睁的看着一块铺满奶油水果的甜美蛋糕被人一块块切割,只剩下最后一点注水的瓤子,也许味道还是好的,仍可以果腹,却远远不如刚端上来时值得期待了。
从郑少瑜说完“一天弄完”后,林丧就闷闷不乐,一点掩藏的小雀跃是彻底没有了,个别麻烦点的,需要切除缝合,过后拆线的严重地方都没有做,只浅显的除了沉淀色素,开了一堆医美的药。
郑少瑜将目光从窗外闪过的风景拉回另一侧的林丧身上——他出奇的安静,没有表达任何不满,静静的坐在那儿。
他换上了短袖,终于穿上这个季节该穿的衣服,露在外面的手臂裹着纱布,脚下放着一大袋修复的药品。
“在生气?”
郑少瑜摸上林丧的头顶,他现在真的变成瓷器了,至少三天以内不能碰水见光。
天全黑了,车内昏昏沉沉,一片暗黄的暖光,刚好够看清文字的亮度。
郑少瑜捻着指间的头发,恍惚间回到与林丧的初遇,他承认从没在谁身上花过这么多的心思,也没想过有一天能尝到恋爱的酸涩,他恐慌着,又新奇,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小心的靠近脏兮兮的小狗,他丢给他一点善意,马上收获到了感激不尽。
扔给他一块饼干,便鼻子湿润的拱过来道谢。
像第一次杀死一只小鸟,没有谁教过郑少瑜。
他追求林丧,用尽解数,见面时的欣喜,令他发自内心感到震动,原来他也会触发喜欢的功能,也有“除了他谁都不可以”的那个人。
多奇妙,没有亲情,友情,感情,却懂得了怎么爱一个人。
郑少瑜摸着属于自己的伴侣,心脏踏实的跳动。
就在自己身边,无处可去。
车停在一栋独立住宅前,是助理临时租借的当地民宿。
屋主是一对老夫妇,儿女结婚后房间一直空下,二楼共两个卧室,一间租给留学生,一间收拾干净等着郑少瑜他们拎包入住。
林丧吓了一跳,“这样可以吗?”
助理解释道,“提前打过招呼了,会保密,不过平时最好不要出门,如果怕被发现的话。”
林丧不可理喻的看向若无其事的郑少瑜,他也想生气时能愤怒的喊出来,可郑少瑜淡淡瞟过来的一个眼神就让他偃息旗鼓。
“不是……赶时间吗?”
郑少瑜下车搬行李,听见林丧的嘟囔,抬头看向敞开的车门,“什么?”
“你不是赶时间吗?”
林丧认真的看着他,黑眼睛仿佛收藏家珍放在象牙盒里的宝石,郑少瑜则是品鉴它的人,借着院内的灯火,陶醉的打量里面灵动的情绪。
郑少瑜放下拉杆箱,来时林丧都没注意过他们带上了行李,原来早定好一天结束,他还蠢蠢的以为会多待一阵,等永久祛疤,就不用焦虑别人看他的眼神。
现在像个笑话,他认命郑少瑜的出尔反尔,却不想坐在和医院处于同一个城市的私人住宅里畅享假日。
林丧坐在车上不像有要下来的意思。
“你骗我……”
郑少瑜点头,向林丧伸出手臂,“下来吧宝贝,我们去吃饭。”
林丧瞪着郑少瑜躲开他,敬而远之,“你赶时间还有空来城市的另一边度假,别骗人了,直说就是不想让我祛掉这身你造出来的痕迹,你说,我还敢违抗你吗?”
郑少瑜叹气,“不走吗?”
林丧不说话。
“温蒂做了草莓派,听说新客人来特意为你准备的小甜品,不去尝尝吗?”
林丧不知道温蒂是谁,他对社交的抗拒,几块点心吸引不了他。
“大家在等你。”
郑少瑜理了理林丧的纱布。
助理站在旁边,屋内灯火通明,确实有很多人在等他,等他下车,下一步活动才好继续。
林丧沁着脑袋,仿佛自闭少年。
郑少瑜笑道,“那你就在里面睡吧。”
怎么又吵起来了,助理难堪的想,他刚要上去劝架,郑少瑜便一下子把车门甩上,砰的一声。
“吓,吓死……”助理捂住胸口,目瞪口呆看着郑少瑜提起箱子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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