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拉巴拉【不会写概要的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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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三个月之前,酒吧里的人告诉我说,有个男人在纠缠你,”哪吒脸色铁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一样,“我找人查了他。呵,刑侦大队队长,敖广。”
“嗯,”他喃喃说,“那是我父亲。”
万幸,三个月前的一切还不是假的。纵使他心里揣着不堪,哪吒的感情却是真的,不是在哄骗他。
“为什么?嗯?”哪吒红着眼,还是咬紧了牙关,不肯流露出一点软弱相,“你他妈跟老子说说为什么啊——”
“我是个警察。”
这话在他腔子里头憋了四年,而今和着一口污糟糟的、同样憋了四年的恶气一并吐出来,是畅快,更是怅然若失。他很温和地看着哪吒,海一样平和的蓝眼睛里,有波动流转的光,“开枪吧,哪吒。”
哪吒像是整个人都在发颤,像是到了濒死的境地,人打着摆子,连带着那枪也在轻微地抖。他拔高了嗓门,高声叫道,“你当老子不会杀你吗?你他妈凭什么觉得老子不会杀你啊?!”
他说到痛处,面孔煞白,透着灰沉沉的死气。手指明明就扣在扳机上,可是按不下去,肢体像是僵死了一样。两个人僵持着,这次却是哪吒先败了,低吼一声,甩开了手,接连几枪都打在墙上。
沉闷的枪声在大厅里回荡,他又泄愤似的,把那枪恶狠狠地抛出去,砸在实木的地板上,重重的一声闷响。
他站在满地狼藉里喘息,不说话,铁青着脸。敖丙看着他很觉凄怆,有心说些什么。可翕动下唇,才知道,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敷衍。
原来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他想哪吒可能会叫人把他拖下去,也捅上个十几刀,拴在预制板上沉到江里去,就像之前那个欠了债的老五一样。他想这个过程大概就像烹江鱼,鲜活的鱼捞出水面,刮净了鳞,把血肉一片片割下来,最后那鱼还竭力地张着嘴、腮微微地起伏——他总是在要紧的时候,想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但哪吒到底没有。哪吒攥着他的手腕,一路跌跌撞撞地把他拖到桌子前,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他的腕骨。他猛地一推,桌上摆着的花瓶瓷器都被拂下去,一地玻璃的脆响。
敖丙被他按在大理石的桌面上,背脊贴着,冷意要刺透了皮肉渗进骨髓里去。但他没有挣扎,任由哪吒粗暴而狠戾地扯开他的衣物,疯了似的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像是恨不得要直接撕扯下他的血肉,吞吃入腹。他手上用力一扯,衬衫的扣子弹落到桌子上,一阵跃动的脆响,终于还是沉寂下来。
他同哪吒做过许多次爱。从前是温柔的,但这次不是了。他不肯吻他,毫无前戏地横冲直撞,每一次都带着痛恨,撞击在微凸的敏感上。两个人都是痛的,但哪吒像是疯了,重重抽出、又狠狠地顶进,每一下都仿佛是没有明天了一样。敖丙痛极了,哭喊着求他停下,他也置若罔闻。
迷蒙间,敖丙抬起手,却在触及哪吒的脸时被恶狠狠地甩开。
分不清是汗还是泪,濡湿了他的指尖。他挣扎着要直起身,哪吒猝然伸出手,盖在他的眼睛上。
“别看我。”他的声音分明哽咽,“操你妈的,别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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