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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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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正文-----

清明节我没能回家。公司要求临时加班,好像是项目出了问题,公司里气氛不太好。连一贯虚伪会做戏的上司表情都不大对劲,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我不忍心听我妈失望的声音,给她发了微信,谎称加班多了还能给涨工资,五一放假接他们来首都吃住几天。

邵珩放假回了家,房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习惯了一个人,但已经不习惯自己做饭和吃外卖。邵珩把我口味养刁了,我现在看我自己做的饭像凉水拌面,看外卖像食用油打包送盐。

假期第三天晚上我又去陪上司喝酒。接到电话时我还纳闷怎么成天见喝酒找我,公关部是不是找不到人了。到了我才发现在场除了那天谈项目的几个领导,还有公家的人。

包厢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面具。世上众生相复杂多样,每一个人可以拥有截然不同的两种相貌,对内一副恶鬼脸,对外却能善良随和如天使。

我贴着一张如鱼得水的皮,应和领导们冷到爆的低俗笑话。

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公家那两个喝到了兴头上,拍着我上司和那家公司的领导,先是面露难色打了个酒嗝:“不是老哥不帮,实在是最近查得严,咱上头还有人,实在是......”

上司哈哈一笑:“大哥说哪的话,今天来就是为了喝个高兴的,其他小事还不是全凭您一句吩咐?来来那个小宋,给大哥满上......”

我喝酒不上脸,不过胃,但进脑子。越喝胆越大,仿佛不是平日里的怂逼。我手里拎着上司点的好酒,透明酒液倾倒进玻璃杯里,酒中落了头上水晶灯的光,像一汪能拢在手里的春水。

回去时叫了出租,三层居民楼我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爬上去的。开门找不着钥匙,急赤白脸地把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摸到手发现钥匙在手里。往锁孔里插,不合适,换一把再插,拧不动。

换到第三把,我说你要是开不了门我就把你撅断了扔下水道里。我捏着钥匙往前送,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隐约听见门咔哒一声打开,我送钥匙的手被包裹进了一个温暖的东西里。

“小辙哥?!”邵珩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他把我拽进门,我盯着他抓着我的手。

“怎么喝了这么多......”

我听见声音如潮水般时远时近,被拆解为零碎的字句。屁股接触到了半软的布料,是我家沙发。温热的液体从口腔经过咽喉、食管到达胃里,那块干涸土地被滋润了,我舒服地睁开眼,面前是邵珩神色担忧的俊脸。

“你怎么在这?”我问,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揉。

邵珩好像不想跟我这个醉鬼解释,他把杯子放茶几上,伸手做出要扶我的姿势。沙发躺起来很舒服,我不动,在他俯身时扯着他的衣领往下拉。

嘿嘿,好玩儿。

我其实是看上他衣领上的扣子了,怪好看的,就想凑近点看。以我被酒精烧糊的脑子和压制到水平线以下的智商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我眼也瞎了,没看清邵珩脸上是什么表情。

等我缓过劲来,清醒些了,才意识到自己正跟邵珩啃在一块。

这种感觉很奇妙。两个人接吻时压根不会去想我吃了对方口水有多恶心,所有感官感知到的只有对方嘴唇有多软,舌头灵活而强势,吻暴躁又急切。

操。我骂他,在他腿上踹了一脚,说你他妈别咬我。

我一边亲他一边回忆我上小学的时候,骂人话还只有“笨蛋、傻瓜、狗熊”这几种,最难听的也就是“狗屎”,不像现在的小学生,一口一个“傻逼”说得比我都溜,说得我恨不得上去给他俩大耳刮子。

那时初高中的叛逆少年也在成长,他们对于身体变化的认知由模糊到清晰,也有了自己较为强烈的、独立的情绪。讨厌学习,讨厌学校、老师、某些同学,女生有小帮派,男生也有小团体。

我就属于那种老实人闷葫芦类型,成绩中不溜偏上一点,看漫画,打游戏但不上瘾。不谈恋爱,严格来说谈过一次,初二班里一女孩觉得我是班里最帅的男的,要跟我在一起。一星期后看见了楼上初三有个更帅的,甩了我跟人家在一起去了。

所以我没有尝试过刺激。没有跟人亲过嘴。我不知道女孩子的嘴唇什么感觉,但我知道男的的嘴唇真的很软。邵珩亲我,他嘴唇特别软。

他扒了我的衣服,我跟他较劲用更快的速度扒了他的。醉鬼力气太大,一不小心扯掉了他衣领上的扣子。扣子蹦跶着钻到茶几底下,彻底失去了我对它的兴趣。

邵珩粗重的喘息就在我耳边,热气吹到耳朵里,痒得不行。我偏头躲过去,他顺势咬住我的脖子,舔我的锁骨。

锁骨那个窝里能养鱼吗。我这样想。

我俩袒露的身体一上一下纠缠着,在相互的抚摸和磨蹭中寻求快感。我有时很佩服出于本能冲动而爆发出来的学习能力,离上一回过了这么久,邵珩的技术居然涨了不止一个档次。

一旦身体被完全掌控,欲望也就不再由自己支配。邵珩把我的性器攥在手里,臭小子下手没轻没重,被我咬破了嘴才知道松松劲。

他手活儿不错,醉成烂泥的我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手指包裹住整个性器,从下往上仔撸动,仔细到几乎能照顾到每一个地方。掌根在两颗囊袋处摩擦挤压,大拇指时不时蹭过马眼,食指探进小孔中深深浅浅地抠弄。

我只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小腹一阵阵抽动,酥麻的瘙痒的想要喷发的快感一股脑朝下腹涌过去。他把我撸‎‌‎‍射‌‍‎‎了‍‎,手上沾着我的东西去扩张‎‎‌‍后‌‎‌‍穴‍‌‎‎‍。

年轻人着急上火,指节捅进去时有些粗暴,抠挖了几下就加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一边转动顶弄一边向两边拉扯。我也不知道‎‎‌‍后‌‎‌‍穴‍‌‎‎‍是什么情况,反正他很快就顶了进来,硕大一个头部,艰难地往里顶。

好歹是没上次惨烈。我抬起腿夹着他的腰,迎合着他的动作,任由他在身体里埋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进进出出。

有时我喜欢被人支配,这样我不用动太多脑子花太多心思,只安分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但人总是憋着一口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一股子冲劲,想着我再往上爬一爬,再站高点。

然而现在的我没有一丝一毫的上进心,因为太舒服了。被强行进入的疼痛褪去后快感被格外放大,每次身体的摩擦都能点着一把火,火越烧越旺,轻易地烧没了仅存的一点理智。

太热了。一开始时邵珩身上还是凉快的,现在他体温比我还高。性器更是热硬如烙铁,摩擦时烫得内壁不断收缩,我感觉胃都传染上了热度。

我们在狭窄的沙发上做爱,他胯部不断耸动,一下下进得越来越深。汗滴在我身上,攒在颈窝里。

我放肆张开嘴呻吟,什么羞耻心,什么同性恋,什么应酬周旋,统统沉默在‌‍‎‌性‎‌‍爱‍‎里。我想交媾大概是一种天性,野兽本能地吸引异性,靠它繁衍种族。人类靠它表达爱和欲望,沉沦其中,到达精神最为虚无却最为满足的巅峰。

所以为什么要排斥,为什么避之不及。延续了成百上千万年的本能,在人类文明赋予它名字之后又增添了意义。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性别。

邵珩口中压抑着闷哼,他打我屁股,说我夹太紧了,要我放松点。

我偏不。我伸手环着他的胳膊和他接吻,咬他的舌尖,鼻尖的汗混在一起往下淌。我喝醉了,我不要脸,我将他夹得更紧,因为我知道这样很舒服。

邵珩说我骚,他伸手撸起我额前的头发,眼睛和我对视。然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满脑子都是做爱。他好像有些不满,下身不动了。我‎‎‌‍后‌‎‌‍穴‍‌‎‎‍又涨又痒,还有些疼,不得不扭着腰去贴近他。

于是他坐起身,倚靠在沙发背上,拉着我坐在他身上,一捅到底。

我从未有过这种被贯穿的感觉。

第一次时只觉得痛不欲生,这次得了趣,却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激烈。另一个人把我填得满满当当,交合时产生一种异样的满足感,就好像他把一切都给我了,我也把一切献给他。

这一次刺激来得快而迅猛,我没忍住又‎‌‎‍射‌‍‎‎了‍‎一次。邵珩动作不停,他好像真的要把我顶穿一样。家里的沙发嘎吱声不断,周围的景物在我眼中上下起伏。他头埋在我胸前啃咬,我扶着他的肩,眷恋般蹭了蹭他汗湿的头发。

后来我实在是撑不住,也再射不出什么东西,稀里糊涂好像一直在哭泣求饶,甚至好像还被邵珩逼着喊了他哥。当我醒来,看见把我圈在怀里的邵珩的脸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孩子真他妈持久。

第二个想到的是,傻逼孩子趁人之危,到底谁是哥。

第三个想到的是,我又被他上了。

貌似还是自愿的。

好像还缠着他不放。

淦。

邵珩被我的动作弄醒,我面无表情地盯他,企图以此掩饰自己底气不足的事实。我问他昨晚是谁先开始的,他一脸无辜地说是我。

“放屁。”我大言不惭,“我喝多了。”

他说他本来是想把我弄到卧室里睡觉,结果我抓着他不放,还把他往身上拽。

“放屁。”我继续狡辩,“我哪有这么大的劲。”

邵珩好像是委屈了。耳朵都耷拉下来,尾巴也不晃了,整一个被人遗弃的宠物,缩在床边绞手指头。

我可真像个拔吊无情的渣男。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半身不遂。我好不容易撑起身,悲催地发现根本坐不住,只要屁股受力就是一阵疼,腰也酸得不行。这个姿势让我清楚地看见了自己身上的痕迹,胸前、腰侧和大腿上,青青紫紫,狼狈至极。

“你属狗的吗?”我翻了邵珩一眼,“去给我拿衣服!”

邵珩绞着手指咬着嘴唇红着眼睛光着身子去客厅拿衣服去了。

他起身掀开被子时我看见了他正硬挺着的大兄弟,只一眼就让我血气上涌,恨不能抽死昨晚酒后乱性的自己,痛骂他这玩意儿是能随便往身上捅的吗。

这他妈简直就是自残,你个精虫上脑的智障。

邵珩把衣服递给我,小眼神时不时地往我身上飘。我被他看得烦了,把枕头扔在他身上。

“小辙哥......”他捏着枕头角,“对不起......”

宿醉过后的头很疼,胃里也一缩一缩地难受。我皱着眉说你哪里对不起我呢,这又不全是你的错。

错在我真的贱且傻逼,我对他上心了。上次的事敲碎了我们作为合租室友间相隔的一层膜,让我没办法不去注意他。我甚至曾经想过昨晚的事一定会发生,因为我对他上心了,而他显然也不想远离逃避。

邵珩爬上床跪在旁边帮我穿衣服,他手很大手指很长,系扣子的时候会有一种禁欲系的美感。一旦目光被吸引住,你就会期望他的手一颗颗将扣子解开而不是扣上。

这双手曾抚摸过我的全身,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探进胸膛,指尖勾住了心脏。

一旦与芸芸众生其中之一发生纠葛,就会有一条无形的线将两人连在一起,线的长短由两人的关系远近决定。但当掀开冰山一角窥见其中奥秘之后,总会想更深地去了解,更多地去接触。因此线总是在缩短,人总是越走越近。

近到两个集合开始有了交集,彼此熟识了解,进而发现更多的不同点和相同点。

人就是这样交往。为了融入更大的圈子要学会往自己的集合中加入别人喜欢接受的元素,来扩大交集的范围。可我有时会疲于应对,总想找一个可以把我当子集,无限包容我的人。

邵珩有什么错呢,是我不断扩大他的容忍范围,妄图把自己挤进去。

我沉默地穿好衣服,姿态僵硬地去找我的手机。

每次陪完酒上司都会默认给我半天假期,我怕有突发情况,睡醒总会先看看手机。

大概是昨天谈妥了,没什么紧急消息。我拖着酸痛的身子走到浴室里洗漱,刚挤上牙膏,邵珩钻了进来。

“再不去实习要迟到了。”我含着牙膏泡沫,和镜子里的邵珩对视。

“请假了。”他走上前,动作有些小心试探,轻轻把手搁在我腰上。

“小辙哥,如果......”邵珩眼巴巴地看我后脑勺,“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接受我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后脖颈上毛都要炸起来了。我眯眼漱口,含糊问他接受你什么。

“接受我......做你男朋友。”

我一口水喷在了镜子上,把里面的两人淋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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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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