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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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墙边水沟翻腾起的霉臭味，让黄毛打了个喷嚏，网吧那个小厕所排着队，他实在憋不住了，跑到后门旧巷子房檐下，找了个监控看不到的地方放水。

眼角闪过一个黑影，巷子深处砰的一声，像是肉体撞到了墙壁上，吓得黄毛一个冷噤，尿都断了。

他塞回裤子，偏着头往里面张望，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脚下还压了个人，他出手非常果断，几声拳拳到肉的声音，夹杂着身下那人含糊的呼喊。

黄毛只是偷了点零花钱出来上网，生怕自己撞上命案，抖着声音喊了声：“喂！你！”

又是一记重拳，穿着黑雨衣的人才扭过头来看黄毛，滂沱大雨打在黑色的雨衣上，帽檐滴滴答答流着水，将他的面孔隐匿在昏暗中。

隔得不近，但黄毛一眼被他的眼睛吓得背后一凉，那双眼睛轮廓很深，眼珠深深凹进眼窝，过宽的双眼皮让眼睛睁不太开，显得眼睛疲倦而无神。

但这样的漫不经心，再联系到他果断而狠厉的动作，让黄毛努力吞咽着口水，试探着后挪着脚步，往网吧后门逃去。

大雨天网吧里闷得狠，输了两把游戏，贺洋到后门抽了根烟，突然眼前一黑，那个人扬起雨衣蒙住了自己的头，拽着自己的头发，按着后脑往墙上一撞。

贺洋来不及反应，脑袋一懵，已经滚到了地上，那个人没有给他丝毫挣扎的空间，沉重的几拳迅速袭击了他的下颌，很快就让他瘫平在泥泞的地面。

直到肚子也被狠狠捶了几拳，贺洋才本能地缩起身子，嘴里的血沫被雨水倒灌进喉咙，他的痛呼被堵在喉口。

那个人又扣着他的头，把他已经肿胀的面孔按在积满污水的地面，直到他因为窒息抽动起来，才大发慈悲地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过来。

贺洋的肩膀被踩住，整个人钉在地上，他艰难地睁开眼，终于看见蹲在他身边的人。

臧奕和上一次见面没有太大区别，依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木着张小白脸，看着甚至有些文弱。

他那被臧锋珍之重之的、金贵的手，正极有力量地捏着贺洋两侧的下颌骨，迫使贺洋大张着嘴，左侧那颗犬齿已经松动，一直渗着血。

臧奕伸手拨弄了两下，贺洋才发现他一直戴着医用手套。

贺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脑袋还在昏沉之中，疼得没有力气骂娘，臧奕却轻轻地对他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堪称温和，松动的那颗犬齿却被活生生扯了下来，剧痛瞬间贯穿了贺洋的脊柱，腿都软得发酸，止不住的血水又呛进他的喉咙。

臧奕捏着那颗犬齿，伸进雨幕中冲刷，血线顺着手套往下流，牙齿颜色还算干净，臧奕勉强收下。

他踩着贺洋肩膀的脚碾了两下，拍拍疼得意识昏沉的贺洋，一见他睁眼满眼都是汹涌的狠意，啧了一声，“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再阴我一次？”

臧奕将那颗犬齿收进兜里，掏出张卡塞到贺洋的嘴里，体贴道：“拿去补补牙。”

他松开了脚，准备起身，本该没有挣扎能力的贺洋突然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

臧奕垂着眼，蹲在他面前，轻声问了句，“你说，你今天死在这里，臧启宏舍不舍得让我去坐牢？”

贺洋松开了手，跌回污水里，恨恨盯着着臧奕一边离开旧巷，一边脱下手套丢在街角的垃圾堆里。

臧奕撑起伞，一路丢掉雨衣和帽衫，进了商场，买了套休闲服。

回到家，陈阿姨拿起毛巾呼噜他被打湿的头发，给他递了杯红糖姜茶，嘴里还在碎碎念，“奕奕换新衣服啦？穿着真精神，叔叔看见了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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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素搞不懂你们干嘛要心疼奕奕，他这么个睚眦必报的小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