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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 不体面的初见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苍越孤鸣和上官鸿信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风评相当糟糕的夜总会。

那天晚上苍狼为了完成父亲兼首领交代的任务,一刀一刀地用一把卡片刀怼死了一个老头,抛尸不到十分钟之后自己也被报仇的人追杀上来怼断了三根肋骨,搞得一身都是血。

他本来溜进夜总会里只想扰乱追踪者视线浑水摸鱼逃走,结果刚刚往自己身上倒了一整瓶葡萄酒用来掩饰满身的猩红血气还有踉跄不稳的步伐,在舞池里瞎转悠了没有几分钟,就被人一把揽上了腰。

随后是顺着他腰线摸到了下腹的湿粘的手掌,还有一把箍住了他肩膀和胸前把他往角落的包间里拖的粗壮手臂。

那个好巧不巧刚好压到了苍狼骨折位置的家伙显然是个颇有几分心得的捡尸党,钳制猎物的手法也很有经验,虽然说不上什么技巧精深,但这样近的距离纯粹的蛮力比什么技巧都实际,制服一个两个喝得六五四道眼前彩虹绽放的beta醉鬼是绝对足够了,困住一个为了避免肋骨骨折移位而不敢作出大动作的苍狼也是差不多了。

重点是,纯情如苗疆太子苍狼者,虽然在叔伯部下们搞庆功会时也没少去过‍‌美‌‌‎‎‍人‎‍‎阁之类的风月会所,但自己着实是相当洁身自好,说得夸张一点那就是——连别人表达得隐晦一点的内涵话题他几乎都听不懂,更加不要说会对“捡尸”这种社会行为有什么了解了。

是的,因为因为自小就生活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单纯得出奇的环境中,加上自己Beta的第二性别,苍狼对对方的行为并没有加以正确方向的警惕。当时他的想法是——坏,还是被追踪者发现了。

总之,那天晚上的苍狼痛苦地抽着冷气被人往后拖去的时候,对将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做了好几种推测。好一点的,对方跟苗疆没有深仇大恨,要钱不要命,自己被父亲派人赎回。坏一点的,对方跟苗疆有不少新仇旧怨,不用开口谈判就先给卸掉一半手指耳朵眼睛什么的......总之并不包括被掐着喉咙硬塞进半瓶用途不明的药剂,然后被压在沙发上扯开衬衫一通乱摸。

公正地来说,苍狼确实是对自己会作为意淫对象被袭击的可能性毫无概念。从小到大都处在等级森严得如同古时封建帝国的黑帮集团中心的一大弊端就是,从来没有人胆敢“以下犯上”主动对他说起异性之间的话题,也更加不可能有哪个Alpha能胆大包天到敢顶着孤鸣家长辈们森冷对这个帝国唯一继承人发起追求。

所以对于自己轮廓细长眼尾微勾的眉眼,会随光线从冰色渐变至墨蓝的虹膜,散乱而下掩映住英气棱角的紫黑长发,被湿透的衬衫勾勒得一清二楚的匀称身形,还有满身腥冷发甜的气息——在某些人眼内可能代表着什么,又会勾起什么,苍狼也完全没有意识。

而这个位于中原的夜总会,显然是不会有人能够通过那孤鸣家标志性的细眼蓝瞳辩识出他的身份,然后立刻屁滚尿流地连夜逃开的。

幸运又或不幸,当苍狼干掉那个王八蛋带着满身强制发情的气息真正完全毫无反抗之力地软着脚从夜总会后门走出时。碰到的第一个Alpha就是上官鸿信。

#2.第一次结束后

上官鸿信是被千雪孤鸣用枪指着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顺便说,只围了一条浴巾)。房间另一边的景象是床上因为过量诱导发情药物的副作用而再次开始出现全身剧痛的苍狼,以及一个坐在床边用床单堪堪盖住满身痕迹颤抖不止的独子的颢穹孤鸣。

不消说,除开床上那个痛得快忍不住呻吟出声的之外,另外2个孤鸣家的男人都是脸色铁青的。

#3 性格不合也无关紧要

不过其实上官鸿信自己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被Alpha的天性控制住了头脑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普遍把抑制剂当饭吃的智者身上简直可笑。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上官鸿信服用的抑制剂一直是基于黑市里的上等货色再自行提纯的,因为长时间使用此类药物,渐渐的一般的提纯抑制剂对他效果也不是那么稳定,那天晚上正是他去那经常行踪不定的药头那儿补充存货的时候,抑制剂效果接近历史最低点——然后他就撞到了一个被药物诱导出比之Omega也不差的浓烈信息素的苍越孤鸣。

羽国的雁王,苗疆的苍狼王子,因为辈分相近对对方都有所耳闻,但也仅止于耳闻,在这一趟糊涂事发生之前,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可能还只有一个与双方关系都不是那么友好的中原的俏如来。

天降的无妄之灾。

两人都是。

#4 将关系保持下去的理由

在这一片面面相觑的死寂中,最后还是心系独子的颢穹孤鸣先打破了沉默。

黑帮帝王就是黑帮帝王,此刻他作出的决定也是充满了枭雄风格的残酷和果断,虽然嘴唇已经因为过度激烈的情绪而忍不住抖动起来,但他的声音还是威严而恐怖的。

“雁王是吗。”颢穹孤鸣站起来用枪顶住上官鸿信的头,从眼神看上去已经忍不住要现场开个西瓜,“你过来,继续。”

“兄长!你怎么能,这小子趁人之危......”千雪孤鸣瞪向他,不敢置信的叫道。

“闭嘴,千雪!”颢穹孤鸣激动地喝道(顶在上官鸿信脑袋上的枪口倒是依旧平静稳定地一动不动,额头脑后的两把都是),“他与苍狼已经建立临时标记,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我可以立刻借温仔的实验室配置缓冲剂啊!只需要给我3个......额,4个小时?”千雪孤鸣自己也说得卡壳。

“先别说你从哪里弄到苍狼服用的药物具体成分了,我就问,拖到几个小时之后,苍狼的身体机能会不会出现危险?”颢穹孤鸣依旧脸色恐怖。

“......可能,会。”千雪孤鸣咬着牙,还是说了实话。

上官鸿信沉默。

如果不想被已经快没有理智能讲道理的苗疆家长们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枪爆头,沉默永远是最好的应对。

颢穹孤鸣把枪插到腰间,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千雪孤鸣走到门边。“三天内,我要见到羽国那边发来的婚书。”

然后这两个呼啦地来哗啦哗啦哗啦地去的黑帮头目就领着一走廊的人离开了,听噼里啪啦的脚步声是直接一路走下了楼梯。

也许他们是回头到那间倒霉夜总会那儿搞大屠杀去了。

反正上官鸿信不关心。

#5 毫无激情的例行公事

第二天两人在众多苗疆人员的“陪同”下被送到了万济医会旗下的私人医院做了一个全套的身体检查。

“全套”嘛,大家都懂,有必要的没必要的,像搞满汉全席一样,通通都给过一遍,反正东家只看效果不差钱。

作为登记在侧的资深病号,上官鸿信单独被叫进杏花君的办公室之前,最后瞥见的一个镜头是苍狼一脸忍无可忍地把一张写着HCG的单子抽出来甩回到自己父亲的脚下。

咔哒。

杏花君锁上了门。

这位平时坐诊时也喜欢穿一身洗手衣而面相粗犷的全科资深主治医师与上官鸿信研究所里的导师默苍离很有交情,上官鸿信作为学生求学时曾经也很得他的照顾。上官鸿信像默苍离以及所有智者一样滥用抑制剂惹出来的一身破毛病,他也清楚得很。

而现在,这个当今世界上可能是第三最了解上官鸿信的人坐在办公桌面前,对着上官鸿信的旧病历以及新鲜出炉的一套全身检查结果叉起双手,狠狠拧起了眉。

“杏花先生,我对自己的状况有自知之明,上官鸿信也非是心智脆弱之人,若有病变,同平时一般,尽管直言即可。”上官鸿信心态很平和地说。

杏花君径直转身打开了窗户,就见阴沉沉的天空风雨欲来,狂暴的冷风刹那间灌入室内,把所有的资料都吹得齐声啪啪作响。而在凛冽的拍击交响之中,蓝衣的医者叹了一口气,问道,“你和苍离都是非常会看透人心的人,鸿信啊,你猜猜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跟当年的师尊一样,没有下一次了,是吗?”上官鸿信心态依然平和。

“错,我想的是,”杏花君转回身来,龇牙咧嘴地说,“今天的太阳居然没有从西边出来。一个会问自己是不是有病的智者,多罕见——你们这群养活了一整个国际抑制走私客的混蛋根本就没有哪里没病的,是要我再重复一千次吗!啊!?”

上官鸿信语气温和,但并没有放下第一时间就举起来挡住脸的病历夹,“杏花先生,你是专业人士,我相信你的医术,请简单告诉我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吧。”

杏花君重重喘了一口气,平复下再次咆哮的欲望,“我上次就告诉你了,有病就快治,单身就快结婚。”

上官鸿信看起来难得有了一点茫然的样子,“这......”

“感谢你的新‘朋友’吧,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的激素数值和神经测试报告接近正常人。”杏花君,“你猜我这次的诊疗意见是什么?”

上官鸿信依旧茫然地眨眨眼睛。

#6 必须带套

本来只为大家面子都能过得去的形婚协定被很现实的双方需求给否定了。

苍狼被灌下的药剂经过血液化验后,被证实为是近年来官方重点打击的某O型信息素催化剂,若果他是一个Omega,那样的剂量足够他在经历过一次一生之中最疯狂最强烈的发情期后余生都得靠各种各样的激素类药物活命。

不知是否幸运的是很多真正中招的Omega根本也没有机会忍受那样根本没有尽头的痛苦,他/她们若没有当场被疯狂吸引而来的Alpha们争先蹂躏后分尸,基本也是活不过药物毒性作用的第一阶段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在第一时间获得最好水准的医疗条件。

也幸好苍狼是一个Beta。

也幸好他是一个出身黑帮世家的Beta。

虽然如此,他也必须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恢复治疗,才能调整回原来的性激素水准,而在这个过程中,他是无法避免一定程度上的性征Omega化了。

而Omega嘛......嘛。

自然信息素治疗也要按照基本法,有现成的而且用过有用的“药”干嘛不继续用?

但是当然,治疗归治疗,就如本节标题所言——总之颢穹孤鸣非常严肃地强调了这个重点。

他先是威严狠厉地对一直低头应是但怎么看都已经魂游天外的苍狼强调了这个重点。

然后又[扣着一支天知道怎么藏在风衣外套里的自动步枪]对上官鸿信情调了这个重点。

“千万千万不可忘记,我会时刻注意你们!”现任苗疆大龙头对两人第三次严重强调/威胁。

被苗疆的私车送回到某酒店楼下的时候,同坐在后座的上官鸿信用余光瞥见苍越孤鸣放在座椅下的手在盲打了一条短信之后没声没响地发送了出去,收件人的名字里似乎有一个“阙”字。

奇怪[捧读]的是,从那一天开始到婚礼举行的那一天晚上为止,上官鸿信竟然都没有再见过某个白发扎天凶悍暴躁的威严身影。

杏花君倒是天天都能见到他。

#7 没套子了

苍狼——正式本名是苍越孤鸣的年轻苗疆继承人肤色过分白皙但很健康,有着属于年轻人独特的鲜活气色和明亮的眼神。

这是他们初次(各种意义上的)之后的第一次见面。不知是否是绝大多数客观因素已经改变的关系,很明显地能感觉到很多地方和上一次都不同了。

最明显的两点,1,现在是白天,2,苍越孤鸣着正装,,扎着一把高马尾。

不要看轻一套小小的衣服发型可以带给人的整体印象的改变。

若说那个夜晚衬衣单薄长发散下的苍狼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忧郁脆弱的气质,像暗室里的烛火一样容易勾来性趣古怪的狂蜂浪蝶。那在这个下午衣着端重之余将黑紫色额发按苗人习惯梳开编好,清爽地露出了清秀冷峻的轮廓和极其安静的深蓝色眼睛的苍越孤鸣,无疑是那种可以用不带情绪的3秒注视让一个光着身子奔跑中的暴露狂感到羞愧难当的角色。

当上官鸿信再一次想起,这样的苍越孤鸣之所以出现在自己酒店楼下的真正原因时,他的心情就开始有点微妙了。

事实上,就在他们站在酒店大厅电梯门口面面相觑的这不到5分钟时间里,已经有3拨人面露惊容地从旁边快步经过。

“…这是哪个剧组在拍外景?”

“一定又是情敌对垒的戏码吧…”

“我倒觉得是苦苦追查凶案幕后黑手的警察终于遇见了高智商反社会的教唆犯的感觉呢…”

还传来了这样窃窃私语的声音。

“别在这里停留了,上去吧。”上官鸿信。

“…嗯!”苍越孤鸣眼神飘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后终于重重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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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进门,苍越孤鸣就开始解那套正装,并按顺序逐一叠放在椅上,目标实行相当之明确。上官鸿信本来也难得有了一点兴趣,自然也乐于配合。

当苍越孤鸣脱到仅剩一件衬衣的时候,上官鸿信开口说道:“慢,这件就留着吧……头发,也不要松下来。”

苍越孤鸣解开衣扣的动作顿了一下,再转过来时,连耳根子都是红的。

大概是因为半月之前相互标记的信息素在对方身上还有残留。虽然苍越孤鸣看上去就不是和自己能走在一路上的类型,但是上官鸿信对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

这种发自本能的亲密感在因为药物作用而出现伪Omega状态的苍越孤鸣身上体现得更加明显。

他在上官鸿信身下紧张而羞怯地展开身体时并没有勉强的痕迹,状态……也进入得很快。

孤鸣家族极其强悍的恢复能力上官鸿信还在羽国时就曾经有所耳闻。半月前苍越孤鸣还在这张床上因为肋骨骨折和药效中毫无怜悯可言的相互折腾而痛得濒临晕厥。今天他已经可以扶着上官鸿信的胸膛小心翼翼地起落。

血气沸腾的热度给他在“自食其力”时自觉地紧绷在舒张之间流转的肌理和肢体渡上了极其暧昧惹人的粉红色。

因为本来就不是计划中的行程,苍越孤鸣身上是没有自备套子的,上官鸿信能找到的也不过是酒店柜底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两只。是以在像是小死过一回之后,两人都还有余力各自沐浴,穿上衣服。

而这一次,身上染满了浓厚得令人不适的Alpha信息素的苍越孤鸣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黑色的正装依然整齐,却因为其主人微妙慵懒的神色而不再具有冷酷平静的暗示,格外嫣红的嘴唇和湿润潮红的眼尾清晰地显露着某些无需明言的讯息。

他们之间的关系相较之前其实没有发生什么改变。虽然上一次是身不由己,这一次是意识清醒的,但也不过出于双方各自无可避免的相互治疗,事实上仍是同样。

只是出门时,苍越孤鸣出于被标记者的依恋感,毫无意识地拉了一下上官鸿信的手,而上官鸿信出于Alpha的本能,不自觉地露出了一瞬柔和的神情。

但实质永远不会改变,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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