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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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接爷爷，小孩被韩商言支使着拿了两块大板子去登机口等人。

我俩留在车上等，韩商言一直在玩手机，我猜是在和小嫂子聊天，我可没戴风那么八卦所以我啥也没问，我不错！过了半个小时，戴风还没跟我说接到了爷爷。我有些担心就下车想看看他是不是没找到位置，正准备给他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叽里呱啦问了一堆，我也没太仔细听，中心思想反正就是：队长，我没接到爷爷，求助！

我挂了电话就催韩商言去出关的地方等爷爷，这人推得干净，还跟我说：“你怎么不去呀！”我想了想，媳妇能代表我，乐了一下：“我觉得Demo去就够了。”

韩商言突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Demo昨天在你那吧？我早晨下楼倒水，他房间门开着，人没在。”

我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接，挑了挑眉，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算盘，懒得理他。

他没等到我的回答，抬眼看了看我，又低头玩手机。

我看到戴风搀着外公向这边走过来，喊韩商言下了车，他倚在门边一副不爽的样子。我看他脸拉得这么长一会肯定又得挨骂。果不其然，他又挨怼了，还是靠小孩卖萌耍宝岔开了话题。

我把行李搬上后备箱，戴风对我说：“队长，我还头一次见老大说话这么乖巧。”

联想到韩商言刚刚那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我莫名有点生气，碰上了后备箱：“你对你老大过分关注了。”小孩撇撇嘴，嘟囔了一句：“这种飞醋也要吃。”

进了门我自然坐在戴风旁边，外公关心戴风为什么不回家过年。我其实也想问他来着，但是昨天发生的事太多还没来得及，立即竖起耳朵听。听到他说是因为父母闹离婚无处可去才被带到这来，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他昨天被我丢下的事更觉得愧疚。

“韩商言，好好照顾人家，年纪这么小。”外公也开始乱指派任务了，生气。

韩商言抠着手瞟了我一眼，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小孩立刻撇清关系：“爷爷我不小了，我就是长得嫩！”算他机灵。

外公让我买了礼物直接去餐厅吃年夜饭，我又开始头疼！得买好礼物才能吃上的年夜饭，我想一想就知道是鸿门宴。

果然，进了门韩商言跟我说外公让我和佟年相亲，这不是你的妞吗？自己揣着手在旁边看戏，我脑瓜一转灵机一动，把锅复又扣给了韩商言。看他恨得牙痒痒的样子我心里暗爽，举杯冲他示意这局我赢了！

没想到这人吃到一半找了个借口把我拉出去了，拽着我的手就揪我出去。我看他生气我就想乐，他说的没错：我，吴白，大尾巴狼本狼。

哈哈哈哈韩商言在佟年旁边吃饭，这顿饭我吃得太乐了。

这餐饭终于快吃完了，这人还不忘叮嘱我：“小白，一会吃完剩下的打包回去。”

我又在默默翻白眼：“要你管？”当然，面上还是会应承下来。

韩商言送佟年回家，临出门还瞪了我一眼，好吓人！

我进门前就已经找服务员多点了几个菜，让他们结账时候给我拿来，我才不会让戴风吃剩菜。爷爷回家就回房睡觉了，我把戴风拉到二楼显摆给他带的好吃的，满满摆了一地。

小孩看到我带的全是肉菜明显非常开心，之前团队聚餐的时候看他第一筷子就夹一大块肉，小孩果然爱吃肉，我猜对了！

坐在地上腻腻歪歪吃了晚饭，我俩只穿了短裤爬上床，我一只手把他圈在怀里搂着，另一只手摸了遥控器打开了春晚。有对象真好，我知道为啥我哥天天抱着手机搞对象了。

不知不觉我搂着他睡着了，昨天实在睡得太晚了。翻了个身被床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硌醒了，睁开眼他又不在身边，一摸床一手的渣渣，这死小孩在床上边吃薯片边看电视，还一定要往我嘴里塞，掉了一床的渣，找揍！

我看了眼表，都过了十二点了，打着哈欠去楼下找他，结果他没在楼下。我以为他跑出门去了，还跑到院子里晃了一圈，也不在。

我无意间抬头，发现三楼亮着灯，第六感告诉我大事不妙，冲进屋子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电视亮着，桌子上的水还冒着热气，卧室的门却锁了。我也不管外公还在楼下睡觉，把门拍的震天响。

“韩商言，我操你大爷。滚出来。”

我是真生气了，韩商言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今天我在饭桌上坑了他，他一定会给我颜色看看，我只是没想过报复会应在戴风身上。

门终于开了，韩商言套了个T恤来给我开门，把门堵得严实。他今天晚上穿的不是这件，我气疯了，一脚蹬在门上把门踹开了。

戴风在床角蹲着，低着头不看我，我拎着他帽子把人拎出门，他鞋子没在脚上，袜子也丢了一只，另一只在脚踝上松松地挂着。

我让他坐在沙发上，蹲下来问他：“没事吧？”他没说话，只是惊惶失措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还是不敢看我。我让他下楼，他抬头看了眼在卧室门口看戏的韩商言，咬了咬嘴唇抓我衣角：“队长，你别怪老大。是我的错，不是他的事。”

我表情可能是有些吓人了，勉力冲他扯了个微笑：“没事，你先下去。一会我就过去。”坚持把他推下了楼，我在楼梯口站着，直到听到房门关上。

韩商言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喝水，我站在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他打破了沉默，他说：“小白，你这是干嘛？”我的火蹭蹭往上窜，从他手里抢了茶杯往地上摔，可是茶杯摔在地毯上只是发出了一声闷响，就无力地滚到一边。

“你别碰他。”我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挤出了四个字，然后下了楼。

我还能对他说些什么呢？他是我哥，我从小打架都没赢过他，玩具都会先落在他手里，然后再被让回到我手里。

我当然不会把戴风看做那些玩具，他只能是我的。

我下了楼，整理了一下情绪才推门进屋。

戴风穿着我的T恤坐在床上发呆，地上的菜也被他拢在了房间的角落，他懂事得令人心疼。我坐在床边，呼啦了一下他的脑袋，柔声说：“你别害怕，老大让我给你道歉，他今天晚上喝酒了。”

我这是找了什么狗屁理由，说得我自己都不信。

他反而来安慰我，跪在床上抱着我的头蹭了蹭，对我说：“队长，新年快乐。”

我这才想起来，新年的钟声已经敲过了。

我开了个蹩脚的玩笑：“过年了，小Demo有没有给我准备什么礼物啊？”我其实没有真要他礼物的意思，要给也应该是我送他礼物。

没想到戴风歪着头看了我两秒，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

直到他脱了身上的T恤我还在那个笑容里懵着，他把嘴唇抵在我的唇上我才堪堪回过神，摁着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是我们之间第一个吻，他的下唇被我吮得鲜亮而饱满，像一颗糖果。我顺理成章地扯了碍事的衣服，把他拢在我的身下，对他说：“别怕，交给我。”

很多事情开了头，就只能一路做下去。

我起得很早，可能是潜意识里我不想再让他醒在我前面。他的手还搂在我腰间睡得踏实，我轻轻拍他：“我去跑步了，宝贝，你要不要跟我去呀？”他昨天被折腾得狠了，眼皮抬了抬就挥挥手放我走了，自己翻了个身继续睡。我给他掖好了被子就轻手轻脚下了楼。

跑了几圈被冷风一吹，昨天仅存的郁气也散个干净。正准备回家，我看到韩商言在门口等我，他先是吐槽了我又吐槽了外公，昨天的事只字不提。他抢了旁边小孩的小车，骑出去半圈才冷不丁来了句：“小白，我昨天喝多了。对不起啊。”

你看，我们兄弟俩连谎话说得都一样蹩脚。

我没理他，径自向前跑去，让这句话散在风里。

一圈快结束了，我的步速慢下来，扭头冲他喊：“新年快乐。”他也笑了。

年关难过年年过，偶有插曲似乎也无伤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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