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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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水放好了,我带你过去洗澡,晚上你想吃点什么?逍遥学长送了烤鸡过来,要不要尝点?”
玉离经一边说着,一边为呆坐床边的君奉天解着衣扣。
已经做了将近一年的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从因为顾虑而一直喊着学长,到后来一天天的亲近,玉离经已经习惯称呼这个人为奉天,被他奉为珍宝,捧在手心。
按照玄脉宝鉴的提示,日复一日地向君奉天输功,自半年前君奉天睁开双眼开始,虽然进展依旧缓慢,但在玉离经的自说自话下,一点点的有了回应,即使,看来像是条件反射无意识的回应。
玉离经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一定可以等到那天。
伸手过去抱起已经褪尽衣衫的人,玉离经边走向浴室边继续说道,
“前几日做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一切都正常,就是奉天你呀很久没有运动了,有长胖一点点噢,不过我天天这么抱着你并没有觉得呢。”
君奉天眨眨眼,转头看向声源来处,看向玉离经的目光,淡然平常得就像看那阳光雨露一草一木。
玉离经似是早已习惯,傾身向前把人放下,带着惯常的笑意,拉起君奉天的手,在那被养白皙的手背上,烙下一吻。
“奉天醒了可别怪我把你养胖了。”
被置身于温热的水池中的人半眯起眼,呼出一口长气,看来很是享受。
这在以前,向来克制的君奉天即使独处也难显露出这样放松的神态。
玉离经很是满意这样的不同只在他的面前。
为君奉天按着双肩,玉离经看着外面暗下去的天色,想起今天神毓逍遥来访的事情,又开始和君奉天絮絮叨叨起来。
“今天啊逍遥学长来看你,说你的情况越来越好,很让人高兴。还笑说,我能等你多久,他能等大漠苍鹰更久,原来,逍遥学长的爱人竟然就是大漠苍鹰,只是不明白他们为何一直分离两地。”
君奉天坐得有些下滑,下意识地动了动手臂,把自己撑直起来,玉离经愣了愣,转而又欢喜起来。
奉天他能做的事情又更多了!
“你慢点来,身体适应还需要时间。”
玉离经伸手下水,抱着君奉天的上半身,帮他定好坐姿,君奉天曲起双膝,想借助着脚力向上起来,却一个打滑,打起水花,溅在两人脸上身上。
玉离经甩甩头,笑出声来。
“就说了不要着急嘛!”
话音消,视线就那样停留在了同样被水溅了满脸的君奉天,在君奉天出事之后,这是玉离经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所谓情绪的东西。
他,在诧异。
随之而来的是,手臂怀抱间变得僵直的身体。
玉离经一时心如擂鼓。
在混乱的意识下,久未言语的口舌更是生涩,开口也不过一丝气音。
“唔……”
玉离经忍住自己想要一跃而起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开口。
“奉……学长?”
养魂数百日,随着魂识渐渐稳定下来,曾经被撕裂的痛在脑海某处刻印着,君奉天无法去思考现下的状况,也无法回应玉离经,他的时间似乎还停留在那日,那间房间,那最后的痛苦中。
玉离经察觉到君奉天的异常,知道最关键的时刻终于到来,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把人从水池中捞出来放在一旁椅子上,掌心贴着背心,完成最后一次的输功。
那就是灿烂烟花,瞬息照亮夜空,再归于平静。
身上的水珠点滴地上,积了小小一滩,身体有些凉意,但身后贴着心脏的地方却是如暖阳照射一般,带来涓涓流水般的能量,君奉天缓缓地睁开眼,从模糊到清晰,这间房间,用熟悉的气息,一点点把破碎的片段拼凑完整,直到背心的那热度被那人的手带离开。
君奉天直挺挺地坐着,头也未回,这次不是不能说出话来,而是,不知该从何说起。
干燥清爽的浴巾被轻轻披在肩上,身体被柔柔地包裹起来,只是,动作有些拘谨。
将近一年来亲密的相处,在此刻却成为玉离经不敢继续的奢望。
他知道,他的学长回来了。
在玉离经默默地退开两步之时,君奉天低着头看着自己肤色变白的手,那里的划伤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真地,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但这漫长的时间里,却被玉离经无时无刻的温柔体贴对待给填满。
白日里被推到室外呼吸新鲜空气,听着那人诉说着各种大事小事,一勺一勺地被喂着精心准备的美食。
甚至到,小心翼翼地被清理身体,细致地被整理仪容。
都是那张温柔微笑着的面容,柔情蜜意的声调。
挥之不去。
以至,深入骨髓。
想要起身,才发觉身体果然因为疏于运动而有些不协调,摇晃的一刹,果然还是被熟悉的力量支撑住。
君奉天默而不言,抬手抓住了那只手臂,扶着站稳了脚步。
“学长,你还需要一些时间去适应才能重新掌控身体,就让我来帮助你,好吗?”
话说得小心翼翼,却未料到湿润冰凉的唇忽而用力地压在自己唇瓣上,因牙齿碰撞而带来一丝疼痛。
日日相伴的气息就在鼻尖,玉离经情难自抑地伸手抱住了身前的人,贪婪地汲取着这让他着迷的味道。
没被拒绝已是欣喜,得到回应更是疯狂。
君奉天眯着眼睛看着他,君奉天眯着眼睛看着他,早该明白他的压抑和隐藏,只因自己的不愿面对。
玉离经,一直都是那个热情的人。
唇舌霸道而贪要地吞噬着君奉天动摇的理智,他终该坦然面对自己的心,不是吗?
闭上的眼,微张的双唇,是他愿意接受一切。
在察觉到这点的霎那,玉离经终于忍耐不住,只想把自己的爱全部倾注在这个人身上。
微昂看的头承受看那人占有地侵入口腔,身上的浴巾在大力地揉搓下从肩上滑落,光裸的身体任由那双带着温热体温的手掌全权掌控。
不消片刻,呼吸便已失了序,君奉天只能把手攀在玉离经的肩上,支撑着自己不至于滑落。
细齿从耳垂开始啃咬着往下,麻麻痒痒的,君奉天颤着身子绷起脚尖点起来,送上了那脆弱危险的咽喉,从而也更深刻地体会了属于玉离经的放纵疯狂与失控。
他,君奉天若是回应,必坦坦荡荡。
只为这个奉他予真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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