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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是第三人称,其他还是第一人称

-----正文-----

12

这下是真的搞砸了,但我不怎么在乎,反正该说的该做的都折腾完了,我也很清楚,这个时候的我全副身家都是那个几年没见面的老爹每年每月定期打过来的过量生活费,真的要能够站在他面前说要追他,大概只能等到成年后。

初中的时候因为这对不负责任的夫妻离婚,我有一年休了学,被何世当成烫手山芋丢给了常去环游世界的朋友出国游历一圈,大家高三的时候才17,我已经要过18岁生日了。

老秦说要给我办个像样的生日party被我拒绝了,我是喜欢热闹的地方,但不代表我喜欢和一群对我观感并不好的人在一块儿度过生日。

即使这样,傻乎乎的秦少爷还是给我买了个蛋糕,在自习课结束的那一瞬间猴儿上树似的窜上讲台,不知道从哪提出来一个蛋糕盒子,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拆了包扎的缎带,露出朴素得要死的水果大蛋糕,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歌。

不得不说,那一刻我是感动的,虽然还是尴尬得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但我真心为拥有这么一个朋友感到高兴,他下来的时候我难得没有冷嘲热讽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抱了他一下,感谢他的破费和厚脸皮。

婉拒了他搓一顿的邀请,我还是乐意在生日的时候一个人待着,这种日子虽然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是好歹会多收到点善意,可以仗着这一天无法无天地要求些什么,钱也好,礼物也好,请求也行,基本上没有人能拒绝。

好吧,我又想起了尚九熙,我知道他的生日和我的相差不远,我们相处的时间没有一次能挨上3月,去年生日他也只是把红包塞在门口的牛奶箱里不见踪影,也不怕被人拿了,今年我更不抱期望。

生活就像是盒子里的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它会给你什么惊喜。

尚九熙在我家门口站着。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正好撞上我探究的眼神,我看到他手里提着个方方正正的蛋糕包装盒,他应当也看到了那个装着还剩一口蛋糕的盒子,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凝滞。“……我还想你这个点怎么不在家。”他说。

“老秦在班上给我过生日,本来今天有晚自习,我请假了才回来。”我伸手去摸裤兜里的钥匙,冰凉的金属被我体温捂热了,单这一把被我握在手里捅进锁孔。“怎么来也不先打个电话?”

“临时想起要来,怕你上课就没打电话。”他低垂着头把蛋糕放在鞋柜上,换上我给他买的那双拖鞋,北京初春还冷着,我给他拿的那双没穿过几次的毛绒拖鞋。他穿的短靴没穿长袜,玉白的脚踝下血管似乎要挣脱皮肤一般鼓出来,我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我去餐厅那边把蛋糕盒先放下,书包就先丢在椅子上去洗手,等我出来的时候,尚九熙手指捏着他自己那个蛋糕盒的缎带犹豫不决。

“拆吧,不是给我买的吗?”我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他,有好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更瘦了点,也是,不指望萧菁能给他做点什么吃的,顾好自己还不够,还得顾个快四十的女人。他看起来气色似乎不太好,我心里想着,看到那个蛋糕缓缓展露出来。

是非常尚九熙风格的一个蛋糕,看起来简洁的外表,他拿刀切开的时候才露出里边一层一层的水果夹心,侧面是大理石纹路的巧克力贴片,面上多余的装饰没有,意思意思插了个“生日快乐”的牌子。我寻思我也没说我喜欢草莓啊,两层草莓夹一层芒果,好家伙这是把我给摸透了?

切好的蛋糕摆到我面前,奶油比起老秦买的少了很多,水果倒是挺多,还有巧克力,他自己只分了很小的一块到盘子里,挑着水果丁吃。草莓的那层放了红丝绒,口感顺滑也不过于甜或酸,我把自己那份吃完,感觉蛋糕都要顶到喉咙口了才放下叉子。

“你来找我,就为了给我送个蛋糕?”

尚九熙吓了一跳,叉子险些都掉在盘子里头,他抿着嘴不知道想说些什么,我被闹得一阵烦躁,一不小心把心里话秃噜出来:“萧菁最近不在家,你又跑过来找我开解寂寞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像你其他爱慕者那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吗?”

“不是的!”尚九熙猛地抬起头,他的耳廓比常人要大些,红了也更加明显。他盯着我,犹豫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才低低地出声。

“你能,亲我吗?”

13

被推到卧室里的时候尚九熙手足无措地去环住男孩的腰,何九华的胯骨隔着布料撞在他胯上硌得生疼,腿间挺立起来的一根蹭在他腿间,灼热的温度不可忽视。

他恍惚间又想起第一天到这个家和何九华同睡一床的时候,还在发育的少年环抱住他的腰身,过于纤瘦的身体触感像是皮包骨一样能够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肉摸到骨骼。大概是青少年都有的反应,尾椎的地方被同样的炙热贴住,他被吓了一跳,却也不忍心推开。

那个时候他都只觉得是正常反应,可现在不一样,大概从那个时候开始,何九华就盯上了他。

湿热的唇舌交接,下唇被轻而易举地衔住咬了一口,“想什么呢?”何九华的眼神和呼吸都是沉沉的,一齐落在他的脸上,手不安分地下滑到他的后腰和臀部轻揉。他说话的时候嘴唇贴着尚九熙的厮磨,不时轻啄一口,掩饰不住的占有欲和爱意几乎溢出来。

他把人推倒在床上的时候尚九熙才终于回过神来似的伸手要推开他起来,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慌张。“九华,别……不行……”

“尚九熙,你说实话,你今天来找我真的只是来讨个吻?”何九华制住他想要挣脱开的手亲吻耳垂,一条腿不由分说地‍‎‌插‌‌‎‍进‍‎尚九熙被迫分开的双腿间,膝盖正顶着被牛仔裤包裹着的鼓起一团轻轻磨蹭。他的姿势像极了要撕咬的狼,微微弓着背脊,抵着猎物的额头轻声:“你不会不知道来我这会发生什么事,对吧。”

他当然知道,正因为知道何九华在这,才会借着这个借口来他家。

搬到一起后他和萧菁的生活虽然没有小年轻热恋期的那种浓情蜜意,但好歹是有爱情在其中支撑,连性生活都算得上满意。但随着萧菁有一搭没一搭的经常出差,他一个人在家里待着的时间变长,有意无意总会想到何九华。

何九华的身体没有萧菁一介女子的柔软,刚成年的少年带着不可抵抗的气势压住他亲吻,眼神灼灼似燃烧的火焰,尚九熙望进他眼睛里,他的眼睛微微湿润,看着像一汪清澈在眼里晃荡。

“怎么了?”何九华的吻落在他的锁骨附近,微凉的牙齿轻轻磕上皮肤,而后舌尖抚慰般扫过,从皮肤传来细小电流穿过般的感觉直达尾椎,尚九熙曲起的腿动了动,“……快着点,还没吃饭呢。”

何九华笑了,啄了他一口,正正好亲在嘴唇上,“别急啊爸爸,”他看着耳根子都红透的男人笑,“毕竟我没有经验嘛,体谅体谅我,嗯?”

进门就脱过外套,尚九熙今天大概是上班去了,厚实的羽绒服里穿着长袖毛衣和衬衫,何九华有一种在和年龄相差不大的学长鬼混的错觉,他的手顺着衬衫下摆滑进去贴着温暖的皮肤抚摸。“瘦了。”他叹了一声。

尚九熙抬手乖乖地让衣服从自己身上剥落,暖气开了有一会儿了,这会儿倒也不是很冷。牛仔裤被人站在床尾毫不犹豫地扯下丢在地板上,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的他明明不是第一次上床,却还是红了脸。

“看我,九熙。”何九华站在床尾把他的手拉下来,拉开校服拉链的动静在静谧的室内分外明显,运动裤腰被扯下,他们几乎是赤诚相对。

“帮我摸摸。”

被紧绷在三角裤里的性器接触到高热的手心跳了一下,尚九熙吓得想抽出手来,被何九华一把摁住,语气充满诱拐意味:“就弄一下,弄一下好不好?”

他向来温柔,向来拒绝不了所有软声软语的请求。何九华狡猾得像成精的狐狸,又怎么会不懂这种道理。

尚九熙的手比他的小一些,双手合握住怒涨的性器上下撸动的动作尚显青涩,他的神情有如圣洁的神子,手上却做着最为不耻的动作。年轻人的性器颜色还是不太成熟,但是足够进入他的身体驰骋。

他的眼神专注,仿佛那是一件什么艺术品一样,何九华看不得他这样的神情,一手覆上他柔软的头顶,顺着乖巧柔顺的毛发到刚剃不久的鬓边,毛刺刺的手感在手中流连。轻柔地抚弄两下,他的手猛地往下一摁,尚九熙不设防备的嘴唇张开,含了一口顶端。

何九华的手劲很大,他跪坐在床上挣脱不开,只得让更加勃发的性器进入口腔,柱身抵着唇边厮磨,伞状的头部顶进口腔中被湿滑的舌头舔舐,爽得他头皮发麻,忍不住还想再进去一点,可小继父的嘴太小了,不够整个吞进去,只好作罢。

何九华没射在他嘴里就抽出来,小继父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眼角渗出一点生理性泪水,大概是被顶到了喉口上颚之类的地方顶得难受,何九华眯着眼和他接吻,把他嘴里自己那股腥臊的味道除去,一手手指扒开挡着‍‍穴‌‎‌口‌‍的布条,食指轻轻戳刺着‍‍穴‌‎‌口‌‍。

令人大感意外的是,‍‍穴‌‎‌口‌‍一张一合,触感湿润,完全不像正常直男的样子,何九华睁大了眼不可思议看着他:“你自己……?”

尚九熙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遮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他前天晚上做了个和何九华上床的春梦,梦里小孩握着他的腰在他两瓣臀肉间的洞穴里冲刺,‍‌‎精‌‎液‌‎‌‍洒在里边,激起他眼泪随着幅度滑落在枕头里。醒来以后裤裆黏腻,从来没什么特殊反应的会阴连着‍‌‌‍‎后‎‌‌‍‍穴‌‍‍‌‎一片难耐的痒。

他怎么会不知道来何九华家会发生什么?正因为他知道,才自己提前做了扩张带了套子,甚至在楼下超市买了一瓶润滑剂揣在口袋里,这才敢鬼鬼祟祟做贼似的过来“送死”。

何九华挑了下眉,俯下身去抱他:“九熙,你好乖啊,你怎么这么乖?”他的脸蹭着尚九熙的,夸奖的同时不忘从他的裤子口袋里摸出润滑液和安全套,都是新的还没拆封让他更加安心,笑着夸他好乖好乖,哄孩子似的让人把腿抬起来,不知轻重地挤了一堆润滑上去。

透明的润滑剂顺着会阴处淌到‍‌‌‍‎后‎‌‌‍‍穴‌‍‍‌‎,尚九熙嘟囔着败家玩意儿被抓住了脚踝分开腿,手指沾上了润滑剂亮晶晶一片,轻而易举地进了紧致之地。

“不浪费,都是第一次我怕伤了你,给你用什么都不浪费。”何九华盯着他吃进两个指节的‍‌‌‍‎后‎‌‌‍‍穴‌‍‍‌‎眼神认真,“会疼吗?”

“……不会,可以再进来点……唔……”两根手指在‍‌‌‍‎后‎‌‌‍‍穴‌‍‍‌‎里撑开一个小角,凉飕飕的空气似乎要灌进来似的,尚九熙蹬了蹬腿,被何九华亲在大腿内侧,留了个不大不小的吻痕权当安慰。

扩张是个感觉上相当漫长的过程,虽然尚九熙自己已经在家里处理过,但是哪有何九华的细致——三根手指能在穴里借着润滑进出自如,甚至摸到了前列腺的位置让小继父先去了一次。刚成年的男孩即将迎来他的人生第一次性生活,有些激动地托了托他的大腿,一手扶着戴好了套子的性器,顺着被拓开的艳红‍‍穴‌‎‌口‌‍进入。

14

毕竟还是第一次,双方都不太好受,尚九熙的脸色几乎是发白的,紧咬着下唇,喉间发出哼唧的声音,何九华也没好到哪去,对于处男来说尚九熙的后面太紧,夹得他几乎是刚进去就要泄在里头。他低下头去抚弄尚九熙的下唇,从贝齿下解放出来的嘴唇被他衔住亲吻,乳尖也被他的掌心所覆,挺立的小点在温热的掌心中兴奋起来。

“别咬自己,疼要叫出来。”他听到何九华这么说着似是往后撤了些,性器从‍‍穴‌‎‌口‌‍滑出一些,胸口的湿润和轻微的疼痛告诉他有人在叼着他的乳尖像个婴儿般吸吮,‍‍穴‌‎‌口‌‍又被再次挺进的‌‍肉‎‌‎棒‍‌深入,更深处的软肉被破开,他忍不住奶猫般长吟出声,又下意识地去咬下嘴唇。

“爸爸怎么这么不听话?”何九华调笑的声音从胸口上方传来,他的手紧握住他细瘦的腰,往腰下塞了一个枕头便开始动胯。

好深,太深了,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凶狠的肉根居然能进到那么深,尚九熙仰头能看到床头洁白的墙面,何九华提着他的腰往里面打桩似的往外抽出一些又‍‎‌插‌‌‎‍进‍‎来更多,他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囊袋拍击在臀部之间的触感。“太深了……出去……”他忍不住流下泪来。

“这个时候说出去也太无情了。”何九华提着他的腿往自己的胯上撞,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更重,那些润滑剂一点都没被浪费,“咕叽咕叽”的声音被挤压出来回荡在卧室里,随着‎‌‌‍抽‌‍插‍‌‍‌的动作滴在床单上。何九华低头看了一眼,笑了。

“宝贝儿,你水好多。”

这一句不得了,尚九熙猛地收紧了‍‌‌‍‎后‎‌‌‍‍穴‌‍‍‌‎,插在里面的性器也没料到会有这么敏感的反应,何九华直接被夹得射在了里头,安全套鼓鼓囊囊,内壁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射‍‎‌‎精‌‍‎吓了一跳,紧贴着的穴肉一瞬间的放松又收紧。

抽出来的时候还隐约窥探到一点‍‍穴‌‎‌口‌‍附近的嫩肉,何九华把套子扎好丢进垃圾桶,趴在他身上对着微微鼓起的胸肉又是亲又是摸的,直到再次勃起的时候后撤一步,跪在床上提着小继父的腿就想直接干进去。

“不许。”尚九熙抬脚踩在他胸口上,眼角红红的是被欺负狠了的样子,“会很难洗。”

“行,听你的,你爽了就行。”

何九华一反常态的好说话,又拆了个套子重新戴上,稍微有点紧,但这不妨碍他又重新回到层层穴肉的包围下。还在不应期的性器缓缓进入‍‍穴‌‎‌口‌‍,在温吞的‎‌‌‍抽‌‍插‍‌‍‌和里面的吸力下逐渐又硬起来,感受这一切的尚九熙闹了个大红脸,撇开视线不去看自己被进入的样子。

度过不应期,小兄弟又重新雄风大振,这回何九华学会了,握着尚九熙的腰快速地大开大合,那根包裹着塑胶膜的性器像个进了青楼的流氓,头部不断地分开穴里的嫩肉又退出,等它们蜂拥而至又狠狠地顶进破开,送主人一声低叫。

次次擦过前列腺点的尚九熙爽得不知道拒绝为何物,他只是哭,爽的眼泪渗进床单,把着他腰猛力往里递送‎‌‌‍抽‌‍插‍‌‍‌的何九华和梦境交叠,他的屁股被人提起来一些撞在胯上,会阴大概已经红了,他身前挺立的性器随着被撞击的弧度摇摇晃晃,顶端不断溢出腺液。

何九华一巴掌打在他丰满的臀肉上,惹得人又是一声哭叫,好看的手指不执画笔,紧紧纠缠床单,他看着时机要到,伸手去撸动没被抚慰过的性器,小可怜和他主人一样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大华……大华……太用力了……”

“用力不好吗?嗯?不爽?爽不爽,回话。”

“……爽、爽啊……太过了太过了……屁股……屁股好疼……大华……”

“叫谁呢?乖爸爸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别夹这么紧。”

该叫什么?尚九熙被高频率地操得眼前一阵一阵出现雪花样的光点,梦境里的自己叫了什么能让他射在里边?被顶得始终到达不了‌‌‍‎高‍‍‎‎潮‌‎,好像过了半天,他终于想起来该叫他什么。

浑身泛着薄红的小继父伸出手要他俯下身来,何九华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身下的动作不停,听他哭着叫自己。

“……咿、老公……咿呀……快到了、好爱……让我射……”

听到了满意的回答,带点弧度的‎‎‌龟‎‌‌‍头‍‎狠狠蹭过那块栗子样的软肉,尚九熙尖叫一声,叫着何九华‍‌‎‎射‎‍‍‌‌了‍‌‎‌‍出来。白浊喷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滴飞溅到下巴,他的胸口起伏着颤抖,何九华把他拉近自己的胯猛力冲刺几下,被收紧的穴肉榨出的‍‌‎精‌‎液‌‎‌‍在安全套里释放出来,何九华同时吻住他大口大口呼吸着的嘴。

‌‌‍‎高‍‍‎‎潮‌‎的余韵还没过去,尚九熙搂着他的脖子和他疯了一般的接吻,享受着被填满的、‌‌‍‎高‍‍‎‎潮‌‎后全身颤栗的感觉。直到他实在是缺少氧气不得已推开人,性器才缓缓从他身体内退出,何九华把安全套打了个结丢进垃圾桶,自背后搂着他躺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喘着气——就和那天抱着他睡的姿势一样,只不过这回腿间夹了另一条腿。

夜幕落下,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心跳和喘息的声音回响。尚九熙愣愣地看向窗外的万家灯火,身后体温熨帖呼吸平稳,连灯光也温柔,于是身上的黏腻也懒得处理了。

15

有一说一,我也不能理解我俩现在是个什么关系。

要说是互相喜欢吧,可尚九熙只是定期过来一次,我跟他豢养的情夫似的,每两周就做一次,穿上衣服就走人;但是要说是‌‍炮‌‌‍友‎‌‎关系吧,看看一周七天几乎餐餐不落的晚餐,你家‌‍炮‌‌‍友‎‌‎给对方做吃的?

我大概能理解他那个心理,做老师的职业病,马上也快高考了,大概是怕我想太多就没跟我谈这些事,不过每次我看着他完事以后连腿都快并不拢,还要一件一件地往回套衣服赶回去,莫名觉得火大。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我知道高考完他会给我一个答复。高考前一个月他又天天来我家做饭之类的,其实请个阿姨完全可以完成这些没什么必要的事情,但是看在他期待的表情下,我就让他住下了,还是原来的次卧。

高考前两天我已经不准备再去看书了,再记新的肯定来不及,难保会不会把旧的忘记,尚九熙也不让我打游戏,说伤眼还怕熬夜,建议我做点运动洗个澡睡觉。

于是我摁着他在卧室床上好好运动了一番,尚九熙容易出汗,入了夏的性事像是蒸桑拿一样,他的腰滑得不行,我几乎握不住,只能让他骑在我身上自己运动,滑腻的触感在手中摩擦,他额角滑下的汗液和眼泪混在一起汇入嘴角,被我不算温柔地舔去。

等洗完澡再躺在床上,尚九熙在空调的凉风下抱起来冰冰凉凉的趁手,我本来打算像往日一样从背后抱着他睡觉,谁知道他突然转过身来和我对视。

“我觉得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他缩在空调被里小声地说,“你好好考试,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愿望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我盯着他,在被子下抓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反正,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他凑过来,红润的嘴唇让人看了就想亲,实际上我也这么干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吻印在他嘴唇上,“知道了,睡吧,晚安。”

“晚安。”

我对高考,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印象了,只觉得那段经历仿佛是被人上了身一样,我倒是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高考完尚九熙接我去游戏城疯玩,甚至搓了一顿,四处续摊,我没喝几瓶,倒是喝得醉醺醺的他被我抱着倒在卧室的床上。

那个晚上我俩仿佛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一般手脚纠缠抵死缠绵,到家得是半夜,夏天的太阳出的早,最后一次把装满的套子丢进垃圾桶的时候晨光已经从地平线缓缓展露,我捏着他挺立发红的胸乳和他接吻,尚九熙的脸上满是泪痕,看着楚楚可怜的样子,特别让人有施虐欲。

第二天他起得更早一些,我醒来的时候外边饭菜的香味已经填满了屋子,打开门走出去看到地板上行李箱的时候我挑了挑眉毛。如此似曾相识的场景,我看向厨房里围着围裙和锅碗瓢盆作战的男人,有点感慨。

高考完的假期属实漫长,尚九熙告诉我萧菁有个海外的大项目要做,租的房子太空了没有人气,我只是笑着看他,直到他不敢用目光和我对视才移开视线去做自己的事情。

不管他说什么,在我这都只会是他想我想得不行的证据,所以在我看来这些只是借口,真的那么情深意切,就不会自己爬到我床上来,这我有什么不懂的?

所以我就如他所愿,整个暑假,大概有一半的时间我都在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做和不做我们都在一张床,那间次卧被尚九熙拿来做了他的画室和书房,对此我无所谓——送上来的好处还不要,那我真是天下第一大傻子,老秦都得笑我。

其他事情我倒是记得不很清楚,也许是太过琐碎的生活日常,我觉得逛超市和旅游并没有什么可回忆的必要,于是就不赘述了,只是有一件事很重要。

我的大学志愿。

16

让我看看哪个‍‌小‎‍逼‍‎‌‍‌崽子以为我是个不学无术整天想着和继父鬼混的人?

可能连尚九熙都不知道我真实的水平,他也不干涉我的志愿报考,直到录取通知书送过来才吓了一跳。

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北京太远,主要是尚九熙在哪我就想往哪儿去,他刚好在北京,我就报了北京的大学。我抖了抖那张像礼品卡一样的录取通知书,松了口气,还算漂亮的结果。

学校的统一规定,大一新生得住校一学年,虽然我很舍不得尚九熙,但是我由衷地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一个让尚九熙和萧菁彻底分开的好机会。

猜得不错,这个时候尚九熙和萧菁即使两三个月没怎么见面,但是我基本上每周周末的晚上都能听到他在次卧和萧菁打视频电话的声音,言语甚欢,一句话都没有提到要离婚的意思,我只能朋友四排,操纵着游戏角色在全队的辅助下杀他个七进七出。

大概是因为对方太菜了,这场我打了个MVP,拿了20个人头。于是后来我都专挑工作日上分,免得大晚上还要听新婚夫妇通电话扰我清净干扰我上分。

话说回来,我要开学的时候萧菁终于回来了,尚九熙不能在我家待着,那天我折腾他太狠了些,他越让留印子我越是要留。把他惹急了,‌‌‍‎高‍‍‎‎潮‌‎的时候一口咬在我肩膀上,留了个不浅的牙印,第二天还出了深红的血色。

不过我挺无所谓的,那天我已经到了宿舍,舍友们一起去澡堂洗澡的时候看到了还夸我女朋友生猛,应该是个脾气火辣的大‌‎‎美‍‎人‎‍‍‎。

脾气倒是不火爆,‌‎‎美‍‎人‎‍‍‎的确是个‌‎‎美‍‎人‎‍‍‎,所以我只是笑了下,没否认。

像我这种住宿的学生是可以在周末的时候回家的,不过第一周我没回去,尚九熙大概已经回萧菁家去了,我也没什么回去的必要。而且新认识的同学还是需要培养一下感情,初来乍到就特立独行属实不是什么好行为,再加上学校里七七八八的事儿比较多,一拖就从九月拖到了十一月。

虽然是经历了军训晒黑了点,但是我懒啊,体育课能到树荫底下躲着就绝不站出去一步,白回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刚结束军训又是七七八八的班级活动社团活动,还要忙着课业不能落下,这么一折腾,等我终于想起来家里可能还有个尚九熙的时候,北京已经是秋中了。

很久没回去,我没怎么带换洗的衣物,顶多只是个空箱子装冬天的衣服。不太抱希望地摸出钥匙拧开大门,抬头看到的第一眼让我轻轻屏住了呼吸。

北京秋日的晴天很好,足够温暖又没有灼人的热度,阳光跨过窗棂落在执着画笔的人身上,光柱里小小的灰尘飘浮着,米色的窗帘在他的手边柔软而轻盈。唯一的住客手上拿着一根铅笔在厚实的素描本上涂涂画画,另一只手扶着画板的同时用拇指夹着块橡皮,光斑落在他柔顺的头发和画板上。我的眼神落到他的指尖上,莫大的喜悦冲晕了我的头脑。

他的两只手,都没有戴戒指。

人都说上了大学一个学期连高三都不如,可这还没一个学期,我就觉得我的脑子像是锈蚀的机器,就算再怎么锆油再怎么绞尽脑汁去思考赞美他的词句,也描述不出他的万分之一好看。

他是带着毒的秾丽花朵,我像个被他所‍‍‎‌‌诱‎‌惑‎‌‍的、一脚踏空泡在他毒液里腐蚀了肉体的旅行者,我的声带消失,我的耳朵听不见自然的警告,只有一双眼睛和一个21克的灵魂去感受描摹他的存在。

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尚九熙的眼神终于从画板上移开投向门口,吓得笔都掉在地上:“你、你怎么回来了?”

我顾不上看他的惊讶之色,也顾不上把行李箱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朝他张开了手。

“宝贝儿,想死我了,来抱一个。”

17

推他进房间的时候我注意到我床铺是被人睡过的痕迹,量他也不敢把萧菁带我床上来,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我满意地亲亲他的脸:“有没有很想我?”他被我亲得晕晕乎乎,点了点头。

一如既往的激烈情事,我很久没碰过他,这会儿特别怀念他的身体,背入的时候扣紧了他的食指,在他背脊上留下一串湿热的吻当做他摘了戒指的奖励。我一边顶他一边问:“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这么喜欢你吗?”得到的只是他胡乱的摇头。

于是我笑得更欢,下身的频率也更高,终于在射出来之后抓起他的左手在无名指痕迹上亲了亲,“你今天没戴戒指,很好看。”

“……没戴戒指,有什么好看?”他趴在床上缓着‌‌‍‎高‍‍‎‎潮‌‎的余韵,侧过头来看我。

我‍‌‌‎拔‍‌‌‎‎出‍‎‎‌‍来‌‎‍摘掉套子,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来个小盒子又爬上床去抱他:“那些束缚配不上你,太俗太张扬。”然后让他侧躺着,手从腋下穿过展示给他看,“我给你带了礼物。”

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我去三里屯那块逛了一圈,第一次送人礼物不知道该送点什么好,还问了班上好几个女同学送对象什么好,最不容易出错的就是小首饰。所以我跑了好几家,买了一个我觉得最趁他的耳钉,不大,带个小钻,近看才能看出来的那种。用我舍友的话来说,又骚包又隐晦。

管他骚包不骚包,我就是觉得这个很配他,刚好有俩耳洞,我帮他戴上了左边的,“你干净,这个配你。”戴完再左右看看,的确很配。

把人抱起来,他可真好看啊,从头到脚都好看,所以催生了我再抱着他来一次的念头。这次我懒得再去戴套了,直接顺着他坐下的力度‍‎‌插‌‌‎‍进‍‎去,那颗小钻随着头往后扬起的弧度被灯光折射出一瞬间闪耀的光。

于是我被这道光蛊惑,叼着他那边耳垂吸吮,抱着他的屁股上下颠动,放轻了声音问他:“收了我的东西,可就是我的人了……和萧菁离婚好不好?”

他的眼泪和汗水落下来,滚烫的、晶莹的,落在我的小腹上,顺着肌肉的弧度往下滑。我看到他点了头欣喜若狂,只能不断地夸他乖,最后射在他里面权当奖励。

我想我真是爱惨了他,做完以后还要抱着马上就不是小继父的尚九熙又是亲又是哄,生怕他再流眼泪或者反悔,他只是喘着气,眼神发直,任由我在他身上留下一串串唾液的湿痕。

“尚老师……尚宝贝……你怎么这么乖啊……又乖又干净……太爱你了……”

第二天尚九熙没能起来,趁着双休我只能忙前忙后地照顾他,他借着腿合不上下不了床的理由对着我大翻白眼。不过这也算可爱之处,所以我并不计较,我乐意哄他,只要他乐意跟我好就行。

我承认我不懂爱,我没谈过恋爱,但我不能看着他和别人结婚,有他在的地方我觉得就是家,对我来说,这就是爱情。

第二天晚上我就回学校去了,毕竟周一还有课。周五倒是一下课就抓着紧回来,整瞧见他捧着杯热牛奶窝在沙发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听到动静放下电脑和牛奶杯,还没等我做什么,他把一本红色的小本丢在了茶几上。那三个大字我初中就见过一次,绝对不会认错。

“满意啦?”尚九熙翻了个巨嘲讽的白眼,似乎连翘起的二郎腿都在鄙视我,我却觉得可爱得紧,搂住他的脖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亲。

我从来也没在除了床上以外的地方叫过他爸爸,如今更是不用叫了,这个称呼大概可以作为‌‌情‌‎趣‎‌彻底封印在床上,我很欣慰。

至于萧菁,我不太乐意管她,但是如果有尚九熙没断干净的部分,我一点也不介意请人帮忙来断一断。

18

尚老师真的很粘人。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尚老师看了我一眼,不屑地发出了冷笑:“你没有资格说我。”

如你们所见,现在我是住在家里面,原因是我们暂时搬了家,搬到了离学校近的一间房子里,我俩一人一半钱租的,到我大学毕业就搬回去。租房子的起因是我不住校,至于我不住校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旁边这个点了麻辣拌当午饭的麻烦鬼了。

我和尚老师现在是长期交往的情侣关系,即使尚老师今年已经三十,但是粘人精是其本质,并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变化。于是在我大一的周天,照样是白日宣淫到中午才起、吃了晚饭就要走的时候,穿着毛绒拖鞋手里端着杯热水的尚九熙盯着我穿鞋,一言不发。

我以为他是舍不得我,穿完鞋子还抱了他一下安慰了两句,结果他还是闷闷的,我寻思我也没惹他生气,想了一圈愣是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小心翼翼地问他:“怎么啦?这么不开心呀?”

尚老师抱着热水杯低着头思考半天才喝了口热水,抬起头来看着我。

“不能不走吗?我很想你。”他说。

我发誓那一刻我真的心都化了,巴不得明天翘课不回去,直接抱着他睡到天明。可真的没有办法,我总觉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虽然尚老师一直死不承认吧,但是真的给我心疼坏了。

我只能跟他打商量,说第一个学年住在学校里是硬要求没有办法的事情,等大二我一定找个地方和你搬出来住在一起好不好?左哄右哄表情才勉强好看了些。

现在是在等他挑旅游的地点,他是个看名分不太重又有点重的人,我今天晚上开玩笑地问他要不要给他一个名分,他倒是应了,问我是结婚证吗?于是我把找到整理好的资料给他铺了一桌子让他挑。

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还算多,我想着如果他真的有那个打算,国内不行我们去国外,虽然不乐意当个啃老族,但是何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只要我不搞什么影响他路子的事儿基本没什么问题。想来萧菁也是这么想的,拿着何世给她的抚养费‍‍‎‌‌诱‎‌惑‎‌‍到了没在北京太站稳脚跟的尚九熙,提到这个我就来气,还是不提了。

最后还是定在法国,或许是艺术生对法国都有种奇妙的情结,定下来以后我就早早买了机票定了旅馆,趁着放国庆长假的时候飞法国,在很有名的香波城堡求婚,顺便带着他把证扯了。

“我知道你以为我会在薰衣草田求婚,”我还记得我当时跪下来打开绒盒的时候尚九熙那个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的表情,甚至连词都记得一清二楚——我背了一周,直到跪下的时候我还紧张得手心冒汗,“但那样太过俗套,不够适合我们之间的故事。”

我们的故事,从遇见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不是落俗的普通爱情,每一步都是惊喜,每一步都是未来画布上的一笔。是草稿也好,是颜料也好,总归是画作的一部分。

“我没有特意去学法语,因为在异国他乡,只有中文的字句才能表达出我的爱意。

“好听的花哨话都说完了,那么尚九熙先生,请问你愿意和何九华先生结成伴侣永不分离吗?”

“我愿意。”

“Oui, je le veux.”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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