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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吉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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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律日记:男孩叫柏,女孩就叫枫。

-----正文-----

那天晚上,两人很晚才到家,没有去流庭,而是回了荣家的主宅,荣与鹤真正的住处。

他们在这里拥抱、做爱,互诉爱意。季律这才发现,即使从前再怎么欺骗自己把流庭当成家,那都是不一样的。在这里,他感觉到了真正的归属,人是他的,房子也是他的,他即将在这落地生根,他感到无比安心。

第二日,他们就去领了结婚证,荣与鹤以最快的速度打消了季律心中的不安和顾虑,婚礼择日举办。

第三日,院长妈妈丢了。他们回A区的时候没有带上她,只留了两个保镖看守,在转运的时候一时疏忽大意,被她给跑了。

第四日,何家的人找上门来,那会荣与鹤在公司,季律还在荣宅休假。

花园里,那日在何家见过的年轻男孩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就和季律面对面坐着,也不知他在倔强什么。

“喝茶吗?”季律率先开口,倘若他猜得没错,这便是他弟弟了。

何还青瞄了两眼茶,继而说:“我喝不惯这东西。”

“好吧。”季律兀自捧起茶杯抿了两口。

“我叫何还青,比你小两岁,你原名顾青珂。”何还青丢下这句话让季律自己品味,然后再也不说话了。

还青、还青,把青珂还我。那季律知道何还青为什么处处看他不顺眼了。

想来是季律当年丢后,何氏夫夫为缓解哀痛又生了个孩子做替代,那何还青作为一个自然人,会心生不服也属正常。就连他做贺致替身的时候,心里也不痛快极了,更何况何还青是被亲生父母当做了替代品。

但这又关季律什么事,孩子不是他逼着生的,何还青心里的郁结也不是他催化的,何家的事就在何家内部解决,他不想参与。

何还青憋着不说话,季律更坐得住,最后还是对面的年轻小男孩先忍不住了,板着脸道:“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声对不起。”

季律不解,“为的什么事?”

何还青瞥了他一眼,脸色很难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说了,“这几个月,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爸爸和父亲一直顾及着我的心情没来找你,我知道他们很想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我不会阻拦了。”

小少爷似是做了很大的妥协,小脸倔强,眼眶都红了。

季律懂他的心思,本身就觉得是作为哥哥的替代品长大的,这会哥哥找到了,青春期的小男孩就开始怀疑自己在这个家里存在的意义了。但何氏夫夫在找到大儿子后,还能顾及他的心情,说明他们还是很爱他的。

“我不会回去的。”季律笑着说,“我结婚了,我的家就在这。”

何还青怔住,反应过来后惊道:“你和谁结婚了!”

“你来这找我,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谁的家?”

何还青脸色铁青,“是荣叔!可父亲只是委托他照顾你,他怎么还把你照顾上床了呢!你们怎么还结婚了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和家里说!”

“我是个大人了,有权决定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季律说,“再者,结婚这件事,我已经和福利院的长辈们说过了,怎么叫没和家里说。”

“那爸爸呢,父亲呢,他们要是知道你一声不吭就结了婚,得有多难受。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还没团聚一天,你就嫁了人,这、这怎么可以呢!”何还青越说越激动,脸都涨红了,显然是气到了。

季律笑笑,“我只问你,你今天来,是你的意思,还是何先生或顾先生的意思。”

何还青说:“是我自己想来,我就想来告诉你,我不介意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不会再闹了......”

“那恐怕他们不会乐意你走这一遭的。”季律说,“十几年前,其实顾家已经找到我了,但临了又放弃了我。你觉得这是谁做的主?”

何还青混乱了,“他们、他们有病啊,找到了你为什么不把你接回来!”

季律笑着摆摆手,“你重点抓错了,不是他们为什么要放弃我,而是谁做主放弃了我。”

何还青想了想,摇着头说:“不可能是爸爸!他当时找你都找疯了!”

季律眼里含着笑意看他,“你确定?”

如果孩子是在N区以下找到的,就不必带回来了.......这句话,是何先生转告秘书,秘书再转告顾家人,最后再由他们告知季律的。

许院长也曾想过,会不会是顾家其他人擅作主张终止了亲子鉴定,一个家族里难免有种族歧视者,阴差阳错坏了认亲这事也不是不可能。但后来一打听,下这命令的,确实是何先生,而当时顾公子还未去E区,他全程知情。

何还青越发不解,“你是说,是爸爸和父亲……不可能!他们那么关心你,上回二叔差点伤到你,他们急得立刻去找保镖暗暗地送到你身边,你说他们不认你,我不信!”

季律没多解释,“还要喝茶吗?”

何还青气呼呼的,“我喝不下。”

“你心底有疑问,不如回去问他们,我不想提以前的事。”季律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也不理何还青。

何还青猛地起身,撞到了小圆桌,茶水被他的动作溅开了一点,他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季律就一个人在花园里喝茶,直到荣与鹤回家,他的西装挂在肘间,衬衣袖子挽起,露出健硕的小臂肌肉。他走近季律,在他脸颊边吻了吻。

“我回来了。”

季律终于用一个合法的身份等来了荣与鹤的这句话,他的背后是家,爱人就在身边,秋日的夕阳壮烈地洒了一地,暖意融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转眼冬天就会到来,下过雪后的A区将会变成白茫茫的一片。季律也曾在X城看过一次雪景,真干净啊,什么都被掩埋了,痛苦、欢愉和肮污,人也会跟着茫茫的大雪变得安静,任何尖锐的情绪都会变得顿顿的。雪是冷的,又是柔软的,季律喜欢下雪,因为雪后的季节,一切都开始复苏,那是新生。

他们的婚礼极为盛大,轰动了24城区。何先生和顾公子也来了,只作为荣与鹤的生意伙伴出席。季律是挽着许院长的手走上红毯的,在无意间瞥向两边座位的时候,他看到顾公子红了眼眶。他移开视线,看向不远处的丈夫,他笑着向他走去,无须等一个冬日,他的新生就在那里等着他。

洞房夜,他们缠绵厮混到极晚,红艳艳的床单上射满了白浊,皱巴巴地团着,荣与鹤唤他的昵称从心肝到小妻子,一次次将他火热地贯穿。季律哭得湿绵绵的,可能是喜极而泣也可能仅仅是爽的。

开春后,季律凭借一部《月光》舞剧成为了拉琅最年轻的首席,事业可谓蒸蒸日上,但也是在这时,他怀孕了。他和顾公子一样,是拥有生育囊的体质,在不设防下就怀上了。

荣与鹤尊重季律的意见,无论他选择事业还是孩子,他都欣然接受。

季律最后选择了孩子,他暂时离开舞团回到荣家养胎。他告诉荣与鹤,他选择孩子不代表就会失去芭蕾,但若选择芭蕾,他就一定会失去孩子。

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季律再也无法忍受体内燥热的欲望,他攀着荣与鹤求爱,还找出各种小网页证明现在做爱是没问题的。于是他像个小妖精一样,挺着鼓鼓的肚子,在荣与鹤怀里喘息呻吟。荣与鹤怕压到他,只能将他搂在怀里颠弄,时刻注意着他的肚子,季律出了好多水,整个人都被‌‍情‌‎‍欲‌‎‍‍‌烧得软绵绵的。

他不再满足于同一个姿势,他想要荣与鹤更猛烈粗鲁地进入,但奈何他小心翼翼的丈夫不肯。他跪伏在床上,肩背在灯光下莹润白皙,他翘着臀,臀尖饱满圆润,那根硬涨的性器进进出出,捣湿了他的‌‍‍‎‎穴‎‍‌口‌‍‌‎‎,也让欲望密密麻麻地攀升而起。

“宝贝,你当我不想弄坏你吗?”面对季律的哭求,荣与鹤是这么说的。

最后荣与鹤还是满足了他,用了最保险的侧‎‍‎体‍‎‌位‌‍‎‍,胸膛贴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捣烂了怀里的人,在临近‎‌‍射‌‍‍精‎‌的时候,季律回过头与他接吻,亲得啧啧作响,久违的欲望终于得到释放,季律总算满足了。

他的预产期在秋天,明明在孕期还好好的孕夫,生产时却出现了大出血,荣与鹤还算镇定,何先生去了外面抽了好几根烟,而顾公子几度在手术室外哭晕过去。

他生了个男孩,醒来后荣与鹤正陪着他,给他擦汗,季律虚弱地笑了笑,问他,宝宝好不好。

好,很健康。荣与鹤摩挲着他惨白的脸庞,轻声说道。

季律是出院那天才知道荣与鹤做了结扎手术的,他问荣与鹤,怎么不和我商量,我还想要个女孩呢。

荣与鹤抱着他和孩子,说道,危险的事我不会再让你经历第二次,你要喜欢,我们可以领养一个。

孩子按族谱取的名,单名一个柏。这孩子原要跟季律姓的,但季律的姓来自院长妈妈,他觉得不好,就让姓荣了。

荣柏满月后,季律回了舞团,他以最快的速度恢复了身材和训练量,以一出经典舞剧宣布复出。

演出那日,不光荣与鹤在,何先生和顾公子也来了,自上回在何家分开后,他们没有再正式接触过,但季律的生活却里处处都有他们。季律对他们的态度很坦然,不悱不怨,遇上了就颌首微笑,分开也不惦记。

“下周你要去V区出差?”季律刚从婴儿房回来,孩子睡着了,由两个保姆轮流看顾。

V区是有名的脏乱差,但又和Y区不同,这里穷富极端,朱门酒肉臭,穷人曝尸街头也无人管。且帮派林立,混乱不堪,火拼是家常便饭,政府一波波地安排人员下来,可最终那些新上任的官员,要么同流合污要么被暗杀。

但最近V区最大的帮派死了个主事人,群龙无首之际,政府趁势出击,一下扫了好几桩违法的军火生意,大挫了一把V区的锐气。然后政府也趁此机会,招安了几个帮派,把他们一下从违法变成合法。荣与鹤此次出差,就是去做生意的,可以说是奉皇命前去打破大帮派们在V区的经济垄断。

“正好,我们舞团也要去那义演,我演出完来找你吧。”

荣与鹤倚在露台上吸烟,听罢狠狠一皱眉,“演出完你安心在酒店待着,我来找你。”

季律从背后抱住他,“你有心事。”

荣与鹤长舒出一口气,薄烟缭绕,他按灭了烟头,把季律拉进怀里吻住他的唇。

“我们现在是夫妻。”季律倚靠着他,“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

荣与鹤拇指抚平他的眉心,“生意上的事。你安心做我的小天鹅就好,叔叔会保护你的。”

季律没有穷追猛打,荣与鹤处事稳健成熟,他相信他。

不过等到了第二天,季律就从新闻上知道了荣与鹤的心事,贺致在V区失踪了,失踪那天正好和一个帮派的话事人在一起,他心一下就沉了。

幸福了这么久,又被荣与鹤宠了这么久,他都快忘了荣与鹤真正的心上人姓甚名谁了。

那这次荣与鹤去V区,到底是奉命前去,还是为了贺致主动请缨,他不得而知。

季律看着熟睡的孩子,手机页面上是贺致失踪的新闻,他陷入了沉默。

贺致很早之前就订了婚,所以他于荣与鹤而言是一抹得不到的白月光。而季律也相信荣与鹤是爱自己,但这份爱,是他得不到贺致后的退而求其次......

义演的主题是和平,舞团包机去了V区。入住酒店后,季律第一时间联系了荣与鹤。荣与鹤这次前来,和V区大佬们的交锋必不可少,季律担心他的安危。

不过巧的是,荣与鹤正好在他们下榻的酒店宴厅里参加商宴。

他换好衣服,找到了宴会的地点,他在人群里看到了何氏夫夫和何还青,以及正对一老者俯耳倾身的荣与鹤。

荣与鹤也看到了他,谈完正事就过来了,季律挽着他,与平常的应酬一样,陪他游走在人群间。

中间他不胜酒力避开人群去了露台休息,顾公子一脸担忧地跟过来,“身体不舒服吗?”

“还好,敬酒的人太多,阿鹤挡不过来,我来躲躲。”

顾公子静静地站在一旁陪着他,两人一时无话。

“抱歉。”

季律看向他,顾公子眼睛亮亮的,似有水光划过,“当年的事,我很抱歉。”

他们的关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所有人都不戳破,这是顾公子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提起身世。

“没关系。”

“不,有关系。”顾公子眼眶微红,气息微乱,他并不想解释当年的事,因为无论中间发生多少事,他们放弃了季律是铁一般的事实,他能做的就只有道歉,和余生守护他。

那时的顾公子,但凡遇上条件有丁点相似的孩子就带去做鉴定,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绝望,这份情绪折磨得他几欲崩溃。在听说季律的存在后,他像往常一样安排好了亲子鉴定,但这回何先生却过来劝他放弃。他担忧妻子的精神状态,害怕妻子会再次受到打击,他无法再忍受他的妻子陷入找孩子的疯魔当中,所以他劝顾公子走出悲伤,忘了过去。

关于那番“下城区”的言论,何先生大抵是说过类似的,或许没有那么冷厉,但经过一层层往下传后,就变成了季律听到的模样。

季律叹息一声,“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请你原谅自己。”

顾公子的情绪很糟糕,他在竭力忍住崩溃,季律却冲他笑了笑,露着白糯牙,有些灿烂,有别于以往的疏离。

何先生在他们身后不知站了多久,高大的男人拄着拐杖,背影忽然就有些佝偻苍老,他低声对何还青说,走吧。

义演持续一周,荣与鹤并不是每晚都会来陪季律,他很忙,有时回到季律这里都在不停地接电话,谈的是普通的生意,倒是没有提起贺致。

在演出的最后一天,季律回到酒店正要睡下时,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爆炸声,紧接着无边的夜色被火光照亮,他走向阳台,隔壁大街上铺天盖地的哭喊声灌入耳膜。

发生火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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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有错别字和“de”用得不准确,我晚些时候来捉虫,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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