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乘着醉意,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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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窃窃私语中,李蔚然咬了咬牙,淡定自若地起身,倒了一杯冷茶,走到门口把林成扶了起来。
“漱漱口。”
“……”
林成面如死灰地接过杯子,他早晨没吃东西,肚子里干干净净,吐出来的全都是刚才喝进去的酒水,倒是一下子清醒了五六分。只不过经过刚才这一出,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没办法直视李蔚然了。
还好那人是个呆子,就算这种情况也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共乘一骑,回了天策大营。
此时不过晌午时分,正是生火造饭的点,营里到处都是闲人。林成正要下马,却被身后那人扣住了腰,而后身体骤然腾空,竟是被李蔚然打横抱着落在了地上。
林成心中一慌,生怕他就这样将自己抱回去,不由挣扎起来。然而他的武学造诣虽高,花间游却不是近身肉搏的招数,自然比不过李蔚然常年执枪的臂力,半点都反抗不能。李蔚然只当他是喝醉,两手铁箍一样将他圈在怀里,大步流星往前走。
于是林成两眼一闭,直接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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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对方双目紧闭地瘫软在自己怀里没了动静,李蔚然也傻了,又是掐人中又是揉手心,就差没直接往脸上扇两巴掌。林成被他蹂躏了半晌,想起平时那些新兵蛋子装病时自己拿着银针好一顿扎,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沦落到这种境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古人诚不欺我。
众目睽睽之下,林成就这样被李蔚然抱回了房。才刚踏进门,他就翻身跳了下来,把人往屋中一推,反手锁门。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李蔚然还没回过神来,就看着林成面色铁青地开口:“你怎么会在酒馆里?”
李蔚然眨眨眼睛,揉了揉自己的一头乱毛:“林大夫,你还好么?”
“好……你大爷啊!”
林成看见他这张无辜又关心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条件反射地一拳揍了过去。谁知他刚刚喝多了酒,此刻头正晕着,打是打中了,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扑到。李蔚然莫名其妙挨了一下,却还不忘把人扶住,四目相对,不知怎的忽然福至心灵——莫非,林成是受了情伤?!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便迅速扩张膨胀。怪不得林成没有把许愿笺挂上连理树,怪不得他时不时地就拉一拉袖口遮住腕上的同心结……原来这人也和自己一样,正陷在某段不可能的感情之中。他完全忘记了吃醋,心里翻江倒海尽是怒意——这是老子喜欢的人,哪个不长眼的竟敢不喜欢!
李蔚然越想越气,猛的一把握住林成的肩膀,咬牙切齿地开口:“说,那小子是谁?”
“……哈?”
“就是那个,胆敢负了你的狗东西!”
林成被他摇得七荤八素,却不由得悲从中来。感情这人终于智商上了次线,情商却及时地一去不复返了。
罢了罢了,他想,反正脸也丢尽了,不讨点便宜回来,怎能甘心?
——既然李蔚然那榆木脑袋死活不开窍,就让他钻出个孔来!
林成深吸一口气,乘着醉意,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李蔚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倒在了桌上,已经磕过一回的后脑勺伤上加伤,疼得他嗷一声惨叫:“大大大……大夫!你这是在干嘛?!”
“干你。”
林成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哈?!”
“李蔚然,你听好,”林成死死攥着他的衣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就在这里脱干净;第二——”
“我选二!”
李蔚然一声哀嚎。林成轻笑一声,拖着人走到床边,挑一挑眉梢,说完了剩下的话:“第二,去床上,脱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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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蔚然,十八岁,此刻正遭遇人生中最大的危机。
在林成小刀一样冷飕飕的目光里,李蔚然颤颤巍巍地脱掉一身轻甲,在床脚缩成一团:“我还没准备好……”
“怕?”
李蔚然小鸡啄米般点头。
回答他的,是一个深深的吻。
不同于之前在酒馆时的浅尝辄止,林成跪在榻上,一手扣着李蔚然的后脑,直接将舌尖顶了进去。年轻的天策小将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任凭对方在自己口中掠夺。
似是不满于他的走神,林成报复式的咬了下李蔚然的嘴唇。后者顿时轻声痛呼,这才后知后觉、小心翼翼地,轻轻舔了下对方的牙齿。
林成的味道是他熟悉的草药气息,与他平时坐诊的诊室中的味道十分相似,却又不太一样,除却那种冷冷的苦香,还有一星半点的甜。李蔚然咂一咂嘴,下意识地想多尝一尝那股甜味,便也学着对方的样子,生涩地用舌尖在他口中划了个圈。
这难得的主动让林成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酥麻沿着脊柱迅速游走,连带着整个身子都软了几分,却又不甘示弱,勾住那条软舌不让他离开。
两人的吻技都不怎么样,但难得的是情真意切。半晌,林成终于松手,二人气喘吁吁地分开彼此,唇间扯出一道细长的银丝。李蔚然有点尴尬,却见对方一双眸子湿漉漉的,眼角微微泛着红,竟是说不出的勾人,一时竟有些痴了。
他不知道的是,林成虽然看起来淡定,其实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好在过去在万花谷中修习之时,早就练就了一身视人若白菜的本事,就算是坦诚相对,也能生生压下面上血气,一脸的镇定自若。
李蔚然被他扒得精光,还没想好该捂哪里,林成就已倾身覆了上来。
大夫的身子比他稍单薄些,却也有习武之人漂亮劲瘦的线条。柔顺的黑发沿着肩背滑落,密密匝匝地垂下像一张网,唯一的异色便是腕间系着的红绸,对比异常鲜明。
一只手顺着胸膛滑至小腹,再向下按在了那个要命的地方。忽然,李蔚然胯间的灼热抵上了另外一处灼热,竟是林成双手握住他们二人的性器,上下揉搓起来。
林成的手是文人的手,手心柔软、五指修长,只在关节处有常年拿笔留下的薄茧。李蔚然难耐地低喘了一声,一个没忍住,竟然就这么交代了。
“……”
“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李蔚然脱口而出,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眼见对方一脸欲言又止的为难,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军营中的训练却极为辛苦,大部分时候都是挨上枕头就睡着,是以难能有自渎的机会。
更何况,自己的手,又怎能跟别人的相比?更何况那还是他心心念念惦记了大半年的心上人,这才情难自抑,闹了笑话。
先是被人强吻、又被人按倒在床上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连作为男人的尊严都受到了严重质疑——就算对方是林成,那也绝不能忍。
或者说,就因为对方是林成,他才一定要证明回来。
李蔚然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什么,林成却一点都听不进去,只觉得悲从中来——裤子都脱了,你特么这是在逗我?!
他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了自己这辈子自给自足的心理建设。在李蔚然震惊的目光中,林成坦坦荡荡地往后一倒,叉开两条长腿,摆出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来:“到底行还是不行,得试过才知道。”
白皙修长的手指绕过挺翘的臀瓣,往身后探去,慢慢画着圈。从未被开拓过的穴口一张一翕,如同一个妩媚的邀请。一股热流自丹田生出、灌入下身,李蔚然那刚刚才软下去的小兄弟,“蹭”得一下,又精神了。
“林大夫……?”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让我,上你?”
“废话,”林成狠狠地瞪他,“就你这哭爹喊娘的怂样,要是被我上了,明天起床直接悬梁自尽怎么办。”
他说得太有道理,李蔚然居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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