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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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不把信息素这事儿说清楚，”楚念楠往嘴里丢进一颗糖果，眯着眼睛看窗外的太阳，“那你今天别想从糖果屋的大门出去。”

嗯，楚念楠皱了皱眉头，怎么吃到的是水蜜桃味，也太甜了点，还是适合给庄雁吃。

可坐在对面喝咖啡的祁越显然错误地理解楚念楠这个皱眉的含义，他猛地灌了一口，被苦得呲牙咧嘴：“大哥，谢谢您今天请我喝咖啡了，但是，能给我换个甜口的吗？糖水都好。”

楚念楠挑着眉毫不留情：“你以为今天是来表彰你的？别给我耍嘴皮子，赶紧说。”

他抿一口咖啡，总算冲淡了嘴里那股甜腻的水蜜桃余味：“不然，我现在打个电话给附近上班那位，让他来糖果屋？一个alpha和一个已婚omega坐在密闭空间里，怎么说也不太合情合理吧。”

“好了好了，就知道你会拿他来威胁我。”祁越不甘心地招手，请店员小姐给他又添上两杯牛奶，“你之前呢，不是普通的那些omega信息素对你都没用么？”楚念楠点头，连他自己这个alpha闻到那些人工合成信息素，连一点感觉也没有，怎么能骗到其他的alpha指挥官呢。

“我后来在实验室想了想，可能是因为你自己腺体比较发达，更容易分辨出信息素成分，我就只能另找办法。实验室里的信息素合成样品全都是来自于omega，我试验了个遍对你都没什么作用，所以我只能叫周齐乐帮忙去alpha信息素样本室帮忙看看。”

“他以为是我实验需要，所以也没起疑心，就刷他的权限卡进去了。等他回家之后跟我说起，alpha样本室里有一份样品很奇怪，看样子应该是指挥官的样本，却是浓度最低的，而且没有署名，不知道来源。”

“于是他就问我的实验是不是需要这份样品，我只能点头，第二天他就给我送过来了一小份样品。我一做实验没想到它和你这么契合，不就一直在拿它改良加工了么……”

祁越一口气说完，喝下一大口牛奶，摇了摇头：“谁知道那份样品是你家庄雁身上的？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现在也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啊。”

楚念楠同样也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巧合呢？

他把咖啡喝得一点也不剩，这时听到祁越的呼机响起。挂断之后，祁越告诉楚念楠：“周齐乐已经下班了，我让他来糖果屋接我回去。庄雁，应该也会经过这儿吧？”

楚念楠站起身，冲他摆摆手：“那就不打扰你们夫夫俩恩爱，我得先走了。”“大哥？”祁越叫住他，看着楚念楠站在逆光下，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意外的柔和，他知道，这是庄雁改变了他。

“虽然事情结束了，糖果屋，还会继续开下去的，对吗？”

楚念楠站在原地看了他好几秒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要问的只有这个？”

祁越动了动嘴唇，但最后什么也没说，点了点头。

楚念楠同样点了点头：“是，糖果屋会继续营业的。”

他没回家，也没去找庄雁，而是去了一个可能一生中只会踏足一次的地方。祁越说的没错，事情确实结束了，可他今后的路还没有结束，他们仍在指挥部里任职，楚念楠不会让自己成为庄雁的绊脚石。

相顾无言，楚念楠站在书房里，望着对面的人。有那么一刻愣神的时候他在想，如果自己的父亲活到现在，是不是也会慢慢变得沧桑，到那时候他肯定不再是别人心中的神话了，毕竟他保持这么久的记录最后被自己破了。

他这么多年心路历程极其丰富，不甘心与强烈的恨意，也迷茫与疑惑过，可到了最后剩下的，只有仅存的疲惫。

“周叔叔，我来这儿呢也没什么别的意思，”楚念楠决定先开口，把话说了就走，他已经看到庄雁发过来的留言，有人惦记的滋味还真好。“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所以我也没兴趣听故事或者质问您，我知道不是您一个人做的，也不想再给我父亲蒙羞。”

“您知道当年参与计划的人现在都是什么下场，我希望在您剩下的日子里能明白，您之所以还能好好活着，得感谢您的儿子和他的爱人。”

说完，他像来时一样快步走出大门，根本没在意那人灰暗的脸色。其实楚念楠心里的疑惑并不比庄雁少，但是现在这些看起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至少，楚念楠拿出呼机给庄雁通话，肯定不比庄雁更重要。

我之所以能够好好活着，同样要感谢我的爱人。

接通之后的庄雁声音听起来还有几分急促：“楠楠，你在哪儿啊，需要我来接你吗？”

楚念楠靠近A栋指挥部大楼：“好啊，我就在A号楼楼下，等你。”

他没花多久便等到了庄雁，还有那个熟悉的玻璃罐，不过这一次，庄雁的的确确是买给自己吃的：“楠楠，这家糖果屋又出新糖果啦，我忍不住买了一罐，而且店员小姐好热情啊，又送给我一张会员卡，老板真的不怕亏钱吗？”

不怕，楚念楠在心里说，因为你是老板娘啊。

看着面带笑意的楚念楠，庄雁脱口而出：“楠楠，店里七夕节有活动，感觉还挺不错的样子，我们下次一块儿来怎么样？”况且，庄雁怀着自己的小心思，店里大多数都是成双成对来购买糖果的人。

“好啊，”楚念楠回答，他主动牵过庄雁的手，与他十指相扣，并肩走在夕阳下，“庄雁，”楚念楠叫他，眼神却没放在他身上，好像在看天边的云彩。

庄雁扭过头注视他，眼神里一如既往地含着热切：“嗯，我在。”

楚念楠也扭过头，将他的炽热全盘接收：“一切都结束了。”庄雁握紧他的手，点了点头，笑得很轻松：“那你今晚可以给我做水煮鱼吗？”

那天没能吃完实在是太可惜了。

后来，在庄先生地盛情邀请之下，他的宠物楚指挥官堂而皇之地把所有家当搬进庄雁的房子里，其实也就是少得可怜的俩行李箱，有四分之一还是曾经和庄雁的共同回忆。那天的天气很好，庄雁正好在家里打扫卫生，还装模做样地问他：“唉，楠楠，你来得可真不巧，这客房很久没用过了，全是灰尘，你只能和我分享半边床了。”

楚念楠一边把衣服胡乱插在庄雁的中间，闻言也不揭穿他前几天钟点工才来打扫过的事实：“唉，是啊。毕竟是寄人篱下，房子都是老婆的，只能求您给个面子呗。”

再后来，庄雁和楚念楠两个人的第一次远行，是回了一趟故乡，那个承载了两个人大半部分成长经历的地方。

庄皓打开门时，被两个穿着正规制服的指挥官给吓了个结实。两个人也不意外，乖乖地站在门口等他反应过来，庄皓半晌才开口：“回来了？”

庄雁给父亲示意他们紧握的手：“嗯，回来了。”

他们在庄雁家吃了一顿简单地晚餐，算是正式对家里宣布他们的关系。庄皓有些怅然地点头，如果楚霖还在世的话，这一幕可能会更早地出现在这里。楚念楠像是知道庄皓在想什么，他从兜里拿出父亲的A级勋章，递给庄皓：“庄叔叔，这个是七年前我父亲出事那天你递给我的，现在我已经不再需要他了，想送给您， 请您替我保管，可以吗？”

庄皓接过勋章，只对他们说了一句：“你们今后要好好过。”

那天晚上两个人在庄雁的床上做得很凶，楚念楠逼得庄雁把他的小箱子从柜子深处拿出来，坏心肠地让他咬住自己那块手帕，一边加‎‍大‎‌‌‎力‍‌‌度往里面顶，让木板床发出令人羞耻的咯吱声：“庄雁哥哥，你也知道这房子房龄久了，隔音效果也会变差的吧？你要是不好好咬着手帕，万一被咱爸听见了该怎么办？”

庄雁咬着手帕“呜呜”地抗议，他握着手帕自渎的时候不是没幻想过两个人在床上赤身裸体地相见，只是他还是低估了身上这人的一肚子坏水。

算了，庄雁从头皮爽到尾椎骨的时候已经没空去吐槽楚念楠，他只会配合地抬高腿，任由他埋得更深，像上瘾一样嗅他颈间的甜味。

只要爽到就行了，不是吗。

第二天清早在生物钟地驱使下两个人还是按时起床，像曾经父子二人约定去扫墓看望楚霖一样。庄雁发现父亲同样把多年前那套制服找出来穿上，把楚霖的勋章别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出门地时候楚念楠附在庄雁耳边说悄悄话：“这还是咱俩第一次去看我爸呢。”

庄雁想反驳他不是，他想说每一次他去的时候都会给楚叔叔多鞠躬，就强行算是两个人一直在一起，但他没开口，只是抬手理了理楚念楠地衣襟，郑重地告诉他：“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很多的第一次。”

站在楚霖墓碑前的三人不约而同地给楚霖敬了一个礼，庄皓像上次那样给老朋友带了半瓶酒，只不过这次他没喝，而是把杯子递给了庄雁和楚念楠：“庄雁，楠楠，你俩也敬老楚一杯酒吧。”

白酒辛辣刺激，并不擅长喝酒的庄雁还是一口气将酒喝干净，学着自己父亲的模样给楚叔叔倒了一杯酒，洒在他的墓碑前。他一边将酒咽下去，一边对照片上的老帅哥说，楚叔叔，您泉下有知，我可比楠楠值得信任多了吧，答应您会找到他，这不就牵着他的手过来了吗。

他之前说叫我别老惦记着您，我也答应他了，所以今后我只想着他一个人了啊，您可千万别不高兴，我们每年都会回来看您的。

等我们领证了，肯定带一瓶最好最烈的白酒来孝敬您。

后来呢？没有后来了，属于他们的只有吃不完的水煮鱼和做不够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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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看的人不多，所以特别感谢在连载的时候一直陪伴我的归藏，Dddddyu，以及我的某位颜文字爱好者朋友，感谢你们每一章给我的反馈！

番外预计三个，两个给小楚小庄，一个归祁越和周齐乐。

我们不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