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以天籁歌唱生命,他的爱与希望却皆化为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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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仍凉,敖龙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不知在想什么,或者只是在发呆。
后边传来脚步声,他回头见精灵正向着自己这边走来,忙出声指引方向:“我在这边。”
精灵循声而至,在敖龙没有反应过来时已双膝下跪,额头触地。
敖龙惊得跳起:“您,您这是!”
“您给了我非常大的帮助与包容,我非常的感谢。而我的偏执也给您带来很多困扰,我真的……很抱歉。”
与弟弟重逢的喜悦可以让他完全忘却自身所付出的高昂代价。只是那日松子为他进行心理疏导结束后,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说出的话……让他感到非常抱歉。
“作为主治医师,首先向您道歉,但是这些话我是一定要说的,”松子道,“我知道您的处境与遭遇,但原泽是我还是个孩子时便追随的人,他的优势与弱点我一清二楚,同样的,我也不愿他受到任何伤害。”
“我知道您也许很难相信我们,但您的不告而别,与被送回后的伤痕累累……使原泽非常痛苦。”
“他一直在自责,难以释怀,又不敢表现出来让您知道。”
“我非常自私,对着您说出这些……”
“我想您可能也看得出,原泽对您……”
而这些他真的想不到吗?精灵的头深深低下,他知道,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想。
“您在说些什么!”原泽稳稳地托住他的手臂,试图把精灵拉起来。
“先起来!”
这个时候的橡树已经开始落叶,两个人并肩坐在草地上,一人低头一人抬头,许久没有发声。
“我可以摸摸你吗?”精灵打破沉默。
原泽侧过头看他,见他伸出手,便调整了一个姿势使精灵更加方便。
描绘着轮廓,指腹擦过眉骨、眼尾,手指打量着敖龙族被硬化角质包裹的角。
他把一切脆弱都交给精灵,而对于这种触摸,他只觉得很舒服。
“你和我想的一样。”精灵低头笑了。
和他梦中的那个人一样。
“您想过未来要怎么做,是要回到草原吗?”精灵问。
敖龙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将他与松子为何会主动作为使者来到这里的前因和盘托出。
部族内部的争斗令他们失去了太多,出使即是他们脱离权力中心,也是令各方都安心的方法。
“您也要努力的活下去啊。”精灵伸手,轻轻抚上了敖龙覆有鳞片的手。
原泽愣了一下,看向低着头的精灵,他的头发顺从的垂下,搭在肩上。
“一起吗?”敖龙试探的问,他不知是自己过于敏感想多了,还是那是来自精灵未说出口的意愿。
“一起。”
他从前不敢,也无力去渴求其他东西。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给予他最大的恩赐。
而一切尘埃落定,如今的他终于可以正视自己的内心。
精灵感受到敖龙紧紧的回握住自己的手,笑着将身体靠向原泽。
穿越汹涌的波涛,奶与蜜的地方,他随着他的摩西,终是找到了。
“哥哥。”斯特林奇望向兰德尔。他的衣物有些单薄,但房间很温暖。他安静的坐在床边,仿佛是沐浴在阳光下的天使。
兰德尔也听到了呼唤与轮椅的声音,回头微笑:“最近怎么样?”
他的哥哥一直都是耀眼的天使。斯特林奇垂眼。
“我还在坚持复建,想起好久没见哥哥,便过来了。”不,实际上我一直都很想念你,渴望每天都能见到你。
但是经历了种种变折,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了。
或许复杂的感情阻碍了言语的作用,他只是痛恨着伤害他们的世界。痛恨着伤害了哥哥的那些人,也痛恨自己。
非常的纠结与挣扎。
“这几天都没见到原泽先生。”斯特林奇道。
兰德尔低下头:“最近……他很忙。”
因为他们兄弟二人,刚刚自权利斗争的漩涡脱身便被卷入新生政权的阴暗面,他内心的自责并不比原泽少。
只是既然选择了共同面对,就要相互扶持,互将对方当作内心最坚实的依靠。
“哥哥,我们以后,要怎么办?”斯特林奇犹豫着,问出了令他最为迷茫的问题。
以后怎么办?精灵的内心也存在着迷茫,虽然坚定了与原泽共同面对的决心,但失去了双眼与地位的他对于他们的生存没有任何价值。除了内心的依靠,他还能做些什么?
“你还有你的身体。”精灵猛的摇头,试图将那个男人的声音甩出自己的头脑。
他的幻听很严重,但他没有和任何人说。
那个“审判长”的声音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提醒着他的不堪,试图将他洗脑:你没有任何价值。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他会斗争下去,绝不认输。
“扶我一下。”听到兄长呼唤的斯特林奇赶忙上前。站起的精灵脚步虚浮,是因为之前穿透而造成的神经损伤。
“你听着,”精灵单膝跪下,紧紧握着弟弟的手,而后抚摸他的发顶,额头相抵,“无论现在如何,记住现在的苦难,放下没必要的怨恨,活下去。”
“只有活下去,我们才能有未来。”
“我永远爱你,我的弟弟。”他轻轻吻了斯特林奇的脸颊。
斯特林奇觉得世界失去了声音。眼泪慢慢会聚在他的眼眶中,感受着哥哥温柔的呼吸轻拍在自己脸上。
一切迷惘与怨愤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要哥哥还在,只要有这样一个吻。
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好了,出去走走吧。”兰德尔笑着说,推着轮椅慢慢的,在弟弟的指引下向外走去。
斯特林奇抬头,又是一片晴空。
两个月足以使一些事情尘埃落定,比如原泽等人的去留。经历多方明暗交锋,他们最终还是以敖龙族使者的身份驻留在这个新生的国度。
兰德尔也在原泽的协助下与革新的仲裁院进行对话,解救了一些借口时代变化,实因私怨而遭受不平等对待的人。
斯特林奇虽然还站不起来,但他已经恢复了曾经灿烂的心性。
于是一个普通的清晨,用过早餐的原泽按照惯例为精灵整理着衬衫的领结,向他额头献上一个吻:“今天依旧要加油啊。”
精灵回礼般靠近,用鼻尖蹭了蹭敖龙的角:“你也是,晚上见。”
看着精灵离去的背影,原泽的眼皮忽然跳了一下。他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大概是这几天工作比较辛苦,没有休息好。毕竟脱离地狱的精灵,是那么的耀眼与优秀,他能在这片微光中重新绽放自己的光彩,而自己则将追随他的脚步,共度余生。
原泽想到这些,内心又是一阵暖流涌出。不能让他太劳累,今晚就为他准备一个惊喜的晚餐吧。
夜幕降临,精灵揉着头从仲裁院走了出来。今天他们提出的新计划有些复杂,也使结束的时间向后延伸一些。他之前便用通讯贝告知来接他的松子最好晚一些,在仲裁院外第一个拐角处就好。
他拄着杖向那熟悉的地方走去,因为还想着刚刚讨论的问题,灵敏的耳朵便忽略的一些不和谐的细小声音。
而当他到达目的地呼唤松子却没有任何回应时,他终于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猛然间口鼻已被从背后紧紧捂上了一块棉布,上面刺激性气味使他四肢无力,手杖也掉在地上。
这时他听到了那个环绕在他脑海里许久,只要想起来便会不寒而栗的声音:“我好想你啊,我的先生。”
失去力量的精灵被拖入一个废弃的小巷,而小巷中竟然还有几个孩子在玩弹珠。孩子们看到那个拖着人的男人面目狰狞的威胁他们离开,吓得四散奔逃。
男人把精灵放置在一旁,像是在端详什么似的,然后伸手一件件脱下精灵因挣扎而凌乱的衣物。
精灵身体赤裸,在夜风中不住颤抖。
“我记得你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要把它挖出来呢?”男人好像在思考,复而大笑起来,他捡起被吓走男孩遗落在地上的玻璃球,揪着精灵的长发将他拖在身边。
精灵想要挣扎,瓦杜加尔重重给了他一耳光。精灵被打翻在地,在暴力下,牙齿割破了柔软的唇舌,他的嘴角流出血来。
扯掉眼上的绷带,男人直接将还沾着灰尘的玻璃球塞入精灵空洞的眼眶。
只听一声惨叫,柔嫩的眼眶沾染了暗红的血色。
男人又烦躁的踢了他几脚,便喊:“还不出来吗,你这个废物。”
小巷深处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废物?真是适合我的称呼。”
身材健壮的敖龙族拎着一个袋子走到他们身边,看着匍匐在地,痛苦的捂着眼睛的精灵,回头问男人:“你让我准备的这些东西,怕不是要杀人吧?”
“那又如何?”瓦杜加尔冷眼看着他,“不会亏待你。”
敖龙族呵呵一笑,步伐稳健的走向精灵。
眼泪忽然涌了出来,精灵的身体不住颤抖。他很害怕。
因为活着实在是太好了,他的生活正在逐步走向正轨,弟弟还在,也遇到了很好的,愿意长久相伴的人……他不想死在这儿。
敖龙族想要掰开他的腿,但他用行动拒绝。他不想。于是男人狠狠向他双腿间踢了一脚。
精灵痛呼出声,就在此时敖龙族趁虚而入,卡进精灵双腿间。没有任何准备,他扯下精灵的裤子,挺身而入。
被凶狠刺穿的身体似乎让精灵重返地狱,分明他才刚刚被拉回人间不久。
他能感受到在穴口厮磨的鳞片,还有伴着血液仍想往里挤的阴囊。他很久没有经历这种粗暴的性交,在逐渐熟悉疼痛后,那烙刻在身体深处的记忆被唤醒,肠道中的一阵酥麻猛然传入大脑。精灵嘶吼,不行,不行!
声音中断,有什么东西被塞进嘴里。
然后有什么液体被送了进去。
“你很辣啊,”男人在他耳边呼出一口气,“和这东方辣椒一样辣,所以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整个口腔与食道仿佛被业火焚过一般,那灼烧直入胃腹,他无法呼吸,涕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他与弟弟从小就不喜欢刺激性的食物,调味剂也以蜂蜜与香草居多。
于是濒临崩溃的精灵疯狂扭动着身体,体内也随着剧烈的刺激不住痉挛。敖龙族如铁般的手钳住精灵的腰,令他无论怎样挣扎也逃不开,他安逸的享受着精灵颤抖的肉洞,仿佛那是一个自动的慰藉工具。
男人掐住精灵的脸,仔细观察,自言自语道:“你的眼睛真的很好看,可现在只有一个。”
于是他捡起另一个玻璃球,往精灵另一个眼眶里塞,但这个玻璃球比刚刚的大了一圈,卡在了眼眶处进退两难。
“虽然不对称,但你还是将就一下吧。”瓦杜加尔说着,便一手按住精灵后脑,一手继续将玻璃球往眼眶里推。
脸上布满浓浓血泪,被异物侵占的眼眶难以合上眼皮,看上去只觉可怖。
精灵气息奄奄,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
他的大脑只能迟钝的运转。
要怎么活下去?
他不知道。
过了不知多久。
“我走了,”发泄完的敖龙族提上裤子,向男人竖起中指,“快去死吧,不举的变态。”
瓦杜加尔诡异的笑着:“好啊,我会在地狱等你。”
敖龙族打了个哆嗦,虽然在以前男人还当审判长时他便为他做过很多暗处的事情,但无论合作过多少次,这个展露原本面目的审判长还是阴鹫的令人害怕。
“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了几个小孩子,你能在他们带其他人回来之前弄完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敖龙族也只得悻悻离去。
“我失去了一切。”男人蹲在精灵身边玩着他被汗浸湿的头发。
“维尔纳那个婊子把一切推到我头上,他杀不了我,就下黑手废了我这里为了让我闭嘴,”他用手指了指自己下面,“他太了解我了,把自己保护在重围之中,我没办法下手。”
“可你不一样。”
男人从袋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工具,一样一样的摆在精灵面前。
“我只需要时间、耐心,让你们以为一切都过去,就可以得到报复的机会。”
精灵发出微弱的呻吟,他的性器在刚刚被强暴时便被地上的砂石划得火辣辣的疼痛,男人只是怜悯的看着他:“被我盯上,你真可怜。”
男人挑挑拣拣,从地面拿起匕首与酒精,想了想又拿起了另一袋红色的物体。
用绳索将精灵赤裸的身体紧紧束缚住,男人用刀在那具肉体上划下一道道用血绘制的地狱变相图,而当头浇下的酒精对于皮肉的刺激致使精灵脑中一片空白,痛至晕厥。
又在窒息的痛苦中醒来。
可他想逃避,他想再也醒不过来。
他的爱与希望皆化为灰。
“让你姘头带来的东西送你上路吧,我们地狱见。”瓦杜加尔笑了。
接着,在精灵极度的恐惧中,男人将一捧经过发酵腌制的辣椒酱推入了之前被粗暴对待而流血的后穴。瓦杜加尔的脸时而平静时而扭曲,他大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滑下。他早已失去为人的理性,脱身为野兽。野兽的手稳稳的在强烈颤动排斥的肉穴内涂抹抠挖着,破损的内壁难以承受如此大的刺激,精灵发出无法抑制的惨叫,在灭顶的疼痛中咬碎了舌尖,咬裂了牙龈。
男人一脚踩在他的小腹上,一股清流瞬间射出。他被折磨到失禁,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能力来思考这件事。
忽然间,他一口气噎住,再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切变得虚幻。
他似乎回到了过去,斯特林奇拉着他的手,在草地上奔跑,充满期待的对他说未来要成为龙骑士,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阳光洒在两张稚嫩的脸上,暖暖的,他嗅着青草的香气,幸福的笑了。
耳边回荡着还在学校时,他与弟弟一同参与唱诗班的唱词。
今朝以天籁歌唱生命。
赞颂万物的奇迹,
岁月知晓,赞美大地,
诗人吟唱着,新生的希望。
新生的希望。
他阖上了眼。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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