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怪物,正在紧紧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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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休假的缘故,徐羚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虽然剧院那边承诺自己会给基础工资,但是徐羚从B市回来就开始空虚,每天不是郁闷就是看书,偶尔看看电影电视。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一个月了。许闵芝 也没有问过徐羚什么时候复工,她觉得现在儿子跟自己的悠闲生活蛮好的。
在徐羚无所事事的某一天,剧院的朋友给自己打来了电话。
“徐羚!徐羚!给你说个爆炸的消息!”
朋友上来第一句就是这个,把徐羚整懵了。
“什么?”徐羚问。
朋友大叫道:“编剧,就那个何编剧!他出事了!”
徐羚大惊,第一反应是敖蔚闹过去了,他呆愣了几秒,脑袋里快速运转着该怎么办,直至朋友在手机那边“喂喂”个不停,徐羚才哆哆嗦嗦地试探:“嗯…是谁?男的,把他打了吗?”
朋友说:“男的?啊,也有男的!”
徐羚又问:“是什么样的男的……”他捏紧了拳头。
朋友说:“你也认识呀,就是组里那个小高,他说前天晚上的时候他被何编剧猥亵了。他和其他几个以前离职的人过来把何编剧给围攻了!哎妈呀,你不在真可惜,太精彩了。不过现在过来也不迟,刚开始呢,来的话,咱俩晚上吃顿饭呀?”
朋友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还商量着晚上聚餐的事情。
徐羚的心思全在何编剧身上,他随口答应了朋友的邀约,然后说:“我现在过去,马上!”
来不及说再见,徐羚就把电话挂了,他胡乱从衣柜里找出几件衣服就换上,拿着手机冲出门,许闵芝看他风风火火,问他去干嘛,徐羚说:“有要紧事!晚上、晚上不用等我吃饭!”
许闵芝看着大门被咣当一声大力关上,盖过了手机里正播着的评弹,她嘟囔道:“哎哟,怎么搞的这么激动…”
……
徐羚慌慌忙忙打车过去了,一路上都在担心会有敖蔚插手,他担心敖蔚控制不好脾气又要惹事。这事儿他没给秦鹰说过,所以直接略过了秦鹰找人的可能性。等到了剧院后门,隔着铁门徐羚都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徐羚一阵眩晕,他忽然有些害怕进去了。足足在门口站了十分钟,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拉开铁门,里面几伙人正在激烈地争吵,徐羚扫视一圈,发现没有敖蔚,这才松了口气。
“你来了!”
朋友从里面挤了出来,拉过徐羚的手。
徐羚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问:“怎么回事啊?”
朋友凑到他耳边,说道:“何编剧这回完蛋了,以前离职的几个人今天突然跑过来说何编剧在他们在职期间强奸过他们。”
前方的人群突然散开,徐羚抬眼看过去,何编剧正狼狈地被人推着往前走,周边几个男男女女不是用脚踹就是在言辞激烈地骂他。徐羚眼前昏昏,他看到何编剧的身后不断涌出黑色的人脸,像是即将孵化,它们张开狰狞的嘴,把脸扭曲到骇人的程度,无声地尖叫着从何编剧的身上争相恐后地挤出。它们的眼睛盯着徐羚,黑色的手企图伸向徐羚,徐羚步步后退,面色惊恐。他揉揉眼睛,四周看热闹的人忽然一个个都咧着嘴开始笑,他脑子乱哄哄的,那群人开始指着他交头接耳,徐羚听见他们在说自己也被强奸过,黑色的眼珠不停地瞟向自己。黑色的怪物拖着身子纷纷涌向自己,所经之地留下石油一样黏腻的黑色痕迹,那些体液散发着腥臭味,和那天何编剧射出来的味道如出一辙。它们身上在冒着热气,它们的嘴一张一合,嘲笑似的喊着:“是他!是他!”
朋友叽叽喳喳跟徐羚说了好多话,一扭头,看到徐羚惊愕失色的表情,有些奇怪地推了推他的胳膊。
“徐羚?”朋友说,“你怎么了?”
徐羚毫无征兆地开始流泪,那群怪物越发的庞大,身体扭曲的变形,它们极速膨胀,几乎要占据整个后台,它们顶到了天花板上,嘎嘎地乱叫着,像某种生活在暗处的鸟类的声音。多余的黑色液体,或是它们的身体组织,滴滴落落在徐羚的脚边。它们膨胀的身体仿佛在快速的夺取徐羚的氧气,徐羚呼吸困难起来,他感觉整个空间的氧气都被怪物们夺走了。那些怪物长着何编剧的脸,目光邪恶地紧盯着自己。而真正的何编剧正在被像皮球一样踢着。
那些黑色的体液黏在徐羚的鞋底,他被固定在原地。徐羚干呕一声,捂着嘴蹲在地上。
朋友害怕极了:“徐羚!你没事吧?”
徐羚听不到朋友的说话声,他的耳朵仿佛自动屏蔽了人类的声音,只有怪物的尖笑和不断辱骂他的刺耳声音。
徐羚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他原以为这些家伙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可当他看到何编剧的第一眼,几个月前的恶心感和恐惧又海浪一般涌了上来,把他淹没,让他呼吸不得。
朋友不知道徐羚怎么回事,他搂住徐羚的肩膀,环顾四周,剧院的人都在看热闹,除了自己没人发现徐羚的不对劲。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抱着徐羚疲软的身子,喊道:“啊,怎么办…来个人啊!帮帮我!”
呼喊声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力,他们扭头,看见徐羚正抓着朋友的肩膀,呼吸急促。何编剧也被吸引了过去,他被揍的一只眼已经睁不开,另一只眼勉强能用,视线也很模糊,何编剧模模糊糊看见是徐羚,他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吧,他也被我上过!”何编剧完全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心想反正自己也要完蛋了,不如多拉几个人下水。
“对,你们不知道吧?那边那个——对,就是你,你上个月不是也跟我上过床吗?你不是叫的很爽吗?妈的,妈的!”他忽然变脸,开始怒骂,“明明一个个都骚的不行,你们这群贱货!给我玩阴的?!”
他的污言秽语惹得大家开始了新一轮讨论,有人偷偷摸摸看朋友怀里的徐羚,虽然是毫无恶意,只是探究的眼神,但徐羚还是大受刺激,他无声地哭,双手无助地紧拽着朋友的衣领。
那群怪物,正在紧紧逼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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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查成绩,紧张,害怕,想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