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瑞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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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其实要我说出这样的话挺不容易的,类似“我是个坏孩子”这样的与表象有很大偏差的定义性的话语。虽然有些难以让人信服,但那是事实。说到底,瑞恩,还有我的父母,他们把我想得太美好了,仅此而已。而我其实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乖巧天真和不谙世事,这点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一直有感于心,他们总是把我当成“小甜心法洛”、“乖宝贝法洛”,给予我最无私的宠爱,就这么让我肆意妄为地长大。有时候我总会想为什么爸爸妈妈不多疼爱疼爱我的哥哥呢?瑞恩,年轻俊朗又才华横溢的瑞恩,谁会不爱他?如果我是我的父母,我一定把所有的心思和偏爱都倾注在他身上,而不是我。
我暗恋瑞恩,从我尚且还不知道“暗恋”这个词的意思的时候就开始了。这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其实微妙得很,高大英俊的父亲,美丽温柔的母亲,富足而宽松的教养环境给了我和瑞恩可以说是相当多的自由,或许还有些超出寻常地多了。如果你从一出生就被当作是欧米茄给抚育长大,那么你的心里就会长久地留有一个“受体”的印象。我就是这样,母亲、父亲、甚至瑞恩,几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的性别,“天生的欧米茄”,他们这么评价,我真不知道这样的说法究竟是贬低还是夸奖。而当我知道瑞恩的性别是阿尔法时,我几乎是坚信,我们将来一定会结合。
为什么不呢?至少父母从没告诉过我们不可以和自己的亲兄弟通婚,而如果你要说这是常识,那么拜托,全世界血亲乱伦的事实也不在少数。我并不想美化这感情,因为它本就不需要美化。我爱我哥哥,这没什么好不齿的,他高大、健壮,俊朗得几乎可以说是漂亮,那双麋鹿般清澈灵动的杏眼只消朝我看上一秒,我就会完全地臣服于他,而且他打小就聪明敏捷,好胜心极强,在我看来他就是天生的阿尔法,而我是“天生的欧米茄”,因此我和他的结合是注定的,不可动摇,也不可更改。
我第一次打破众人对我循规蹈矩的陈腐印象是在我十四岁那年,说是打破,其实窥见我真实面貌一角的人也只有我的哥哥。我克制不住地吻了他,在他离家旅行一个月回来之后,我几乎是不计后果地想让他知道我有多爱他,以及对他有多想念。而且我并不认为会得到他的拒绝或是斥责,事实上我老早就知道他喜欢我,并且想让我吻他,所以当然,我当然会那么做。
就算是在那之后瑞恩都依然把我当成孩子一般宠着,他叫我宝贝,也真把我当成宝贝一样对待着,我在他眼里大概纯洁得就跟维纳斯似的,他不忍心“玷污”我,从不凶狠或者用力地对我一下,尽管我真心诚意地渴望他那么做。在我分化之前,我们做的也只有接吻而已,虽然趁爸妈都不在的时候他也把我的全身都爱抚遍了,但我始终不能如我所愿地真正把自己给他。天知道我有多想和他做……每次看到他因为情欲的勃发而膨胀起来的裤裆时我都想让他不顾一切地把那东西放进我的身体里,就算会弄伤我、让我疼痛,我也不在乎。可是他在乎,他心疼我,就因为我是他的弟弟,我是他唯一的法洛。所以他宁可忍耐压抑着自己年轻旺盛的欲望,也要坚持痛苦不堪地保护我。而我想的是我必须得对他做出补偿,那是我的义务,我必须得疼爱瑞恩。
所以我给他,我最大限度的温存,能抚慰他的一切方式我都愿意尝试和做出努力,所有关于前戏或者说是性的配料我都是在这个时间段里学会的,在瑞恩身上,在我哥哥迷人的双腿间,我有意地把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或者说是技巧磨砺得炉火纯青,并且我知道我让他欲罢不能。
整整两年,我们都是这样隐秘又放荡、甜蜜和酸楚交织着这么度过的,之所以说酸楚是因为我们相爱但又没办法真正做到结合。那时我已经十六岁了,而瑞恩已经快二十一岁,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其实就算我们的父母从我们的眼神和互动中发现出什么有悖伦理的东西,他们也已经阻止不了什么了。我的叛逆期迟迟不到,又或者是从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延续至今,但我仍没有分化,甚至连分化的一点儿迹象都没有,这让我很焦躁,更让我的哥哥焦躁,我敢说他那时候就是做梦都在想我怎么分化、怎么成熟、怎么和他热烈激情地交缠。不然他也不会最终下定决心选择用药物来催熟我的身体。
这事是背着我们的爸妈进行的,瑞恩凭借着自己在大学里广阔的人脉和良好的形象从他学医的同学那拿到了不少市面上不能轻易买到的激素药品。他当然也十分谨慎担心,所有的药都存放在他那,我每天的服用量都由他严格把关和检查,我自己做不了主。吃那东西对我的人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影响,在学校里我那平坦的胸部会时不时地有些胀痛,下身有时也会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酥麻,可平常我那哥哥也没少碰过我这些地方,那粒小药片莫名地就把这些敏感部位的触感全都放大了。可我还是没有分化。一个月,两个月……我感觉瑞恩的焦虑和急迫与日俱增地影响着我,每当他吻着我、抚摸着我、深情而滚烫地注视着我时,我都能清楚地体会到他对我近乎狂躁的欲望,虽然他对我仍是温柔的,但我已经能预感到那份温柔不久之后就会被不耐的狂暴给冲毁了。
我说过,瑞恩是天生的阿尔法,那意味着他对我,对属于他的欧米茄那种深入骨髓的占有欲也是与生俱来的。在我们都放假的那段时间里他不允许我和其他人见面,阿尔法或者贝塔,没他的陪同我哪儿也不能去。他享受掌控我的感觉,他喜欢我顺从,我偶尔的叛逆或者反抗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镇压,那更让他高兴,我也知道那能让他高兴所以才会那么欲擒故纵地反抗。我那时就该意识到,为了得到我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他最终给我下了药。不是那种成分清白的处方药,而是春药、媚药那样的东西。我不能说我完全不怪他这样对我,因为不管我有多么爱他,我也不愿意在生理状况不允许的情况下和他强行结合,且不说那药物会对我尚不成熟的身体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至少,他在让我吃下那药物之前,是很应该告诉我它的作用和后果的,但他没有。我那时十六岁……快要十七岁的年纪,在头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被他握着腰做了将近四个小时,第一次、第一晚,在陌生的酒店房间里被我的亲哥哥给干到了昏厥。瑞恩心满意足,能圆满顺利地占有我可以说是解开了他心里很大而且是唯一的一个疙瘩。我的身体自那之后就被他全盘改变,他应该是知情的,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后来那件事的发生,我们都认为他其实该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我也同样感到满足,能让他高潮,让他呻吟,让他汹涌滚烫地射精在我体内,我感到由衷的开心。虽然那整个过程里我的意识和生理反应都不太受我自己控制,但在药效过去我逐渐清醒之后,一切都变得美妙动人起来。我从没这么深切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一个欧米茄,我的身体,我的脸,我的神情,我的肢体,全都是为了让瑞恩夺取而存在的一般,当然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被迫分化的我实则是在发情期,但被他占有的那几天里,我真真切切地体验到了狂风暴雨般的性、激情,还有爱。
你能说那时的我还是个孩子吗?可我也已经过了分化的年纪。瑞恩是十四岁时分化的,我比他还晚了两年零四个月。但话又说回来,瑞恩也是年满二十一岁才初尝了禁果,可我才十六岁。过早而又过于激烈的性爱终究还是对我的人生造成了不可挽回和逆转的影响,那场后来爆发的事故,还有之后随之而来发生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全都有迹可循。然而最让我感到遗憾和心痛的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件事,真正让我觉得悲伤和难过的是,我和瑞恩年少无知而疯狂的相爱,最终导致了我们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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