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子的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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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棠棣》的联动番外,一个礼物。
by WestVenus
那天霍冲回来纯属心血来潮。
到底他是怎么从单纯的和老客户话别到钻进人家的飞机里还被一路送到市区自己公寓的楼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房子是他工作后不久买的,华人到底还是改不了一有钱就置地买产的老习惯,霍冲毕业就混金融圈儿,挣得多手又散漫,怕他乱花,被老娘拎着耳朵要求买房。
他也没怎么挑,两房的屋子除了地段还行其他都一般般,首付正好花光奖金。
反正对他那行而言,房子不过是个睡觉地方罢了。
他从没带兰瑄来过这儿,搞上的那几个月也没有,他们在兰瑄的大宅搞,在酒店搞,反正没在这儿搞过。他直觉兰瑄不喜欢这里,屋子太老,窗外太吵。
辞职之后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卖掉,或者换个好的,可他莫名对第一次的置产有了感情,像所有的浪子一样,年过三十便流恋青春。
于是那里,突然就真的像个家了。
结婚第三年,孩子身体状况好转,霍冲出门度假,他犹豫了一下,把这里托付给了兰瑄。
他完全可以给自己的助理,给管家,或者还是像他不在纽约的那几年一样继续让家政公司代管,但是他就是托付给了兰瑄。
兰瑄掂掂钥匙玩笑:这算是把老巢交出来了?
霍冲心里猛地一跳脸上继续吊儿郎当:是啊,老巢都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
事实是兰瑄看的太好,下次霍冲回来吓了一跳,屋子的格局摆设变也没变,甚至床头放着的书籍的角度都还是那个样子,但是墙纸管道线路暖气已经换了个精光。
霍冲摊在暖洋洋的床上瞪着他有时失眠看惯的壁角,那里以前墙纸剥落了,现在重新贴好,但是画了一个小鬼脸。
霍冲顿时笑得蜷起身体,当下打电话给兰瑄佯装兴师问罪,兰瑄还在那边抵赖,说他来也没来过。
对这话霍冲嗤之以鼻,他才不信兰瑄没来过这里。但是在这里真的碰见兰瑄,又有点不可思议了。
这都多少年了!
但是转而一想,他常年不在纽约,就算兰瑄来过,他也毫不知情。
兰瑄穿着霍冲的旧睡衣站在厨房里,杯子里的酒已经下去了一半,霍冲抬起腕表,上午十点半。
霍冲心知不好,能让兰董从这个点就开始喝,莫非纽约的天要塌了?
霍冲突然回来也让兰瑄有点吃惊,来不及毁尸灭迹便只能大大方方,他倒掉杯子里剩下的酒,半回头看着霍冲说:我发现波本也别有风味。
霍冲走过去拿起瓶子,不过是便利店里一瓶JB罢了。
兰瑄恐怕这辈子都没有喝过这么便宜的酒。
霍冲看了看水池里残留的那块浑圆晶莹剔透印人的冰球,只觉得削出这冰球的调酒师媚眼都抛给瞎子看了。他笑笑,拉开冰箱找出一大袋超市冰块,随便产了一铲丢进杯子里再把酒杯注满,仰头一口气倒进喉咙里。
然后把杯子重重的往台面上一放:波本,得这么喝。
兰瑄皱眉,学着他的样子也到了一杯,一口咽下去差点没吐出来。酒还是那瓶酒,但是冰块的味道实在太怪。
霍冲笑了好一会,才拿起那杯已经被兰瑄抛弃的酒,含住一大口吻他。
缠绵未尽的分着咽下,他摸着兰瑄只在胸口才透出的一点红低声问:好喝么?
兰瑄叹气,抱住霍冲终于示弱:我睡不着。
那来我这儿干嘛啊,楼下那三流吉他挺催眠?
那吉他根本就不入流。
好好好,我品味不行。
兰瑄精力旺盛,壮年的时候一周睡眠都不会超过三十五个小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居然能让他发愁睡觉这事儿。
霍冲抱住兰瑄摇摇晃晃的把他往床上带,让兰瑄在自己惯睡的那个位置躺好,他也卧在他身边,让兰瑄握住他的手。兰瑄闭着眼睛突然问:小瑾和小瑜没来过吧?
霍冲一脸理所当然:那当然不能让他们来了,这儿是我的秘密基地,只有我最喜欢的人才能来。
兰瑄笑了笑:那俩不是你最喜欢的人?
当然不是啦,我又不是兰瑜,前脚对着我说最喜欢daddy了,转头就和你说最喜欢爸爸。
兰瑄握紧了霍冲的手,低声说:我做噩梦。
霍冲吻了吻他的鬓角问:梦见什么?
他梦见兰瑜和兰瑾送他礼物,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团血肉,无数只眼睛遍布其上,直直的盯着他,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醒来就再也睡不着,家中似乎每个地方都有那两个孩子的身影,兰瑄不胜其扰,逃来霍冲的房子里避难。
听不到兰瑄回答,霍冲也不催问,如果兰瑄不想说,那他永远也从他嘴里听不到一星半点。他只是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别想那个梦了,想点别的。
想什么?
你想想我啊,比如我性感的肉体什么的。
可是这性感的肉体可是时不时的就跑了,也是我噩梦的一种。
霍冲懊恼:哎呀这么罪过,那这具肉体可得好好补偿你。
兰瑄来了兴致,他转身睁眼看着霍冲湿漉漉的眼睛:怎么补偿?
唔,比如今天就做你的梦中骑士怎么样?我看着你睡,有什么噩梦来了,我保管一拳打死七个。
一拳打死七个,合着你的战斗力就够七只苍蝇。
那你就不用管了,睡吧。
兰瑄听话的闭上眼,霍冲看着他,只见他的唇微微动了几下,他凑过去只听见兰瑄用极低的声音说:别走。
不走。他握紧兰瑄的手承诺道。
楼下的吉他一直没出声,采光有限的窗户透出几丝拉的长长的影子。
他的爱人在他的巢穴里睡着了。
后续
by 我
醒来时天早就亮了,日光照进卧室,霍冲抱着兰瑄,看他还睡着,就连胳膊都不移动,专心看他的侧脸。
他鬓边的白发变多,这几天没睡好,难得睡得那么沉。霍冲一直等着,直到阳光从窗帘里的缝隙射出,随着太阳的轨迹照在他脸上。
他睫毛颤动,然后醒来,霍冲近在咫尺地对他说,“早。”
“……早。”
兰瑄没有移动,甚至闭眼想再睡一会儿。又是一个前所未有,霍冲一边凑上去吻他的眼角,一边摸手机让人送早餐。
不久前兰瑄生日,兰瑾寄了份礼物要霍冲转交,人没回来,说“我回来爸爸更过不好生日”。
霍冲没强迫兰瑄讨论这件事,兰瑄明显不想提兰瑾。
他说过孩子像妈,兰瑾像极了兰瑄,他们不想告诉你一件事时,强迫他们告诉你不会有好结果。霍冲只是心疼兰瑄,尤其是在他说做噩梦以后。
他们之间的感情和做爱一样,早年火药味太浓,恨不得把对方搞死,后来注重快感,比着让对方高潮,到现在,有些时候霍冲会觉得自己温柔得不敢置信。
吃过早餐,兰瑄没有想走,霍冲打开橱柜,那里原本放着过期三年以上的爱尔兰早餐茶,不想喝咖啡时的替代,现在眼前却是各色混合茶包。
他手指在那些茶包上划过,挑了洋甘菊。烧水泡茶加冰,冰在热水里很快融化。等整杯茶温度变冷,把昨天那瓶波本剩下的勉强盖住瓶底的酒淋进去。
他喝了一口,去吻兰瑄,在厨房里纠缠半天,兰瑄问,“什么?”
“洋甘菊茶波本,”那杯东西放在料理台上,霍冲解他裤子的纽扣,“你最好找个地方坐下,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他终于看见兰瑄为他这句话笑了一下。
霍冲记得他读商学院的时候,和排前百分之一的学生那样,忙得一夜只睡五小时。有时五小时都不睡,把能挤出来的时间花在社交或者性交上。
某一天聚会上,霍冲喝多了点,刚吐空了胃,回来不想动不想说话,听一个女同学说,“我不喜欢给人口交。你们喝咖啡太多了,没几个人味道好。”
另一个双性恋男同学回答,“试试洋甘菊茶。”
“叫他们多喝洋甘菊茶?”
“不,你喝,你知道,在做那个的时候,偶尔吐出来喝一口。他们也会觉得很刺激。”
霍冲抱着兰瑄的腰,把他拖到客厅,推倒在沙发上。
那杯混合了一点点酒精的洋甘菊茶在茶几上,然后霍冲跪在兰瑄面前,开了句玩笑,“要是我给你做这个你还在想别的事,我们就完了。”
霍冲开始舔他,口腔因为洋甘菊茶而湿润,舔着舔着,舌头和上颚温度回升。那不是一种冲动的快感,而是慢慢积累,持续的缓慢的快感。
他会在兰瑄变硬时将他吐出,只吸吮囊袋。兰瑄这时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茶里加一点酒,直接用酒会造成强烈疼痛,但是稀释到这个地步,只会有洋甘菊和稀薄酒精蒸发的凉。
每次到了边缘都会被他含着少量茶舔舐顶端,情潮退下又被他深吞吮吸,咽喉收缩,挑拨得离失去理智只差一线。
这样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兰瑄的高潮被无限延迟,快感拉长,身体越来越敏感。他的世界里只剩霍冲,只剩霍冲在对他做的事。不必再有噩梦,不必再被兰瑾和兰瑜的身影在眼前乱晃,甚至不必在每次看见自己剖腹手术的刀口时都想到他是我亲生的,寄予过多大希望。他被霍冲叼回巢穴,在满是霍冲气息的地方感到安心。
兰瑄最终受不了,再一次临近射精时抚摸霍冲的脸,他吞咽更深,兰瑄被他喉道的自然反应挤压,射在他嘴里。
那杯茶只剩下一小半,霍冲喝了一口,从他的囊袋舔到会阴,才被兰瑄拉上沙发。
他的嘴角轻微磨伤,却吻兰瑄的嘴唇,“你的味道很淡。”
兰瑄的手被他握住,手指交缠,带去他下身。
他居然在替兰瑄口交的过程里勃起。
兰瑄用手替他做,两个人挤在沙发上,他的精液溅在兰瑄手上。霍冲握住那只手仔细看,手指上沾着精液。
他含住兰瑄的手指,舔干净,说,“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有我在。我会一直陪你。”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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