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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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路西欧拉开仓库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血泊几乎延续到了他的脚下，他顿了一下之后向内部走去，几步之后他停了下来。有人在他身后关上了仓库的门。

“路西菲尔，你该给出答复了。”

看来没有被识破。

别西卜居高临下的盯着他，而在他的正下方一楼的角落里摆着一个笼子。从栅栏的空格里伸出一小截伤痕累累的手臂。那是圣德芬。他面朝下的趴伏在笼子里，明显已经失去了意识。路西欧仰起头来：“如果你的战术是扣押人质的话，提前撕票可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活着吧？”

“这迦南有的是人质。一个用烂了随时可以下一个。但你要是继续拖拖拉拉的，他就该断气了。”

“那可真是困扰。”

路西欧从旁边拽了个货物箱子过来，好整以暇的在上面坐了下来。他的悠闲释放了一种信号，别西卜带着几分傲慢的笑容略微收了起来：“你还觉得你藏着什么底牌能够压制我吗？路西菲尔，你最好认清你不过是被人抬得很高的野兽而已，如果鱼死网破起来会输的一定是你。”

“鱼死网破？为什么要鱼死网破？别西卜教授，我来与你进行沟通和交涉。本来就没有任何鱼死网破的必要。”

“你想拖延时间？可以，反正拖得越久你的损失越大。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好说。”

路西欧用手支撑着下巴，这条新的手臂还有些不太灵活，而且隐隐作痛。紧急接上的备用部件到底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只是用来糊弄对面的话也已经够用了。他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抽出资料，扔到了没沾上血的地上。

“别西卜教授。”他慢条斯理的道：“这可不一定。实际上我今天是来通知您的。我作为迦南的强化人对人类社会内部的事项没有插手的权利、也没有插手的必要。但您这样的举动毕竟发生在迦南的地盘上，这让我稍微有些困扰。”

“……”别西卜示意身边的人去捡起那份资料，对方点了点头从二楼下来。路西欧在他下来的时间继续慢慢的解释着：“我们就不说客套话了。你想启动阿凡达，通过绝对的力量支配世界是不可能的。尽管你的计划订立的还算不错。利用人类对强化人的优势地位让迦南陷入单方面损耗的状态，我答应与否都有利于你，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合格的谋略，但远称不上精彩。”

那份资料被交到了别西卜手里，别西卜拿了过来打开，几秒钟之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了起来。而路西欧无声的笑了起来：“你看到了吧？”

“你这家伙……是故意用这家伙当诱饵的吗？！事到如今还在妨碍我的计划——！区区几匹野兽！”

路西欧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都说了，那可不是兽。我可没请你抓捕并伤害他，别西卜。在那边的笼子里的是彻头彻尾的人类。而你的行为早已经构成了严重的犯罪。”

这算是他和路西菲尔昨晚讨论出来的反制手段。将圣德芬的人类身份重新摆到台面上来。好在伊甸本就为了保持隐秘，收藏过圣德芬被改造之前的相关情报，眼下用来证明圣德芬的人类身份是没问题的。他和路西菲尔只要对好说辞，在具有铁证的前提下。这件事就不再是别西卜处罚强化人，而是他伤害人类了。然而这个计划毕竟想的匆忙，路西欧也没有把握对方一定会因此吃瘪——如果说能够制衡别西卜的外界力量已经不存在的话，那就算圣德芬是人类他也绝对会照杀不误。

这只能说是拖延时间的手段而已。只要能让别西卜的势力与人质脱离，路西菲尔就能立刻指挥强化人强行镇压他们。路西欧趁着别西卜的主动权产生了动摇迅速尝试扩大自己的优势：“是不是很意外？捉到的人质不是野兽。我猜你一定想说圣德芬根本不是人，但是放弃吧。能够证明他人类身份的资料不仅在这里，也在伊甸和其他的地方进行了备份。你的罪行只要几秒内就可以被公之于众。而迦南不会对发生在研究所内的犯罪置之不理的，换句话说我们已经拿到了对你们动用暴力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西卜盯着他几秒之后开始连串大笑了起来：“果然路西法那个疯子这么高看你是有原因的，路西菲尔。确实对我来说这稍微有些意外，估计你们已经在外面埋伏好了强化人吧？但是，要论犯罪你不也是一样吗！”

别西卜将资料一把甩向他，路西欧抬手接下，但是并没有看。他对里面的内容熟记于心。并且也没有反抗别西卜就如同一只巨大的黑色野兽那样朝他直扑过来掐着他的脖子将他直接掼到了墙上。砰的一声闷响之后他稍微有些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别西卜的声音带着狂气咆哮般的响起来：“就当你们给那小子的人类身份确实有效好了，那你们就是拿人类做实验。如果我要被问罪的话，你们也会被全部处刑——”“治疗圣德芬并改造他是路西菲尔的个人行为，与迦南无关。”

“那就杀了你啊？我已经等了太久了。这份力量只要我拿到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杀掉你再读你的记忆就行了——至于其他强化人，那就来一个杀一个。我现在有这个实力！”

果然走向了鱼死网破吗？但是时间上也差不多了吧。

路西欧看了一眼仓库狭小的天窗，天色已经相当亮了。以路西菲尔的效率来说，应该已经起效了吧？果然，在他们僵持不久之后，他们听到一声模糊的闷响，然后整间屋子都震动了起来。

“怎么……”别西卜对这种震动很意外，他抬起头来注视着摇晃的屋顶。其他几个手下也纷纷不安的发出询问的窃窃私语，而路西欧只是笑了笑：“你大可以全部杀光，但是等到那个时候，阿凡达多半已经沉到海底去了。”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陡然加大了力道，别西卜冷声问道：“你做了什么手脚？”

“你知道迦南岛的底部有炸毁研究所的装置吗？开关原本在路西法手里，是让他处理万一会发生的强化人叛乱的时候用的。在路西法死后这东西就被移交到了路西菲尔手里。适当处理一下的话，可以给迦南精准开个洞吧？够让阿凡达径直下水了，在几千米深的海底阿凡达究竟能维持多久的机能呢？”

看到路西欧的笑脸，别西卜终于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盯着路西欧看了几秒之后忽然厉声道：“沙哈尔！？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迦南的？！你应该死在伊甸——”“你的探子这么给你报告的吗？真不错啊，所以你要打算掐死我，再给你的罪行添点不可挽回的成分吗？我死了和小圣死了可不是一回事哦？”

路西欧的表情和他已经堪称凶狠的语气有种异常的错位感。别西卜明显的啧了一声，然后直接奔出了门向着响动的地方冲过去了。而被他扔下的那些手下们一时间都慌了神，路西欧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呼出一口气，眼神锐利了起来——然而他还没抽出自己的武器就听到砰的一声闷响，路西菲尔将仓库的窗口连着周边的墙体全都给砸开了，然后轻巧的落进了仓库，动作流畅而没有半分犹豫的顺势一拳就敲晕了最近的人，在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们全部掀翻了。

“抱歉，我来迟了。疏散正在进行，已经优先让伊甸的研究人员上船并离开。别西卜呢？”路西菲尔一边攻击一边询问，路西欧回答道：“刚冲去东面捞阿凡达了。我们也马上走吧。我已经联系了古兰，他说能开来五艘能够保密的船，这个量足够让所有人离开了。”

“不，你带圣德芬先走。我要留下来处理别西卜，我们没有炸毁研究所的设施，即使撤离了也无法将他葬送在岛上，所以由我来收尾。”路西菲尔边说着边往笼子的方向靠近，路西欧帮他在旁边的人身上摸了钥匙，然后靠过去开锁。路西菲尔警戒的看着周围，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开锁声和路西欧的询问声：“小圣、小圣你还有意识吗？小圣？”

然而很快，开锁声停了。路西菲尔楞了一下，回过头去想问路西欧为什么停下了，然而他看见路西欧新装上的手抓着圣德芬的手腕，脸上带着几分少见的茫然和惊愕。

他们沉默了数秒。路西欧立马换了一只手重新抓住了圣德芬的手腕。这是什么意思？路西菲尔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他放弃了警戒自己扑到了笼子边上，抓过钥匙迅速打开了笼门，然后从里面将圣德芬抱了出来——圣德芬冰冷的身体泛着不妙的青白，但是他浑身都是血。可能只是失血过多和重伤，强化人是没那么容易死的。路西菲尔迅速抹掉他脸上的血，然后将手按在了圣德芬的脖子上：“圣德芬？”

一片死寂。

路西菲尔的眼睛慢慢的瞪大了。路西欧则是迅速从身上摸出了急救的道具：“……或许还有救！刚才别西卜还说他活着的。他的构造没那么容易死！把他放下来！”路西菲尔没有片刻犹豫，立刻放平了圣德芬然后开始试图给他进行心肺复苏，而路西欧则脱掉了外套扎住了圣德芬已经断掉的左臂。尽管从那伤口里已经涌不出任何的血了，但是他仍然做了止血处理。

然而，十分钟之后，圣德芬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发生了什么，即使是极不情愿，他们也都明白了。

路西欧沉默着移开了视线，而路西菲尔缓缓俯下身，重新将圣德芬抱了起来。他如同像是注视着什么不可理解的现象一般注视着失去生气的圣德芬，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久他才能轻轻的晃了晃手臂，用温柔的声音难以置信的呼喊着：“圣德芬……？”

少年的头无力的跟着他的动作晃着。

“醒一醒，圣德芬……”

路西欧皱起了眉头，想按住路西菲尔的肩膀，但是他伸出了手还是什么都没做，沉默了几秒之后他站了起来：“我去外面看看情况，可能还有人会剩在所内。”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双手十指交握，做出了默祷的动作，然后离开了仓库。但是跪在地上的路西菲尔如同陷入了某种恍惚一样也迅速抱着圣德芬跟着站了起来：“我知道了……我先去一趟医院。不用担心，器材还在，我也有相关的知识，我很快会和圣德芬一起和你汇合的……”他抱着圣德芬往外走，然而刚一晃动，刚扎住的圣德芬的残破左臂就整个不堪重负的掉了下来。

啪嗒一声闷响之后，路西菲尔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的停了下来。路西欧担忧的望向他，看着他没有焦点的视线渐渐蒙上了水汽。

“为什么……？”

他将圣德芬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用变了调的声音呜咽着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

迦南岛的震动仍然没有停止。这么大规模的爆炸引发的后续反应可能会波及小半个岛，至少肯定会波及他们所在的地方。但是路西欧并没有急着拉他们离开。他只是眺望着远方颤动的地平线，看着几幢大楼因为爆炸而慢慢垮塌。昔日宁静、平和的迦南研究所最终也变成了残桓废墟，他收藏的照片上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路西菲尔低着头抱着圣德芬出来了。圣德芬披着他的外套，满脸的血污已经被尽可能的擦干净了，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睡着了一样。路西欧低声问道：“出发吗？”却被路西菲尔小心的将圣德芬递了过来。

“请帮我把圣德芬带去船上。”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略微的沙哑。路西欧皱起眉头：“你有什么打算？”

“和刚才说的一样。”路西菲尔的神情完全不是和刚才一样，他看上去就像是被抽离了什么，冷静的几乎有些吓人：“去收尾。”

他背过身去：“预定的逃生人数算上拘留犯在内，一共73人。当船上的人数达到73之后即使后续有其他生还者也不必等待，直接离开就好。后续的交涉很抱歉……又得交给你了。我……如果我还能赶到的话，会对你进行协助。但是建议……你以没有我存在的情况作为预设前提……”

“……路西菲尔，我不建议你现在去进行这种自杀一样的——”

“这是我的职责。”

路西菲尔拔出了腰间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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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法桑，好像开始了哦。”

贝利尔将带来的最后一个人也推进了深渊，然后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与一边的路西法交流。路西法倒是显得不太高兴：“阿凡达的养料积累速度太慢了。到现在还没能完成对阿凡达的所有部分进行控制。只不过是数千人的意识，究竟要收集到什么时候去？贝利尔？”

“那就是巴布桑那个大叔无能啦。谁知道他就连搞破坏都这么没用呢？明明法桑都把他弄得那么强壮了——”

“煽动他人，使人的情绪产生共鸣是你的职责范围，狡辩对我来说是没用的。”

贝利尔被当场驳斥，没有半分难堪，反而笑嘻嘻的粘到了路西法身边：“抱歉抱歉，但是我会想办法的嘛，法桑。我把沙利给弄回来了，他可是个相当听话的兵蚁哦？剩下的……就我稍微努力一下，估计还是能基本完成全部控制的吧？”

“就凭你的意识去控制多个核心？对你来说几乎是自杀行为。”路西法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将他嫌恶的从自己身边推开。但是贝利尔只是被他推的换了一边与他贴在一起：“没问题的，法桑你看。”

他指着深渊的对面，隐隐约约有着两个白色的、模糊的人影。路西法凝视了片刻，兴趣缺缺的道：“那个不用品吗？赶紧把他扔下去。”

“嘛嘛不要着急嘛法桑，我可是被Sandy好好启发了哦？你仔细看，Sandy身边跟着他臆想出来的路西菲尔，就靠那种东西，他就保住了自己的意识不融化呢。”

路西法注视着那个虚幻的路西菲尔。而贝利尔继续道：“要论爱的话我可不会输给sandy啊，法桑。只要想着你，要我分裂成几十个几百个都没问题。甚至那样也是种不坏的play啊，可以好好侍奉法桑了，不是很棒吗？”

“既然你夸下海口，那我就会把这个当做是一种备用方案纳入考虑。就算你坏掉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真让人兴奋啊！OK——我会努力的，到时候可要给我满满的奖励啊，法桑。”

圣德芬的虚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贝利尔从背后抱住了路西法：“不过在那之前，法桑，我有好好的完成任务哦。就算巴布桑是个烂到头的废物，只要他开始行动，就能开始煽动不安和绝望。你看，养料这不是好好的从外界送进来了嘛？”

路西法抬起头，由贝利尔具现化的场面显示出一副骇人的模样。有无数人从天空缓慢的坠落下来，然后就那么坠入深渊，被看不见的猛兽吞噬，撕碎。路西法啧了一声：“恶趣味。”

“嗯？这样比较直观吧？法桑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也可以把场面设置成从天上掉点心或者糖果哦？”

每一个落下的人就代表一份死亡。但这幅场景和路西法想象的还是有差距，他本以为会有更高的伤亡，如果具象成下雨的话，那么一定是一场暴雨。但这种程度的意外也是不可避免的，计划总是要允许误差。这么想着，他挥开了贝利尔的手，走向了深渊。贝利尔在他身后发出欸的一声：“法桑，你现在就准备动手了？”

“已经够了。你继续你的工作。”

路西法缓缓的融入深渊，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幻了起来。贝利尔如同欣赏戏剧一般的看着这幅地动山摇的情景：“真棒啊……这种景象只有法桑你能给我呢。”

阿凡达睁开了眼睛。

对脑的控制、没问题。对躯干的控制、没问题。手臂不见了，是路西菲尔拿走的，但是没问题。双腿的控制还没完成。路西法很快意识到，自己，也就是阿凡达不知为何沉在了海里。

没有对双腿的控制，要游回去略有困难。他静静地等待着。然而很快他感觉到精神的海洋中挤进一个新的意识，愤怒的别西卜正在强行接管双腿的控制权：“喂！路西法！路西菲尔和沙哈尔练手要把阿凡达沉海，赶紧让这东西动起来！否则计划就要失败了！”

“啊啦巴布桑你怎么进来了？不是对精神世界毫无兴趣吗？”贝利尔替他挡住了交涉。

“现在只能这样做了而已！快点！游上去！”

哼，勉强能用吧。不愧是死了一次，这家伙的精神也变得顽强了起来。双腿开始运作，阿凡达升上了海面。别西卜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而路西法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听着贝利尔和别西卜的对话。贝利尔笑嘻嘻的：“没想到居然会闹到沉海啊？你居然没解决掉路西菲尔吗？巴布桑？”

“闭嘴。之前明明商量好是内外接应，结果你们俩就和死了一样让阿凡达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就是你们的努力？”

“哈哈、别那么认真嘛。阿凡达启动也是要条件的啊，你既不送养料过来，又不拿路西菲尔这个钥匙开机，我们实在是很难办嘛。”

“那现在怎么启动了？”

敌意。

沉默数秒之后。别西卜问道：“路西法在哪里？阿凡达的脑里？”

“谁知道呢？法桑可能只是去散步了？”

“别想藏。”

他在试着寻找路西法的意识，然而很显然，他的搜寻范围还太小了一点。贝利尔窃笑着。别西卜在搜寻不到之后发出了恼恨的声音：“你们究竟打不打算合作？”

“我们不是正在合作嘛？合作毁灭世界。”

“这点事我一个人也能完成。”

敌意加剧了。

“要你们好像没什么用啊……在阿凡达已经启动的现在来说。”

贝利尔夸张的道：“哦？巴布桑，难道说，你终于忍不住了？”

在敌意终于加剧成杀意的一刹那，路西法对这场无聊的闹剧的忍耐也已经到了顶峰。在别西卜的侵蚀袭向贝利尔的瞬间他动了起来。整个精神之海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就如同是一个巨人一把捏住了别西卜，并且将他瞬间塞进了嘴里。

“哈、哈哈哈哈哈——巴布桑，法桑一直在你周围嘛！连这种东西都明白不过来吗？”

别西卜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但是同时也已经太迟了。

要抵抗如此剧烈的侵蚀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因此他最后的愤怒只化作了一声咆哮：“路西法——！！！！”随后就被撕碎，同化，彻底成了精神的海洋的一部分。贝利尔鼓着掌：“这可真是一顿大餐啊，巴布桑，感谢你的合作啊~”

阿凡达已经完全启动了。这个残缺的怪物浮现在海面上，并且正在搜寻着陆地。在明亮的阳光下它身上的冰也开始渐渐融化，大概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恢复行动功能，但是在那之前基本的移动还是做得到的。路西法试着让阿凡达向前行走，然后在踏上港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

阿凡达没有瞳仁的瞳孔对上了站在港口废墟上的一个身影。

路西菲尔举着刀，面无表情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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