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最后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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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我们坐在圆圆的月亮下面，听爸爸讲那过去的事情

鱼妹妹三四岁，会说会跑长成好奇宝宝的时候，小鱼苗刚好也到了会给邻家小姑娘送糖果的年纪。

这天晚间，暮春悠然，一家鱼在院中初绽的紫藤架下休息。皇渊看月华清澈，一时兴起带着鱼妹妹念了几首诗，稣浥在旁边听着，回头看见小鱼苗好像情绪比较低落，就摸了摸儿子腮边的鳞片，问他怎么回事。

“哥哥给村里小姐姐送的甜品，小姐姐不喜欢。”鱼妹妹耳朵尖，奶声奶气地抢着回答。

鱼苗的小秘密被戳破，站在稣浥身后冲妹妹比了两下，鱼妹妹仰起脖子吐了吐舌头，表示根本不害怕。

“哪家的小姑娘，漂亮吗？”皇渊听了随口就问。

“就是邻居那个疏两根长辫子的小姐姐，笑起来软软的很好看，“鱼妹妹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没有娘亲好看。”

皇渊回忆了一下，也点点头：“好像是个漂亮的人族小姑娘，不过比你阿娘小时候差一点。”

章鱼：“……”心说你们‍‌‎‍‌父‎‌‍‎‍女‎‌俩怎么回事，好在闺女还小可以慢慢教，就去问鱼苗苗：“你送了什么，小姑娘为什么不喜欢？”

鱼苗低着头说他拿了自己和爹亲最喜欢的金砖裹，想给小姑娘庆祝生日，可是小姑娘一般喜欢，后来才说自己爱吃素心软和猫耳朵。

“送人的礼物，自然要挑选别人喜爱的东西，收礼之人才会真心欢喜。”稣浥说。

“小姐姐还喜欢花，那天经过家里篱笆下看了架上的蔷薇好久。”鱼妹妹又在边上给哥哥出主意。

“过几天到了花期，可以折一些送给人家。”稣浥说。

鱼苗苗想起花都是爹亲在顾，刚要问皇渊答不答应。稣浥表示院子里哪个好看随便折，让你爹帮你挑。

皇渊非常配合老婆：“没问题，好好好……”又嘱咐儿子对人家小姑娘要温柔有礼，不能学那些没教养的小男孩欺负人家。

“爹亲和阿娘，也是从小就认识的吗？”鱼妹妹在皇渊膝头听了一会儿，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又开始问东问西。

“是啊，比你哥哥现在的年纪还要小。”

“哇，怎么认识的呢？”鱼妹妹特别擅长追根究底。

皇渊清了清嗓子说：“当年你娘才六岁，爹亲八岁，还有鲲鳞覆体……”

“什么是鲲鳞覆体？”

“这是鳞族才有的体貌特征，鲲帝男性到了某些年纪，皮肤就会被蓝色的鲲鳞覆盖……”

鱼妹妹还小，听得一知半解：“那哥哥八岁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鲲鳞？”

“多数鲲帝成年后才会长。”

“所以哥哥以后也会变成一颗蓝色的鱼头吗？”鱼妹妹眨眨眼睛。

“咳咳。”

小鱼苗听着妹妹天真甜美的声音，小小年纪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心累。

“那后来呢？”

“那天爹亲在你们已故的姑母家中遇见了你娘，后来你们外公到玄玉府做客，有几次也将你娘带来了，相熟以后，就请了铅爷爷把你娘接来玄玉府长住……”皇渊在月色下带着一对儿女悠闲回忆往事。

“所以爹亲和娘亲很早就在一起了吗？那时候爹亲还是蓝色的，娘也喜欢你吗？”鱼妹妹还特别善于抓重点。

皇渊：“……”看了看旁边稣浥平静还有点温情的脸，坚定道：“你娘不会挑剔这些。”

“所以娘亲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花爹也知道？”

“当然……不过你娘也不怎么挑剔这些。”

“爹亲说的都是真的吗？”鱼妹妹从皇渊身上滑下来，又凑到稣浥这边撒娇。

稣浥低下头，微笑着替闺女理了理刘海：“是真的。”

“然后……爹亲和娘亲就在一起了吗？”

“不是哦。”

“咦？为什么？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会很开心吗？”

鱼妹妹还小，理解不了太过复杂的事情，稣浥沉吟了一下，又慢慢看了皇渊一眼，尽量用温柔的方式告诉小女儿说：“因为当时在海境，还有很多人为了衣食烦忧，不能自由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以，我们应该帮助他们吗？”

“对。快乐是一种幸运，但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拥有快乐就忽视他人的辛苦，更不能为了自己的快乐，让无辜的人承受痛苦。”

“因为那时候爹亲不这样想，所以阿娘就跟爹亲分开，不喜欢爹亲了吗？”

“你爹亲后来也意识到了……”

“你娘没有不喜欢我，只是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做。”皇渊严肃纠正。

“……”

“就像哥哥给我讲过的，那个《快乐王子》的故事里一样？”

稣浥向女儿点点头。

“那爹亲和娘亲后来，做到了吗？”鱼妹妹歪歪小圆脸。

皇渊刚想哄哄女儿，却见稣浥摇摇头：“没有。”

“啊——”小姑娘嫩嫩的脸上憋出一个沮丧的表情。

“这件事不容易，但爹亲和娘亲都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像故事里那样。”稣浥又说，“将来，会有报着同样目标的人，比如你们表叔，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一起实现它。”

“唔……”鱼妹妹难得安静了一下，“我也可以做些什么吗？”

“等你长大一些……”

月亮渐渐升高了，鱼妹妹趴在稣浥怀里犯困，被皇渊接过去抱回房间休息。

一直安安静静在旁边听故事的小鱼苗抬起头，轻轻问妈妈：“其实，我跟铅爷爷回海境的时候，看到很多书里写的，不是像爹亲和娘讲的这样。”

“可是梦虬孙表叔说，那些都是谎言，有人篡改了真相。”

稣浥：“我们知晓。”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爹亲和娘亲所做的一切，不就没有人知道了吗？”

“你的表叔，梦虬孙和昔苍白，不就知晓吗？”稣浥说，“免担心，就算被人别有用心地篡改湮灭，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真相就还有被发现的可能。最重要的是让听故事的人看到现实并非理所应当，不对的东西应当被改变，也有改变的可能……“

小鱼苗重重点点头：“我懂娘亲的意思了，当时表叔也这样说过。”

“梦虬孙又怎样了？”皇渊出来听到半句。

“没怎样。”稣浥心想都老夫老妻了你耳朵怎么这么尖。

“哦。”皇渊摸摸鼻子，看见桌上的点心，跟儿子说你表叔小时候不学好，跑到爹亲我家厨房里偷甜品。

小鱼苗：“啊？”

恰好稣浥听见鱼妹妹房里有响动，起身进去看看小姑娘。

于是小鱼苗就坐在圆圆的月亮下面，听爹亲讲起了表叔小时候的糗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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