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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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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耀眼的新星

-----正文-----

见加百列一副沉着的样子,那人感到非常无趣,他看了看一旁用渴望的眼神看着外卖盒的朱利安,笑了笑拿了块披萨走到他的面前。

朱利安隐秘地咽了咽口水,克制自己的目光不要一直盯在披萨上,男人撕开了他嘴上的胶布,朱利安没有说话,他怕又说错什么导致他的晚餐泡汤。

那人露出一个假笑,也不解开朱利安的绳子,就这样站着,手里捏着披萨垂落到朱利安嘴边:“来,吃吧。”

朱利安气得浑身发抖,为对方喂狗一样的态度,他张了张嘴,似乎想骂。但看见男人手里的枪他又犹豫了,加上实在是饿得头晕,朱利安妥协地伸长了脖子去咬那披萨。

只是牙齿才要碰到,食物却从口中被抽走,紧接着男人猖狂的笑声响起。

加百列停下了咀嚼食物的动作,转过头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

那笑声在朱利安听来异常刺耳,他一张脸涨得通红,眼神凶狠狰狞。然而那男人却丝毫不在意,他撇了撇嘴,将披萨随手丢在朱利安身上:“真没趣,吃吧。”

朱利安瞪着他,绿眼睛里满是愤怒,仿佛如果对方再有什么动作他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实际上朱利安什么都做不了,他将屈辱咽下,心里打定主意,等出去以后一定要给这个人一个深刻的教训,必叫他后悔今天这样对待他。

在心里发泄过怨气后,终是食欲占了上风,朱利安艰难地低下头,吃起了落在胸前的披萨。

只是他才吃上没几口,那人就双手抱胸弯着腰在他耳边说:“如果我告诉你,披萨上的肉块其实是人肉……”

朱利安先是怔一怔,下一秒转身张口吐了出来。

“呕——”金发英俊的男子狼狈地呕吐,想把刚才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个干净。

那人似乎被朱利安的反应所愉悦,再次哈哈大笑。

“不是。”加百列的目光已经冷到结冰,虽然他不喜欢朱利安,但不代表能看着他被人欺辱,“不是人肉,他骗你。”

朱利安把胃酸都吐出来了,因为过于难受,眼泪蓄满了他的眼眶,他略带迷茫地看着加百列,想问他你怎么知道,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如果问出这句话,说不定会得到更令他崩溃的答案。

于是朱利安“单纯”地相信了加百列的话,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只要相信姐姐或者其他他能信任的人,他就不会受到伤害。

朱利安厌恶地看了眼那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身心俱疲的他很快就闭上眼睡着了。

“你就这么肯定那不是人肉?”男人对加百列越来越感兴趣,被食人魔养大的孩子——他好像还真的能确定呢。只是不知道他的冷静是在特殊环境下养成的麻木不仁,还是真的与他们是同类?

加百列没有回答,他连眼神都没多给一个。

“你好像在生气?”男人耸了耸肩,走回加百列身边蹲着,好友一样搭着他的肩——如果不是他手里的枪一直顶在加百列腰上的话,“我劝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做多余的动作。”

他将加百列重新绑在柱子上,绑得非常牢固。

“做多余的事情的,一直都是你。”加百列面无表情,“给汉尼拔的律师寄耳朵、绑架我们,除了这些你还做了什么?”

没等男人开口,加百列话锋一转,接着道:“不过,不外乎杀人分尸之类的事情吧,对你来说,这是很好的显示存在感的时候。”

男人诧异地看着他,似乎非常意外,他顿了顿说:“好吧,我承认我小看你了,这么说来你承认的那两个案子真的是你做的?”男人说到后面眼神明显兴奋了起来,“那么你要不要猜一猜我杀的是什么人,又是用什么手法?”

“手法还用猜吗?不就是模仿汉尼拔的那些?”加百列打量他的眼神有些不屑,似乎为对方问出这样低级的问题而感到不满,“至于是什么人……这就要从你是什么人猜起。”

那人挑了挑眉:“这怎么说?”

“从你绑架我的地点和时间选择来说你一定对法庭非常熟悉,而且你的身份就算在法庭里走来走去也不容易引起关注,所以我想你大概是法警或者书记员之类的职业……不,那种职业不会是你的首选,因为太过无聊,律师助理应该也不是,我觉得你不会喜欢那种事务繁忙,没有太多自由的工作。”加百列用手指点点额头,“或许……监狱的生活很适合你,精神病监狱——你在那里一定会如鱼得水。”

“精彩,非常精彩。”男人鼓掌欢呼,像个孩子一样跳了起来,“接着说!接着说!”

“你在汉尼拔所在的监狱,或许你可以见到他。”比起男人的兴奋,加百列却开始觉得无聊了,不过是一只阴沟里的老鼠。

“至于那个倒霉的被你杀掉的人,不外乎能出现在庭审上的人,只要去查一查庭审当天有谁缺席就知道了。”加百列的表情略带敷衍,他觉得自己也想睡了,说不定今晚又是好梦,“我想他可能还认识你,你们交谈过,或许法警是个很好的选择,你可以透过法警拿到连环杀手案件里面的证物——毕竟你是个合格的仰慕者不是吗?”

“你是一个为凶手着迷的凶手。”

男人打了个响指,他凑近加百列的脸,看着他那双带着慵懒的天蓝色眼眸:“你很聪明,可是我依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同类,或许是切萨皮克开膛手把你教得太好了。”

“这很重要?”加百列抬了抬眼皮,他已经无聊到差点睡着。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些连环杀手见到同类时就像闻着奶酪的老鼠表现。

“对。”

“你想救汉尼‌‌拔‌‌‍‎出‎‎‌来‌‍‎‍‎?”加百列一点也不在乎这个问题对对方是不是很重要,他径直换了个话题。

“没错。”男人将他的手法和打算全都说了一遍,加百列听着听着,嘴边勾起一抹冷笑。

“拙劣的手法和愚蠢的行为。”加百列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直言道,“FBI有一位特别调查员,你经常关注犯罪揭秘网的话,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威尔·格雷汉姆,以他的能力,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找到你,并且将你逼入绝境。”

“威尔·格雷汉姆。”对方沉吟道,“那个被称为疯子的调查员?他有这么厉害?”

加百列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看着他:“我觉得遇上他不是你的灾难,你最大的灾难在于你的智商。即使没有威尔,杰克也能找到你,只不过他花费的时间要多上一些,可能还会走些弯路,可是你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一无所知,并且沾沾自喜,只要你还停留在原地,杰克总有一天能抓到你。”

“我犯下了什么错误?”男人眼带不悦地瞪着加百列,心里早已打算,如果他说的不对,就直接动手杀了他。

“首先,你枪击受害人,并且一枪击中要害,使他当场死亡,而汉尼拔很少这样做,他喜欢让猎物活着亲眼看着自己被肢解,通常他会用上药物,令受害人大脑清醒,能感觉到轻微疼痛,这样因为生理和心理双重原因而使得肉变得紧绷有韧性,那样肉质会更好。

其次,汉尼拔通常会取下猎物的某个器官,作为战利品,通常是内脏,当然也有头发、指甲、一小块皮肤这样不太起眼的东西。而你除了切下他的耳朵寄给律师,并没有为自己留下可以证明你自己的丰绩的东西。你割裂法警的嘴想嘲讽世人,你以你的身份自豪,并且表现欲强烈,比起汉尼拔的艺术,你的档次显然要低得多。

最后……你没有创意,你没有令人眼前为之一亮赞颂天才的创意。”

男人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青年,对方说了这么多,表情却依然很淡,那些令人沸腾,心头激动的事情在他嘴里就好像一件很平常的事。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人不禁想到。

接着他就听到那低哑的宛如恶魔颤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你,想不想成为一个比切萨皮克开膛手还要耀眼的存在?”

等到第三天的庭审,加百列还没有出现时,汉尼拔意识到了不对。只不过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他就得到了关于加百列的消息。

奇尔顿亲自来到他的牢房,对他说:“审理你案件的法官死了。”

“是清洁工发现的尸体,被吊在法庭上,刮去了眼睛,他的头颅被切开,大脑被取出放在手里的天平上,另一边是他的心脏。”奇尔顿看着这位昔日的同行假笑道,“现在所有人都在说,真正的切萨皮克开膛手出现了,他不满法庭将你当作他审判,这是一次严厉的警告。”

汉尼拔低头坐着似乎在认真思考着什么,并没有理会奇尔顿。

“也有人说对方是你的情人兼养子,就是那个漂亮的男孩,他想救你出去,所以才会杀害法警和法官,而且他现在已经被证实失踪。”

“这句话其实是你说的吧。”汉尼拔这才抬头,或许是因为奇尔顿的某句话愉悦了他,他的心情很好,嘴角优雅地勾起熟悉的弧度,如同他每次嘲讽他时的样子。

“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汉尼拔好以整暇,他双手交握搁在膝盖上,仿佛坐在他的心理诊疗室。

“真相。”奇尔顿一想到逼着他来的那人就心情烦躁,但他却不能不做,只好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手里的一叠厚厚的资料递了过去,在汉尼拔接到手中时迅速后退,“这个案件的所有真相!”

汉尼拔将资料放在膝上,低头翻看起来,当他看到法警被钉在鹿角上的照片时,他笑了起来:“看来这就是那只耳朵的主人。”

奇尔顿觉得他这个笑让人很不舒服,似乎有某种恐怖的东西,作为汉尼拔的老同事,他自认为非常了解汉尼拔,正因为了解,他才觉得恐惧。亚伯·吉迪恩只不过和汉尼拔交谈过一次,就从他的掌控中飞走,甚至还害得他失去了肝脏和一条健康的腿。

在得知汉尼拔就是切萨皮克开膛手并且住进了他管理着的监狱时,奇尔顿感到了深深的寒意,他从未出现在汉尼拔面前,只是透过私自安装的监视器日夜不停地看着这个可怕的食人魔。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站在这里。但是想到可以借这个机会研究分析切萨皮克开膛手,说不定有一天他能主宰这个男人的精神世界。

学术上的‎‌诱‌‎‌‎惑‎‌让他站在了这里,世俗的压力硬逼着他站在汉尼拔面前。

他拄着拐杖在距离铁栏五米远的地方来回走动,忍不住开口道:“杀害法警影响案件审理进程,法官被杀庭审只能完全瘫痪,汉尼拔你告诉我这个两起案件不是你那养子做的,还有谁会想要救你出去?”

汉尼拔头也没抬,他往后翻了翻,口中随意敷衍道:“谁知道呢?或许不少吧。”

“我比较好奇的是……”汉尼拔停下阅读,他抬头看了奇尔顿一眼,“是谁派你来的?”

“哈?谁派我来的?如果关心同事也要谁派着来的话,岂不是太没人情味了,”奇尔顿并不想那么快说出目的,他还想看看汉尼拔对他的养子到底有多么在乎,“我可还记得在亚伯·吉迪恩医生那件事情上你给我的好建议,作为回报我自然也得给你一些好消息对吧?”

汉尼拔不置可否,褐色的瞳孔仔细看了奇尔顿几秒,就在奇尔顿差点绷不住时,他却低头继续看那份资料。等到他全部看完,才再次抬头问道:“你刚才说加百列被证实失踪?”

“是的,不知道可怜的加百列是不是被那位真正的开膛手抓住了,说不定他正处在绝望中,哭着叫爸爸呢。”奇尔顿露出夸张的笑容,他稍微走近了点,想要观察汉尼拔脸上的表情。

汉尼拔也跟着站起了身,动作很快地走到铁栏前作势要伸手去抓奇尔顿,顿时把他吓得连连后退,瘸了的腿一个没站稳就摔倒在了地上。

奇尔顿涨红了脸抬起头,只见汉尼拔双手闲适地放在铁栏上,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不要再兜圈子了弗雷德里克,我知道你想研究我测试我,但是现在你时间不多了。让你来这儿的人很急,我想如果你再这么耗下去说不定他们就换人了。”汉尼拔重新在床上坐下,他这里没有座椅,只能坐在床上。

此时的他穿着难看的囚服,深陷囹圄,但他的神态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不动声色地掌控一切。

奇尔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喘着气在座椅上坐下。

“说回刚才的话题,加百列不是一个人失踪的,对吗?”汉尼拔想起了坐在加百列身边的那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貌,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作为加百列基因的其中一个提供者,长相倒是不错。

“你……”奇尔顿想问他怎么知道,但转念一想汉尼拔作为一个善于操纵别人的精神变态,如果连这个都猜不到,那他也不可能将FBI玩得团团转了,“朱利安·埃里森,另一个失踪的人。”

奇尔顿弯腰从地上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比起刚才那一叠厚厚的资料,这几张纸要轻薄得多。只是刚才被汉尼拔那么一吓,奇尔顿才想起这人曾经有越狱的光荣历史,说什么也不敢再靠近,而是就这么远远地举着。

“你也担心加百列的吧,怎么样?只要救出他们,你的案子……一切都会很不一样。”奇尔顿笑得很假,似乎在用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来说服对方,“原本你注射死刑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但现在你不仅可以保住性命,而且以后在监狱里你将享受最好的待遇,你可以随意阅读书籍,想要什么食物都可以,甚至他们还能给你请来三星米其林厨师——鉴于你不得使用厨具,这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最主要的是你一年中可以有一次离开监狱的机会,前往一个无人的小岛,可以在阳光下在沙滩上漫步,当然虽然是在特种部队的监视下,但是这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不是吗?想想你现在的处境吧,一边是注定的死亡,一边是虽然失去自由但性命无忧,而且还可以保有自尊。而这一切不过是给你个机会救回你心爱的人,还有一位顺带而已。”

汉尼拔微笑着聆听,奇尔顿非常努力地想要说服他,汉尼拔心里觉得非常好笑,从他看到法官的尸体照片时他就知道这起案件跟加百列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是他亲自动手,也是他指使别人做的。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让那位老埃里森相信他和朱利安危在旦夕的?

加百列究竟还做了什么?

“威尔在哪?”汉尼拔打断了奇尔顿的喋喋不休,“我相信有威尔在的话,杰克是不会需要我的。”

“……杰克的妻子病逝,在几天前他就请假离开了国内。”奇尔顿说得口干舌燥,见汉尼拔依旧一副可有可无的样子,也有点破罐破摔了,他接着道,“杰克不在,谁敢动用那个疯子探员,威尔·格雷汉姆已经不是FBI的红人了。”

“原来如此,杰克的妻子去世……这个时机倒是很巧。”汉尼拔抬手撑着下颌,挡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加百列做了很多,从他失踪到第三次庭审开始,中间间隔了很长的时间,他依然处于被绑架的状态,但囚禁他的那个人——麦克却对他言听计从。

他在和塞勒斯玩一个游戏,每天早上一封信,信里有一个名字和时间地点。

当塞勒斯的手下赶到时,就会在那个地点看到一具尸体。他们都像是被艺术家精心雕琢,每一个都有一个主题,就好像画展一样。

就是信封里面名字的主人,这些人有不起眼的普通人,也有能力出众的精英,甚至有身居高位的官员。

他们的姓氏也各不相同,只有一点相同,他们都是私生子,塞勒斯·埃里森的私生子。

“你以为塞勒斯很在乎你吗?”加百列问朱利安。

“我……”朱利安不知道加百列做了什么,他只知道他每天都会跟那个绑架他的人窃窃私语,有时候他们会让他昏睡,有时候只是把他当作空气不予理会,朱利安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一些,导致他连抬头看加百列的勇气都没有。

“不,他一点也不在乎你。”加百列肯定地说,“他有二十七个私生子,十三个孙子。”

“不!这是假的!”朱利安震惊地看着他,张口想要反驳,却又想到平日里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闹塞勒斯都很少管他,只有当他回家,才会不痛不痒地骂上几句。从小到大塞勒斯都是以这样的态度对他,虽然知道塞勒斯早已对他失望,但一直以为自己是埃里森家唯一的血脉,朱利安相信塞勒斯只能将遗产让他继承——虽然以前他觉得自己并不在乎。

然而得知父亲有私生子存在,朱利安却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他们是来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加百列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是那样的美丽,那一刻朱利安想到了堕落天使——致命的吸引力,足以将人拖入深渊。

“这当然是真的,因为这可是塞西莉亚姑姑告诉我的啊。”加百列拍起了手,他实在是佩服这位女士,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利益在她眼里比自己的儿子还要重要。

塞勒斯在加百列刚回来时就把他带到书房密谈,告诉他他小时候被绑架的罪魁祸首就是迪伦和他的母亲,以及将他秘密确定为财产继承人。目的是想让他和塞西莉亚争锋相对。

没过多久塞西莉亚就找上门来,她姿态优雅,态度亲和地与加百列交谈,并且给了他一份名单。

表面上塞西莉亚依旧在针对加百列,私底下她却就那份名单与加百列合作——他们一起查清了名单上的所有人,加百列潜入了塞勒斯一处隐秘的秘密基地,在那里找到了一叠厚厚的出生证明。

实际上埃里森家的继承人一直都是朱利安,这点从头到尾从未变过,也是在那里加百列亲眼看到了公证文件。当然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塞西莉亚自从知道塞勒斯在外面有那么多私生子后,对朱利安的监管就放松了,她以为朱利安只是塞勒斯放出来的幌子,继承人应该是在那张名单上。

而杀害他们,就成了塞西莉亚的首要目标。加百列只不过是提供创意给麦克,由他和塞西莉亚的人合作。麦克想要光芒闪耀,为此他不惜放弃独自行走的本能,去换取那虚无缥缈的荣耀。

加百列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因为……汉尼拔不在,他觉得很无聊。

“你还隐瞒了什么,弗雷德里克。”汉尼拔双手交叉,褐色的眼眸紧盯着奇尔顿,就像一条毒蛇盯着一只老鼠。

过于恐惧的气息令奇尔顿再次退了一步,似乎是恼羞成怒,他提高了音量:“我还能隐瞒什么,切萨皮克开膛手正在外面到处杀人,你就不替你那位养子担心?说不定开膛手连他也给杀了!”

“到处杀人?杀的都是些什么人?”汉尼拔的眼里都是兴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加百列的成果了。

“警方怀疑是无差别挑选受害者,毕竟那些受害者有男有女人种不一,年龄也不一样,倒是社会地位普遍较高……”奇尔顿倒不是刻意隐瞒,而是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说的,反正也跟汉尼拔的案子无关,也无法明白汉尼拔为什么会这么在意。

“哦?是这样吗?”汉尼拔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这阴暗的监狱里显出了几分阴狠,他的面容隐在阴影下,奇尔顿只能隐约看见他勾起了嘴角,“我答应你的要求,奇尔顿医生。”

“好,我马上就去安排转监手续,真假开膛手的巅峰对决一定很有趣。”

汉尼拔看着奇尔顿的背影,目光停留在监牢外面那把椅子,一叠资料上一只钢笔正放在那里。

“不能将莱克特医生放出来!他太危险了!”棕色卷发的男人焦急地说,他被两名保镖拦下,眼睁睁地看着市长远走越远,“卡维尔女士,请你再考虑一下,汉尼拔真的太危险了,你掌控不了他的!”

那名叫卡维尔的女士快步向前头也没回,她觉得自己没必要向一个FBI的小探员解释什么。

“妈妈,”梅瑞狄斯跟上了她的母亲,“我觉得格雷汉姆先生说的有道理……”

“三十多名警力监视,整栋大楼都被清空,我们拥有最专业队伍。梅丽,我并没有小看他。”凯萨琳·卡维尔身材高挑,埃里森家族的压力迫使她就差用跑的了,她已经等不及想见到那位传说中的食人魔了。

“何况你也希望那位加百列先生平安无事吧?”凯萨琳看了硬要跟来的女儿一眼,对方坦然地看着她。

“妈妈,我是很喜欢他,但是那是以前,‘从来不在没有结果的感情上浪费时间’这可是您教我的。”梅瑞狄斯并没有发现她说这句话时脸上的黯然,但作为母亲凯萨琳看了出来,她深深地看了眼女儿,已经在考虑卡维尔家族和埃里森家联姻的事了。

装载着汉尼拔的飞机到达了目的地,这个昔日优雅绅士的男人此时穿着囚服交叉着双手被束缚在铁架上,脸上带着面罩,看起来就像是精神病人的装束。

梅瑞狄斯注意到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几秒,想到这个男人的可怕,她悄悄地往母亲身后躲了躲。

“汉尼拔·莱克特医生。”奇尔顿像是介绍产品一样的口气。

“莱克特医生,”女市长说道,从身后的秘书手里接过一叠文件,“我带了一份文件,保证你的权利,在我签之前你可以看看。”

汉尼拔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面前这对母女,不管是女儿还是母亲都是十足的大‌‍美‌‎人‍‍‎,梅瑞狄斯长相美艳眼中带着很有分寸的天真,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女孩。女市长气势很足,一上来就打算掌控全场,她并没有给汉尼拔说话的机会,而是敷衍地让秘书将文件拿到他眼前翻给他看。

随后汉尼拔就被带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大楼,刚进入这栋楼汉尼拔就隐秘地勾起了唇角。

他,闻到了火药的味道。

埃里森这次的手笔非常大,这栋楼附近全都是警察,穿制服的、穿便服伪装成路人的,统统都是。

汉尼拔将一切看在眼里,如同他猜测的那样,从一开始埃里森就知道没有什么真假开膛手,他用这个借口骗了奇尔顿。然后让受骗的奇尔顿再来骗他,这样就能保证他看不穿这件事的真相?

这场闹剧的源头来自于埃里森家族的内斗,由加百列发起,塞勒斯强硬对抗。塞勒斯的所有算计都是为了引出加百列。

而他,则是一个战利品,或者说,人质。

这实在是一个非常新奇的体验,不管是作为战利品还是作为人质,汉尼拔都是第一次。

他被关在巨大的铁笼子里,因为暂时还有利用价值,那位女市长给他布置了书桌和椅子,还有可供翻阅的书籍。

身后传来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很轻很有礼貌。

“晚上好,卡维尔小姐。”汉尼拔没有回头,“你找我有什么事?你的母亲放心你独自来见我这个可怕的食人魔吗?”

“她不知道我来这里,我瞒着她。”梅瑞狄斯道,“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关于加百列的事。”

汉尼拔放下手中的书,转动椅子面对梅瑞狄斯,认真地看着她。

年轻的女孩美丽动人,尽管在汉尼拔打量的视线下显得很紧张,但她却并没有移开视线,似乎纤细的身体里有着与外表不符的执著。

“你喜欢他。”良久汉尼拔挑了挑眉,用肯定句说。

“曾经,”梅瑞狄斯摇摇头,“现在我只是作为一个好友在关心加百列。”

汉尼拔露出嘲讽的表情,但他什么也没说,他可不会去提醒一个觊觎他天使的女人,只是问:“那么你想从我这里知道关于加百列的什么?”

“你……和加百列是……什么关系?”梅瑞狄斯揪紧了衣服,汉尼拔的目光太过高傲,他身上带着一股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不可一世,与没有伪装的食人魔面对面交谈令梅瑞狄斯感到非常难受。印象中这位心理医生应该是一名优雅的绅士,为何现在却像一位暴戾的君王。

“我和加百列?”汉尼拔歪了歪头,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甚至引来了一旁看守的警察。

梅瑞狄斯对着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退开,害怕被母亲发现她来了这里,有些不满地说:“我不认为我的问题有什么好笑,莱克特医生。”

“不好笑吗?”汉尼拔终于停了下来,他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泪,反问道,“作为一个市长的女儿,不关心外面一天一条人命,也不关心我这个杀人犯是不是真的是个吃人肉的魔鬼,你用巨大的勇气站在我的面前,却偏偏在意我和加百列是什么关系?”

“我只是……”梅瑞狄斯咬着下唇,她的母亲一直在培养她,所以她知道很多事实,包括加百列的真面目。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在上流社会有癖好并且肆无忌惮地弄死那些可怜人的还少吗?就比如那个迪伦,梅瑞狄斯曾经有个玩得很要好的普通家庭的女孩,她知道她的失踪和迪伦有关,但她无法拿出证据,也无法让迪伦遭到报应。

可是加百列做到了,梅瑞狄斯得知后竟然觉得内心欣喜,因为他让罪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那时起她就像一个小女孩崇拜着超人一样憧憬着加百列,因此她想来看看汉尼拔是什么样的人,是否配得上加百列。

但这些话无法宣之以口,她只能执拗地看着汉尼拔,等待他的答案。

汉尼拔看着女孩认真的神色,渐渐止住了笑,他弯下腰手肘放在膝上,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

凯萨琳出现在门口,她愤怒地朝梅瑞狄斯走来,女孩神色慌张地看着汉尼拔,在被她母亲拖走前的那一刻她听到汉尼拔说。

“加百列是我——汉尼拔·莱克特唯一爱过的人,并且今后一直都爱,直到我们一起下地狱。”

加百列站在距离那栋大楼不远的地方,看来他这次真的是把塞勒斯惹毛了,居然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来对付他,还把汉尼拔搞出来用来威胁他。

“父亲到底想做什么?”朱利安在他身边问。

当加百列想忽悠人相信他时,他往往做得很好,比如曾经的威尔,比如麦克和朱利安。

警方并没有给麦克起新的名字,而是用开膛手二号来称呼他,这令这位前护工非常生气,变本加厉地残虐那些被选中的受害者——从而使得塞勒斯更加急躁。

不管他派人保护也好,躲藏也好,那些人总会被找出来,因为他以为最不可能合作的两个人偏偏却合作了,想不通这一点,塞勒斯永远无法保护他那些没有名分的后代。

“他想控制我们,让我们乖乖听话,在有用的时候听话,没用了……大概随时就能换掉吧。”加百列眯起眼,似乎这样就能看到被关在那栋大楼里的某个可怕的男人。

“你想变成一个随时可以换掉的工具吗,我的父亲?”加百列转头看向朱利安,叫出了这个称呼,看着对方受宠若惊的脸,加百列笑了笑,“不愿意的话就反抗吧,随心所欲地活着才是最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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