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暗示噤声的游氏兄妹不敢开口询问,静默地跟着廖茹霄走出府衙,直到上了自家马车,游哥把廖夫人和双生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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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暗示噤声的游氏兄妹不敢开口询问,静默地跟着廖茹霄走出府衙,直到上了自家马车,游哥把廖夫人和双生姐妹让进车内,自己则和马夫一起坐在外面车驾上,这一折腾已是入夜,路上少有行人,游哥盯着那黯淡的青石板路出神,注意力都被车内低泣和安抚声吸引过去,他也知道廖夫人一来便这么快地解决廖了这事,必然不会轻易没有付出一点代价,心不由越往下沉。
直到马车驶进巷口,不远处绣坊门前挂着的两个大灯笼红得耀眼,而灯下的那一袭月白长衫在夜风吹拂下,衣摆翻卷如白浪,在看到马车时,向前迈了几步。
这该是廖家少爷第一次在众人前现身,不论是小厮丫鬟还是偶尔路过的零星路人,都忍不住偷瞄那张俊美脸庞,廖家少爷这翩然若仙的气质可不像他母亲,那大概是像故去的老爷?
众人猜测间,马车停了下来,面色凝重的游哥没有注意四周情况,径直跳下马车,转身便去撩帘子打算扶廖夫人出来,正碰上同样上前迎人的少爷,抬眼一望,便见一风采照人丰姿俊朗的俏郎君朝他微微点头,再朝着车厢里说着话,
“母亲,璟儿来接你了。”
廖茹霄闻言,有些紧张地急忙出来,扶着璟儿的手走下马车,
“看来为娘还是回来晚了,璟儿冷不冷,我们赶紧进屋吧。”
说着,解下披风披在了璟儿身上,挽着他的手臂朝门里走去。
游哥眨眨眼,看向后出来的姐妹花,她们同自己一样,都讶异于少爷的俊俏美貌,不由地耸耸肩,催促道,
“别看了,赶紧进去吧。”
景海丘是见晚饭时不见众人身影,才从第一次谋面的少爷那里知道事情原委,此时他正跟在璟儿身边,不发一言地一起进了门。
“母亲辛苦这一趟了。”
“还好,打点过后立刻就放了人,这本就不是多严重的事。”
“只可惜璟儿帮不上什么忙。”
“你只要平平安安地便好,来,赶紧把晚饭吃了,早早去歇息,这次见了风,母亲担心你身体。”
一旁的景海丘看看两人,试探性地开口,
“夫人,少爷…身体不适吗?需要在下……”
还未说完,便见廖茹霄摆了摆手阻止道,
“璟儿从小到大也看了不少大夫,都说只是身体弱点并没什么病,平时注意一点便是,多谢景大夫关心了。”
“这样啊……”
即使廖夫人这么说,作为大夫的本能还是想要去为病人查探病情,所以,眼神不由在璟儿身上多留了片刻。
再这么仔细一瞧,裹在宽大袍子里的身躯看起来似乎挺单薄,但平日不见日光的白皙肤色上脸颊稍显红润,口鼻而出的气息也还平稳,确实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才略放下心来。只是这容貌,越看越是眼熟,却想不起到底是像谁来着,璟儿察觉他的视线,出于客气和友好,朝他微微一笑,廖茹霄瞧着这一来一往,捏着璟儿的手不由用力,暗地瞪了一眼她的独子。
晚饭时,游哥再次提起今日之事,因为知道廖夫人是花了钱才把他们救回来,心里万分愧疚,想都是自己出的馊主意害的,他应该做点什么才好。
“夫人…”
似是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廖茹霄拦下话头,直接说道,
“今日呀我算是有点相信这宅子风水不好,当初妾身选了这宅子不过是因为这宅子原主和妾身缘浅的老爷同一姓氏,总觉得亲近。”
“母亲怕是不知道,母亲不在的那两个时辰里可卖出了三块帕子两个荷包。”
封璟给廖茹霄夹了一筷子菜,眼睛亮晶晶的。
“噢?”
“所以说呀,这么闹一出,名声可是传出去了。”
廖茹霄歪着头想了想,忽而一笑,
“也是,今日给府尹的除了银两,还放了绣着花开富贵的上好料子,说不得几日过后来得客人更多。”
“嗯,母亲的手艺那可是一等一的,见过的人大概就像这蜜饯一般教人眼馋。”
“你这嘴今天是抹了蜜吗?这么甜。”
“儿子只是想看母亲开心。”
“母亲明白!”
游哥从头听至尾,终究未敢插话,只是想要好好干的想法更甚了。
晚饭过后,廖茹霄陪着封璟两人独自上了阁楼,怀里还揣着从府衙带回来的两本册子,待到关好门,才把它拿了出来翻看。
说是什么律法册子不过是障眼法,廖茹霄可是半点不相信,手一翻一抖,果然掉出一张纸条来。
“半百年岁。”
封璟听了冷笑一声,接过来把纸撕了个粉碎。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想想那人什么德行,可不就是上行下效,就看什么时候能惊动到他老人家。”
“待十日之后,我亲自给他送过去。”
“嗯,一切按计划行事。”
把两本册子扔到桌上,廖茹霄面色稍有不济,在桌旁坐下,手撑着额角看向封璟,说道,
“下次别那样盯着景大夫瞧。”
“母亲害怕他认出来吗?”
廖茹霄无奈叹息,他们母子相依为命经历了不少坎坷才走到这一步,她有什么事都不曾隐瞒过封璟,即使是关于与景海丘的过往,就像是人总是需要一位倾述的对象。
“儿多肖母,看来我与母亲年轻时甚像。”
封璟摸上自己侧脸,照了照镜子。
“这事璟儿便别管了,为娘,为娘还没有想好,只是担心这次我把他还有游家兄妹留下,待我们报仇时会不会连累他们。”
听到这,封璟神色一敛,握紧了双拳。
“所以我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儿子希望到那时,母亲能得到应有的幸福。”
“那你呢?璟儿的幸福母亲却给不了。”
“璟儿的幸福会自己争取,母亲不必担心,难道母亲不相信儿子的能为?”
“哈,吾儿能力别人不信,为娘的还不信?你打算如何做?”
“只要母亲不插手便可。”
“噢?”
“这几日晚上若有何动静只当没听见即可。”
“你呀!”
廖茹霄宠溺地手指点向封璟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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