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禄以为等自己清醒过来后会出现在乱坟岗,但眼前依旧是牢狱里斑驳的屋顶,还有一群围着他看热闹似的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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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禄以为等自己清醒过来后会出现在乱坟岗,但眼前依旧是牢狱里斑驳的屋顶,还有一群围着他看热闹似的人,有牢头、狱卒,有御医、太监,有封璟,以及陌生的景海丘。
“这位先生医术当真高明,这厮竟然真是诈死。”
有御医开口,姜禄僵着脸,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景海丘。
是这人识破了他诈死之身?!
景海丘见姜禄望向他,便回望过去,眼神锐利,
“厄鲁特那下三流的毒术真没有那么难解。”
从另一方面也证实了姜禄厄鲁特人的身份。
“你是谁?”
“在下不过一个行脚大夫,用不着您老挂念。”
“哼,就算这次被你识破,也改变不了厄鲁特即将吞并大宁的命运。”
“你也说了是即将,可不是成功哦,我也是不懂,你做了那么多就为了把江山拱手他人?你以为真成功了,这江山就掌于你手?厄鲁特的王不会卸磨杀驴。”
封璟走到景海丘前面,把姜禄的注意力拉到自己身上,皇上已经派户部之人去查姜禄的来历,他嘛,就来这套套口风。
“大宁可是我一手拿下的,坎吉儿他没那个能耐抢。”
看着姜禄那一脸不屑,封璟装作恍然大悟,
“噢~~你说得倒是在理。不过叫厄鲁特王的小名叫得这么顺口,看来,你与他关系当真匪浅,而且,是你在利用他,不是他在利用你。你想他若知道,还会这么配合你?然后冒着风险来救你?”
封璟字字都在刃口上,姜禄那双眼像是能吞人似的,死死瞪着封璟。
“不回话吗?看来我说得深得你心呀。”
姜禄垂首,必须得忍住,他还有机会,待子时李将军带兵攻破盛京城,他就可以翻身了!
哈,不先杀死他以绝后患,偏要留着他看什么结果,那皇帝老儿也是蠢的。
“不必多费口舌了,既然不让我死,那我就好好地看着你们败亡。”
姜禄如此有恃无恐,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
封璟抿着唇看向一旁太监,眼神表示,他要面见皇上。
子时,李将军带着二十万兵力以勤王的明目折回盛京,赵府尹在城门上看着,向他使过眼色后扔下一张密令。
李将军把密令打开看过,皱着眉,和身边亲随暗语几句,一人走到侧门处,赵府尹便遣人开了侧门,在李将军进来后,立时闭了门。
李将军浑然一怔,就被一众士兵卸了兵器捆绑起来,都没来得及挣扎一下。
赵府尹下了城墙,过来直接搜身,翻出兵符来大松口气,拍拍李将军。
“兄弟,宫变已经失败了,姜禄也被抓了,想活下去就赶紧向皇上投诚吧。”
“怎…怎么可能?!”
“一言难尽啊,有什么话去皇上面前去说吧。”
赵府尹交代完毕,拿着兵符和圣旨再次上了城墙。
“李将军谋逆被擒,兵符收回,众军后撤至百里之外等候圣意。”
这二十万兵力有半数以上是李将军亲兵,另外小半数是半途收的,本就对勤王之说不甚相信,在看到兵符和圣旨后,自发地把那群没了头领而懵逼的队伍围在中间,压着他们往后撤。
赵府尹见人都退远了,这才蔫蔫地下来城楼,贸然被人从身后拍了肩膀,吓得他跳起脚来,差点把手中重要的兵符和圣旨给扔掉。
“这么怕?是不是又做了亏心事?”
来人正是离开皇宫不久的封璟。
“胡,胡说什么!这,这大半夜的,怎么的不吓人?”
“行了,想要安心,回去把罪状都一一罗列清,没写好,围在府衙外的禁军可不会撤走的。”
赵府尹像霜打了的茄子般焉了下去。
“别想着欺瞒,你是没看到在宫里,那个兵部尚书是怎么被逼宫的,他可是不管什么大的小的事情一起招了,我相信你不会不比他识相。”
禁军接管了城防,封璟拿过赵府尹手上的兵符,想着刚才与皇上的密谈,心下沉重。
朔城离盛京路途遥远,按兵部尚书招供的那些信息推算,从西往东,姜禄控制下的三位武将外官应该已经按原计划叛变,伙同厄鲁特的军队破了朔城,往大宁中部进发了。
但安外必先攘内,皇上已是决定肃清内乱并还封万漠清白后再派他往前线作战,那他只能选择继续等待。
毕竟,恢复了父亲的声誉,他才能担着这声誉,开拔战场。
皇上既然答应了他此事,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住的。
再又想城外那些将兵,也得赶紧处理,不然放在那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一般。
封璟把兵符揣进怀中,再回望了一眼暗夜中黑漆漆的城墙,才加快脚步走回家。
随后几日,刑部、督察院同大理寺连轴转,花了八日定了不下十人罪状,并判下刑罚,而最后一日,更是公开宣判姜禄罪行,也正是那一日,天降火雷,正劈中邢台的桅杆,点点火星瞬间点燃了被绑缚在其上之人,那个在大宁卧底近乎一生的厄鲁特王族,烧成一片灰烬,在紧随其后的那场大雨中,被冲刷得什么也不剩。
所见人人,无不称奇,拍手为快。
第二日,皇上便颁下圣旨,洗清封万漠被诬陷之罪名,加封其为骠骑大将军,荫其子封璟领军将军,领虎符,率军出征。
只要把厄鲁特赶出大宁,这次动乱才算是真正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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