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捧着封万漠的牌位回到封家老宅,供上香火之后,廖茹霄领着封璟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封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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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捧着封万漠的牌位回到封家老宅,供上香火之后,廖茹霄领着封璟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封将军,愿你保佑璟儿这次出征一路顺利平安回来。”
“儿子愿承父亲之志,保家卫国,将厄鲁特赶出大宁国土,父亲且等儿子来报好消息。”
封老夫人在一旁抹着眼泪,就像见到多年前的自己如何一次次送万漠出征,如今,她又来送自己的孙儿出征,即使生气不知,依旧义无反顾,当真忠贞一脉相传。
“祖母,孙儿即将出征,不能侍奉您老人家,还请祖母原谅。”
封璟挪过膝盖,跪向封老夫人。
封老夫人颤巍巍地过去把他扶起来,从旁边矮几上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护胸甲交到封璟手上。
“每次你父亲出征我都会为他准备这个,你出征,也带着它,万漠在天之灵必会保你平安。”
“多谢祖母。”
廖茹霄起身上前扶住老人家,把她扶回到太椅上。
“ 璟儿这次出征景大夫会跟着,老夫人莫要太过忧虑,对身体不好。”
“唉,年纪大了,经不起打击了,所以,璟儿啊,你万可不能出事呀!”
“孙儿明白,祖母天天吃好睡好, 说不得璟儿就突然凯旋而归了。”
封老夫人被封璟逗笑,扬扬手,把人打发了下去。
出了房门的母子两并排走过曲折的长廊。
“母亲,你真同意让景大夫与我们同行?”
“你不都让游歌随行了,怎么景海丘就跟不得?”
“咳咳,母亲说得远了。”
“我知道他必然是要跟去的,他不止一次与我说起,他要前去厄鲁特为我们寻药,这次你们三人一起,多少有个照应,就随他去吧。”
“母亲放心,我不会让他靠近战场,就在后方安安稳稳坐镇。”
“那他怎么救你于危难之间?”
“呃…儿子没那么没用…”
“那他也没那么无能,毕竟做了那么多年的游医。”
廖茹霄叹息一声,她心里怎么可能不会担忧害怕,一个是她亲儿,一个是她爱人,手心手背都是肉,伤了谁都是伤她心。
“你就让他跟着你吧,什么事也多多商量,你只帮我看着他一件事。”
“母亲的意思是?”
“进了厄鲁特寻药,你不能让他单独行动,我怕他,不思虑危险冲动行事。”
“嗯……”
为了母亲,景海丘还真会去那么做,封璟挽住母亲手臂,撒娇似地把头靠向霄娘,小声应道,
“儿子一定会把景先生安然带回到母亲身边,不论寻没寻到药……”
大厅里,游歌已经把行礼都准备妥当,几个箱子摆放得整整齐齐,只他要带的长枪不好收进箱中,被他直挺挺地握在手中。
景海丘背起他游医行头,就站在游歌旁边,比起一脸凝重的游歌,他看起来显得太过淡然,直到看到霄娘同封璟走进来,才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
廖茹霄放开封璟,径直走到景海丘面前抬头看他,
“这次,就当是我把你弄丢了,回不来,我也会亲自去找你。”
“………好。”
“答得这么心不甘情不愿,怎么还真不打算回来了?”
“不,就算爬,也要爬回来。”
景海丘见不得霄娘那笑中带泪的模样,抬手为她拭去泪珠。
“我要你完好如初地回来。”
“好,那你也答应我,这段时间,好好地按我医嘱戒断旧药换新药。”
“只是就少了一点毒性,一定要换吗?”
“你要知道,我更希望你停药。”
“好吧。”
景海丘见霄娘勉强的模样,无奈地把人揽进怀里。
“我会制好真正的解药,等我。”
姜禄败亡的消息终于从盛京传至朔城,一直暗中帮助厄鲁特顺利进攻的那三位武将没了退路,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正式倒戈于厄鲁特,以期有一条后路,那一路人马与厄鲁特自己的队伍并在一起,达到了三十多万。
而这次封璟出征,皇上给了他三十万兵力,看起来也算势均力敌,但厄鲁特人兵强马壮,战力明显高于大宁,所以,这是一场一点也不轻松的硬仗。
双方对抗了数月,从端午到腊月,封璟才赢得了些优势,把厄鲁特部队压回到陇城。
“啊!总算把母亲老家给夺回来了,可真不容易呀!”
封璟一身运粮官的装扮,半躺在粮草车上,嘴上叼着根狗尾巴草,痞里痞气的,倒是游歌,穿着将军战袍,拿着那杆从盛京带出来的长枪,在封璟身边站得笔直,眼睛警惕着四周。
“景先生说要去曾经旧地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当然要去,回去也好给母亲一个交代。”
“那我去安排一下。”
说完,提了枪也没看封璟一眼就走开了。
对现在扮着封小将军的游歌来说,不让外人发现他们互调身份的事情最为重要,容不得一分松懈,就怕被发现真相封璟有危险。
当日他愿意答应封璟这个荒谬的提议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可以代替封璟抵挡危险,但这时间长了,他才明白这是属于封璟式的狡猾,把自己隐在暗处,做些更为危险的事情,害游歌恨不能时时刻刻跟着这个冤家。
但他可是扮做将军啊!哪里能总往运粮军里跑,实在是没见着封璟时间长了,才以察看粮草安全为由跑来看一看封璟是不是还在,真愁煞人也。
真希望这场仗能快一点打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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