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冬天厄鲁特人必定不好过，也不一定就会杀回来，但封璟还是将所有的兵力都驻扎在大宁边城，年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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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冬天厄鲁特人必定不好过，也不一定就会杀回来，但封璟还是将所有的兵力都驻扎在大宁边城，年也随着大军一起在豁城过。

除夕将近，封璟叫过游歌和景海丘，一起拆着从盛京长途跋涉过来的一箱子东西。

“来来来，每人一套冬衣，母亲也真是不怕眼睛累，在外行军打仗穿的还绣这些繁复的图案。”

虽然嘴上这样抱怨，穿习惯了母亲做的衣服，封璟可是摸着它爱不释手。

“霄娘有心，这些图案纹饰可都是保平安的。”

封璟捧着给他的那件，深深嗅着，似乎也能闻着那属于霄娘的味道。

“夫人真好，只是，我穿这样式就不搭调了。”

游歌觉得这衣服给他穿挺可惜的，封璟不满地嘁了声，说道，

“你修了面，再把头发梳好，穿着肯定好看，母亲给你选的，眼光必然错不了。”

“那，那我回去穿。”

“等厄鲁特递了降书，我们一起穿着它凯旋回京。”

想想都激动。

游歌腼腆地点点头，跟着封璟继续翻箱子。

压在最下面的是一封有点鼓鼓的信，封璟连忙把它拿出来打开，里面除了一封信外，还放了三个荷包吊坠，一面绣着安，一面绣着康，针脚与衣服不同，想来不是廖茹霄所绣。

再展开信，上面隽秀小楷写满了整张纸，是廖茹霄的笔迹，封璟瞄了一眼，转手便把信递给了景海丘。

“还是先生来念吧。”

虽然信中并未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内容，但封璟觉得，比起他来，景海丘更适合第一个先看。

向封璟表示谢意后，景海丘深吸口气，接过信，一字字看过去。

外面兵将过节欢闹，帐内，清朗的男声读着遥远的思念。

时光恍若凝固。

从朝中局势大定缓缓说道京城年节盛景，从翻修旧府缓缓说道迎来旧人，从点点关切缓缓说道盼君归来，只有关于换药的那么一段，未有念出，被景海丘放在心里。

听闻夫人把游浅和游满都接回了府，在告知她们一切真相后，留下她们继续长住，还给她们请了教书先生，因被尊重而生出更深重的感激之情，游歌的眼泪就这么不设防地掉落下来。

“到时候回去就是我们一家人大团圆了。”

封璟把双生姐妹绣的护身符塞进游歌怀里，搂着他的肩歪着头看他，眼神里都是宠溺。

“行了，夜已深，我也该回去歇了。”

景海丘起身抱着霄娘给他制的衣袍准备离开，游歌连忙退开封璟，把妹妹们准备的护身符也塞给景海丘一个。

景海丘看着笑了笑，把它揣进了怀里。

——璟儿，海丘若问起服药的事，你告诉他，药我已经换了，所以这段时间瘦了十斤，但精神比以前好不少，让他不必担心。

这段话，被写在信的最末尾，落款之后。

这是想想觉得不交代不好才补上去的吧？

景海丘不觉自己嘴角已弯，眉眼里满是柔情，只可惜远在盛京的人没能看见。

上元节过后，还是没有等到厄鲁特表示主动归降的意愿，集结在盛京的十万兵力这次是真地被派往豁城，并下了旨意——过沙漠，攻入厄鲁特。

这道旨意甚得人心，在等待十万大军到来的时间里，豁城留守军勤于操练，摩拳擦掌就等着杀进厄鲁特。

在雪化之后，新绿未吐之前。

“厄鲁特人惯于随季节迁徙住所，但高山草原是不会变的，虽然这是十多年的厄鲁特地形图，现在依旧还是有用的。”

曾在厄鲁特住了多年的景海丘还留存着当年自己绘制的地图，现在这张地图正被他平摊在桌面上。

上面标注的起伏便是厄鲁特境内的高山，也是他曾经采药的地方。

卸了石膏一切恢复正常的封璟眯着眼围着桌子转了两圈，最终将手指向一处地方。

“沙漠与草原的边界线过长，并不适合围堵，但这个地方靠着大山，山壁绵延至百里之外，把东西两边相隔而开，我们可以选择这里作为切入点，靠东面环境略好，应该是他们主要集聚地，我们派兵过去后，堵住路口，先生可以先在西面寻药，等战事结束，再往东面，如何？”

“他们确实惯于待在东面，尤其是即将入春，牛羊也都会赶往东面，所以，我同意你的建议。”

景海丘已是急不可待地希望进入厄鲁特了，也不去考虑自己与大军脱离单独在西面行事会有什么危险，但封璟不会不考虑。

“毕竟是在敌方境内，这次突进我必须亲自领兵，出不得任何差池，但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我让游歌跟着你，另外再派一小队精兵保护你们，若是有意外，往这个山口撤，这里我会派重兵把手。”

“不让游歌跟着你吗？”

景海丘转头看看外面，游歌正在与兵同练。

“不用了，不然你是觉得他信不过我还是我信不过他呀？”

对于封璟的伶牙俐齿，景海丘不由苦笑。

“别想那么多，母亲还在盛京等着你呢，你总不好让母亲失望伤心吧。”

“行…”

景海丘知道封璟的安排确实是有道理的，也就没再坚持，既然封璟舍得把游歌放他身边，那作为回报，他必然也会护游歌安全。

“对嘛！这就好了！我把大军开拔的时间定在三日之后，过沙漠大概会花费半个多月，那时候大概青草该要冒尖了，我这一把火烧过去，不信唬不住他们。”

“烧草，宰杀牛羊犊，那可是毁去他们的命根子，达到效果适可而止即可，不然知会适得其反。”

“先生说得在理，这个分寸我自然会好好把控，毕竟对我而言，征战这一番，虽说是报仇，但却不是为了掠夺。”

封璟期待着战争早日结束，让半生尘雪的生活，归于安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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