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卯安全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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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郭得友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后,他又惊慌失措地推开了丁卯。
丁卯摸着被他亲吻过的嘴唇,愣愣地望着他。
一时间,两人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许久之后,丁卯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再次开口道:“师哥,你在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丁卯的目光真挚且满怀关切,郭得友实在无法拒绝,于是他把这几天自己做的以及今晚探听到的一股脑儿告诉了丁卯。
丁卯越听越糊涂,忍不住打断郭得友的话,质疑道:“你怀疑连医生正在实施什么阴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你信不信,两年前领导魔古道的人是连化青。这件事还得从那年的拜河大典说起……”郭得友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一一向丁卯道出。
丁卯听得震撼不已,从郭得友的讲述中,他发现当年发生的事情大多数与郭得友说的相同,只不过医院中向丁卯捅刀的、恶水之源与他们对峙的都是受肖秘书长指使的黑衣人,连化青在魔古道总部的废墟中救了他们一行人,最后是肖兰兰将隐藏在魔古道背后的肖秘书长给揭发了出来,魔古道这才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是在这患难与共的相处中,他与郭得友暗生情愫,最终打破世俗结了连理,又在连化青的帮助下有了孩子。
纵然丁卯接受过德意志的先进思想,可他也如何想不明白为何他曾经历的一切与郭得友所说的有如此的不同。
“难道连化青有小神仙的神通,把你们都迷惑住了?”将一切道出后,郭得友得出了如此结论。
丁卯并不赞同,反驳道:“小神仙使的不过是催眠术罢了,催眠术迟早是要失效的。连医生即使有本事把我们所有人都催眠了,但是两年了,催眠术早就失效了。而且,你觉得你现在像是活在梦中吗?”
丁卯的反问一下子把郭得友给难住了,他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最终泄气道:“哎!算了,我想了这么多天都没想明白,不想了。反正我们先查查看连化青在利用顾影干什么勾当吧?”
丁卯点了点头,应道:“好。”虽然不愿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连医生是郭得友口中邪恶狡猾的魔古道教主,但他还是愿意陪郭得友追查到底,兴许他们的追查能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原来那个爱他的郭得友也能回来。
连化青是美国人开在天津的圣爱医院的医生,工作之余,他又经营着天津三十六家胭脂水粉铺。自两年前结缘后,连化青便与漕运商会有了贸易往来,是以连化青的住所、产业、工作场所,丁卯都非常清楚。
于是,丁卯与郭得友商量先从连化青在郊外种植的那几百亩花圃查起。
两人都是急性子,第二天一早他们便直奔连化青的花圃。
工人们进进出出地忙碌,瞧着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调制香料的房子正中摆放的那口密封的大缸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与郭得友一同躲在假山中的丁卯向郭得友附耳悄声道:“这口大缸,我以前过来考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当时我问连医生做什么用的,他没告诉我,说是秘密。”
喷在耳畔的气息像羽毛一样挠得郭得友心头发痒,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躲开丁卯亮晶晶的目光,疑道:“秘密?你没见谁打开过吗?”
“没,我来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没见人打开过它。”
“那咱们先在这里待会儿,瞧瞧什么时候没人了,打开来瞅瞅?”
“好啊。”
两人正悄悄商量着,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循声望去,竟见到了大门外身怀六甲的顾影在丈夫的陪同下下了马车往里走来。
门外的守卫似是得了命令,喊了声顾小姐、张先生便把人请了进来。
夫妻二人刚进门,连化青又独自从外头回了来。这回倒是没见着肖三出现在连化青身边,此人多半是回肖家处理公务去了。
连化青似与顾影关系匪浅,进门便与顾影招呼道:“小神婆,你怎么一回来就来我花圃呀?”
听到连化青回来的动静已停下脚步转身候着的顾影推开身旁的丈夫,两手叉腰道:“什么你的花圃啊?明明我也有股份的好不好?白字黑字写着的,你连老板可不能赖账的呀!”
“哪能呀!”连化青陪着笑脸应了声,转而同一旁的张公子打招呼道,“张公子早。”
“早,连医生。”张公子笑着颔首应道。
一路上,顾影与连化青有说有笑,言谈中顾影询问连化青需不需要她的血,连化青指着刚刚被郭丁二人怀疑的那口缸道还有存货让她好生安胎,生产完了再取血也不迟。
这口缸的秘密不攻自破,又暂时找不出别的疑点,郭得友与丁卯只好先行离开,免得被人发现。
回去的路上,丁卯不禁问道:“师哥,你说昨晚你听到的不会就是连医生在拿顾影的血调制香料吧?”
郭得友听了一惊,歪头望着丁卯道:“你说的有些道理,但香料里加血……干啥用啊?”
丁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哎,对了,我们可以问问顾影啊!她也许能知道些什么。”
“嗯。”
“当心!”
两人走在巷子里正说着话,眼尖的郭得友突然发现拐角口有刀光闪现,他大喝一声,下意识地环抱住丁卯挡住了刺向丁卯的利刃。
利刃扎进身体的疼痛让郭得友眼前发昏,他在丁卯惊慌的目光中把头靠在了对方的肩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丁卯安全了,真好。
昏迷前,他庆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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