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肉体被切成适合入口的小块，就这橄榄油和酱料煎熟，有条不紊地一盘盘送到餐桌上。

视觉、味觉、听觉、嗅觉、知觉面面俱到，加上禁忌食物在第六感上的刺激，客人们赞不绝口。

铁床上有凹槽，将肉体流出的鲜血引到一起，众女仆拿着高脚杯，把鲜血和葡萄酒混在一起。客人们接过酒杯，在兴奋中一饮而尽，赞叹道：“非常的新鲜！非常的……美味！”

很快，肉体被刮得精光，血也流干了，铁床上只剩下白骨和污秽的脏器。每位客人算下来，只吃一盘肉，饮半杯酒，但却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狂热中。他们大呼小叫，粗暴对待胯下笼中的宠物。很多女孩尚未经历过这种事，感觉难以承受，大口呕吐起来。

地上顿时秽物横流，散发阵阵恶臭。

香兰见状，拍拍手，吩咐左右道：“把泔水桶推出来，处理一下。”

女仆们走到后厨，拖出一辆板车。之前那个冒犯过香兰的女孩被铁链困在上面，一座水槽架在女孩头上，下面接着一根软管，粗暴地‎‌‌‍插‍‎‌‎‌进‍‎‌‍‌女孩嘴里。

女仆们打扫地上的秽物，收集起来倒进水槽中。秽物自然不会老老实实地灌进女孩身体里，女仆们拿来厕所里皮搋子，把秽物一点点强行按了进去。女孩扁平的肚子，像气球一样渐渐膨胀起来。

客人们见状，纷纷鼓掌喝彩。

香兰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笑了，斜眼去看少年。

少年不知疲倦地，一个和弦接一个和弦地按下去。除钢琴之外，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存在。

23.

客人们陷入癫狂之中，惨叫声、呕吐声、笑声此起彼伏。餐桌上下每个人都沾满鲜血，难以分辨谁是加害者，谁又是受害者；每个人都表情扭曲，不知道谁在享受，谁又在痛苦。

香兰缓缓走到少年身边，给他递上一杯酒，说：“辛苦你了，休息一下吧。”

少年点头，双手仍在琴键上弹奏，直到旋律回到主音上，才擡起双手，接过香兰的酒杯。

“抱歉，音乐不能随随便便就停止。”少年笑道。

“啊，艺术家的性格，我能理解。”香兰莞尔，与少年碰杯。

少年把杯凑到嘴边，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但这是香兰敬的酒，少年不好拒绝，勉强喝了一口。

香兰坐下，依偎在少年身旁，喝口酒说道：“我做了太久的受害者，因此萌生出加害别人的念头。那你说，如果一个人以加害别人为乐，时间久了，会不会也想尝尝受害的滋味？”

少年笑着点点头。

“你的手枪，还带在身上？”香兰问。

少年从乐谱下拿出手枪，递给香兰。香兰接过手枪，把一位女仆叫过来，吩咐几句后，女仆走下去了。

“我想试试。”香兰拿着手枪，问少年，“手枪的保险是哪个？”

少年帮香兰打开保险，把子弹上膛，这时女仆带来一个客人，脸上歪戴着面具，上半身赤裸，腰带解开，裤子几乎要掉下来。

客人见了香兰，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傻笑。

香兰也有礼貌地笑笑，擡手朝客人毛茸茸的肚子开了一枪。

24.

手枪里的是空尖弹，这种子弹弹头中空，进入人体后会迅速膨胀，造成比一般子弹更大的创口。

子弹射入客人的肚子，金属片制成的蓓蕾，在肉体里绽放残忍之花。

客人稍稍退后半步，皱起眉头，嘴里喘着粗气，一副表情跟那些趴在女仆身上‍‍抽‍‎‌‍‌插‌‎‌‍‍的男人无异。

“怎幺样，您感觉如何？很刺激？”香兰擡头问客人。

“非……非常……”客人嘴角歪斜，流出口水来。

香兰笑笑，转头对少年说，“药效很明显呢。现在他们跟自己吃下去的酒肉一样，也分不清痛苦和快感了。”

“看来你发明了厉害的东西。”少年恭维道，趁香兰不注意，把酒杯放在一边。

“并非是什幺新发明，只是用简单的化学反应，打开人体内的某个开关。”说着，香兰牵起少年的手，把他的手指塞进绽开的伤口里。

温热的包裹感传到大脑，少年擡头，见客人油腻的脸上一副享受的神情。少年觉得不适，扭曲的作呕感却反而让他兴奋。

香兰冰冷的手溜进少年的身下，轻轻地‎‍‍套‍‌‎‍‎弄‌‎‍‎‍，凑上前轻轻咬住少年耳垂，低语道：“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剧烈的快感让少年头脑一片空白。

“我什幺都知道。”

少年身体一抖，僵直的肉体失控了。香兰抽出手，把液体舔舐干净，掏出自己的银器盒交给客人，说：“有劳您，也让其他客人更快乐一些吧。”

客人拿着盒子，兴奋地回去了，留下一路血迹。

香兰站起来，拍拍少年的脸，说：“你可以回去了。宴会结束后，我会来找你。”

少年这时才回过神来，问香兰：“宴会何时结束？”

香兰只是往前走，头也不回地说：“等所有欲望都被满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