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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夜半斗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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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霈从何庆元家里逃出来了,不费什么事,只是差点废了半条腿。

他从窗外那棵大树爬下来,稳稳当当的,结果撞到了老妈子从外头回来。

老妈子遥遥见着他像只猴子一样逃到了树上,忙的大喊一声,声音很洪亮,吓得他一个哆嗦,脚下不稳,一歪身从半空中栽倒了下去。

老妈子见他摔了,不忙着上前搀扶,而是飞也似的冲进客厅给何庆元打去电话。

因为何庆元是下了死命令的,要她管控着何云霈,且不容许他踏出房门一步。现在何云霈非但踏出了房门,还摔断了腿,她说什么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而何云霈隔着院子看见老妈子抄起电话,慌慌张张地乱说一阵,便猜想是在给何庆元通风报信。此时不跑更待何时,于是忍着痛,瘸着腿,同样飞也似的逃了。

何云霈不去别的地方,而是回了家。

因为知道何庆元早晚要找上门来,所以他在家里静等着,等着和何庆元算清这一门账。

当晚,何庆元如期而至,脚步沉稳,像座扎路的汽碾子似的走进来。

何云霈秋风黑脸地瞪着他:“你还敢找上门来?滚回去!”

何庆元接到老妈子电话时,正在和秋田二郎打秋风,老妈子说何云霈摔断了腿,血哗哗地流了一地。

他听罢立刻撇下秋田二郎——跑了。

何庆元很心疼,且有些后悔和愧疚。

在来之前很自觉地反省了一番,觉得确实是自己鲁莽了,何云霈是个闲散管了的人,不应该就二话不说就将他关了禁闭,至少应该提前知会一声。

他坐在车里,把赔罪的话翻来覆去地喃了一遍,然而还末等进门,何云霈便劈头盖脸地给了他一个大钉子。

何庆元不想和何云霈吵,只是想把他带回家里去,于是一面走过去,一面好声好气地道:“听说你摔了,腿脚怎么样了?”

然而何云霈怒气包身,并不给他机会,只是抄起手边的茶杯向他掷过去。

何庆元在何云霈拿起茶杯时,根据以往的经验,早有预料地朝一侧躲过。对方的力道很重,茶杯飞过来,擦过何庆元的脸庞,砸到身后的墙壁上碎了一地。

茶杯里还有滚烫的热水,随着杯子翻过来,淋了何庆元一肩头。

何庆元因为有点愧意,因而忍住了气没发火。

他拍拍肩头,在何云霈面前蹲下身来,一把握住了对方的脚,将他的裤管子撸起来:“我看看你的伤。”

何云霈挣了一下,没挣开。于是单脚站起来,将在何庆元怀中的脚往前一蹬,把何庆元踹地向后一个趔趄。

非但如此,何云霈木着脸,居高临下地指着何庆元的鼻子骂道:“狗日的,干完就翻脸不认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了,免费给你操的兔子?”

何庆元见他生龙活虎的,且不像是腿脚有伤的样子,不禁转怒,跳起来上前揪住何云霈的衬衣领口,同时扬起手来想要给他一个耳光。

何云霈不躲,反而梗起脖子瞪他:“怎么?你还想打人?”

何庆元没有打算真的打他,可又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劈头盖脸地骂——没面子。于是只不说话,而一味地揪着他的领口。

何云霈一双眼睛里快要喷出怒火来:“你还打不打了?不打我打!”说着兜头就扇了他一巴掌,又结实,又响亮。

何庆元冷不防的被他打得一溜歪斜,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是被打红的,还是因为恼羞,可能两者都有。

只见他面色青红,嘴巴紧闭,一伸手拉住了何云霈的手臂,像拖条死狗似的,将他拽向外面。

何云霈是决了心要和何庆元算账,且不再愿意相信他的半句话,当即做出了回击。

他将何庆元的手甩开,横头抄起一旁的椅子照着何庆元的身上砸下去。他的动作很快,何庆元还没来得及躲开,椅子已经照面迎了过来。

哐的一声,椅子腿都散了。

何庆元痛得龇牙咧嘴,半个肩头已无知觉。

怒气一下子纵起来,没了理智,觉得何云霈是给脸不要脸,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心中想着,也不甘示弱,扑过去就和何云霈扭打在一起。

客厅里立时乱成了一锅粥,两人搡来搡去,碟子茶杯座椅满屋子乱飞。

虽说何庆元气得想举枪杀人,但最后还是收了力气。

反倒是何云霈打红了眼,每一下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使得何庆元在无形中受了不少拳脚。

两人斗争了好一会儿,气焰不降反而越烧越旺盛,打到最后竟到了舞刀弄枪的地步。

何云霈不知道从哪个角旮沓里找来了一把手枪,拔了枪,可是枪法不准,子弹拐了个弯,很险地划破了何庆元的鞋子,而没伤到血肉。

何庆元破衣烂衫地立在地上,眼睛瞪得浑圆,末了冲上去抢过手枪,把何云霈往地上一搡。

何云霈被他搡的晃了一下,骂了一句很不入耳的话,紧接着又不要命地扑了过去。

这场斗争持续了许久,声响很大,惊动了隔壁的伍老爷。

伍老爷年时已高,需要早睡早起,然而被隔壁吵得睡不着觉,于是只好杵了拐杖前来劝架。

谁料那两兄弟非但不听劝,反而很有默契地在斗殴中分出了一点心来,伸手将他一推。

伍老爷站立不稳,栽倒在地上,同时磕掉了为数不多的两颗牙齿。

伍老爷是旧时落没的贵族,平时只养养金鱼,写写诗,哪里受过这样的攻击。当即怒冲心中起,扬言要报官。

于是,三人在半夜时分进了警察署。

伍老爷好打发,在何庆元和何云霈毕恭毕敬地赔礼道歉之后,便颤抖着手脚走了。

难搞的是何家兄弟。

警察署长坐在办公椅子后,望着鼻青脸肿的两人直犯难。他认识何庆元,知道对方是叶毓英的得令干将,某军区的军长。

他不怕得罪何庆元,可他怕叶毓英——叶毓英不是个善茬,手段极其狠辣,虽然现在已不把重心放在军界,但大多数人还是要忌惮他几分。

署长想劝架,可没成功,在三言两语之后,两人又招呼起对方来。署长先是忍着,然而又忍了老大一会儿后,实在忍不下去了。

他望着废墟似的警察所,气的红头涨脸,一横心拍着桌子发号施令道:“把他俩给我关进去!”

他以为这两兄弟会就此安生,谁晓得他们还是闹。

等到天色微明之际,吵闹声才渐渐停歇下去。

警察署长陪着他们熬了一宿,眼底尽是乌青,走路直打慌,精疲力尽地走到牢房前,往里一看就见两人已停止了斗殴。

牢房三面是墙,一面是顶天的铁栅栏,牢房内并未摆放座椅。

何庆元坐在墙边的一个角落上,背靠了墙壁,闭着眼睛不知是睡还是未睡。他两腿大张着,何云霈坐在腿间,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同样闭着眼睛。

这个场面对于兄弟来说,实在让人觉得有些诡异。警察署长打了一个哆嗦,趁着两人迷迷糊糊之际,赶紧把人给请了出去。

出来之前,何庆元给车夫打去了电话。

两人刚踏出警察署,车夫就到了。

何庆元站在车前,拉扯了何云霈的手要送他回家,何云霈只是很厌恶地瞥了他一眼,让他滚蛋。

何庆元不走,又向他凑近了一些,就在两人拉拉扯扯之时,一辆小轿车从远处驾了过来。

孙四从车里跳下来,看见何云霈一脸鼻青脸肿,短暂地诧异了一下,末了恢复神情,满脸春风地走到他面前,拱拱手道:“何少爷,我又叨扰您了。七爷组了一场局面,想问您玩不玩?”

何云霈甩开何庆元的手:“玩,当然玩。”说完这话,看也不看何庆元一眼,率先迈步上了孙四的汽车,随后扬长而去。

何庆元嘭的一声关上车门,他坐在汽车里,既失望又气愤地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非神仙下凡断不了他这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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