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庆元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
他把何云霈拉扯出公园,找到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又前前后后地给何云霈检查一遍,确定了对方没有受伤之后才开始处理伤口。
何云霈出神地凝视着,一股子酸楚荡漾在胸中,忽然俯身抱住何庆元,他抽泣了一声:“我以为你会死。”
何庆元抱住他左右摇晃了一下:“舍不得我死?”
何云霈吸了一鼻子,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末了又道:“我怕你死了,以后就没人照顾我了。”
何庆元听闻此言,立刻搡了他一把:“小兔崽子,敢情就把我当成了你的随行保姆!”
何云霈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很无辜,神情更是无比自若。
何庆元立刻笑着弯下腰来,狠狠地揉搓了一把他的头发,又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我算是彻底栽在你手里了。”
当天,何庆元不知道去哪儿弄来了两张船票,连夜的又带着何云霈上了船。
何云霈盘腿坐在床上问他:“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何庆元在点算盘缠没空理他。如今时局紧张,到处都是下江逃难的人,一张船票卖得比一块黄金还贵,这几趟路程下来,近乎把从天津带出来的那点钱票都花光了。
何庆元背靠在椅子上,长叹一声,这日子难熬啊。
何云霈怔怔的看他:“没钱了吗?”
何庆元转头注视何云霈的面孔,又抬手将他落在额前的几缕乱发拂开:“头发长了。”
指尖微微划过对方的额头,又沿着眉间落在鼻尖,他撑起身体,亲吻了何云霈的嘴唇。
何云霈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脖子,热情似火的同他接吻。
双方的舌尖很快地交缠在一处,互相吸吮着发出“啧啧”的声音。
当天晚上,何云霈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和何庆元抱成一团。
他用双腿勾住何庆元的腰,把他勾到自己身边,而后反守为攻,一个翻身跨坐到了对方的腿上。
他先低头噙住何庆元的乳头乱吮一阵,末了又用双手在他的胸前揉捏。
何庆元对被玩弄乳头没有太大反应,但看他那样卖力又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将手撑在身后,不动声色地由着他弄,半晌之后,终于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何云霈闻声抬头,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腰间一沉,已被何庆元按了下去。
紧致的后庭套在硬邦邦的命根子上,让何云霈轻轻地叫了一声。
在这意乱情迷的叫声中,何庆元纵身一挺,俯着身乱干了一阵。
事毕之后,何庆元算是得到满足了。他给何云霈擦了身体,又给他抠挖出来里面的东西。
何云霈趴在他的腿上,屁股蛋都被撞红了,紧闭的后穴绽放开小小的洞子,两根手指轻而易举地就能插进去,放在里面搅了一搅,只觉得湿软黏腻。
何庆元看着,又立马觉得周身火热,但见何云霈此时已昏昏沉沉的,是一个将睡未睡的模样,于是只好收起了一身邪心。
他扯过一条毛巾,为何云霈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累不累?”
何云霈半阖着眼睛,气息若游地道:“累,你力气太大了。”
何庆元若有所思地沉默。
几天之后,两人抵达重庆。
这天是个晴朗的日子,重庆没有拉警报,所以兄弟俩得以有时间去好好吃一顿饭。
经过多日的奔波,何云霈身上好不容易养肥的那几两肉又如数掉光了,何庆元看着心疼极了。
在饭桌上,他把饭菜全部都推到了何云霈面前,如同儿媳伺候婆婆似的,一会儿倒茶,一会儿又夹菜。
何云霈的胃口本来就不大,在何庆元的半强迫之下多吃了两碗饭,吃得最后连连反胃。
完了之后,何庆元还不愿放过何云霈,又叫茶房端来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让他喝下。
何云霈对着眼前这碗气味怪异的浓汤,直皱眉头:“这是什么?味道太难闻了,我不想喝。”
“好东西,喝点吧,良药苦口。”何庆元拉了凳子挨过去,舀起一口汤送到何云霈嘴边,又把头凑过去,咬着何云霈的耳朵,低声道:“壮阳的。”
何云霈一听,眼睛都瞪大了。
何云霈原本就有点不满的情绪,听了这话,藏匿了许久的牛脾气如烈酒碰到了火星,倏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去你的壮阳药!”何云霈连骂带搡推了何庆元一把。
何庆元向后一栽,跌倒在地上。
于是,兄弟二人就喝不喝壮阳药一事大吵起来。
吵到最后,何云霈忍无可忍地朝何庆元的小腿根踹了一脚。
何庆元捂住脚委顿在地,口无遮掩地回击道:“他娘的你总是叫累,每次只干那么一两回,你叫我怎么受的了。”
何云霈一听,脸色都黑了,一拍桌子,大声怒斥道:“滚你的蛋,这么想干就到妓院去!别来烦我!”说着一甩袖子走出饭馆。
何庆元见他不听话,心里立刻就腾起了一股怒火,但见对方已不在眼前,只好收起火气不情不愿地追出去。
何云霈已走出几米之远,何庆元大喊一声:“你要上哪儿去,赶紧回来!万一拉警报了!”
何云霈正在气头上,头也不回:“贱命一条,炸死拉倒!”
何庆元听此答复,心里就怨何云霈丝毫不理解自己的苦意。一转身,气冲冲地朝反方向走,他跨大步走着,心想这小混账,一番好意全被你当成了驴肝肺,真是可恨。
走吧走吧,走了更好,也省得我这样奔波劳累!
何庆元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下子走了数米远,后来怒气渐消,理智慢慢回归,他换了个角度思考,觉得何云霈身体才治愈不久,确实不该这样强迫他。
如此想着,便转回身去。
一阵冷风穿巷而过,何庆元向前眺望,就见何云霈那瘦弱的身影在风中一拐一瘸地走着。
何云霈在监狱里受了腿伤,膝盖被打了钉子,那伤口一直没能很好的恢复,每当雨天总是喊痛,而在行走上也成了半个“跛子”。
何庆元鼻子一酸,心软得快要化了,别说是丢下他,就是骂一句也不舍得了。
放开了步子追上去,一把揽住了对方的肩膀,他真心实意地道歉:“对不住,我错了,刚才是我说话不好听,我道歉。”
何云霈瞟了他一眼,没言语,继续朝前走。
何庆元没皮没脸地跟过去:“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是二哥的不对,二哥不应该说你不行。以后你想干几次就干几次,你说不想干,我绝对不乱脱裤子。”
何云霈并没有正视何庆元,而是很无奈地笑了一笑。
这一笑也就把二人的矛盾化开了。
何庆元抬头抚摸何云霈的头发,乐呵呵地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以后你说干一回,我绝对不干第二回。”
何云霈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你闭嘴,别说了。”然后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崎岖窄小的道路,问道,“我们要去哪儿?”
何庆元从怀里摸索出一张半旧的地契:“这里,不知道有没有遭炸弹。”
何云霈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这地契……”
何庆元“哦”了一声,眼睛在找路:“之前你那个小仆人送来的。”
何云霈脸色一顿,单是点头。
那幢别墅很幸运的没有遭受到轰炸,只是长久没有人住,家具上落了许多灰尘。
此时已是深夜,房子里没有打扫的工具,何庆元只好草草地整理了一个卧室,好让两人晚上睡觉用。
洗过澡之后,两人的目光一触,很自然而然地又滚在了一起。
良久过后,何云霈仰面躺在床上,气喘吁吁的,头脸几乎被汗水浸湿了。何庆元枕着一条胳膊看他,是有话不敢说。
何云霈目光锐利地瞪何庆元一眼,把脚搭在他的腰上:“嫌不满足的话,要不要换我来干你?”
何庆元摩挲着他的大腿,脸上浮起笑意:“你想怎么干?”
何云霈翻身爬上去,手指学着向何庆元的屁股蛋摸去:“像你干我那样干!”
何庆元一把擒住何云霈的手:“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然后双腿勾住何云霈的腰,使了一个巧劲,转眼之间,就把对方压在了身下。
两人热烘烘地闹成一团,何庆元刚要挺腰进去,窗外就起了一阵怪叫。
这声音两人再熟悉不过,何庆元一打哆嗦,跳下床跑到窗前向外一看——果然又挂球了。
何庆元胡乱提起裤子,又从地上捡起衣服给何云霈套上:“赶紧起来,挂球了!”
何云霈还想去拿行李箱,何庆元一扯他:“别拿了,已经挂两红球了,逃命要紧!”说着,拔开腿匆匆出门。
两人的别墅建在半山腰上,离防空洞又远,躲进防空洞时,兄弟二人几乎累没了半条命。
何庆元坐在一处潮湿阴暗的角落里,一面搂着何云霈,一面气喘汗流地想:“他妈的,当初就该买一个有防空洞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