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平淡淡的过去,姜霖那家“黑心”的姜氏药业经过划分土地、建设工厂、高薪聘请全世界最有权威的科学家、实施一系列最严格线上线下管理方式后,正式开业上市了。
因为姜霖在国内极具有名气,姜氏药业名下产出的药品有许多人愿意买单,盈利一路飙升。尝到药业暴利甜头的姜霖就算再沉稳内敛,也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已经在妄想投资国内航空领域产业,要把自己的品牌旗子插在外太空的土壤上。
姜霖做事雷厉风行,手段超然,上次姜父姜母得以如愿,完全是因为姜霖愿意给他们一个面子。“放”姜霖出去之后,姜霖所做的这一系列排山倒海的大动作,也知道见好就收,竟然没有再强迫姜霖继续治疗。姜霖没了顾忌,折腾祁云川比之前更甚,甚至不顾一切阻碍,坚持把自己手中的一半股份转到祁云川名下,并且拉着祁云川去到国外把证给领了。
这其间的心酸抗拒祁云川早已不愿意去回想,他只知道,自己要是不答应,那他的学业就到此为止,别说什么保研了,就连大学毕业证都很难到手。姜霖以此来威胁他,甚至不让他回国去参加一场他非常看重的学术竞赛。
这场竞赛他从刚上大一就开始准备了,刚进实验室时,他为了快速熟悉实验室的器材和规章流程制度,曾经花费大量时间待在实验室里,不分白天黑夜的研究,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重新开始,在他最为焦虑崩溃的时候,还要应付姜霖的得寸进尺。他早已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他非常确定的是,他已经骑虎难下,他无法放弃自己现在的一切,他得一边接受姜霖的强人所难,一边继续并且完成自己的学业。这样的状态下,他是无法和姜霖彻底撕破脸的,也无法拒绝姜霖强加给他的一切。姜霖说什么,他就要听,姜霖让他做什么,他就要老老实实去做。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没有真正让人满意过,这一辈子他都在和别人妥协,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祁云川读书读傻了,还没出社会工作的他心思哪有姜霖的那么深沉,在姜霖躯体下的那些黑暗的弯弯绕绕他一概不知,在对自己的不自信与对未来的迷茫中,他很容易被姜霖牵着鼻子走。而每次都在事后反应过来时,就早已覆水难收。
这样的祁云川实在太好拿捏了,姜霖笑意盈盈的下达各种各样的“命令”,祁云川都能听话的做到,这让姜霖更加的理所当然,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以不让回国为要挟,祁云川无奈妥协与姜霖领了结婚证,终于在竞赛的前两天回了国,匆匆忙忙准备了两天后,怀着一颗紧张又焦虑的心参加了比赛,最后取得了一等奖的好成绩。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奖杯,祁云川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有了这个一等奖,就等于入了保研的第一个门槛,之后的路就会越来越好走。
祁云川虽然一步一个脚印,永远不骄不躁,姜霖却是重视多了。他煞有介事地为祁云川设宴庆祝,并且把自己交好的朋友也请来,在宴会中正式把祁云川推荐给他的朋友们认识。
祁云川冷眼看着姜霖醉意熏熏地向他的朋友们介绍自己,把自己吹得天花乱坠,智商超群,那口吻,那表情,就跟介绍自己的亲儿子差不多,惹得祁云川一阵阵恶寒,只能不断地喝光杯子里的红酒来掩饰尴尬。
宴会结束,他们就要换场子,众人来到了一家高档的酒吧里,姜霖的朋友们开始唤来自己的伴侣或情人,一群人又唱又跳,气氛酣畅淋漓。
祁云川坐在角落里,看着场上那一群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多岁的大叔们玩得比年轻人还要花时,心中无语到了极点。他正想喝一口饮料润润嗓子,一旁的男人温柔动听的嗓音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你好,你叫祁云川是吧?久仰大名。”
也不知道这久仰大名的名是哪种名声,祁云川微微皱眉,又瞬间展开,不冷不热地扫了对方一眼,再微微点头,表示已经听到了他的话,但是却不想回答。
刚才主动向祁云川打招呼的是一位穿着暴露的男人,男人染着一头红发,两只耳朵打了七八个耳钉,鼻子上也有一个,戴着夸张又累赘的银项链,十个手指都戴满了又粗又夸张的骷髅戒指,两只细瘦的大腿正翘着二郎腿,鞋子却又大又高,显得非常滑稽。
这人的声音与个人形象完全对不上......祁云川暗暗腹诽着。
那人是个自来熟的,猛地上前一步,贴近祁云川,而后在祁云川面前伸出右手,笑道:“我叫李戴文,很高兴认识你。”
“李......戴文?”
李戴文害羞笑了一下:“做我们这行的,哪能以真名字示人。”
“......”
祁云川犹豫了一会儿,才迟疑着伸出手与他握了一下。
“我听说你转正了,太好了,简直是我们行业模范,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经验能传授的,让小弟也富贵一把。”
“......”
李戴文见祁云川不回答,忽然凑近祁云川的脸,死死盯着他的脸又道:“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脸长得很带劲?”
祁云川推开他,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选择同他发脾气。深呼吸一口气后,他心中反而平静了不少,又想起李戴文刚刚说的话,不由得问道:“什么意思?”
李戴文咧嘴一笑:“我从没有这么夸过别人。见到你之后,这个词就从我的脑海里蹦了出来。怎么说呢,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只有亲自见到本人了,才会觉得‘带劲’这个词和你的长相非常的贴切。难怪姜总喜欢你这一款的,总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你。”
“......”
祁云川心想:爸妈给的长相,倒成为姜霖欺负我的借口,这是要让我爸妈哭还是我哭?
祁云川微微侧过身去,拿起一杯红酒喝了起来,明显不太想搭理李戴文。
人的相貌应该有更重要的使命,而不是为了取悦男人而被比较来比较去的。
李戴文又凑过来:“你这性子,有些孤冷。你是故意这样欲擒故纵的还是本性就是如此?”
李戴文停顿了几秒钟,又道:“也是,像我这样叽叽喳喳的就没人会喜欢我了,人要清高一点的好,总是贴脸上去,就会很掉价。我虽然才刚傍上刘总,可我觉得也不会持续太长时间的......”
祁云川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着李戴文。姜霖在舞池里一直盯着祁云川的方向看,看着他和李戴文说话的样子就心痒痒,想要走过来听他们都聊了什么又怕旁边的好友笑话自己,忍了许久才借着喝口酒的理由回到了祁云川身边,有意无意地看了李戴文一眼,后者这回倒是看得懂眼色了,忙借口开溜,离开了祁云川的视线。
姜霖搂着祁云川的腰,夜色微醺,佳人在旁,人称千杯不倒的姜霖不禁也有些酒意上头,手也越发不老实。
祁云川最受不了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此等事情来,当即就甩开他的手,起身去了卫生间。
姜霖像狗皮膏药一样跟了上来,看着祁云川进入一个隔间里,眼疾手快地也把自己塞了进去。一个小小的卫生间瞬间塞入两个男人,连呼吸都变得拥挤了。
此时外头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恰巧掩盖住了祁云川的惊呼声,他被死死压在墙角里,姜霖只用一只手就解开他的皮带,扛起两条腿夹在自己的腰上,就狠狠地冲了进去。
逼仄的空间里,两人身上全是汗水。祁云川的双腿就这样挂在姜霖的腰上,因为施展不开,反而有些微的抽筋,一墙之隔的其他厕所也有人在不断地进进出出,他完全就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连呻吟都是小心翼翼的,怕被人发现他们在厕所里做出这种事。
姜霖永远有拿捏他的办法,就像现在,祁云川只能以这样屈辱的方式接受姜霖的暴力进出,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姜霖越进越深,在祁云川脸色愈发青白之际,忽然靠近他的耳边,小声道:“刚刚你们都说了什么?”
祁云川疼得说不出话来,见姜霖停了下来,忙拼命地推开他,却发现纹丝不动后,只能皱着眉道:“没说什么。”
“胡说。我明明看到你在用一种很深情的眼神看着另外一个男人。怎么,你喜欢这种款式的?”
姜霖缓缓退出,又猛地进入,直干得祁云川白眼都翻了出来,浑身抽搐,“你别忘了你已经跟我领了结婚证,把自己的心思收一收,别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靠近你就傻乎乎地跟他凑近乎。”
祁云川被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老半天才用恳求的语气向姜霖求饶:“别在这里......嗯啊!”
姜霖一把将他抱起,从下往上狠狠贯穿他。恰好音乐声又响起,祁云川的这声惊呼才没有被人听到。
半小时后,神清气爽的姜霖拉着双腿止不住颤抖的祁云川出了厕所隔间,与友人简单打了一声招呼,又拉着祁云川回到了天泉山庄。
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姜霖更加有恃无恐,他把祁云川折腾得奄奄一息,明明自己也没有了力气,还要扯着祁云川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问他到底和李戴文说了什么。可能是上一段感情带给他的只有无限的挫败感,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把祁云川强制分解成一个透明人,绝对不容许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谋划着什么东西。
祁云川浑身无力,心如鼓擂,他也想一遍遍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恍惚间又一想,自己正是把什么东西都藏着掖着,一句话十成分三成意思说出来,达不到姜霖的满意,所以他才有这么多由头折磨自己。那么自己为何不能像李戴文一样,一开始就把什么事都说得清清楚楚,省得无端惹来这么多麻烦。李戴文想“换”一个性格装深沉装高冷,他祁云川又何尝不想改变自己的性格,变成姜霖讨厌的那一类人。
李戴文给他的启发何止一星半点,但他还没有想明白时,姜霖就缠了上来,在狭小的厕所里足足折腾了他半个小时才罢休,根本没给他任何时间去思考。
祁云川的大脑里不断发出要改变的信号,但是要问他实验的成果与过程,他能给你滔滔不绝说三个三天三夜,要是让他这么应付姜霖,他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在姜霖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下,终于完完整整,一字不差的向他说出与李戴文的聊天内容。
回想起来,这聊天内容还真的有些难以启齿,但姜霖听得津津有味,每一个字都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里。那“认真”的模样让祁云川气的浑身发抖,心里满是厌恶,可他掩饰得非常好,姜霖再看过去时,只能看到他略带麻木的一张脸。
姜霖满意地亲亲他的额头,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祁云川闭上眼,心里想着:让我像李戴文一样讨好姜霖,我死也做不到。就算是假装的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