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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当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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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呋…呋…”韩家华心里的不安渐渐涌了起来,肚子越来越疼,他偷偷观察了一下,肚子已经快坠到腿根了,怕是没多久就要生了。在宽大衣袍的遮掩下,韩家华微微叉开双退,才能扶着腰勉强缓缓跪了下去,仪式过后还需托着肚子才能慢慢站起来。

他自然知道这姿势十分不雅,但他已经顾不上了,先生也知他此时艰难,并未过分强求。可这一跪一立之间,胎儿的躁动变得愈加厉害,韩家华忍不住低吟忍痛,幸而现场有礼乐之声掩盖,并没被人听见。等再去东房,途中韩家华见大家不再看自己,也顾不得礼节,大喇喇的撑腰托肚,以减轻痛苦。

到了东房中,唐力满帮他脱掉深衣,换上了皂衫革带,“哼…满哥…唔…我肚子…肚子疼得厉害…揉揉…”韩家华疼得冷汗直流,依偎在唐力满怀里,撑着后腰,将沉坠的滚圆胎腹使劲向前挺了挺,难得的对着丈夫撒娇。他脸色苍白,的确很不舒服,唐力满也担心他撑不下来,将人搂在怀里,一手帮他按着后腰,一手抚上了他身前高挺的胎腹。

“乖儿,忍一忍,等爹爹办完正事你再玩,知道了吗?爹爹怀着你这般辛苦,可不许这么欺负爹爹,知不知道?”唐力满一边揉一边温声跟他肚里的孩子打着商量。享受了一会儿丈夫的体贴,觉得肚子没那么疼了,韩家华才再次走出东房,继续冠礼。

第三次行礼,是要加幞头,襕衫,纳靴。儒者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赞者为跪立的韩家华取下帽,儒者加了幞头,执事则接过帽,撤栉,等结束之后,韩家华再次起身,进入帷幄围成的东房。

“唔…嗯——满哥…不行了…呃…我怕是…呃…怕是要生了…冠礼…”韩家华回到东房就瘫软在唐力满怀中,刚刚跪拜行礼时腹中就一直作动,如今靠在丈夫怀里,更是忽然就传来一阵剧痛,韩家华差点大叫出声来,想着外面满是宾客才勉强将呼号吞回肚里。这种熟悉的感觉让他不禁想起了安儿要出生时,也是这般一阵一阵的疼,这让他很是不知所措。

“阿华,冠礼很快就能结束了,忍一忍,你再忍一忍就好了。别忘了,上次生安儿是你可是疼了大半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的破水,不会那么快就生的,冠礼一生只此一次,咱们忍一忍好不好?”唐力满自然知道韩家华对此次冠礼的重视,所以即使担心,也没有要求他终止冠礼,反而是安慰他了一番。

许是唐力满的安慰说到了韩家华的心坎里,也许是唐力满的体贴让他心里熨帖,所以觉得腹痛似乎都没那么疼了,依偎在丈夫怀里,韩家华才觉得心安。等到先生叫他,他再一次出去到了外面。作为正宾的儒者正取酒到席前面向北念祝辞:“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韩家华向儒者艰难下拜,之后又一次托肚起身,面向南,接过酒盏,儒者则面向东答拜。韩家华还要再次跪下以酒祭之,之后再起身,再跪,将酒饮完,行完礼,最后在把盏递给赞者,面向南,再次跪拜,儒者面向东答拜。韩家华再拜谢赞者,赞者在宾左稍后处,面向东答拜。

看着自家夫郎挺着临产的大肚不停的跪起,心里难过极了,而一系列动作做完,韩家华的肚子似乎又往下坠了坠,“哼…呼…唔…呋…呋…”冷汗也一直顺着脖颈流着,他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这才勉强压制住自己的呻吟声。

先生也看出韩家华的不适,想到他的肚子已经足月,怕是随时都可能生产,也怕他再勉强坚持下去身体会受不住,所以之后的环节就能省则省,在先生的主持下,冠礼很快就结束了。先生给韩家华起了字——“仲瑾”,这个字就是先生希望他做人做事都能如美玉般洁净无暇。然后就让唐力满陪着他到后院客房休息,自己则携着夫郎在外招待来往的宾客。

“哈…来了…又来了…唔——嗯——呼…呼…满哥…满哥…我肚子…噢…好疼…呃…我真的要生了…满哥…”又一波阵痛袭来,韩家华难耐地挺腰用力,唐力满则不住揉抚着韩家华身前躁动的胎腹,“阿华不怕,你先别急着用力,我刚刚看过了,你现在产口还未打开,胎水也未破,稳公说过,这种情况下,孩子位置太靠下的话很容易窒息的。外边的宴请很快就结束了,咱们马上就能回家了,别着急…”

不过可能是因为他是经产夫,再加上今天一天他都在不停地跪起、走动,韩家华的产程进展特别快。唐力满也十分焦急,他刚刚按着以前谢阿伯教的方法给韩家华检查了一下胎位,结果发现孩子已经差不多坠到了宫口附近,产口也在打开,已经开了三指了,怕是随时都可能临产,可总不能将孩子生在先生家,所以唐力满只能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尽量不要用力,希望产程不要进展得太快。

韩家华自然知道不能将孩子生在先生家,宁朝风俗,在他人家里生产会给主人招来血光之灾,可他真的忍不住了,“呃…还有多久…呼…呼…满哥…我觉得我快…快挺不住了…”肚子越来越疼,按照之前生安儿时的经验,这种疼法,自己怕是随时都可能破水。

唐力满估计他今天就要生产了,想到他今天从一大早折腾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怕他到真的生产的时候反倒没力气,所以特意从外面给他拿了些吃的,韩家华正被产痛折磨着,勉强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呕——呕——不行…我吃不下了…”见他反胃欲呕,唐力满也不再勉强,只是到底不放心,跟先生的夫郎偷偷要了点红糖,给他冲了碗红糖水。喝了少半碗,韩家华也觉得胃里舒服了些。

到了下午,先生家里的宾客终于走的差不多了,唐力满代韩家华好好跟先生道了谢,先生也有些担心,“仲瑾没事吧?”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唐力满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近几日劳烦先生和师翁了,阿华让我跟您道歉,他不能亲自致谢了!”

先生倒是不在乎这些虚礼,“嗐,不说这些没用的,要不是读书人都认死理,若无冠礼,总有人嚼舌根,我也不会让仲瑾临产还要遭这种罪!快带着仲瑾归家吧!”唐力满苦笑一声:“今天怕是真的要双喜临门了,我们就不过多打扰,您二位今天也好好休息,等有好消息了,我亲自来报喜!”辞完行,唐力满就从东房里半搂半抱着虚弱无力的韩家华往家走去。

从先生家出来没多久,韩家华就觉得产痛的频率和痛感又上了一个台阶,“啊——满哥…又来了…好疼…满哥救我…唔——嗬——”此时的他已经被产痛折磨了整整一天了,现在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唐力满再次探了探胎位,孩子的头就抵在产口,而产口已经开了六指了,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到家,所以唐力满搂着韩家华再次走进了韩家华出事的那个小巷。

韩家华已经痛得神志不清了,根本没有看出这里是哪儿,而唐力满之所以选择走这里,是因为从这里走回家可以少走一半的路程,而且附近没有人家,两边都是商家的货仓,即便韩家华失态尖叫,也不会惹来别人的瞩目,这也是之前那帮贼人敢在这条巷子胡作非为的原因。

正想着这些,耳边就传来一声尖叫,“呃——啊——!啊——!”唐力满赶紧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查看韩家华的状况:“阿华,怎么了?疼得更厉害了吗?再坚持一下,咱们一会儿就到家了!”

韩家华靠在他肩头,轻轻摇摇头,“怕是…呼…怕是来不及回家了…哈…满哥…我水破了…嗯——!我想用力!呀咿——!”刚刚一股强烈的阵痛袭来,韩家华控制不住地叉开双腿,下蹲着往向下用力,“啵”的一声,胎水应声而破,而且胎头顺着胎水顺利的冲出了产口,腰胯间的憋胀感让韩家华终于感到绝望了,这孩子怕是来不及回家生了。

说着话,韩家华就顺着肚子的坠势往地上滑去,唐力满则惊讶的在他叉开的双腿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圆弧顶在亵裤里,这下真的来不及回家了,自己的阿华难道就要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生产?唐力满心中愈恸。

但韩家华产程的进展之快让他根本没有时间在这里悲春伤秋,“哦呃——!咹——!”他撑着叉开的双腿顺着宫缩不住向下用力,随着他的推挤,“噗”地一声轻响响起,胎头竟被娩出了大半!唐力满赶紧扶着人躺下,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韩家华身上,并帮他褪下了碍事的亵裤。唯一让他有些欣慰的是,现在暮色渐起,这里又十分偏僻,到时不必担心有行人偷窥。

韩家华支起双腿,两手紧紧拽着身后唐力满的两条胳膊,不停地挺腹用力,“唔——!嗯——!哈…哈…喔咿——!啊呀——!呼…呋…”唐力满也不停地帮他轻轻推着肚子,希望尽快结束产程,“咹——!嗯——!出—来——!出来呀——!”在韩家华不断的推挤下,不到半个时辰,孩子就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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