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随着唐力满轻轻地拍打,孩子发出了在人世间的第一声啼哭。听到孩子清亮的啼哭声,早已精疲力竭的韩家华虚弱一笑,竟昏了过去,唐力也顾不得满脐带还连着,赶紧将孩子包裹一下就放到他怀里,抱起父子俩就往医馆赶去。
黄大夫看见这一家三口时唬了一跳,替昏着的韩家华诊了脉才放下心来,“你这汉子也忒大惊小怪了,你夫郎不过是生产之后精疲力尽了才昏睡一会儿,你就鬼吼鬼叫,吓了老夫一跳!行了,我去喊我家夫郎过来帮他处理产后事宜。”
给昏睡着的韩家华喂了一颗参丹后,黄大夫就喊出了黄夫郎帮他善后。黄夫郎先帮孩子剪断了脐带,用温水洗清了孩子身上的血污,然后拿了一块干净的棉布将孩子包裹好,嘱咐唐力满将昏睡着的韩家华扶起来解开衣物,之后就将哇哇大哭的孩子由唐力满抱着放到了他怀里喝奶。
“哟,这孩子生得好,也有福气,刚生下来就有奶喝,喝得还这么好,将来一定是个不用你们操心的、好养活的大胖小子!”黄夫郎看着孩子大口地在韩家华鼓胀的胸脯上吮吸着,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正说着话,韩家华感受到腹部的微痛而悠悠转醒,“嗯…好疼…哼…”原来,孩子吮吸的动作刺激了腹部宫缩,黄夫郎见他醒了,就示意唐力满将他平放在床上,抱走孩子,之后就上手在他肚子上使劲按揉起来,“呃——啊——别按…我的肚子…哼…好疼…满哥…”感受到腹部传来的剧痛,韩家华立时惊叫出声。
“黄夫郎,您这是…”唐力满见自己夫郎还未完全消下去的肚子被他按压揉弄,韩家华还在不停呼痛,这让他有些不满。黄夫郎手上一直没停,“你个后生,这胎盘还在你夫郎肚子里,要是不及时娩出来,是会出大事的!”直到韩家华身下出现血糊糊的胎盘,黄夫郎才停下手。知道他是为了韩家华好,唐力满这才不再出声,将吃饱喝足的孩子哄睡。
等黄夫郎将韩家华的产后事宜处理好,黄大夫又帮他开了些温和的产后补身药后才放夫夫俩离开,等两人回到家,就看见在门口翘首以盼的一大一小。韩家华抱着熟睡的孩子递给安儿看了一眼,“安儿,这是弟弟哟,以后等弟弟长大了,就会和安儿一起玩了。不过现在他还小,需要多多睡觉才能快快长大,所以安儿不要急,要有耐心知道吗?”
安儿懂事的点头,欢喜的看着还满身通红、显得有些丑的弟弟,但他并不嫌弃,反而觉得自己弟弟长得很可爱。唐力满则对着游远点点头,表示感谢,游远憨厚一笑。两人回屋后,就开始商量孩子的名字,最后由韩家华拍板,将两人的次子起名为唐恒宁。
唐恒宁满月的时候,叫上了先生一家和几个师兄以及他们的家人,大家欢欢喜喜的在唐家小院吃了顿饭。到了晚上,游远神神秘秘的将唐力满叫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唐力满满脸笑意的回来了,刚喂完奶,正将孩子哄睡的韩家华见了,低声问道:“这是遇到什么高兴的事情了?”唐力满就将游远跟他说的事情说给了韩家华听。
原来今天先生的夫郎带了一个仆役来赴宴,那仆役名叫何润,吃饭的时候就被安排和游远一起吃,何润很有眼色,一直暗中帮游远夹他喜欢吃的菜,似乎很会照顾人,说起话来也温温柔柔的,吃完了饭,还很自觉的帮游远收拾,这副温婉贤淑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游远着了迷。
“我看不如改天你跟先生或者师翁提一提,若是他也喜欢,咱们也成了一桩好事。”唐力满道。韩家华却叹了口气:“你想的太轻松了!宁朝法度,良贱不婚,那何润既是名仆役,便是身在奴籍之人,而游大哥却是良民,如何能在一起!即便是想帮他脱去奴籍,也是难如登天,因为这需要一大笔银钱,动辄就是几百到几千两不等,而且即便交了银钱,官府也未必会同意。自古以来都是入奴籍容易,脱去奴籍却是难中之难!”
听了韩家华这话,唐力满也沉默了,自家也拿不出几千两银子啊!第二天一早,唐力满就跟游远说了这些话,“游大哥,这‘良贱不婚’四个字乃是朝廷法度,以咱们家的实力,实在是凑不出几千两白银帮何润小哥儿脱籍啊!”游远想了一会儿坚定道:“没事,我孤身一人,是良籍或者奴籍都没关系,只要他愿意,我就和他一起入奴籍!”
唐力满却不同意他的做法,“游大哥的确寥无牵挂,可若是何润有了孩子呢?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从一出生就被入了奴籍,一生为奴?”这是游远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遇到了这种令人挠头的事情,唐力满也不忍看他苦恼,安慰道:“你也别灰心,阿华过两天会去先生家找何润说这事儿,若是何润也愿意,那阿华会和先生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说办就办,第二天安顿好宁儿,韩家华就去了先生家。与先生的夫郎说了这事,“唉,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阿润小时候家乡发大水,亲人都在那场洪灾里丧生了,一个人跟着流民的队伍,一路乞讨才来到咱们这儿,我看他可怜,又无依无靠的,就领回了家,结果阿润从小就十分能干,也本分,我也盼着他有个好归宿,你放心,他虽是家中仆役,但并不是奴籍,只需问他愿不愿意嫁与游远即可。”
听了这番话,韩家华才算放下心来,若真是因为良贱不婚就将游大哥的爱情火苗掐灭,自己也于心不忍,不过,他狡黠一笑:“既然户籍上没什么问题,其他的我可不管,等会儿让游大哥自己来问便是,若是两情相悦,我便帮忙准备昏礼,若是何润不愿意,那就让游大哥独自疗伤去吧!”
与先生告辞之后,韩家华将情况与游远说清楚了之后,就让游远自己去找何润。“情之一字自古难料,若是何润也同意,咱们就是皆大欢喜,若是人家不愿,咱们也不能勉强!”游远临去之前,韩家华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番。“仲瑾放心,游大哥心里有数!”游远答了一声之后就快步向先生家走去。
到了那里,先去见了先生说明情况,很快就被仆役引到了厨房去见何润。何润一见是他,还挺开心:“游大哥?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游远没说话,一直盯着他,何润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游大哥,是我脸上有什么吗?”
游远摇摇头,坚定道:“阿润,我想娶你,你可愿意以后跟着我过日子?所不敢说大富大贵,但我总能让你过上吃穿不愁的日子!”何润被他的直白吓到了:“游大哥…突然之间,怎么说起这个?我…我不知道…”
“那我不急,你想想,我在一边等着!”说完,游远竟然真的径直走向门外,只留下何润一个人在厨房纠结。可是感受到他的热情纯粹,看着他宽大的肩膀,何润心里也觉得游远给人一种十分可靠的感觉,他不自觉地想到:若能是和这样一个人共度一生的话,应该会十分幸福吧!
最后,何润羞答答的答应了游远。两人都是苦孩子,没那么多说辞顾忌,婚事又有人帮着操持,再加上何润虽然才十六,可游远却已经二十六了,早已过了成婚的年纪,所以有些着急,不到两个月,在兴征二年正月十八,两人就正式结为了夫夫。
洞房花烛夜,忙碌了一天的游远却依旧兴奋,他望向何润,“阿润可知?为夫盼这天已经盼了许久了…”一身大红喜袍的何润在烛光的映照下微微抬眼,看向游远的眼神媚眼如丝,轻声叫了一声,“远哥…”游远见状,再也忍耐不住,他飞身上前,吻上了何润湿润的唇……
“唔…远哥…啊!好疼…”被吻得快要断气的时候,游远才舍得放开他,他脱下两人的喜袍,一手搂着他,一手在何润的密处帮他开拓了一番,感觉有些湿润后,游远才将自己的巨物送进他体内,可何润还是觉得有些吃力。游远吻着他的额发,“乖阿润,忍一忍,一会儿就舒服了!”
说着就慢慢挺动起来,并且越来越快,“啊…哈~远哥慢些…嗯~~好快~远哥…慢…哼~~噢~~”果然何润很快也享受起这种在巨浪中翻腾的快感,一夜春宵,直到屋里的红烛燃尽,游远才放过心力俱疲的何润。
第二天一早,看见生龙活虎的游远,唐力满调笑他:“游大哥,以后的日子还长,你可悠着点吧,昨天晚上就算是洞房花烛,也不用折腾一整夜吧,你也不怕把人吓住!”游远听了这话憨厚一笑,“你怎么知道的?”唐力满白了他一眼,“大哥,昨天晚上你们家何润扯着嗓子叫了一整夜,嗓子都叫哑了,谁能听不到啊!你们是新婚,可也得考虑考虑你夫郎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