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做的一切，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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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陈青云每天都会来，只要陈然不激怒他，他就不会对陈然做什么，一来就坐在笼子里的书桌边上，处理着公务，偶尔会和陈然说几句话，即便陈然从来都不理他，他都没有关系，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仿佛在这场毛骨悚然的关系中，只有陈然如坐针毡。

在陈然的世界里，每一天和陈青云的相见，就像一场漫长而又没有尽头的酷刑。

好在这场实力悬殊，背德的对抗中，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无论在心理还是生理上都给了陈然莫大的希望。只是在那天之后，陈然就没有再见过他，即便是在梦里，他都没有出现过，他们联系的方式只存在于白纸上：

今天外面的树开花了，本来想摘一朵放在纸上，可是窗户离笼子太远了我够不到。

对了，今天陈青云被我气得摔门就走，你是没看见他那个表情，简直大快人心。

你怎么老是不吃饭，还好有我在，不然你得饿死了，不过这些菜我都不怎么爱吃。

陈然我想见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你睡着了，我都进入不了你的大脑，怎么办？不过你放心，我会排除万难来见你的，马上，等我。

……

……

男人基本上都说着一些琐碎的事情，刻意不去回答陈然第一次的那个问题，好像是看不见似的，或者说看见了不想说。

他的刻意回避，无意间加重了陈然的猜想。

再一次和陈青云发生性关系，是在一个雨天，那天大雨滂沱，外面微弱的光线印着陈青云本就沉默的脸，他不紧不慢地走到陈然跟前，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陈然还沉在睡梦中没有清醒过来，就被陈青云从床上拽了起来，紧接着便是视线一黑，陈然刚想开口，嘴里也被塞上了东西，手脚更是捆绑得结实。

天旋地转以后，陈然整个人被腾空，趴在了一个人的肩膀上，陈然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靠听觉和感受，他害怕极了，这种未知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他不知道陈青云又想干什么。

一路颠簸，是大门打开的声音，陈然感受到了一阵风，带着雨味和山林的风，然后早就干枯已久的躯体，尝到了久违的潮湿，是雨点滴在身上的感觉。

陈然一个激灵。

他在外面！

意识到这一点后，陈然突然动了起来，扛着陈然的人一时之间没防备，没有抓稳，陈然直直地摔在了地上，好在地面上泥土松软泥泞，陈然没有受伤，只是溅了一脸脏水。

一碰到地面，陈然就开始动了起来，可是双手双脚被束缚着，他只能狼狈地在地上扭动，拼尽全力，企图站起来，也许是嘴里塞着的东西过于小了，在陈然挣扎的过程中掉了下来，让他更好的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

还没等他挪动几寸，身后传来一阵闷哼，有什么东西撞到了门上，紧接着就听到陈青云的声音响了起来：“废物，这都护不好。”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即便在雨声中，陈然还是立刻听出了这声音是来自谁。他的神经迅速紧绷起来，加快了动作，还没等他站起来，人再次被腾空，这一次他被抱在了怀里，鼻腔内充斥着独属于陈青云的味道，身体上传来了陈青云的温度。

陈然无助地呜呜地响着。

“然然乖一点好吗？”温柔的声音，如今似是毒蛇般缠绕了上来。

“别动了。然然。”

这话对于陈然来说丝毫没有作用，他不想被陈青云碰。一点也不想。

“陈然！”陈青云看着怀里不停挣扎的陈然，没能控制好脾气，声音拔高了不少。

陈然：“放开我吧。求你了。”陈然的全身都在反抗，陈青云自然也感受到了，他丝毫不听，反而更加用力地抱住了陈然，他缓缓靠近了陈然，在他耳边小声地说道：“陈然你知道吗？边生快要找到你了。”

怀里的人一僵。

“可是，他马上又要找不到你了。”陈青云笑了笑，说完之后他就看了一眼陈然，果然整个人没了动静像是睡着了一样。

“然然，这样才乖，这才是我的好弟弟。”陈青云漫步在雨中，心情好了不少，他的身后跟着撑伞的人，要不是怀里的是陈然，这一幕倒挺像公主被拯救的画面，可是陈然不是公主，陈青云更不是骑士。

陈青云把陈然抱上车后，开了好一会儿才到目的地，连同雨都停了，陈青云已经很久没有碰陈然了，自从发生过关系后，陈青云简直破罐子破摔，他好像只要得到陈然的身体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每次和陈然做爱的时候，陈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眼神有些渗人和怪异，反抗的时候也是往死里的躲，要不是陈然身上绑着东西，陈青云未必会压得住他。

今天也是，陈然眼里似是要滴出血来，结束后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的！陈青云！”

陈青云有一秒相信了，但是很快他就笑了一下，低下身子狠狠地咬了一口陈然的嘴唇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死在弟弟的手里，我心甘情愿。”

陈然：“那如果不是弟弟呢？”

陈青云愣住了，低着头看了陈然良久，直到被陈然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他才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离开。

鸟笼再次被锁上，陈然抬了抬自己被锁上的手，闭了闭眼睛。

好想陈然啊。

特别想。

……

……

希望这一次可以见到他……

又是很长的路，男人望着没有尽头，只有一圈光的世界，加快了脚，光线越来越刺眼，尽头也越来越近，巨大的白光笼罩而来，好像要把男人全部吞噬下去，白光之后，周围传来了铁链的声音，慢慢地，所有的一切开始清晰起来......

陈然双眼失神地抱着自己，坐在床上。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望了过来，在看到男人之后，那张没有血色的脸，终于有了一点生气，他张了张嘴，眼眶红成了一圈，还没等男人靠近，陈然就跳下床朝他跑去，铁链声突兀地响着，陈然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男人被陈然撞得歪了一下，可马上稳住了。

他吃惊于陈然的行为，手都只是虚晃地放在腰上，不敢用力。

“你怎么才来，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我等了你好久，好久啊，陈然。”陈然用力地埋在男人的怀里，埋怨道。接着他抬起头来，眼里满是心疼和担心，他哆嗦着嘴唇问道：“他，他是不是又对你……”话没有说下去，停在了一个并不绝望的字眼上。

男人没有回答，其实在他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他就明白陈然迟早会知道的。

陈然见他不回答，一颗心沉到了底，他不解着摇着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明明人格之间不应该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相处的，你应该想办法吞噬我，占有我的身体，而不是……而不是这样啊。”

男人就怕陈然这样，他不喜欢陈然自责的模样。

“我说过了，阿然，我是为你而存在的，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不会伤害你。”男人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勇气，把陈然往自己怀里带一带。

“疼吗？陈然，你疼吗？”陈然睁大着双眼迫切地问道。

男人：“不疼的。”

陈然脸色一变：“你骗人，可疼了，每次我醒来都疼得要死，你怎么会不疼。”

男人：“真的不疼，阿然，我是为了你而活着的，你不用自责。”他拍了拍陈然的头，这个动作他早就想做了。

“阿然，谢谢你，让我出生在这个世界。”

所以我做得一切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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