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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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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真的对他这么感兴趣,我愿意替您买下他。

本章将出现的描写:‍‎兽‍‎‍‎交‌‍‍暗示。可能会造成您生理或心理不适,请酌情观看。

-----正文-----

芙洛科跳上高台,抓住国王的宝座,对着王位上的孩子露出一个笑容,他看起来无意伤害这个年轻的国王,伸手捏了捏孩子的脸颊,完全没有在乎自己手上的血抹在了孩子脸上,而孩子似乎马上就要哭了出来。

萨雷斯并不关心那个傀儡国王的安危,只是紧盯着芙洛科,喉结滚动,重复了一遍:“我想要这个奴隶。”

可怜的士兵终于从惊吓中回神,慌乱举起武器逼近芙洛科,芙洛科温顺地举起双手,没有任何抵抗,被士兵摁在地上。

根本就是——毫无意义,如果芙洛科愿意,这会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他没有进一步抵抗,只是因为他找到了带动众人情绪的源头,并顺着声音,与埃德加对上了视线。

冬日里冒出的虚汗让埃德加手指发抖,他了解芙洛科,接下来芙洛科的计划他再清楚不过。他必须做些什么,至少不能让芙洛科冒险。

埃德加抓住腰间的匕首,利刃出鞘,他瞥向萨雷斯,几乎要握不住刀把,要在这里杀了萨雷斯吗?也许现在是个好机会,萨雷斯没有任何防备,也许——

“别让那些士兵别伤了他。”萨雷斯放下手,向出口迈步,“这种珍品不该有任何伤痕。”

“什么?”埃德加松手,本能地跟在萨雷斯身后,试图劝阻萨雷斯突发的兴趣,“他是个异种,舅舅。”

“他也是个奴隶,只要花上一点钱,就能把他买下。”

“但他、不值得因为他让家族惹上骂名。”

“那就最后处理掉他。”

“舅舅,他、他太危险了!”

“闭嘴!”埃德加推三阻四的态度惹恼了萨雷斯,“如果你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滚出这里!”

“舅舅——”芙洛科要借此接近萨雷斯,埃德加清楚这一点。他吸气,最终向芙洛科妥协,快步向前,走在萨雷斯身侧,换了一套说辞。

“我很抱歉,舅舅,我无意评判您的选择。如果您真的对他这么感兴趣,我愿意替您买下他。”

波鲁的寒风钻进过道,绕过墙上的火焰,脚步声回荡在狭窄的回廊中,昏黄的火光跳动,扭曲了他的影子。

埃德加停下,从怀中掏出一袋钱币,扔在值勤士兵面前的桌上,金属碰撞的声音吵醒了对方,士兵一个踉跄,从座椅上醒来。

“数数吧,如何?”埃德加抬起下巴,“我要的那个奴隶在哪?”

士兵打开袋子,金属的光泽晃乱了他的神智,他攥紧袋口,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递给埃德加一把钥匙:“直走最后一间。”

埃德加冷笑,拿起挂在墙壁上的火把,脚底扫起一片灰尘。

推动木门的声音迫使芙洛科抬头,双眼被光线刺痛,让他看不清来人。铁链绞紧他的脖子,阻止了他口中的甜言蜜语。

“我送来的药他吃了?”

“是的。”

“那只——狼呢?”

芙洛科听到埃德加的声音,可惜他睁不开眼,耳朵里满是受伤后身体的震颤声,如同被人摁进水中,周遭模糊一片。

“那头畜牲我们已经处理了,老爷。”

埃德加顿了顿:“知道了。”

他跨进牢房,侍从贴心地拉上门,黑暗再次盘踞在房间里。衣物抚过芙洛科的脸颊,埃德加站在芙洛科面前,用钥匙解开束缚着芙洛科的铁链,从缝隙中透出的光只能让他看到芙洛科那头美丽的金发。

“疼吗?”他问。

芙洛科后知后觉,意识到埃德加在询问他的伤势,

他故作轻松,咳嗽一声:“如果我说我快要死了,你会放我走吗?”

“我会。”

埃德加的回答堵上了芙洛科接下来的玩笑话,芙洛科呼吸越发沉重:“哪有那么严重,就这点小伤,明天就好了。”

“你的……丈夫,他没有和你一起。”

“他?他当然是另有工作。”

“你该让他保护你。”

埃德加的身体无法控制地发抖,他从那群士兵的闲言碎语中拼凑出芙洛科遭受的全部刑罚,那群人用炫耀的口气讨论谁打断了芙洛科更多的骨头,他甚至听到其中一个人说:“我一拳折了那家伙三根肋条!”

“他会因为小脾气扰乱我的计划。”芙洛科张握手掌,他有些高估那药水的作用,直到现在,他的右臂才堪堪恢复,“可怜的小家伙,他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或许他不喜欢波鲁寒冷的天气。”

脸颊肿胀的热气被滴落的水珠驱散,滑进芙洛科唇边,咸苦的气息溢满舌尖。

“为了所谓的计划,连你自己都可以利用吗?”

“埃德加,我亲爱的,”芙洛科下意识抬手,握住埃德加的衣角,“怎么又哭了?”

“我没有。”埃德加遏制自己加快的呼吸,“我不会再用眼泪博取你的同情,你根本——”

“我很抱歉,埃德加。”

“你说什么?”

芙洛科的声音太轻太快,以至于埃德加误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我很对不起你,孩子。”芙洛科靠在粗砺的墙面上喘息,他不该总是以对待孩子的态度对待面前这个男人,但是——

“我以为你会走上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总跟在我的身后。”

“什么才叫做‘我的道路’,老师?”埃德加仿佛咽下了一口污泥,喉间发胀酸疼,“难道是像你期待的那样:联姻生子,安安稳稳地活在阴谋中,做一个被人利用却不自知的、愚蠢的傀儡吗?”

“埃德加,继续追逐我只会浪费你的人生。”芙洛科转头,“你身上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明明已经知道了真相,为什么还是——”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老师。”笑声从埃德加喉中嘣出,声音扭曲,“那你呢,你又在追逐什么?你的小把戏还能骗他到几时?”

“我总会……”

“你总会有办法的是吗?”埃德加单膝跪在芙洛科面前,那双蓝色的眼睛躲闪着埃德加的注视,埃德加轻抚芙洛科的侧脸,“男人生产是一件多么荒诞离奇的事,你不会不明白很多时候你做的努力都只是一个笑话。需要我提醒你吗,老师?提醒你浪费了你人生中的多少日月,而你,现在却来指责我浪费了我的人生。”

“这不一样,我的寿命——”

“寿命再长也有尽头。”埃德加掐住芙洛科的脖子,按压脖子两侧突跳的血管,“你浪费了比我更多的时间,如果我劝你不要浪费你的人生,离开那个怪物,和我度过余生,你会怎么做?”

“我……”芙洛科喘息,意识到了什么,“别这样,埃德加,这不是你能插手的事!”

“老师,你教会了我很多事。”埃德加亲吻芙洛科的额头,“我或许比你想象的更擅长学习。”

埃德加的双手绕在芙洛科耳后,黑色的布蒙住芙洛科的双眼,怪异的气味冲入鼻腔,搅乱了他的神志。

“我会告诉你什么才是我的道路。”

他眼前发黑,后脑发胀,北风刺激他的神智,让他从无边的虚无中清醒。身后的石柱冰得他打了个哆嗦,意识到自己现在四肢被缚跪坐在地,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急转直下的发展让他来不及应对,他试图挣开绳子,却引起了面前男人的注意。

“醒了?”

萨雷斯蹲在芙洛科面前,掀开他面上的黑布,他掐住芙洛科的脸左右打量:“就算是在异种里,你也算得上是一位‎‍‌‍‌美‌‍人‍‌,难怪那小子放心不下,为了你,差点杀了他的亲舅舅。”

“他——”芙洛科声音干涩,记忆一片混乱,第一次因为突发的变故不知所措。他假作虚弱,半阖双眼,停顿片刻,判断自己所处的位置。

一片荒无人烟的废墟,马车的残骸倒在倾斜的墙面上,不知是马匹还是人的血液铺在脚下,已经干涸泛黑。

“埃德加——你把他怎么了?”

“连个奴隶都比不上的异种,还在担心你的情人?”萨雷斯的疲惫难以掩饰,却依旧嗤笑一声,起身俯视芙洛科,鞋尖抵上芙洛科的腹部,“没准现在他已经被我手下的士兵开膛破肚了。”

显然萨雷斯和芙洛科一样,对局面失去了掌控。他的威胁并没有说服力。与其担忧埃德加导致计划失败,不如尽快解决萨雷斯,帮助梵妮从这个暴戾的父亲手中夺得权力。

“他不是我的情人。”芙洛科温顺地回答,微微抬头仰视萨雷斯,“哪怕是逃命,您也没有扔下我,看来我一定有什么地方迷倒了您,公爵。”

他没来得及给梵妮放出信号,他需要拖延时间,如果可以,他最好能在这里杀了萨雷斯,并伪装成意外。

“不过是个奴隶而已,竟然如此自信。”萨雷斯踩上芙洛科的腹部,满意地听芙洛科从口中发出一声娇喘。

芙洛科尽可能地后靠,裸露身体,看起来像是在讨好萨雷斯一般:“大人,这不是自信,只是猜测。既然您买下了奴,那么奴就是您的东西了。请告诉奴,需要奴做些什么?”

萨雷斯因为芙洛科的讨好放松警惕,用手掌扫下石面上的碎砾坐下:“看来你不像那些冥顽的奴隶一样不知好歹,那就和我说说吧,那头该死的畜牲。”

“它咬死过五个士兵,二十三个奴隶,我用尽一切办法都没法驯服这畜牲,可它唯独臣服在你脚下。哪怕面对死亡,它也忠诚地捍卫了你的生命。”

“所以,告诉我,你是怎么驯服它的,是异端巫术,还是你们这些异种的天赋?”

“原来这就是您的疑问。”芙洛科轻笑一声,他看到一把匕首被萨雷斯扔在不远处的石壁上,他用手背挤压墙壁,假装被寒风冻得发抖,同时用粗砺的墙面摩擦绳索,“很简单,您口中的‘畜牲’,是我的孩子。”

他的话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我的第一任丈夫,就是一匹狼。”

芙洛科从未想过他会迷失在森林里,那个时候他刚过完自己的成年仪式,因为对主神许下了轻率的愿望,他与母亲争吵赌气,不经意间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厄纳特的天气一向温暖,哪怕昨夜刚刚下了点小雨,今晚的风依旧带着舒适的暖意。草叶上的水珠挂在他的小腿上,他烦躁地踢了一脚,对着母亲咆哮怒吼。

“芙洛科·穆里尔·厄纳特,你不该这样对我说话。”

母亲的声音带了些许疲惫,他却忽略了这一点,撒气到:“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芙洛科!”

他不想再听,转身跑进森林,听到母亲紧紧跟在身后,一时气恼,转向了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夜晚的星空无法照亮他的道路,他一脚踩空,从陡坡上跌落,身上的衣物因此被撕碎。

他爬起,又因身体的疼痛跌坐,靠在树上,浑身无力。森林夜间的温度逐渐下降,比他想象的要更冷。露水沾上芙洛科的全身,冰冷的空气从鼻腔涌入,刺激肺部不断收缩。

他不停地咳嗽,眼睛不受控制地闭合,又因为突然的痉挛而睁开,听力也因此受损,耳内充满肌肉颤动发出的声响。他试图抓住缠绕在树干上的藤条站起,双腿却不听使唤,膝盖如折断的枝条般弯曲,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

他闭上眼,鼻腔中满是泥土的味道,丧失了再度爬起的意志。他头脑昏沉,时间感丧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险境。

他现在只是,很担心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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