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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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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苍白的玛格丽特

-----正文-----

不能接触的酒精,加上本不该有的激烈‌‌‍性‍‎爱‎‍‌‌‍,要从这两样东西的挟持下完全清醒是件困难的事。直到第三天的清晨,芙洛科才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以及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终于不再发出疼痛的呻吟,骨骼也不再咔咔作响,在过度的‌‌‍性‍‎爱‎‍‌‌‍后,他需要的正是这样充足的休息。

他翻身起床,怪物的触手立刻缠在他身上作为支撑,芙洛科满意地低头,用脸颊轻蹭:

“那么,我们和好了,对吗?”

怪物将触手卷曲出形状,这是同意的意思。随即,他的触手亲热地缠在芙洛科身上,另一只触手卷起一封没拆开信件递给芙洛科。

“主神啊,我完蛋了!”芙洛科惊恐地看着那封信上的蜡封,上面的图案很明显是梵妮的印章。他想起被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工作,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怎么办,我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得看看这次花多少时间能让她不杀了我。”

他做了个祷告的手势,拆开信封,深呼吸几次才敢读出上面的文字。信件的内容却不是对芙洛科言而无信的指责,而是计划改变的通知。

他松了口气,再度躺回床上,腿间还夹着怪物的触手:“好吧,日子改在了今天晚上,我还有点时间。能和她道个歉,然后再去做我的工作,调包那个‘货物’,比起其他人的工作要简单太多。”

怪物显然对芙洛科的说法不满,他抽走信件,触手滑进芙洛科的长裤,搔弄芙洛科的‍‌‍‌后‎‌‌穴‎‌‌‍‎。

“求你,别……”芙洛科夹紧双腿,想到怪物在床上的表现他就开始头晕目眩,过度使用的身体已经没法在短时间内承受更多,“你这样会让我变成第一个死在床上的精灵。”

怪物发出类似嗤笑的气流声,并不是在讥讽芙洛科的话。事实上,他有些气急败坏,他拉长身体,在芙洛科看得到的地方印出一朵洋甘菊的形状。

“哦,埃德加……”芙洛科有些心虚,“那是个意外,如果我说明原因,你能保证不生气的话——”

看到怪物弯曲触手,芙洛科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出了真相:“那天我们逃走的时候,我不小心丢了你给我的求婚礼物。”

这句话再次触怒了怪物,大腿处的触手勒紧,芙洛科立刻挤出眼泪,故作委屈地控诉:“你说好不会生气的!”

“而且,这次怎么想都是你的错。”他终于想好了新的理由怪罪他的丈夫,再一次将整件事的错误推到怪物头上,“都说了只能做一次,你不仅不听,还用了两根!”

可怪物不觉得芙洛科的话有什么问题,他愧疚地松开触手,擦去芙洛科眼角的泪水。即使他知道芙洛科的眼泪没有多少真心的成分,却还是因为妻子伪装出来的委屈妥协。

他勾起芙洛科的头发,轻轻揉搓。似乎想到了安慰妻子的办法,眼珠上下摆动,流体状的身体轻颤。随后,触手按在芙洛科的胸膛,口腔中发出难听的嘶鸣。

“心脏?”

怪物的触手指向了自己。

“你的?”芙洛科马上明白了怪物的意思,“你是说,求婚礼物是你的心脏?”

怪物缩回触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铃铛,做了一个将它碾碎的假动作,不成调的音节组成句子。

“如果它坏掉的话,”

怪物继续发出怪异的声音,全身蠕动萎缩,如同一盆被泼在地上的水,四散流去。

“你就会,”芙洛科吞咽,他觉得现在需要一杯酒拯救自己的大脑,“——死。”

怪物再度聚拢身体,把铃铛放回原位,他贴心地递上一杯水,芙洛科抓起杯子饮尽,跳下床,将桌上的铃铛攥在自己手中。怪物给他的解释使他语无伦次:“你,这东西,我以为、我以为它就是个——我不知道,我以为它只是能告诉你我在找你,可是——”

他咽了一口气:“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你才告诉我这东西关乎你的生死?”

怪物的触手再一次缠上芙洛科,芙洛科还未能缓神。他不敢再像之前那样把这礼物随意挂在腰间,黄铜铃铛躺在他的手心,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听起来不公平,我给你的求婚礼物,竟然只是一枚戒指。”

这没什么不公平的。怪物的触手缠上芙洛科的手腕,芙洛科的心跳通过光滑的皮肤传到怪物那里,他的眼睛发亮,如同一块漂亮的蓝色宝石。

他没法离开这样可爱的妻子,更没法毁掉这样动人的眼睛,他因为自己三天前的想法更加愧疚,于是去加倍努力地讨好自己的爱人。

“你觉得当时告诉我这件事,我会拒绝你的求婚?”

芙洛科抱紧自己的怪物丈夫,亲吻怪物垂下的眼珠:“如果是因为这个,我想我可以原谅你之前的错误。”

“而且,”他对怪物眨了眨眼,“也许我们可以偶尔试试两根一起。”

怪物再次因为芙洛科的话语兴奋,触手滑进芙洛科的衣内,衣物包裹触手,隆起一道痕迹。芙洛科抓住这根触手,后怕到:“不,不是现在!”

怪物的身体塌下,失落地晃动,纸张被压折,随之发出声响。

怪物看着地上的信件,重新燃起希望,卷起信件,放在芙洛科眼前。

“你想和我一起去工作?”芙洛科有些犹豫,他的工作内容可能会伤害这几天情绪不佳的丈夫,“我觉得你最好在这里等我回来。”

怪物气恼地拍打桌面,芙洛科不得不抚摸怪物的躯体,安抚自己的丈夫:“起码这次我不会和任何人做爱,好吗?”

怪物不依不饶,细小的支端勒上芙洛科的大腿,伸进下体,芙洛科轻颤,怪物比往日更加恐怖的占有欲使他妥协:“或许你能去帮梵妮的忙,我们在最后汇合?”

怪物这才满意地放开芙洛科,芙洛科从怪物那里拿回信件,扔进跳动的炉火中。

火焰跳动,发出饱食的喟叹。光明在此地彻夜不眠,贪婪地顺着烛心吸食蜡泪,挂在石壁上舔舐经过的每一个生物。

人声嗡鸣,不间断冲入耳内,埃德加的手抚上栏杆,俯视下方的人群。

“我以为你对这种东西没有兴趣,伯爵。”另一只手不经意地覆在埃德加手背上,男人手指指向下层,身子探过栏杆,望着陷在中间被围起的斗兽台,“你的位置在那里。”

埃德加不动声色,将被男人握住的手收回:“我也有好奇的时候,舅舅。”

“如果你有中意的奴隶,我可以将它买下送给你。”

埃德加假意忽略了他言语中的蔑视,看向中央的场地:“我对他们没有那样的兴趣。”

“别这么见外,孩子。”男人笑道,“毕竟你过世的母亲还是我的小妹妹。”

“当然,我知道。”埃德加转过头,视线飘向坡道出口,“我只是觉得,我站在这里就好。”

“是吗?”他盯着埃德加,眼睛里仿佛有一条贪婪的蛇信,“我怎么能让唯一的外甥与平民混在一起?”

“我母亲也是那个时常与平民来往的人,”埃德加深吸一口气,说出了对方的名字,“萨雷斯……公爵。”

“就是和那些人来往过密,她才会落得那样一个下场。”萨雷斯向前一步,站在埃德加身侧,从鼻腔中发出讥讽的气音,“还有你那个堂姐,为了一个异种竟然跑去流浪!你可不能像她们一样,给家族蒙羞。”

“我明白。”埃德加随口回应萨雷斯的说教,“我不会像她们一样的,我——”

喝彩声在这一瞬掩盖了埃德加的话语,供人取乐的奴隶被绳子绑住双手,拽上刑场。他的衣着在波鲁这样的天气下不合时宜,身体被冻得发红开裂,红色的纹路顺着双腿蜿蜒而下,苍白的脸颊上印着可怕的青紫淤斑,他看起来受到了惊吓,正瞪着惹人怜爱的蓝色眼睛四处张望。

士兵脸上挂起讥讽的笑,用力拉了一把绳索,这名奴隶因此重心不稳,跪在地上,全场观众都为了他这副凄惨的模样爆发出笑声,欢呼鼓掌。

埃德加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向前探身。他绝不会认错,他在几天之前刚刚与这名奴隶见过一面,甚至还为了对方肩膀损伤。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他都无法进行抬起胳膊这样简单的动作了。

萨雷斯注意到了埃德加的异状,嗤笑一声:“怎么,第一次看到和你不一样的异种?”

当然不是,埃德加咬牙,保持沉默,他再熟悉不过这位该死的异种。

‍‎‌‎肏‍‌‍他妈的芙洛科·穆里尔·厄纳特。

噪声从欢呼转向喝倒彩,久未出现的野兽让人群失去了耐心,这样嘈杂的环境对精灵敏感的听觉来说不亚于酷刑,但也给了芙洛科时间挣脱束缚双手的绳索。

他甩头,集中注意,眼睛扫过第一排的位置,萨雷斯的座椅是空的。芙洛科微愣,视线向上,依旧没有萨雷斯的踪迹,而再往上,就是富商与平民的位子。

他没有再查下去,萨雷斯不是那种会与富商平民站在一起的人,如果这次是梵妮的情报出错,他便需要尽快脱身。

浪费时间不是他的作风,也许他可以趁野兽从活板下跳出的时候钻进地牢。不过,他并没有那么多机会。芙洛科的神经高度绷紧,仔细观察每一块可能颤动的地面。

可惜他没来得及做出任何行动,背后野兽粗重的喘息声提醒着他的不幸,木板门被盖上扬起一片尘土,野狼从喉间吐出低沉的威胁声。它正因饥饿发狂,没有对猎物做任何评估,从背后直扑向芙洛科。

芙洛科翻滚,躲开野狼的第一次袭击,蹲伏在地,与野狼对视。

这头野兽橙‎‍‍黄‎‍‎色‌‌‍‎‍的眼睛盯紧了芙洛科,鼻翼轻颤,尾巴轻轻晃动,他们僵持不下,但没有一个想要主动挑起这场争斗。

周围响起令人烦躁的嘘声,野狼不耐烦地抿起双耳,低伏身体,尖牙露出,口水顺着唇边滴落。

这似乎是狩猎前的讯号。

观众的热情被芙洛科与野兽之间紧张的氛围点燃,咆哮声比野兽更高亢,期望他们之中某一个把对方撕成碎片。

人群的声音震得埃德加双手发麻,眼前只剩下芙洛科与野兽对峙的画面。

那头野兽嘶吼,不再犹豫,张大嘴巴扑向芙洛科。芙洛科却没有躲闪,任由野狼把他扑倒在地,全场爆发兴奋的欢呼,为野兽助威呐喊,直到野狼的尾巴快活地摇动起来,他们才发现事情并未如他们所愿。

笑声停滞,只剩下听不出句子的私语。

野狼没有咬断芙洛科的脖子,血液四溅的血腥场面也并未出现。野狼的嘴靠近芙洛科,收起尖牙,用温热的舌尖舔舐芙洛科的脸颊,高兴得像是幼崽看到了母亲,从口中发出亲昵的呜咽。

“好,好,乖孩子。”芙洛科因为瘙痒发笑,他抓挠野狼的耳后,野狼舒服地颤动后腿,松开对芙洛科的压制,让芙洛科从身下钻出。

埃德加几乎要瘫坐下来,松开握紧的双手,长出一口气。场内的寂静让他的声音格外显眼,他发现放松下来的只有自己。恐惧再一次攀上他的手腕,埃德加僵硬地转头,萨雷斯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

萨雷斯的眼睛黏着在芙洛科身上,是埃德加从未见过的狂热。显然,萨雷斯比埃德加更早注意到人群的恐惧,他张嘴,把它挑拨为了愤怒。

“该死的异种!”

如同一声号令,场内的人群爆发惊惧的辱骂,他们抓起手边的东西,砸向场地中央,试图驱散笼罩在头顶的不安。萨雷斯对自己引发的恐慌满足不已,他双手撑住栏杆,脸上挂着笑。

“我想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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