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只想看肉的可以退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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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迪是年纪轻的天才工程师。他创造出可以譬美新能源反物质之核的能量体,较之更稳定、更充沛、更强大…也更引人注目。
在肆意挥洒青春的年纪,小迪迷恋上那些武器,那些机甲,那些可以在各种任务中游刃有余全身而退的特工们。“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他为自己定下目标,而这研发出来的能量体,就是他的投名状,投向一所神秘的、强大的、掌握全世界命脉的特工学院。
事实上,他也快成功了。
尽管他有着天才般的头脑,但特工学院需要的不仅是一个科研人员。如果能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一边八百里开外射死一个鬼子一边搞发明就更好不过了。
因此,小迪加入了一支例属编外队伍人员的特驯。在那里,他遇到了柯。
做为队长,他幽默风趣,身手不凡,一举一动都自带魅力,暗恋他的人从法国一直排到三里屯。
就是这样的人,向小迪抛出了青睐的橄榄枝。
“我本身就不差嘛。能被我接受,也是一种福气。”抱着这样的心理,少年人的恋爱轻而易举的火热,就像夏日里的烈焰,炙热而无法抵挡。更不要提在每一次训练中,汗水交织着荷尔蒙,每一次战斗后,喘息声中都夹杂着彼此的名字。那些不经意间的触碰,那些总是寻找对方身影的眼神,都在无声中诉说着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
于是在三年后的那个平安夜,他许下了愿望。
“希望我们会一直一直像现在这般亲密。”
为此,他更加费尽心思地研究,想要做出一把能够融合能量体的武器,能摧坚万敌,能洞察一切,能所向披靡。
诚然,他成功了,礼物送出去了。而柯,也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是死掉了?还是只是杳无音信?追查不到,没有结果。就连武器也荡然无存。
没有人再记得柯,也没有人记得那支编外队伍,他的身份,也变成了三年前一个特工参加考试时缺考的学生。
一切都要从头来过。他也只是后之三秀的天才中不温不火的一个。
横亘在心头的怒火与质询随着时间的冲刷只剩下想要得到真相的麻木在支撑着,直到某一天,他从悄然出现的时空乱流里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
回忆到这里,温馨的室内环境已经退的差不多了,像被雨水打湿的画布,流淌的斑驳色块逐渐显露出房间原本的样子——单调,冷淡,了无生趣。
“如果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也算一种礼物的话,那你准备的这个空盒子也非常其所。”
再回想起这些久远的往事时,小迪发现自己的心思已毫无波澜。他像透过镜子去观赏另一个人的演出,以第三视角去审视别人的喜怒哀乐。
Dun犹然不可置信的表情逗笑了小迪,尽管这一晚上他的心情都非常好,但架不住对方那瞪成铜铃一样的眼睛使得他更加快活。
他像透过镜子去观赏另一个人的演出,以第三视角去审视别人的喜怒哀乐。
恰在此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妙的波动,仿佛是某种力量在低语。小迪不去理会对方警觉的样子,自顾自地翻起自己的手掌。在那掌心上,浮现出一个乌鸦似的图案。
“我的小小仆从,你好像遇到了一点麻烦。”从中传来的男声慵懒而略带沙哑,听起来异常神秘。那声音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有意思,你竟然去到了别的时空。”
“请不要担心,我的主人。”小迪泰敬地说道,嘴角带有一丝笑意。“我会解决好的。”
对面没有回话,但是那股让另一个人心悸的波动变得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小迪手掌的图案也不见了。
“你的主人……” Dun半眯着眼睛,他面容冷峻,表情凝重,纵使他还光着身子,但丝毫不减他严酷的风度。
此时的他所展现出的特工气场倒让小迪在心中暗暗点头。 “是尊敬的乌鸦星君。”旋即他话风一转,“现在你该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吧?”
“你到底是谁?”Dun撑着身子,棉被下的腿已蓄势待发,一有风吹草动就能及时躲避。
对于这个问题,小迪也显得很有兴味。 “在你看来我是谁呢?”
Dun沉吟了一番,他大概是认为说出答案也无伤大雅,因此便回答:“迪安。”
被唤作“迪安”的工程师挑起眉头, “是什么时候的迪安呢…不,你干脆说明你的来意吧,毕竟我好好在家坐着,是你推门儿进来的啊。还有,请介绍一下你自己。”
…好像确实是这样…可恶怎么显得倒是我理亏了……心理活动一套接一套,但Dun的神色端的是八风不动,若不是两人半裸在同一张床上,还以为这气氛是在开什么大会呢。“我叫奔雷·顿德尔,是一头驯鹿。”
奔雷·顿德尔是一头驯鹿。确切的讲,他是圣诞老人九头驯鹿之一。
驯鹿远不止是人们想象中拉动雪橇那么简单。九头驯鹿都各司其职,而奔雷·顿德尔主要负责绘制送礼物的地图。
每只驯鹿都有绘制愿望的能力,毕竟,人类的语言对于事物的描述是一种阻碍,因此需要驯鹿来描绘出他们的期望之景。
而且,只有好孩子,并且只有拥有强烈愿景的好孩子许下的愿望才会被圣诞老人接收。
迪安的愿望确实被接收了,只不过,他的愿望似乎更偏重“日后”。他的愿望被计划在成年后实现,一个梦幻般的场景,旨在加深他与某个特别之人的联系。
“只是,我找不到你的家了。”奔雷·顿德尔摊手,说起这个对他来讲是一种打击,“我绘制的地图,会永远显示着好孩子的位置。”说到这里他咂巴了一下嘴,似乎承认眼前这个身份可以的人是好孩子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你的标记,从地图上消失了。”
他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凌厉,仿佛所有的谎言都会被识破,“死去的好孩子会以另一种标志出现,而你的标记,在消失了十五年之后又在今天出现了。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迪安低声笑了起来,在奔雷·顿德尔不解与略带火气的视线中,他笑得越发张扬,连肩膀都跟着耸动起来。到了最后,他甚至只是开怀地哈哈大笑着,仿佛听到了此生皮最大的笑活从而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终于,在奔雷·顿德尔忍无可忍扑上来准备捶他一拳的时候,迪安以一个灵敏而刁钻的角度拦住了他的进攻。“好了好了,我不笑了。”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开始讲起了那个对他来说已经变得冗长而无趣的故事。
“我在那个时空裂隙里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他,还是那把武器我已经记不清了。只不过,我踏入了对当时的我来说的禁区。”
那个时空乱流轻而易举地撕碎了他,像风暴中的蚂蚁,像漩涡里的种子,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类,在此刻变得支离破碎。
“是我尊敬的主人救了我。”迪安的脸上是一幅与有荣焉的表情,“他相当赏识我的才华,当然,当时我的痛苦与恐惧也是他的最爱。因此,他抽离了我那一部分的的情感并赐予我名号,”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头部浮现出一圈烟色的菱角圣痕、瞳孔变成了圣洁的金黄色,就连肩膀处都闪耀出纯白的羽翼, “智天使拉斐尔。”
“至于为什么你所谓的标识会在今天出现,“他笑意盈盈地看着不知为何脸色愈发难看的奔雷·顿德尔,“因为今天是我,是死去的迪安十五年的忌日呀。”
只有神才能穿过时空乱流,成神之后,包括化身,在离开当前所在时空时,与之有关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清除。
柯也好,他也好,一个兴许本来就是神的“人”,一个变成神仆的“人”,自然是不会留下任何讯息的。
成为智天使之后,拉斐尔已不再追寻那些曾经让他夜不能寐的真相。他之所以回到此间世界,仅仅是因为对自己“忌日”的一丝感慨,一丝对过去的怀念。
奔雷·顿德尔虽也贵为神职,但他的力量低于智天使。实现一个天使的愿望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尤其是当愿望的另一半已经不复存在时。他只能尽力去填补那份空缺。
在奔雷·顿德尔的描绘中,他成为了那个急匆匆下班回家见恋人的“柯”。由于对迪安心中的“柯”了解不多,他只能将自己的身份和信息融入到这个角色中。驯鹿的本能力量也在无意识中模糊了他的真实身份,让他只记得有一个名叫“小迪”的恋人在等他,他们共同养了一只大黑狗(虽然那只他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大黑狗已经恢复成幽浮原来的样子,此时正从门口探出黑洞洞的枪管隐晦地瞄着他),他们有美满幸福的家庭,有能够增进甜蜜氛围的粉红泡泡,不管对方有什么愿望,他都会满足。
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虚构的场景之上,一个由奔雷·顿德尔所创造的幻象。
天使的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了,正如那空空的礼物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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