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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就说。”郜鸿南单手插进裤袋里,面朝擦拭的十分干净的玻璃窗。
茫茫夜色中,雪还在落,似乎变得更大朵些,像是鸟类偶然脱落的尾羽,不知道从天空的哪处飘向地面。电话那端安静了很久,所以郜鸿南能听见窗外猎猎的北风声。
“那个,就是,老家这边教育资源不太好,你是知道的,我和你阿姨商量了,明年搬家,把你弟弟转到A市,学校我已经联系好了,是个类似于国际学校的初中...哎呀,这都不要紧,爸爸想问问你,你看你寒假方不方便和弟弟聊聊,提前和他说说A市这边上学的一些情况?等弟弟去了A市,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你妈妈愿意的话更好,阿姨那边都没意见的...”
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声还在讲述些什么,郜鸿南漫不经心地听:“鸿南,暑假你回来都没怎么在家里住,在乡下陪你爷爷奶奶当然好,但是...你弟弟,他也很想你的,你们都是我的儿子,是兄弟呀,血浓于水,最亲近的人...你有空就多和弟弟说说话,行不行?”
北风卷地,扬起漫天飞雪。郜鸿南听见北风从心脏吹过,那里仿佛有处豁漏,稍微一阵冷风就冻得周围的组织发抖。郜鸿南等那个男人停了念叨才开口:“知道了,我看看吧。”
不等他再说什么,郜鸿南就挂了电话。
暑假回去,是因为那个男人说爷爷病危,很想郜鸿南,让他务必去探望。离婚后爷爷奶奶和他回了老家,郜鸿南一直没再见过。老人家在A市时待郜鸿南极好,郜鸿南的象棋就是爷爷教的。再加上赵凤筠的劝慰,郜鸿南才跟那个男人上了飞机,和让他抛夫弃子的那位女人,他的后妈,以及他名义上的弟弟匆匆吃顿饭便回了乡下。
十年间,男人音讯全无。承诺的抚养金迟迟不到,佟瑶让赵凤筠起诉前夫,得到一句淡淡的“算了”。赵凤筠抱着快上小学的郜鸿南,看着他与自己极像的一双眼睛:“我不想和那个烂人多纠缠,太折寿了,我自己也能养活南南。”
郜鸿南看着窗户里的倒影,想了想,将“郜”拖进黑名单便走回包间。孟拙已经吃完了一盘蛋糕,郜鸿南落座后他贴到郜鸿南耳侧小声问:“怎么去这么久?”
他打个哈欠:“咱们回去吧,我好困了。蛋糕你想要的话我让小郝找人给它打包,你要带回去吃吗?”
“不要了。”郜鸿南站起来,披上放在一边的外套。孟拙也穿好衣服,去向郝谦桐告辞:“我们走啦。”
郝谦桐很用力地抱了抱他:“周一见啦。”
郜鸿南叫的车来的很快,在车上孟拙就有些半睡半醒,额头时不时撞到郜鸿南的肩膀。郜鸿南向他那边坐近了些,成为光线暗淡的车厢中孟拙踏实的支点。等车开进小区,郜鸿南拍了拍孟拙的脸颊:“小猪,起床。”
孟拙揉揉眼睛坐直了,郜鸿南和他说:“你晚上去我家住吧,我已经在微信上和干妈说过了。”
郝谦桐给的酒后劲实在很大,也可能是孟拙酒量太差,半杯就头晕。他其实没太听清郜鸿南在说什么,又觉得郜鸿南总不会害他,只要点头答应就好。于是孟拙像是被操纵的人型木偶跟在郜鸿南身后上电梯、进门、换拖鞋,郜鸿南扒他衣服他也安静地坐在床上举手。
郜鸿南问:“你要洗澡吗?”
“不要了,我好困,明天你早点叫我洗吧...”
郜鸿南正在给孟拙穿睡衣,睡裤刚穿到一半孟拙就向后倒在床上,惬意地将脸埋进被子里。郜鸿南轻轻推了推他的腿,孟拙完全没反应。郜鸿南便直接将提到膝盖处的睡裤又脱下来,甩到床边的椅子上。
从接完电话,郜鸿南的情绪就不太对。或者说更早,从孟拙和郝谦桐唱歌,旁边几个女生窃窃私语,想要孟拙联系方式时,郜鸿南就感觉压抑。孟拙像是一块质朴的玉,乍看时未必炫目,但稍加打磨或修饰就显露出澄澈晶莹的内里。可优质的玉料总是价高者得,在尘埃落定之前,美玉从不完全属于任何人,有流通的可能性以及权利。
到底什么是完全属于我的呢?郜鸿南怀疑他也受了酒精蛊惑,所以才会奢望爱。他曾经向往父爱,又被无情抛弃,那份爱现在归属于他的弟弟;他向往孟拙只看自己只在乎自己,但孟拙好像不懂他在想什么,亲密背后如果不是爱,只是信任,郜鸿南怕自己依然学不会处理。
他握着孟拙的脚踝,孟拙不胖,伶仃的骨骼支在薄薄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被灯光照的明晰。郜鸿南收紧虎口,越握越用力,握得紧了仍觉不够,又俯下身去咬,在踝骨处留下形状完整的牙印。
他叼住一块细嫩的肉,犬齿碾磨,唇瓣也贴上去吸吮。顷刻间,细瘦的脚踝就被咬的没几块好地方,大大小小的红痕、齿印碎落,而肇事者仍不餍足,以残酷的方式复刻,让吻痕从小腿流向更靠上的部位。
他贴着孟拙的皮肤呢喃:“孟拙,你是我的吗?”
郜鸿南坐直看着睡得无知无觉的孟拙,多少年不变的单纯的睡颜,纤长的睫毛轻轻翕动,像是下一秒就要苏醒那般犹豫。郜鸿南慢慢解开腰带,拉下裤链,他像在做情人间的絮语:“孟拙,原谅我,不过就算你醒了——”
“我也不会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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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雷或预警2:会有一对戏份不太多的副cp(介意配平的宝宝请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