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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CC充满自信地说着，但还是把我买的轮椅材料嚯嚯了个一干二净。她要不是把材料捆成一堆酷似篱笆的东西，就是互相交叉得全是缝隙，不要说轮椅了，哪怕只是普通架子的形状也根本看不出来。在她接连捆出四五个篱笆篝火和捕兽陷阱之后，CC痛快地宣布放弃，把桌面上的残次品——如果能将它们称作是轮椅的残次品的话，毕竟篱笆和轮椅完全是两种东西——通通扫进垃圾桶，并颐气指使地要求我为捣蛋鬼做出最终的轮椅成品。

我坐在茶几边，根据网上的教程试图做出轮椅来，努力了两个小时，终于做出了个雏形。虽然外形粗糙，但还算牢固，AQ拿走玩儿了一会儿，还回来的时候也依旧全须全尾。

CC还不太满意，她觉得我做的这个简易轮椅实在太丑，拿去见捣蛋鬼十分寒碜。接着她用手指推着小轮椅在整个房子里飞来飞去，如此玩儿了一个小时，这个简易轮椅竟然还结实得像铁篱笆。

“我服了。”CC大为赞赏，“有了这个捣蛋鬼就能撒欢啦！”

下一次去救助中心时我们把这个小轮椅给捣蛋鬼试了试，做了几次调整之后捣蛋鬼迅速适应了它的新“后腿”，救护人员把它放出笼子，放在地上的一瞬间它就开始磕磕绊绊地追着CC或者我到处乱跑，大着嗓门胡乱喵喵。捣蛋鬼的身体并不太好，即使被救护人员照顾了近一年还是瘦弱得像只刚断奶的小猫，它撒了一小会儿的欢，很快就累了，救护人员把它抱回笼子里，想给它把小轮椅取下来方便睡觉，结果遭遇了捣蛋鬼的猛烈抵抗，最终取下来之后也死死扒住，不准别人拿走。

CC趴在笼子边凝视着熟睡的捣蛋鬼。接着她看向AQ，问道：“你说，真的会有猫鬼吗？”

“有的吧，只是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AQ道，“或许只有人类的鬼魂太多疾病，需要隔离。”

CC不语，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捣蛋鬼变成猫鬼之后，会把这个轮椅带上吗？”

“会。”在短暂的沉默后，AQ笃定道。

从救助中心出来，买完这一个月的零食后，我们回了家，最近天气依然很热，让人没有胃口，我做了蔬菜水果沙拉当做晚餐，CC的那一份沙拉挤了半碗。

“明天能不能也吃这个，”CC把水果浸在沙拉酱里，然后嗷呜一口整个吃下去，沙拉酱滴得到处都是。“好好吃。”

“可以啊，”我道，“做这个很简单。”

CC有是嗷呜一大口，正在努力咀嚼，AQ忽然开口，道：“我们今晚有工作。你想跟来吗？”

我和CC都愣住了，CC嘴里还包着一大口沙拉，两颊鼓鼓。

“呃，”我把嘴里的沙拉咽下去，道，“我需要带什么吗？”我想起那个被电风扇绞碎脑袋的女孩，那个房间里被甩得到处是血迹和碎肉。我紧张道：“是不是要带雨衣雨鞋什么的？”

“如果你想，”AQ道，“但我不建议。”

在等待深夜来临的时间里，我把雨衣雨鞋都收拾起来带上。她们什么也不用准备，一直无所事事地等待着我。CC等得不耐烦，嘟嘟囔囔道：“这么麻烦干嘛啊，到时候我咻——的一下，现场干干净净，哪用得着这些。”AQ百无聊赖，懒散道：“别管她了，让她收，再来几次她就恨不得睡衣都不换。”

我无话可说，但收都收了一半了，停下来怪丢脸的，干脆不去理这两只鬼。

“咱们怎么去？”收好东西后我问她俩，AQ说她们已经订好了目标，让我背上包跟着她们走就行。CC的目标离我家很近，只隔着两条街。到了以后AQ让我不要进去，我只好一个人坐在楼梯上数鞋底的波点，偶尔听到屋子里崩溃的惨叫。

几分钟后她俩出来了，里面一片死寂。

在离开的路上我们竟然碰巧遇到了AQ的目标，AQ上去就直接把他的脖子撕了开来，我还没来得及穿雨衣，血就溅喷我一身。我带着满头满脸的血浆，面无表情地看着略有尴尬的AQ和早已笑倒的CC，道：“所以这就是你们不让我带雨衣的原因吗？”

回答我的只有CC毫不淑女的嘎嘎大笑。

午夜的街道安静无比，连我头上的液体砸下来的声音也清晰可闻，我们身后的尸体慢慢蔓延出大片的血，一点一点染红了我的脚跟。但我没有理会它，和两只女鬼一起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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