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醒了
-----正文-----
终年冰封的昆仑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里的房屋建筑常年积雪,屋檐下还经常会生成粗大锋利的冰挂,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进行清理,以防出现冰挂坠落意外伤人的事故。
凛风堡堡主独居的院落里,一个一身灰扑扑的哑奴正举着锄头将屋檐下悬挂的冰凌逐一敲碎,一支支儿臂粗的冰凌渐次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眼见快要清理完毕,身后屋内忽然传出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大物件翻倒在了地上。
屋主大早便去了议事厅,房内本应空无一人,不知为何会有这般异响。这间屋子被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擅入其中,违令者一经发现便会被打断双腿扔进冰缝喂狼。然而,既知屋中可能有人闯入而不报,同样也是难逃严刑责罚,真真是令人进退两难,哑奴犹豫万分,终于还是决定偷瞧一眼,若是真有情况再去通风报信,或许还能将功赎罪,减轻刑罚。
然而他不知正是这个决定将自己送上了绝路。哑奴轻手轻脚地靠近门口,扒开一条缝正欲偷看,不料门缝中倏然伸出一只手,如毒蛇吐信般精准地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猛地拖了进去。只听“喀啦”一声轻微的骨裂声响,门又无声无息地阖上了,浑不似方才瞬间吞噬了一条人命。
院落中又重归寂静,一直到将近酉时,日光昏暗,院门口才姗姗出现另一人的身影。叶未晓披着斗篷,顶着一头碎雪迈了进来,地上的冰碴在脚下发出细碎轻响。他心情很好,凛风堡于上次攻防大战中又一次击溃了浩气的进攻,堡主之位已是稳稳当当,而且夜夜都有温香软玉在怀,真可谓诸事顺遂圆满。只是,他的师父近日反而睡得并不太好,时有自梦中惊厥而起的情况发生,不知是否跟两年前头部所留旧患有关,以至于白日里都有些神情恹恹。若是旧伤恶化的话可耽误不得,叶未晓心想,如果今夜还不得安睡,明日须得请暗中交好的毒医再来仔细诊断一番才是了。
叶未晓惦记着唐青羽的近况,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不料入眼便是地上一具早已僵硬的哑奴尸体。他心道不妙,立即侧身后跳,堪堪避过一道直冲面门的寒芒,如此熟悉的招式令他心下一惊,接着又是一喜,立时弃了拔出一半的剑,徒手格挡对方的杀招。所幸袭击者显然是尚未完全恢复,气力有所不济,交手了三四回合,双方一路从外间打进了内室。叶未晓终于寻得空档,抓住对方的手腕,以身高优势将人压在了顶梁柱上,低声道:“师父莫急,是徒儿我呀,此处再无他人能害你了。”
袭击他的人,正是被他幽禁于此的唐青羽,然而那面上曾有过的柔弱依赖之情在此时已是荡然无存,叶未晓看着那青眉如黛的一双墨眸中闪现着熟悉的冷厉之色,心下了然,他的师父终究还是回来了。
他松了手,任由对方的匕首刺破衣物,抵在胸口扎破了皮肤,领口渐渐被血色染红。叶未晓不躲不避,垂首道:“徒儿恭贺师父终于复旧如初。”
唐青羽眯了眯眼,手中利刃沿着锁骨上移至叶未晓的咽喉,留下一条细长的划痕。他前进一步,叶未晓便顺从地后退一步。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徒弟早已比他高出一头,端的是一副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好皮囊,却已变得看似熟悉而又极其陌生。
之前他于一片混沌噩梦中醒来,只觉脑中钝痛不已,以至于方爬了起来便跌跌撞撞碰倒了床边的衣架,所幸痛觉发作的时间并不长,他才得以立即杀掉进来窥探的哑奴。但是经由方才的交手,他才惊觉自己的内力只剩两成不到,叶未晓看似束手就擒,其实不过是装模作样而已。而且更麻烦的是,他不能说话了。
醒来前的记忆只停留在了一把当喉划过的锋利弯刀上,他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是遭了叛徒的背刺,乌泱泱的围攻人群中,并未瞧见叶未晓的身影,也不知他的这个徒弟在此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是救急于危难的援手,抑或幕后黑手?又或者……
叶未晓迎着唐青羽怀疑戒备的目光,丝毫不惧横在喉间的那把利刃。他坦然下跪,像是完全洞悉唐青羽心中所想,将自己是如何将其自从混乱中抢出、如何藏匿抢救、又如何血洗昆仑、夺取堡主之位等等这两年所做之事一一道来,甚至连自己乘人之危所行的那般这般也毫不隐瞒。他一举一动皆为博得心之所向,从不曾生出一丝后悔愧疚,纵使唐青羽当下将他毙于刀下,他也已是得偿所愿,再无怨言。
唐青羽耐着性子听完叶未晓的陈述,面色一时阴晴不定。他是真未料到,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痴迷于情爱肉欲的蠢货,空有一身聪慧和武力,费尽心思却只为一晌贪欢。真是令人好气又好笑!想当年他叛离门派,浴血厮杀才挣得一条不见光的生路,然而,什么“一入此谷,永不受苦”!不过是从一个囹圄跳到另一个囹圄而已,何处不是逞凶斗狠、勾心斗角?他心有不忿,便顺手拉了一个所谓名门正派之子同入沉沦,却不曾想竟因此葬送了自己半生的心血和武力。
他真是教出了一个好徒弟!
唐青羽又气又恨,但是他的理智提醒着他,当下并不是为了泄愤而将叶未晓一杀了之的好时机。如果叶未晓所言不虚,那么考虑到如今形势,他已不再适合于人前抛头露面了。
现在再没有别人知晓他还活着,而恶人谷中也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因此即使除掉了叶未晓,他也未必能立刻收回凛风堡的势力,反而很可能会再次陷入为他人作嫁衣的危险境地。既然如此……
唐青羽细细打量着依旧跪在他面前等候发落的徒弟,眼前这张已完全蜕变为成熟男人的脸庞,其上那双燃烧着暗火的双眼却与十年前那个夜晚里的青涩面容重叠在了一起,心底隐隐有一股奇特滋味油然而起。他向前踱了两步,匕首刃尖自叶未晓下颚移到脸侧,抬脚点踩在其分开跪坐的裆部中央。
叶未晓愣了一下,抬眼正望见唐青羽眼里隐去了恼怒,反而浮现出探究的玩味。因着他的房内时刻烘着地龙,又四处铺设了厚厚的地毯,因此唐青羽刚苏醒时,只披了件领口袖边缀着金丝蟒纹的青蓝色长袍,未着鞋袜也并不觉得寒冷。此时从他的视角往上仰视,只见其敞开的领口间露出胸口白晃晃的一片,隐约可见不少斑点痕迹遍布其上,可不正是他昨夜恣意纵欲的杰作?唐青羽的脚也是玉雪嫩白,不轻不重地踩在他蛰伏的欲望上。叶未晓福至心灵,一时色胆包天,伸手握住那只脚,俯首在那赤足上落下虔诚一吻。
“师父莫怪,是徒儿不肖,徒儿只求师父赐恩泽一夜,此后是生是死,任凭师父发落。”
然而手中玉足却挣脱了去,他失意抬首,却看见唐青羽傲慢一笑,张口作了一个无声的口形。
“脱。”
他瞬间欣喜若狂,连忙解了腰带,正要扯去上衣,却又被唐青羽踩住了肩膀。
“别动。”
即使没有发出声音,叶未晓也准确捕捉到了唐青羽的每一个指令。他乖乖地停住了动作,屏着呼吸,眼看着他的师父伸脚撩开他的裤头,一根半硬的男根跃跃欲试地从衣物间探出头来。
唐青羽勾了勾嘴角,脚底慢慢施力碾了上去。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触感,滑腻发烫的性器紧贴着脚掌心,在略带残忍的力道下顽强地勃起。他轻踩慢碾着那不屈不挠的茎体,时而用脚趾夹住根部和囊袋发力揪扯,偾张的青筋突突跳动着,从马眼流出的透明液体沾了他一脚。
叶未晓以手撑地,紧咬牙关,脸和脖子都泛起燥红,额角不断滚落豆大的汗珠,在唐青羽近似凌虐的动作下,攥紧了拳头,口中弥漫起一股铁锈味。他已经咬破了自己的口腔内壁。然而他仍旧一动不动,克制着越发粗重的呼吸,如墨浸染的瞳孔一点不错地紧盯着唐青羽的脸庞,其中暗火更是越发旺盛。
唐青羽将叶未晓这幅隐忍不发的模样尽收眼底,眼中兴味更浓,而且他自己的身体深处似乎也随之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感受,叶未晓性器的温度似乎顺着脚底一路爬到了他的腰际,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本能地忆起一些朦胧的旖旎缱绻,悄悄燃起了一丝性趣的火花,并随着传入耳中的克制喘息声而渐渐高涨。唐青羽微微挑眉,有些诧异于自己体内不可控制地对叶未晓升起的反应,于是脚下又是重重一碾,只听叶未晓闷哼一声,竟然就这样射了。
白浊的精液飞溅到地上,纵使唐青羽撤得迅速,脚上也还是沾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随即又将脚伸过去,对着尚在努力平复呼吸的叶未晓,露出满是恶意的微笑。
“舔干净。”他无声地命令道。
叶未晓毫不犹豫地照做了,他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般捧起了这只方才将他百般蹂躏的脚。
细嫩薄弱的脚趾缝被温热的软舌一处不落地细细舔舐,微痒的触感令唐青羽忍不住轻轻叹息。很好,很不错。既然现在他还完全没有恢复翻盘的能力和资本,而且目前有这么一个顺手听话的挡箭牌,何不借此顺水推舟?不过是床帏间的那点事而已,如果叶未晓知情识趣,他也不介意好好享受一番。
唐青羽抽回脚,又一脚将叶未晓蹬翻在地。
叶未晓本能地用手肘撑住上半身,又突然顿住了。
唐青羽坐到他的身上,并且握住了他复又昂扬的分身,歪了歪头,轻蔑而好奇的神情犹如一个顽童刚得了崭新的但又廉价的玩具。然后,他的师父抬起身,慢慢地将他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唔……师父……”
叶未晓重重地粗喘一声,几乎将底下的地毯抓破。他仰头望着唐青羽自主地在他身上起起落落,黏腻的目光粘在唐青羽泛起水光的眼睛和微张的薄唇上。紫胀狰狞的性器被温热紧致的内壁吞噬挤压,被这极致的体验逼得几欲爆炸,然而没有得到指令,他还是不敢也不想动弹。他的师父,清醒地与他交媾,将自己的身体向他完全打开,主动将他的全部纳入身体的最深处。眼前这一幕简直是他最深沉的梦境的完美重现,哪怕他就地血溅三尺,也是死得其所了。
唐青羽缓缓动作着,他眉头微蹙,感受着体内徐徐升起的熟悉而陌生的快感,每每积累到濒临顶点时又退了回去,这感觉很奇怪,但又总是差了那么一点,令人不由衷地感到焦灼和失落。他到底还是刚刚拾回神智,两年的休养对各方面的恢复都只是杯水车薪,酸软的腰肢频频向他传来体力不济的信号。唐青羽略微感到有些气忿,他停下动作,撑着叶未晓的胸膛,狠狠地瞪向身下的罪魁祸首,抬手就是一耳光。
叶未晓被扇得侧脸,挨了巴掌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然而他转过脸来,望见唐青羽似怒似嗔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他抬手扶住唐青羽的腰,俯首贴耳地哄道:“是徒儿不懂事,让师父劳累了,徒儿这便好好侍奉师父。”
话音未落,叶未晓便动了,他将唐青羽牢牢地按在身上,像是刚出笼的猛兽般,竭尽全力挺腰送胯,直将对方顶得腰酸腿软,终于撑不住地趴倒在他的胸膛上。
唐青羽被这一番疾风骤雨的进攻顶得猝不及防,胸前两粒被调教的极为敏感的乳头也遭到叶未晓身上的衣饰频频刮擦,登时如同火上浇油,体内迟迟攀不上去的欲望被骤然拔高到了顶点。他想要喊停,然而却无法发出声音,只能拽紧了叶未晓的衣领,狠狠一口咬在叶未晓的颈侧。
然而这点疼痛的刺激反而激发了对方不可收拾的凶性,叶未晓猛地坐起身来,将他按到身下,他的双腿被架在两侧臂弯上完全打开,毫无反抗之力地接受着越发迅猛的抽插。叶未晓一边动作一边不断舔去唐青羽眼角滑落的泪珠,只觉得胸腔里是前所未有的满涨。
他想要他的师父,想得心脏抽疼。无论唐青羽想要什么,他可以双手奉上,无论是凛风堡,还是他的命,只要唐青羽不推开他,只要他能拥抱他。
他的师父在自己身下急促地喘息,已经被他肏射了。叶未晓感觉这很好,真的太好了,但是还远远不够。他手上和腰腹一并发力,竟然就这般插在唐青羽的姿势站了起来,他托着唐青羽的臀部,将其按在房柱上,继续在被肏得软烂的后穴中驰骋冲刺。这个姿势令唐青羽被进入得更深,也更刺激,他勉力撑着身后柱子,想要从桎梏中逃开,却又每每脱力下坠,只能将下面那根慑人的凶器吞入得更彻底。
叶未晓这个混蛋……太过了……
唐青羽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快被这一下接一下的深入顶成了一团糨糊,他终于放弃挣扎,攀着叶未晓的肩背,在对方的脖颈和肩侧留下更多带血的咬痕,然后又像是循环般激起叶未晓更激烈更凶猛的顶撞。
这一场情事真的漫长,漫长得令唐青羽感觉这一夜像是过了一辈子般。
等到终于云收雨歇,他已是浑身瘫软,从头到脚像是被石磨反复碾过了一般,整个人汗淋淋得如同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叶未晓也没好到哪里去,唐青羽情到激动时差点咬穿他的动脉,导致他上半身血迹斑斑,简直像是于战场上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唐青羽一点也不想动弹,他侧身躺在床上,闭着眼,听叶未晓在屋内走来走去,清理现场,最后又转到身旁。他睁开眼,看见这个孽徒一脸餍足与讨好的神情,心下只觉得烦闷而又无可奈何。
叶未晓刚沾到床边,便被踹了下去。他看着师父气呼呼地卷了被褥,面朝里躺了,不再理他。只好抱来另一床被褥,贴着床边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安顿在地板上。
师父虽然气恨他,但是没有杀他,这很好。等师父清楚他现在的全部本事以后,只怕更舍不得杀他了。只要好好哄好了师父,不急着这一晚两晚的,来日方长。
叶未晓偷偷捞过唐青羽垂在床沿的一缕长发,亲了亲发梢,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