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休沐。
段执宜难得睡了个懒觉,但晨起用过早饭后,他就紧锣密鼓地开始一天的学习,上午先是跟着老大学半个时辰的兵法,然后跟着老三去演武场练半个时辰的骑射。
练武结束后,段执宜喘着粗气说:“再加练两刻钟。”
段君立拿帕子给他擦汗,不认同地瞅着他,“世子,训练要循序渐进,一次性过量没什么好处,戒骄戒躁、稳打稳扎才是正途。”
段执宜知道这话没错,可他昨日才刚被自己老子点过,怎么可能不焦躁?
“这道理我会不懂吗?要你多嘴!”段执宜没好气地抓了老三裤裆一把,转身就气呼呼地走了。
“呃……”段君立没被抓疼,反而被抓爽了。他心虚地朝四周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到他们,他才赶紧追上去,“世子,等等我。”
段执宜气鼓鼓地不说话,任由老三跟个狗子似的在他旁边蹿上蹿下地哄他开心。
两人走到前院,段执宜隐隐听到外面有动静。
正巧有小厮要往外面走,段执宜把人叫住问道:“外面怎么那么吵?”
小厮恭敬回道:“李尚书、尉迟尚书等六部尚书各带着所部官员站在将军府大门外,求咱们将军……登基。”
最后这俩字小厮刻意压低了声音,神色间很是敬畏。
段执宜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打发走小厮后,他低声问老三:“你觉得父亲会怎么做?”
段君立一脸困惑地摇了摇头。
段执宜笑了下,“我就该知道,问你有什么用。”
段君立被鄙视了也不生气,依旧屁颠颠地跟在自家老婆身后。
段执宜直接去清晖院书房找自家老子打听消息:“父亲,外面那么多人站着不走,咱们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堵在咱家大门口吧?”
段赤心正在气定神闲地练字,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做?”
段执宜斟酌着道:“《礼记》有云,「三辞三让而至。」如今群臣正是第二次请求父亲称帝,按礼法,父亲……该辞让不应?”
段赤心皮里阳秋地笑了下,也不说对与不对,低头继续练字。
段执宜只能耐着性子在一旁陪着。他知道,他家老子这是有意磨他的性子,越是在大事关头,就越是要沉得住气,哪怕心里再着急想知道结果也得耐心等着。
过了会儿,赵将军走进书房,禀报道:“将军,我已经按你的说法把那群人打发走了。”
段赤心搁下毛笔,旁边立刻有小厮把一方干净的湿热帕子呈给他。
段赤心接过帕子擦手,从容问道:“那群人怎么说?”
赵将军肃容道:“他们说将军是天定明君,如今天象有异,天命早已不在「雍州段氏」,而在「河东段氏」。”
「雍州段氏」说的是如今的皇家段氏,他们发家于雍州。
「河东段氏」指的则是将军府段赤心一族。段赤心早年带着沙陀部落经略河东,后来把族人安置在那儿,也就有了「河东段氏」一说。
“呵。”段赤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把帕子扔回到小厮手里的托盘里。
段执宜本来很肯定自家老子的意图,可如今见他家老子似乎对皇位不屑一顾,他又不太确定他家老子到底是什么想法了。
……
……
之后几天,百官没再来将军府请求段赤心登基,一切似乎恢复如常。
但段执宜知道,这种平静只是假象。「魏王」死了,如今皇位空悬,国不可一日无君,朝臣迟早又会来求他老子登基。
然而,朝臣再一次的请求还没到来,边关告急的消息却先一步传进了京都。
在这种危急关头,段赤心做了一件令众人讶异的事情。
“国不可一日无主,「嗣王段文」仁孝敏睿,当为仁君。”段赤心一言定音,亲自推段文坐上龙椅。
群臣无不惊诧。
一直鲜少发言的户部尚书摇头叹道:“神器易命!”
他手底的郎官低声问道:“尉迟尚书何出此言?”
尉迟尚书低声道:“今日之前,或许还有人不服段赤心。今日之后,无人不服段赤心。”
有些年轻或是浑噩的官员还没懂其中关窍,但那些官场老狐狸早已明悟尉迟尚书的话中深意。
……
……
将军府。
静心院书房里,段赤心问自家崽子:“你有什么想问为父的吗?”
段执宜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思索着道:“我本来有些困惑为何父亲会力挺段文登基,但如今北境未稳,契丹叩关,若是父亲在这种节骨眼上登基,契丹八成会打出「匡复段燕皇室」的名号来攻讦父亲。”
“不只是契丹,其他周边小国以及我朝境内的流寇都会以此为由攻讦父亲。”
“到时候,我们四面受敌,内外皆需用兵,除了享受到了一个皇帝名头,实际上却是进退维谷。”
“与其如此被动,还不如先推「雍州段氏」上位,不给旁人攻讦我们的机会。”
“等平定了北境之患,国内的这些流寇不成气候,到那时父亲称帝便是大势所向,无人能挡。”
段赤心满意地笑着捋了捋胡须,“不错,我儿甚解我意。”
他家崽子脑子好使,几乎是一点就通,不过就是太过年轻,之前又在外流落太久,以至于官场和战场都接触太少,所以总显得稚嫩。
“这次讨伐契丹,你跟我一起去。”段赤心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会给你安排一支小队。”
“是!”段执宜难掩激动,这是要让他亲自带兵,虽然只是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但这也是了不起的开始了。
段赤心又把仨养子都召来,吩咐道:“一郎留在长安镇守后方,二郎和四郎随我出征。”
“是!”仨人都果断应下。
一屋之中,突然就杀伐之气凛然。
……
……
当天晚上,段执宜坐在兰灯边擦拭长刀。
房门突然被叩响了:“噔噔噔……”
段执宜已经猜出来者是谁了,但还是坏笑着问道:“谁呀?”
外面委屈巴巴地应道:“世子,是我,大哥。”
段执宜抿唇笑了一下,戏谑地道:“哦,原来是大哥呀,进来吧。”
房门推开,男人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明明魁梧高大的一个人却跟个没糖吃的小孩似的。
段执宜不免觉得好笑,故意逗人家:“大哥深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段嗣昭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了片刻,拉过绣墩坐到他身旁,一声不吭地接过他手里的长刀,对着兰灯就默默擦拭起来。
烛火照在男人的眉眼上,刀光反射,称得男人面部格外深刻锋利。
段执宜看着这个默默闹委屈的男人,心里一时怜爱充盈,倾身过去在男人脸颊上亲了一下。
段嗣昭手一顿,接着就继续擦拭长刀,不过擦刀的动作却之前卖力多了,隐隐带了炫技的意味,就跟孔雀忙着开屏似的。
段执宜看得有趣,在男人脸上又亲了一下。
段嗣昭擦刀的动作未停,脸上也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周身气息明显快活了起来。
段执宜又在男人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男人,又亲了一下。
段嗣昭原本紧抿着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段执宜便笑着去亲男人的嘴角。
段嗣昭嘴角上扬得更厉害了。
段执宜忍俊不禁,又亲了亲男人的嘴角。
段嗣昭心里的快活压不住,想强装淡定,可嘴角早已咧到耳根去了。
段执宜顺势就伸舌头勾男人的唇瓣。
段嗣昭起初还能勉强装镇定,眼睛故意往长刀上盯。可等到老婆要把舌头缩回去了,他就立刻淡定不了了,放下长刀就一把扣住老婆的腰,侧转过脸就加深了这个吻。
“唔……”
亲吻很快变得过火。
段执宜抬手推拒男人的胸膛。
段嗣昭却将他的一双手腕扣到身后,还抽出腰封绑了他的手。
段执宜没好气地瞪了男人一眼:“大胆!”
可这一声斥责带着娇喘,丝毫不见威慑力,完全只剩下调情了。
段嗣昭把他抱坐到桌子上,站在他面前,从高处低头又吻住了他。
“唔……”
段执宜已经很久没尝试过这种受控的性爱了。
强势的一方变成了老大,但段执宜也没觉得反感,心里只觉得刺激。
屄穴湿得很快。段嗣昭扒了他的裤子,鸡巴驾轻熟路地进入屄穴,不由分说就挺操起来。
“嗯呃……”段执宜挺起身子呻吟起来。
他身子晃动往后仰,段嗣昭伸手就搂住了他的腰。
男人的臂弯就跟铁钳似的,很稳,也很有力。
“哈啊……唔……”
段执宜还没呻吟几声,段嗣昭就俯身含住了他的唇,放肆又疯狂地吮舔他的唇舌,就像个吸取他精血的男妖精似的。
段执宜两条腿晃动在男人身侧,段嗣昭操弄了数十下后,抱起他来到墙边,一把把他摁到墙上继续挺操。
“唔……”
亲吻扔在继续。段执宜太久没尝试抱操这种体位了,以至于屄穴反应格外强烈。
两人性器交合之处淫液泛滥,地上很快就有个淫湿的印记。
两人双双高潮后,段嗣昭打算结束。
段执宜却喘着气道:“别退出去,继续。”
段嗣昭微微一怔,看向他的目光愈发黏腻又火热。
这个重欲但又隐忍的男人贴到他脸前,嗓音粗重地道:“世子明日就要随军出发,今晚不养精蓄锐吗?”
段执宜收缩屄穴夹了男人鸡巴一下,吐气若兰地道:“今晚就最后一次,操还是不操?”
“呃……”段嗣昭低哼一声,发狠似的瞪了他一眼,接着便凶猛地操弄起来。
“哈啊……”段执宜背抵在墙上,身子一下一下地往上耸动,一对小奶子也一颠一颠的。
段嗣昭操得极凶,每一下都顶得极深。
段执宜低头瞄了一眼,当即看到自己的小腹底下绷出了鸡巴的形状。
鸡巴个头很大,勾勒出来的轮廓看着极为唬人。
段执宜心里痒,屄穴更痒,淫水更是泛滥。
段嗣昭抬头来吻他。
这个男人太爱在做爱时跟他接吻了,每一次都吻得很激烈。
段执宜被吻得头脑发昏,直觉这样的性爱实在是太过火了。
段嗣昭却还觉得不够,仅仅只是交欢并不足以让他心安,只有跟世子唇齿相依的时候,他才感觉世子是真的接纳了他,是真心实意地愿意跟他水乳交融。
这次高潮之后,段执宜就叫了停。毕竟明天还有大事要干,他可不能让男色迷昏了脑袋。
段嗣昭叫来热水伺候他洗澡,边给他擦身子,边在他背后亲吻他的肩颈。
段执宜懒洋洋地耸了下肩膀,“别闹。”
段嗣昭轻轻从后抱住他,脑袋靠在他肩头,低声道:“战场诡谲无情,世子要多加小心。”
“嗯。”段执宜倦怠地应了一声。
段嗣昭沉默了小会儿,又道:“祝世子凯旋。”
段执宜心里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撩了一下,他缓缓转过身,在男人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轻柔又坚定地道:“我会的”
段嗣昭一把抱住他,双臂很用力,像是要把他嵌入身体里一样。
这个男人话不多,沉默着不再多说一字。
但段执宜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胸膛下有力的心跳,也感受到了男人过于紧实的拥抱,也感受到了男人沉默之下所深藏着的不安。
段执宜轻轻回抱住男人,手上轻抚男人的后背,轻声安抚道:“我会得胜归来的,窣佶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