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有机会品尝你的心,吞吃你的泪水。
toxic relationsh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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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开始和克劳德上床之前,在他还只会把正宗插进克劳德胸口的时候,萨菲罗斯就饶有兴趣地问过:看着我。你对我抱有怎样的感情?克劳德挣扎着去抓他的剑,说,和你一样:这种称之为毁灭的简单感情。接着他不再听萨菲罗斯说话,而是举起那把同名的大剑,把萨菲罗斯杀了。这一动作重复许多次,直到毁灭剑被毁灭了,克劳德换一把剑,继续投身于杀死萨菲罗斯的伟大事业。他感到自己为此而生。
于是萨菲罗斯改变策略,学会用歹毒的诡计来对付他,比方说追逐克劳德,讲一些人性化的话语——爱,诸如此类的。其实克劳德并不相信,他的一双眼睛很不信任地审视着萨菲罗斯,可这层不信任的尖刺下面潜藏着一点柔软的东西,这点柔软很容易让人失控,让人饥饿,让萨菲罗斯内心升起一种兴奋。那个向往英雄的小男孩还住在这里面呢!萨菲罗斯满意地享受着克劳德被自己表白后露出的失神表情,就像从前他敏锐地嗅到克劳德杀死他时心中隐秘的痛苦。久而久之,萨菲罗斯渐渐变成一种奇异的物种,躯体像蛇类一样盘踞在克劳德身上,同时又具有某些昆虫舔舐鸟类眼泪的习性,会吮噬克劳德的悲伤为食。由于过于迷恋克劳德的滋味,他把自己心肠上附生的无足轻重的过去都抛掉了。因此后来萨菲罗斯真诚地感谢了神罗的角色扮演游戏,让他有机会品尝克劳德的心,吞吃克劳德的泪水,并从中发展一些超越偶像崇拜的别的关系。
在星空下,他们本来是该去约会的,但是克劳德一怒之下把萨菲罗斯杀了,于是只剩萨菲罗斯的头和他去约会。满覆黑色羽毛的天使身躯从克劳德背后生长出来,缠绕着盖亚英雄的脖颈,宛如一抹秽亵无边同时神圣无比的圣灵虚影。克劳德只要转头,就能感觉到萨菲罗斯虚幻湿冷的吐息,以及一张即使在火光血海中也璀璨夺目的美丽脸庞。
克劳德不愿意看这张脸,每回看这张脸都使他失魂落魄,产生一股自作多情的忤逆冲动,想要替它的主人开脱。他为自己内心深处的罪恶念头怵个哆嗦。克劳德的心怦怦地跳,许久以前,在他还把神罗的征兵海报贴在自己床头的那个时候,他每晚在那张纸上的萨菲罗斯注视下安然入睡,那时他的心也是那样跳着的。现在克劳德知道萨菲罗斯不是那样的,可是一被注视就心脏狂跳的本能已经养成。而他是克制不住这种深入骨髓的本能的。
克劳德一贯少言寡语,萨菲罗斯对着他却许多话,或者可以说他是乐于向克劳德传达一些恶魔的口信。而任何甜蜜的爱语被萨菲罗斯讲出来,都像恶魔的口信,敦促接受口信的人堕落为新的恶魔。他可以很温存:我需要你,克劳德,我们并肩去对抗这个世界吧?可这种温存既迷人又瘆人,体现一种感人肺腑的似水柔情,又深不可测地恐怖着。本能的恋慕让克劳德不由自主地想在这种残忍中找到一点真情,找到一点他爱恋过的过去的痕迹。这一切都徒劳无功,全无用处。在他做出这种尝试的时候,他已经输给萨菲罗斯了。
故而最后克劳德接受了萨菲罗斯——星痕消失后他被萨菲罗斯按倒,灾厄的嘴唇无情地凑上来,克劳德一点都动不了,舌头被扯出去含住,仿佛在被什么东西吃掉。磅礴的生命力,如此新鲜而美味;萨菲罗斯在他耳边餍足地轻叹。也许你可以用这种代价与我交换,换我放弃以星为舟的伟业。就像一场独属于我的圣体仪式:让我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也就是说,只要克劳德甘愿剖开自己的胸膛用心脏喂养他,为萨菲罗斯维系一点冷酷的道德心,人间可以和平。
如果让克劳德的那些朋友听到这一提议,他们会咬牙切齿地恨萨菲罗斯:你痴心妄想,活该下地狱。可是克劳德虽然也很恨萨菲罗斯,他的恨意却很旖旎。他拱起身子来把自己往萨菲罗斯手上送,这种逆来顺受的态度是一种无言的允许。而这准许中透露出一种牺牲,这牺牲让萨菲罗斯感觉到快乐。他愉悦地微笑起来。
人们心知肚明,但不敢思考。萨菲罗斯横抱起克劳德,羽翼张开把他包进怀里。你爱上我了。你沉默、绝望、无地自容地爱着我。所以你毁不掉我,尽管你我共轭就是天启,是apocalypse,是天堂对地狱,回合无数,至死方休。
萨菲罗斯第一次把一个清醒的克劳德抱到自己床上。他开始吻克劳德含着高尚泪水的眼睛。这时,他志得意满,满脸骄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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