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跟着去采购倒不如是在几个人身后当保镖。

当然了蔚曲繁并不会实行保镖义务，只是在那兀自玩着手机跟人，时不时瞥两眼到哪。

“曲繁，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走在前头的赵晨刻意放慢了脚步，露出了笑颜等蔚曲繁走前问。

“没有。你们挑就行，到时候买完东西我拎回学校。”蔚曲繁说着，他瞥了一眼走在最后头的蔚江越，没忍住上手把人拽前一点来了。

“走这么慢干什么？”蔚曲繁嘁测道。

“蔚江越，你有什么推荐的吗？”黄柠言突然cue了一下蔚江越，让众人把目光都投到他了他身上。

“…没有。”似乎是没料到会注意到自己，蔚江越愣了两秒才轻声说。

“好吧。”黄柠言作为班费的管理者，临时决定，“不然下午就不要买零食了，买披萨或者寿司那些怎么样？”

“也可以。”游一清很赞同，“那我们分头？”

“行。那赵晨你怎么想的？”黄柠言把话语权给了赵晨。

“嗯？我吗？”赵晨不经意地挨近了一些蔚曲繁，朝两名女同学笑笑，“那就你们和蔚江越一块去买披萨那些怎么样？我和曲繁则是去买水，水比较重你们搬比较吃力。”

他的话密不透风，但蔚曲繁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目光定了几秒霎地开口：“换一下吧。江越你跟他去买水，我和课代表她们去买其他的。”

蔚江越：？

“走吧。”不等蔚江越和赵晨拒绝，蔚曲繁就过去了两名女生旁边，跟两名女生往反方向的披萨店走去了。

赵晨没办法，只好勉强撑出一个笑颜，对着蔚江越说：“那我们也走吧。”

…

蔚江越这是第一次和赵晨独处，说实话他并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一块购物，但既然蔚曲繁都把他推过来了，不管怎么样他都得加把劲搭话。

“上次我送你的钢笔好用吗？”蔚江越找了个话题。

“好用。”赵晨说的是假话，他根本就没拆开蔚江越送的礼物盒，甚至连看都没看几眼就通通塞床底的箱子去了，除了那郁金香被他塞花瓶里放客厅当装饰品去了。

“那你喜欢吗？”蔚江越一脸期许地看着赵晨。

他向来不会伪装情绪，让赵晨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心思，说实话有点无语。

好烦。

“挺喜欢的，谢谢你。”但即使心里再觉得烦扰，赵晨脸上却还是要撞着很喜欢的样子露出笑，因为身高矮一截的原因在蔚江越的视角里总觉得他可爱。

“好。”蔚江越笑起来了。

他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拿出一看才发现是蔚曲繁发来了微信，问他打算怎么感谢自己。

。。：？

没有好心情：你问号什么问号。你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费尽心思让你跟赵晨独处？快点说要怎么感谢我。

。。：…谢谢您。

没有好心情：没了？

。。：您想我做什么？

没有好心情：这种事情你还要问我吗？

。。：…我真的不知道。曲繁哥哥。

蔚江越打着字，他没发现旁侧赵晨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了，还在一度地投入在和蔚曲繁的对话间。

“蔚江越。”赵晨无端喊了一句。

“嗯？”蔚江越下意识低了头，看见赵晨在那眼神些许复杂，抱起了肘。

“你和曲繁现在关系很好吗？”赵晨轻声问。

“没有。”蔚江越下意识否认了。

“那你们放学之后要去哪里玩能带上我吗？”赵晨试探性问道。

他抬起的眼睛漉漉浮着一层亮色的水光，看起来可怜极了再加上蔚江越本身就对他还有点个人滤镜，一时间竟拒绝不了一点在那大脑宕机，过了好几秒点点头。

“那好！”赵晨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那眉眼弯弯挨了蔚江越的身体一下，很真诚道，“谢谢你。”

真好看。

蔚江越没能听进去赵晨的话，他一门心思看着对方的脸了，过了好几秒才回过神因为手中的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是备注为“恶魔”的曲繁哥哥发消息给了他。

没有好心情：你让我操一回。

。。：？

没有好心情：开玩笑的。现在你和他发展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赵晨，蔚江越就立马心虚了因为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他想方设法想找一个理由发给蔚曲繁试图让蔚曲繁不会太生他气，可无论在脑海里设想了几种说法，大脑得到的结论都是蔚曲繁会揪着他衣领把他暴打一顿。

完了……

蔚江越觉得自己又要回到暗无天日的时光了。

…

晚上去拍卖会的时候蔚江越还很苦恼要怎么和蔚曲繁解释自己做的事情，他虽然也不觉得蔚曲繁百分百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但蔚曲繁的脾气一直都是那么大，说不定知道事情的下一秒就要把他斩首。

怎么办？

蔚江越小心翼翼用眼睛看着蔚曲繁。蔚雄今晚上因为有事来不了了，所以蔚家只来了他和蔚曲繁，两个人挨在了一块坐。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蔚曲繁坐在他身边，看着台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拍卖物品拿上来了，下意识问道，“有没有想要的？想要的话我拍给你。”

“嗯——”蔚江越把“嗯”字拖长了音，在那一脸游神地摇头。

“算了。我还是拍一个给你吧。我问你你什么都说不要，问了也是白问。”蔚曲繁现在都能摸清蔚江越大概性格了，他说完就拍了当下的手表，最终以十三万的价格成交，而蔚江越全程都在那膛目结舌。

“你什么表情啊？”蔚曲繁笑了一声，说的很风轻云淡，“都没几个钱你把嘴张这么大干什么？”

他说的其实没错，毕竟他飞去国外一趟下来最少花个几百万，十三万的手表这才哪到哪？

“…没有。”蔚江越摇摇头，心思却仍在刚刚被蔚曲繁那块手表上，过了两秒忍不住凑前去小声而天真问道，“曲繁哥哥，我不想要那条手表，等一下你能不能和主办方商量一下退了啊？或者转给其他人。”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蔚曲繁听完没忍住在位置上笑到肩膀直抖，过了半分钟才在那搭着蔚江越的肩膀，凑到对方耳边揣着逗人的心思嘁测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待会你去跟主办方说行不？你去了跟他们卖一下惨，说不定人家一心软就同意了。”

“呃…”蔚江越还真的纠结起来了，他那一脸为难的样子让蔚曲繁忍不住把头偏过去了偷笑了好几秒，才重新作古正经地回头看他。

“那好吧。”蔚江越咬咬牙答应了，无意识里抓住蔚曲繁的衣服，在那一脸可怜问人，“那您到时候可不可以陪着我，我一个人不敢。”

“？”蔚曲繁没忍住笑出声来了，在那不可置信问，“你还真打算去啊？”

他面前的蔚江越没回答，而是皱着眉过了好几秒，才小声问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蔚曲繁用手指弹了一下他脑门，“我送都送你了怎么可能退？再说了这才多少钱？我家还没有穷到连十三万都不舍得出的地步。”

“可是……”蔚江越还是有点负担不起。

“没什么可是的，我送你你就收着，我都说了这破东西不值几个钱，到时候到手了随便你处置，你拿去店里买了都行，反正我不会退。”蔚曲繁说着，他又忍不住笑了，忍不住感叹蔚江越的单纯，问道，“不过你难道还真以为拍下来的东西能退吗？”

“不能？”蔚江越涉及到了完全不熟悉的领域。

“肯定啊，你笨蛋吗？”蔚曲繁忍不住又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一般要是没有特殊理由是不允许退的，你问之前多上网查查吧。笨蛋。”

被骂了“笨蛋”的蔚江越不说话了，他待在蔚曲繁的身边乖乖地待完了一整场拍卖会，最后蔚曲繁亲自把表盘呈墨绿色的手表戴在他手腕上时还有些惚慌，不敢相信十三万就这么在他手上了。

“嗯。很适合。”蔚曲繁满意地为自己的审美地点了点头。

接着他就跟蔚江越一块回车上去了，两个人在后排兀自低头看手机。

“曲繁哥哥。”蔚江越突然低喊了一声。

“干什么？”蔚曲繁没抬头，在游戏里一个劲充着六百四十八。

“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合适，我还给您好不好？”蔚江越鼓起了勇气，在那弱声问道。

“你还了我现在就开窗丢外边，你还还吗？”蔚曲繁对付蔚江越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曲繁哥哥。”蔚江越的声音听起来很为难，他一点一点挪到了蔚曲繁身边试图让蔚曲繁同意他的请求，眼睛一直在漉漉可怜地看着人，漂亮夭冶的脸蛋满是侰涩。

“再喊我把你鸡儿拔了。”蔚曲繁无情道。

蔚江越不说话了。他坐在蔚曲繁身边无声地一直看着蔚曲繁玩游戏，不一会就看见对方连次爆头了好几个人，在那跟个小迷弟一样满眼星星。

好帅。

蔚江越不会玩《和平精英》，他不知道蔚曲繁的操作水平在哪，只是一个劲被帅的渐次忘了最开始靠近的理由，直至耳道里落入了一道轻喃：“看的这么入迷是爱上我了？”

蔚曲繁是随口开的玩笑，他打得认真没意识到旁侧的蔚江越听见他这话时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就在车里无声地低下头去用脸蹭了蹭他颈侧，闷声不响。

“您就收回去吧…曲繁哥哥。”

蔚江越撒着娇，他优越的脸被霓虹灯射来的光线透过车窗照得艳绝清丽，尤其是身上还散紊着淡柔的橙花香，连帽羽绒服上的绒绒帽缘在轻蹭不已蔚曲繁脖颈的情况下还与蔚曲繁的大腿外侧紧贴，发丝在深秋的暮夜被微风吹得抖颤。

像乘鸾后意外坠入尘寰的流星…

“你亲我一下。我就同意。”蔚曲繁连游戏里毒圈扩大要跑进安全区都不顾了，在那开窗有着各种闹泛声传入的同时，朝着蔚江越嘁测道。

…

蔚江越最后还是没亲，他说是因为外面的人太多了不好意思，最后以蔚曲繁逼着他收下手表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