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运会。

蔚曲繁从小到大都没去报名过什么项目，所以等开幕式结束也就理所应当跟江翎攸一块回大本营打扑克去了，蔚江越则是因为要做志愿在太阳底下给人当裁判。

“你信不信人家站一上午最少有十个人要微信？”江翎攸嘴里叼着一袋巧克力味的牛奶，问蔚曲繁。

“要就要呗。”蔚曲繁又不在意，“他要是能跟那堆要他微信的人谈恋爱我把我我全部身家给你。”

“？”江翎攸嗅到了八卦的气息，“你这么自信难不成你知道点什么内幕？”

“我说了你能保证不跟其他人说吗？”蔚曲繁淡定地打出了一对八。

“你还能不信我的人品吗？”江翎攸无语地抿了下唇。

“信你。”蔚曲繁凑前去了，在江翎攸耳边嘁测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谁啊？”江翎攸好奇死了。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蔚曲繁坐正了回去，眨巴了两下眼睛，说，“还是要给人家留点隐私的。”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江翎攸不敢相信。

“今天。”蔚曲繁说着就起身伸了伸懒腰，把最后一张牌打出去了就要去找人了。

“你不打牌了？”江翎攸在大本营的长椅上坐着问。

“两个人没意思，我捉弄蔚江越去了。”蔚曲繁头也不回就走了。

…

蔚曲繁买了两瓶营养快线过去的时候赵晨已经提前到了，在那仰头余笑着不知道和蔚江越聊了什么两个人都笑溶溶的，他硬要‍‎‍‌插‌‎进‎‎‌去显然就不不合适了。

“挺高兴啊，聊的什么？”蔚曲繁装作看不出来气氛插入了两个人中间。

其中的赵晨在三个人之间是最矮的，一米七二的身高必须要仰视着其余两个人才能看到脸，在那一脸温良彬雅道：“我们在聊昨天老师布置的那道超纲几何题，曲繁你也有兴趣要一起聊吗？”

“…没有。”蔚曲繁无语了，他至今还没有想通过为什么有人能聊学习聊得这么高兴，接着把手里一瓶‍‍‌‎原‌‍‍味‎‎‌‍的营养快线递给蔚江越就想回去了，赵晨却霎地把他喊住。

“班主任把采购零食的任务交给我了，但是第一批看起来不是很够中午可能就所剩无几，所以我和几个组长商量了一下中午去超市采购，曲繁你要去吗？”赵晨表现的没有一点异常，就像是自动忽略了那晚看见的场景，在那温声询问。

“你也去？”蔚曲繁把目光转向了蔚江越。

“嗯。”蔚江越点点头。

“那我去。”蔚曲繁打了个哈欠，接着就转身回大本营去了。

…

校运会比平常要早放学十分钟，赵晨的意思是几个人先在学校附近吃完午餐再去采购。

“那你们去吃吧，吃完后给我发消息就行。”蔚曲繁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了，目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在蔚江越身上停留了两秒。

“那好。”赵晨点了点头，他知道蔚曲繁太吵吃不下饭的事，也很能理解对方心情，也就放对方离开了。

“…不好意思，我跟他一起吧。”都快到店了，走在最后面的蔚江越突然出声打断了几人思绪，一脸讪然道。

“嗯，没关系的。”赵晨很好说话，他点点头笑着放蔚江越离开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不是说好两个人不对付吗？为什么事到如今蔚曲繁班上玩得最好的除了江翎攸就是蔚江越？

…

蔚曲繁没料到蔚江越会跟来，他还以为蔚江越不会放过能和赵晨待在一块的机会呢。

“你可怜我吗？”蔚曲繁喝了一口营养快线，“你不用可怜我的，我平常也这样，不是跟江翎攸一块就是去那个呃付维那边吃点，付维就是那个台球厅老板。”

“我没有。”蔚江越解释道，“没有您我待在那里会融不进去。”

“他们孤立你？”蔚曲繁轻声问。

“不是。”蔚江越摇摇头，“不熟。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聊天，他们说的话题我都融不进去。”

“那很正常。”蔚曲繁进了面包店，他挑了一袋吐司和一块红丝绒蛋糕结账了，边付钱边说，“你没必要硬要融进去，一个人习惯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也挺舒服，凡事都要想着别人考虑着别人心情那才遭殃呢。哦，你想要吃什么我请你。你拿吧。”

“我知道。”蔚江越挑了两个蛋挞、菠萝面包和两个肉松面包，没有客气让蔚曲繁结账了。

“那你知道就好了啊。”蔚曲繁在面包店摆放的椅子上坐下来了，蔚江越紧跟其后到了他旁边坐，并且在那开吃之前抢先一步从兜里掏出了一包小包的湿纸巾递给了他。

“…你装个干纸巾也就算了，怎么连湿纸巾都装？”蔚曲繁被震住了。

“下意识。”蔚江越说完，又从口袋里把一包干纸巾拿出来了。

他面前的蔚曲繁：…？

“你有没有这么爱干净？”蔚曲繁先用湿纸巾擦了手，接着再用干纸巾把手上的水吸干净了才吃打开的吐司面包，伴着营养快线。

“嗯…有一点。”蔚江越学他的样子把手擦了又用纸吸干，接着就在要把蛋挞送入口中的前一秒，就看见蔚曲繁凑前过来了。

？

蔚江越不明所以把耳朵侧过去了，接着就在毫无防备里听见带有调笑意味的发问：“那我射你身上你怎么没让我滚？”

“…我们在吃饭，曲繁哥哥。”蔚江越无语了一下。

“吃完饭就可以聊？”蔚曲繁抓到了关键词。

“…不合适。”蔚江越耳根微红。

“你装什么？”蔚曲繁嘴里叼着吐司，凑过去用指腹故意撩着蔚江越前额的碎发，小声道，“跟我做爱你跟个禽兽一样你现在跟我扯什么不合适？”

蔚江越不说话了，他在那缄默地吃了一口肉松面包，接着就突然变了神情，装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凑过去小声问：“那能不能晚上再说？”

“我什么时候说还要看你脸色吗？”蔚曲繁不吃这一套。

“…那您说吧。”蔚江越不反抗了，他闷闷地坐在那咬了一口又一口肉松面包，眼角泛红的可怜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蔚曲繁把他欺负得多厉害，看上去那么委屈。

蔚曲繁笑了一声，真诚道：“蔚江越，我怎么感觉你不怕我了？”

“没有。”蔚江越摇摇头，“怕。”

“你怕个鸟蛋。”蔚曲繁把他坐着的椅子拉近了一点，凭借着自己超绝的观察力他一下子就分析出来了蔚江越的近况，“你最近不仅敢蹬鼻子上脸在我睡着的时候…唔！”

话还未说完。蔚江越就急急促促上手了把他口鼻捂住，在那一脸紧张不安问：“您换一个地方说可以吗？”

“你还怕丢人吗？”蔚曲繁把蔚江越的手打掉了，又拿了一块吐司一边吃一边说，“嗯…算了。有些事情现在说确实不方便，还是等有合适的地点再说吧。”

“嗯！”蔚江越看起来很高兴。

蔚曲繁无语了几秒，“不过我说真的，你真没有之前怕我了是吧？”

“嗯，但只有一点点不怕。”蔚江越老实回答。

“那我要加把劲了，万一有哪天你完全不怕我了我就没威严了。”蔚曲繁跟人开玩笑。

“？”但蔚江越显然是当真了，在那一脸惧怕。

“你这个表情怎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蔚曲繁实在绷不住了在那笑得不行，他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蔚江越都能当真成这样，怎么可以这么逗？

蔚江越又不说话了，他在那低头吃面包，霎时间手中的面包就被蔚曲繁夺去了，对方像班上那种惹了哪位同学哭还要犯贱的人去看的人特意弯腰将脸凑了过去，看他一脸无语的样。

“你怎么不哭？”蔚曲繁伸手戳了一下蔚江越的鼻尖。

“…我要吃面包了。”蔚江越转移话题。

“别转移话题。”蔚曲繁猜他，“欸，你该不会是因为在面包店才不敢哭吧？”

“不是。”蔚江越把椅子移挪开了一些，拿了菠萝面包吃起来。

那是因为什么？

蔚曲繁最终也没问出这句话，因为蔚雄突然打电话过来了，问他晚上有场慈善拍卖会他要不要去玩玩。

“行，我一个人？”蔚曲繁开的不是免提，蔚雄的声音不大只有他一个人听得见。

“嗯。你放心吧，爸的什么都是你的，还轮不到其他人，晚上再跟爸一块吃个饭怎么样？”蔚雄温润雄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让蔚曲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旁边一脸单纯吃着面包的蔚江越激起了怜悯之心，捏了两下衣服，开口道：“再加个人吧。”

“嗯？加谁？”蔚雄问。

“你想去吗？拍卖会，带你见见世面。”蔚曲繁把麦克风关了，偏头看向蔚江越。

“不用了。”蔚江越摇了摇头，继后他就看见面前的蔚曲繁一脸森沉，让他无端脊背发凉。

“去…”蔚江越最后还是改了口，弱弱说道。

“行。”蔚曲繁满意地点了点头，开了麦克风，“带蔚江越一块去拍卖会。”

蔚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