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顾博士，”姜教授并未察觉苏澈一瞬间的僵硬，仍自顾自地介绍道，“你们的大师兄。实验室里大多数日常事务其实都是他在协调管理，我平时事务繁忙，只有空才会过来看看……”

教授的话在苏澈耳中逐渐变得遥远——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回荡得格外明显。顾烨？所以……这个顾博士，正是那两个月来让他饱受囚禁与折磨的顾烨？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会选姜教授？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始至终都在他的计划里！

恐惧如同冰寒的水流自脚底攀升，脑海里似有无数回忆纷至沓来，搅乱意识。苏澈只觉得眼前恍惚，又像陷于冬天的冰水，四肢酸软发凉，想挣扎，却扑捉不到一根能让自己脱险的绳索。

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时，顾烨转过身，温和地笑了笑，声音透过翻涌的思绪猛然将他拉回现实：“苏澈、何睿，对吗？欢迎加入实验室。以后无论有什么问题，事无巨细都可以来问我。”

那温和的笑容——两个月来在那栋宅子里，苏澈几乎从未见到过。每次他面对顾烨，不是以崩溃的姿态伏在地上，就是不安地蜷缩在床角；可此刻，对方却如春风般谦和礼貌。苏澈能感受到顾烨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令他心底又一次升起那钻心的寒意。避不开，只得低下头，竭力不与之对视。

“哦对了，”姜教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说道，“顾博士除了在实验室帮我忙，还有自己的药厂呢。你们要是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毕业了还能捞个工作机会。”

“姜教授，您就别打趣我了。”顾烨笑着回应，言语里似乎略带几分谦逊又不失从容。短短一瞬，整个实验室的气氛看起来十分融洽、再正常不过。

唯独苏澈，恍若身处冰窖，一颗心彷佛被紧紧攥住。

“你还好吗？”顾烨走近一步，低声问道。

被那目光牢牢锁定，苏澈慌忙抬头，强装镇定，“我没事……主……顾师兄。”说到一半，忽而意识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这两个月以来养成的称呼，竟吓得面颊瞬间涨红，连耳尖都染上了可疑的血色。

“没事就好。”顾烨微笑着盯着苏澈，语气里似是命令，又像是提示，“放松点，苏澈。”

这一句简短的话，却如同无形枷锁，将他严实地束在原地。实验室仍是那副寻常模样，阳光透过窗洒在洁净的台面上，所有人都在忙碌而平静地处理各自工作——然而苏澈知道，此刻他的人生，已再度置身顾烨的阴影之下。哪怕近在咫尺的人看上去谦和有礼，他仍感到尖锐不安，宛如行走在刀刃上。

研究生的日子一旦开始，忙碌的脚步便不曾停歇。顾烨作为“大师兄”，不仅要为他们安排课题、教他们如何操作仪器、如何设计实验，还对每人的进度与质量严格把关。在名校就读硕士已然费力，再加上跟随知名教授，任务量更是倍增。除了日常上课，实验室的工作也绝不能松懈。顾烨要求他们每天都要提交工作汇报和文献阅读心得，形成例行的“打卡”制度，苏澈作为他“重点关注”的对象，事无巨细都要向顾烨报告，肩上担子自然比别人更重。

这种忙碌其实对苏澈而言并非坏事：至少每天筋疲力尽回到家后，他不再像从前那样频繁被叫到顾烨的房间里挨训乃至受罚。而顾烨因为还要兼顾自己的公司，也并不是每天都会出现在实验室里，暂且让苏澈松了口气。

然而，好景总是短暂。这一天，苏澈正与同学何睿对着一台实验仪器讨论时，顾烨突然出现，让他去办公室一趟。苏澈跟在顾烨身后，内心莫名地紧张。进入办公室后，门落锁时那“喀嗒”一声，瞬间勾起他心底对那间“戒室”的阴影。

顾烨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半靠在书桌旁，边缓慢挽起自己的衬衫袖口，边不急不缓地问：“我发现你最近的文献汇报似乎不太上心，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被叫到办公室的苏澈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心都提到嗓子眼。平日里，他确实为节省精力，常常挑较简单的文献做汇报。毕竟每天又要上课、又要做实验，还得抽时间阅读论文，压力之下难免偷懒。可怎么也没想到，顾烨会注意到这个小漏洞。

“我……”苏澈低着头，脑子里飞快转着，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实话实说，怕不是会被“打死”。刚在犹疑，就听顾烨又一句冷冷的话：“我太久没打你，皮痒了？”

苏澈闻言，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慌与退缩，与顾烨那幽深的瞳色在空气中正面撞上，极度不安的情绪瞬间翻涌上来。斜眼便瞥见了放在桌子上压文件的钢尺。

“我没有……师兄……主人，饶了我。”他的声音从慌乱转向微弱，内心乱成一团麻，却又担心外面有人会听到自己那一声“主人”的称呼。那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那栋宅子里，记起了所有无处可逃的过往。

“在你偷懒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想到今天的后果。”

顾烨的声音冷淡无情，毫无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这样的语调，苏澈已经再熟悉不过了，就像那段时间被关在宅子里，每一次受罚时耳边萦绕的冷漠指令，一字一句，都透着让人无力的压迫感。

“裤子脱了。”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顾烨。他白了脸色，嘴唇颤了颤，心脏狂跳，胸腔内的呼吸乱得像是被打破的节奏。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可顾烨的眼神平静而坚定，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在……这？”

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嗓音干涩，带着明显的抵抗与惊惧。

可他还未等到回应，顾烨便淡淡地重复了一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双手抱胸，神色淡漠，那是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

苏澈觉得自己的呼吸都乱了。他的喉咙发紧，指尖攥成拳，像是想要握住什么，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挣扎：“回家……再说……好不好？”

这是他的最后一步退路，他在争取。

“可以。”

顾烨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接着，他轻轻补了一句：

“回家就去戒室受罚。”

苏澈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一下。

戒室。

那个地方。

那个只要一想起就让他脊背发寒、心跳加速、汗毛竖起的地方。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半步。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最终像是放弃了所有挣扎一般，咬了咬牙，一狠心，手指抖着伸向自己裤子的后腰，随后用力一扯——连带着‍‎‌‌‎内‌‎裤‌‍一起，彻底褪到了脚踝。

凉意瞬间袭上皮肤，羞耻感也随之而来。

他不由得一缩，可顾烨的声音淡然地落下：“念你初犯，五十下。撑好。”

苏澈的喉咙动了动，没有反驳，眉眼低垂，摆好姿势，塌下腰，双手撑在办公桌的边缘。他的心跳得厉害，指尖微微发凉，而顾烨拿起戒尺，点了点桌子边缘，示意他更靠近一些。

“啪——！”

第一下落下，办公室里顿时回荡起戒尺砸在皮肤上的清脆声响，带着一丝呼啸的风声。

苏澈的呼吸猛地一滞，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掌心抓紧了桌面。

“啪——！”

又是一记，力道均匀，精准地落在同一片皮肤上，火辣辣的痛意瞬间扩散开来。

一时间，办公室里只有戒尺着肉的声响，一下接着一下，清脆而沉稳。苏澈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实验室外的人听见动静——这比疼痛更让他难受。

他的额头很快便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每一次戒尺落下，疼痛便像是从皮肤灼烧到骨髓深处。

“啪——！”

火辣辣的灼痛不断叠加，苏澈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他能感觉到身后那敏感的肌肤已然肿胀，甚至开始泛起炙热的刺痛感。他的指尖死死抠着桌面，像是这样才能给予自己一点支撑。

五十下的惩罚，说多不多，可在这个陌生又让他无法掌控的环境里，却让他的不安无限放大。他担心外面有人经过，担心有人听见，甚至担心门会突然被推开——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乖乖地迎接这一切。

他不敢乱动，屁股乖巧地向后微微翘起，像是在对那高高举起的尺子献祭。

终于，五十下落完。

可房间里一片死寂，却没有传来让他提起裤子的命令。

苏澈微微僵住，心里一沉，不敢妄动。

空气静默了几秒，顾烨淡淡地道：“去对着墙反思。”

苏澈怔了一下，随后不敢违抗地光着屁股走到墙边，乖乖站直。

身后的肿胀感让他有些难以忍受，微风吹过，敏感的肌肤被刺激得一阵刺痛。他想稍微放松点，可又怕自己姿势不端正会引来更严厉的惩罚，只能硬着头皮维持不动。

他能听见顾烨走回办公桌的声音，接着，是椅子滑动的细微响动。

然后，是敲击键盘的声音。

他在处理事务。

他根本不在乎苏澈此刻的羞耻与尴尬，也不关心他会被罚多久。

苏澈的喉咙干涩，双腿微微发麻，可他不敢开口问什么时候能结束，只能静静地站着，忍受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