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咱们就两不相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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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李写峰接的那个现代戏宣发搞的很好,本身剧本没毛病,跳出了现代都市剧男欢女爱洒狗血的俗套,后期播出的口碑也不错,观众反响热烈。所以剧组顺理成章地收到了今年国剧杯评委组发来的参与请柬,加上李写峰是男1,戏里挑大梁的存在,今年的个人话题度够热,因此,要是剧获了奖的话,本人极有可能得个什么新人奖什么受欢迎演员,运气好点的话,也许还能搏个最佳男主演。
这天经纪人孙女士兴冲冲地敲开了我的办公室,她那双‘恨天高’走得噔噔响。
我给她用纸杯倒了杯水,“怎么了,高兴成这样?”
她拿起杯子咕咚喝了口,然后放下沾了口红的杯子,笑着说,“李写峰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写峰买彩票得了第一名。
于是我用眼神对“中了”这件事表达了我的好奇。
“国剧杯,他们那个剧通过终审了。那边认识的给我透的消息说,写峰这次极有可能中最佳新人奖。”
我恭喜道,“那就太好了,锦上添花。”
她点了点头,“写峰这孩子昨年接的通告量比男团其他的成员少不了多少,还抽空去接了部戏,今年要能得奖的话,也算是天道酬勤。”
我应道,“是啊,他最近的工作量都很大,像是全身心都投到了这上面了一样。”
她又跟我谈了些李写峰的近况,然后她提到了正事,说,“这次国剧杯还是你给他弄造型吧,离颁奖典礼还有几周,你要什么成衣跟我讲,我提前去拿衣服。”
我点头,“行,回头我把电话和地址报给你,说实话,几个月前我就看上了那家品牌的当季新衣,正好能搭典礼的场合。”
一番话谈妥了,告别了孙女士。
国剧杯的颁奖典礼没过多久就等来了,当天下午六点,我和李写峰还有他助理、化妆师等等一系列团队上了面包车,那时候天气还很冷,助理想给他单薄的西装外套上再披一层羽绒服,被我止住了,“不行,这款西装面料很软,在外边搭衣服会起褶子。”我看他实在有些冷,就让司机师傅把空调暖气打高点。
“忍一忍,待会红毯那儿拍好定位照就行,到时候回嘉宾席上就可以随便些了。”
他看了看我,说了一声好。
无论是在工作中还是在工作外,他总是很听话。
或者说,很听我的话。
到了会场门口,化妆师补了次妆,我替他看了看全身造型,确认无误后,我就和团队里的工作人员走了工作通道,李写峰下车去走红毯。
今天我负责的工作部分结束了,接下来是李写峰个人的重头戏,化妆师在跟他,我一个人在会场后台转悠,周围的人进进出出,不远处几个主持人还在对最后一遍稿。
“遂哥!——”
我循声回头看去,原来是片场熟人,付青青。
有次在片场他听李写峰这么叫我,一来二去,也赖着这么叫我了。
小孩朝我快步走了过来,我看了看周围,媒体人和记者估计还没入场,我应道,“你怎么不去嘉宾席那里坐着?”
他瘪嘴,“我来找找你嘛。”
“找我干什么?”
还嫌你哥‘害’我不够?
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就看见付琛付先生款款向我们走来。
三步,两步,最后只剩下一步的距离,他的目光扫过我,最后落到了旁边的付青青身上,他问:
“都多大的人,怎么还在后台乱跑?”
这话听起来挺富有关爱心的,只是那语气,怎么说呢,听起来有一种阴森森的冷。
付青青一把拉住我,“我、我来找朋友聊聊天。”
看得出来,他很怕付琛,正常答话都有点结巴。
付琛看了眼他弟弟的手缠着我的胳膊,“朋友?”然后他盯着我道,“说起来,我和周先生也算是朋友。”
我只得应道,“是啊,我和付先生有幸相识。”
然后深入发展了一下关系,成了负距离的朋友。
付青青圆瞪着眼,似乎不敢置信我的‘通敌叛国’,投向了他觉得最可怕的人的阵营里。
付琛三言两语,说清了与我是如何的遇缘相识,又是三言两语,把他弟弟打发去了前面的嘉宾席。
付青青走后,我烟瘾犯了,去了安全通道的楼梯口,刚点起一支烟,付琛就跟了过来。
撕啦。他把笨重的金属门关上。
楼梯口是声控灯,我们没开口说话时,只有烟头的一点火星儿照亮彼此的轮廓。
说不清这次又是什么诱惑了他,等我感受到烟烧到指头的时候,我已经被他抵着门亲了很久。
作为手指被烫的报复,我拿起烟头就去烧他的西装外套。
当事人起初没反抗,以至于西装口袋那儿被烧了一个小圆洞。
然后烟就被他夺过去灭了。
“怎么,周先生走的就是这种烧人衣服的造型路线?”
灯应声亮了,他打趣我。
“是啊,”我接了话头,“我路子特殊嘛,独一无二亦无三。”
他比我高几公分,我说话时得稍稍抬头看他,“付琛,”我摸了摸他西装口袋上的烟洞,低声宣告道,“你被盖上我的戳记了。”
他抱着我,狠声说,“你知道就好,别一天跟付青青眉来眼去的。”
“他是你弟弟。”
我强调道,怎么不教训他反倒教训我来了,他却不知道怎么了又误会了什么,忙回道:
“就算是我弟弟也不行。”
我挑了挑眉峰,哦了一声。
“为什么不跟我打电话?”他问。
“我不是送了赔礼了吗?”我百无聊赖地看着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安全出口’四个字的标示牌,一边继续往火上添柴道,“我以为咱们就两不相欠了呢。”
付琛似乎又生气了,他抱着我,隔着衣服都能听得到他的胸膛起伏着。
“谁要跟你两不相欠!”
这语气,听听,跟那天早上在酒店说我不要脸的时候,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我挣开了他怀抱,理了理衣服,“哦,那看来是我想错了,”朝他看过去一眼,“这么说,付先生还是挺想和我再发展发展负距离的朋友关系?”
“或者说,还没被我操过瘾?”
他怒声,“周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
趁他还没吐出那一系列我不想听到的后半句话之前,我抢白道,“付琛,上次任你骂纯属是心情好。不代表次次都该我把你当祖宗似的供着。”
“我嘴巴脏,这破脾气,也没什么耐心哄人,你要是看不惯听不惯,以后见了面当不认识就成。”
“不行!”
说了这句不行之后,他久久没再说话,声控灯因为长时间的分贝缺失熄灭了,然后我拉开了门。
说再见的时候,灯亮了,似乎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又哭了?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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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才发现这篇我也还没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