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绳子的时候我允许你放肆…但别太过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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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余潮生残暴的消息总是能传来余承渺的耳朵里,仿佛人命如草芥。那知道他还未死亡的知情人疯了一般想要找到他、请求他回去牵住余潮生的绳。
余承渺能从信纸深刻的笔迹中感受到况野操碎的心。
“这不能怪我,爸爸。”余潮生伸手挡住那些控诉,拥着父亲抱怨:“他们故意把货藏起来,告诉我弄丢了。然后在我准备杀掉第三个人的时候剩下的那群崽子装模作样地来传报消息,告诉我货又找到了,是误会…哈,做的事蠢得离奇,死了也不足惜。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竭蹶,不做这种小把戏?”
“大概要等到屠刀竖立在自己头顶的那刻。”余承渺蘸墨,在信纸背面缓慢地写着问候,他得写几笔就停下来等待墨干,不然会被手蹭得模糊。“别做得太狠,现在不如以前,那边手段越来越严越来越多,拿命换钱的时代要过去了,各地青黄不接…再不洗洗白,余家大约再过几代就要断了。”
“我们一直有在做。但从爷爷选择领养您的那刻开始,余家就已不复存在。”
“…也对。”余承渺握着笔的手下意识用力,在纸上留下一处墨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收到那的消息了,他变得安分了吗?还记得我以前光帮他处理情人的事就费了很多心思。”
余潮生没有隐瞒,他说:“爷爷死了,我杀的,在几年前。”
余承渺沉默着,他没有问原因,只吹干墨迹,将桌上的纸叠好放,捋平信封的折痕放入其中,深思后讲:“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我是您的狗,按照您的意愿咬人。”
余承渺还来不及多愁善感,就在怀抱中皱起了眉。他实在是不喜欢那些人对他和余潮生关系的说法,匆忙开口:“不要那样讲,你是我的孩子…我的爱人。”
“啊——您不喜欢那种叫法吗?我还以为您会喜欢,我在新房里放了很多条项圈和牵引绳,等着爸爸给我戴上。”余潮生挠了挠脸颊,在余承渺疑惑的眼神中别开目光解释:“…因为上次我那样说,您射了很多,那条床单最后脏得都没办法洗了。”
“上次什么?”余承渺思考了会儿,药物减量后他的脑子要活络许多,不稍片刻就能想到余潮生在说什么,瞬间怒气冲冲,喊道:“你好意思提?!”
余潮生顺着推搡的力道跪到余承渺脚边,脑袋与手掌搭着父亲的腿,像是狗撒娇那般蹭了蹭,讲:“有了绳子您不开口就能传达您是痛还是舒服了,再有那种情况…只要您用力拽拽我就会停下的。”
“呵,是吗?讲得那么灵,我还以为扯的是你命根子。”余承渺拿着手中的信笺拍向余潮生的脸,风扇动额前的发丝,他翘起腿掀走腿上沉重的脑袋,在那条缠人的狗再次想要凑近他时手上骤然用力,余潮生没有防备得被推倒在地。他将信塞入张合的口中让余潮生叼着,那张纸变得更加皱了,又被唇上的体液打湿,显然没法再交给况野。
“乱撒尿还能当你是本性难移,结果连口水也管不住吗?”余承渺抬脚压上余潮生剧烈起伏的胸膛,脚尖往下碾,将余潮生踩倒在地板,“因为你,我又要再写一份。”
余潮生期盼地望着他,手顺着胸前的腿往上摸到膝弯,嘴上呜呜了两声,大概是请求开口,想讲出代笔的提议或是道歉。
“不过你说得对,我好像确实很喜欢你摇尾乞怜的样子。但喊你Puppy有些太折辱幼犬了,狗比你要乖得多。”余承渺冷漠地讲,在那双略带遗憾的眼神里移开了脚,鞋底在衣物上留下了一块灰斑。像不小心脱了绳的家养动物顽皮地四处穿梭,碰到哪蹭上了,带了一身不听管教后的痕迹回来,平白招人心烦。
余承渺拧起桌上的墨,收拾着桌面,身后的呜呜声不断。他被闹烦了,转过身跨坐到余潮生身上,问:“有绳子才听话,没有绳子你就听话不了么?”
余潮生摇了摇头,叼着信望他,他们的眼相距一段距离,却好像仿佛近得睫毛都能戳碰到对方眼睑。光线在漆黑的眼里流转折射出千万情绪,让余承渺走了趟神,没法再第一时间联想到淡退的羊瞳,更没法理解那到底是回答听话还是不听话的答案。
眼前的所见对余承渺来说有些陌生。他们鲜少用这种体位,屈指可数。首次是在他们的第一次做爱,他按着余潮生坐下又抬臀,但他几乎感觉不到快感,也不觉得痛,那种感觉更像是有一只手在他腹腔里搅动,让他变得支离破碎。第二次大概是余潮生不敌中了兴奋药回来后,他越按余潮生,身下的人却愈发想要起身掀倒他,做完那次仿佛像打了一场架,很过瘾。再然后…他记不清了,记忆就像是理不通的线,找到了头尾,中间却团成团打上了死结。
余承渺摸着身下的肉体,手掌顺着肌理一寸寸抚,在脑中汇出衣下的景象。他伤了手臂后锻炼也变成一件难事,身体与年纪承担不起性爱那种高强度的运动,几乎做上一两次就精疲力尽,所以余承渺也知道他的孩子总欲求不满。
他跨坐到余潮生身上,取下余潮生口中的信封,问:“今天能呆多久?”
“零点之前。”
“乡路崎岖,夜深不安全,明早再走吧。”余承渺指间夹着信吻过那块被浸湿的半圆,在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时那封无法交出的信就被甩到了一边,余潮生急迫得起身来吻他,唇间的力道像要将他啃噬干净,擒住他腰的手用力得像在告诉他自己已经尽力在隐忍。
余承渺被吻得缺氧,在交锋间泄出不耐的闷响,他快要将余潮生的衣领撕破了,但余潮生仍不断地向他侵袭、碾压,甚至他们的位置就快要调换。他咬下口中的舌头,终于挣扎成功在空隙时得以扭头喘气。
“所以在没有绳子时我该怎么告诉你要停下?”
余潮生嘤呜着蹭余承渺的肩颈摇头,好像他的声带结构只能发出那样撒娇一般的吠声,吻就是化身的钥匙,在爸爸面前他甘愿做一只去讨好主人的动物。
“不听话还装傻的坏狗。”余承渺无可奈何地骂。他放松下身体倒在地板,拍了拍窝在他身前的人,说:“没有绳子的时候我允许你放肆…但别太过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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