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抱一会儿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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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这是回应,也是这场放纵的开端。
余承渺房内床垫之类的生活用品是新的,可其余的不是,被虫与时间啮噬过的木质床架不堪重负得嘎吱作响,和着破碎的谩骂和呻吟,不用猜都知道房内在做些什么。
墙壁被重新粉刷过,但隔音怎么样…?他们的所作所为肯定会跃出这间房遭人诟病,可现在他们没空分心去想那些事,混杂着各种气味的空气愈发沉重,呼吸都仿佛能涌出水雾,泥泞的感官让反馈都变得迟缓了,在性器拔出后才能迟来地意识到深处被擦过时令人浑身颤栗的感受。
他们到底做了多久?现在到屋外已然全黑,窗帘上有几缕液体痕迹,是在拉上窗帘时留下的,已经干涸到只剩下白色。余潮生摩擦过度的阴茎估计都要破皮了,他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舒爽,可就算如此他还是执着地挺腰、在嘴边的咬痕处重新加深。
“马上就结束了…爸爸。”
父亲身上所能及的地方满是齿痕,抓着床单的手已经把布料撕裂,身下无法掌控一样地在流精,眼睛无聚焦地翻着,在他重新顶入时皱着眉哼哼,拔出后像松了一口气,顷刻又浑身颤抖着,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厥过去。
余潮生又一次射了,然后所有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余承渺在那瞬间仿若突然活过来一般喘气,没了嘈杂床架声的屋子翕然下来,都能听到屋外的虫鸣与水流。
“爸爸,我如果撒手不干或者干脆就地解散,会发生什么呢?”余潮生在爸爸被汗水浸湿的额前亲吻,他问,他迫切地需要应和。
“大概会先害一批人失去收入,然后另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想要当董事长,再一批人挽留你追随你…那时候你要怎么做?”余承渺疲惫地合眼,身下的手指正抠挖着他体内的精液,但射得太深,再努力也只是掏出了浅处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想和爸爸在一起。”余潮生声音闷沉地讲。这场变革比他想象地还要久,虽然他在孤独时可以来到教堂,可他在这里停留地越久,父亲就越危险…他不能再把父亲推入风暴中,可是他也无法忍受没有父亲。无论是杀人还是将手伸入满是鲜血的恶浊里余潮生都没有怨言,因为他知道父亲在他身边,但、但…现在的感觉太糟糕了,分离焦虑让他的情绪到达临界点。
“我不在乎那些人,我只在乎您。”
“命啊…我们的命……是那样进退无门。”余承渺喃喃道,他抬手想捂住自己的眼睛,但先触到了在他身上哭泣的孩子。余潮生总会拿眼泪来诱惑他服软,眼泪该是他孩子撒娇的手段,而不是因为痛苦而流出的沮丧。
“但你知道吗?我们俩并没有流着余氏的血,无论做什么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余承渺的胸口像心脏被攥紧一般地疼痛。他不该因为一己私欲领养余潮生,他要是听从父亲去选择一个野心勃勃的孩子养成…那样他们现在都会好过很多。
“毁掉它就像杀死我父亲一样,都是我不敢做的事。”余承渺扯来一旁的被子盖在他们身上,然后继续说:“你现在是总领人,不该再询问他人的意见。所以到底是按照‘曾经’一样起承转合地去书写现在、还是随心所欲地想做什么就做,都由你说了算。”
“我知道了,爸爸。”
余承渺轻笑了声,相贴的皮肤因为汗液被吹干而感到寒冷,但皮下、体内仍然是温暖的,是无法熄灭的火,在旺盛地燃动摇曳。
“再抱一会儿吧,天马上就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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