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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的奴隶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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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叫我先生。”

-----正文-----

Chapter 1

“你是谁?”

病床对面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怔忡了一下,用一种苏黎从未想象过的复杂神情看着自己。

男人坐直身体,伸手摸了摸苏黎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之后,站起身走向了主治医师办公室。

“车祸造成的颅内损伤,昏迷了两个月,捡回一条命算是不错了,隔壁床那个小男孩还躺在梦里不愿醒来呢。”医生看过片子之后给出了明确的诊断,“是逆行性遗忘症,俗称失忆。”

“他遗忘了车祸前的所有人和事?”男人攥紧了手指。

医生拿出一小时前做的遗忘测试报告说:“显然目前看来不是的,苏黎先生对十五岁以前的记忆比较清楚,比如他的双亲过世早,他仍然记得他们的名字甚至去世时间。同时,除了十五岁之后社会性的情感关系记不清,他的知识结构和自理能力都保留在正常水平。”

“所以他并不记得我对吗。”

“您跟他认识的时间是?”

“他成年以后。”

医生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男人,这个男人自从车祸以来每天都往医院跑,他在病床侧面搭了一张行军床,以便晚上守着陪护。他拒绝了护工的照料,即使他并不缺钱,他把工作也带到了医院,每天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以防被迫外出去一些必须亲自到场的场合。

“没事的,这种情况也常见。”医生安慰道,“多数情况下,只要耐心足够,记忆是会慢慢恢复的。”

“谢谢。”男人回到病房。

苏黎坐在床上,一脸出神地盯着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冰凉的液体顺着软管缓慢流入血液中,左手像浸了冷水毫无温度。

男人走上前,用被子轻轻盖住他的手背:“别着凉。”

“你是谁?”苏黎再次问出同样的话,“护士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

“我叫厉闻山。”男人自我介绍道,“是你的护养人。”

“护养人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有别的监护人,况且我都成年很久了。”苏黎有些防备地看着他。

厉闻山在床侧的椅子上坐下来,这个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令苏黎难免多看几眼,男人盯着他说:“你大可不必怀疑我的动机,我之前答应过你,无论我的健康、能力、金钱如何变化,我将尽我所能维护你的健康和安全,竭力护养你直到我无力护养。”

说到这里,厉闻山顿了顿,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失误,当时跟苏黎签订契约的时候,他明明答应过要护他周全,但这次车祸,虽然不是人力所能避免,但作为苏黎的主人,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说,你要负责我一辈子的健康和安全?”苏黎感觉牙齿酸唧唧的,这是什么陈年老套情话,他阐明想法,“所以,你是我的伴侣?”

“我想用这个词形容我们的关系是你僭越了。”厉闻山听见他的说法神色未动,“不过暂且可以这么理解。”

苏黎睁大了眼睛:哈?僭越?

感官记忆停留在十五岁之前的苏黎并不知主奴关系为何物,更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弯下膝盖跪一人为主。以十五岁小朋友的情感经验看来,能理解“伴侣”两个字已经不错了。

当然厉闻山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愿意跟他直接挑明,凭他对自家小奴隶的了解,现在的他肯定不能接受两人是这样的关系。

苏黎说:“你这人说话怎么怪怪的。”

厉闻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无端让苏黎感到后背发凉。苏黎看见男人手里攥着几分化验单,正在分门别类整理好放进文件夹里,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井井有条的人。苏黎清了清嗓子说:“那个,听护士说这段时间一直是你照顾我,谢谢啊,辛苦了。”

“不用谢。”厉闻山整理完化验单,起身帮他换空了的吊瓶,顺手在他头上抓了一把说,“早点好起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了。”

苏黎无端觉得他抚摸自己的动作很像在挠一只小动物,但他没有说出来,笑道:“我会快点好起来的。之前昏迷着一直吃的流食,我今天可以吃好吃的东西了吗?”

“馋猫。”厉闻山接到人醒来的通知不久,已经让人去安排做清淡的食物,尽快送到医院来,“这点倒是没变。”

“嘿嘿,我就是饿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厉闻山打了一通电话,对方说餐已经送到护士台,他对苏黎说:“左手别乱动,我去给你拿吃的。”

“好。”

送来的是一些鱼汤,都是依着病人的要求除了少许盐什么都没放,苏黎刚吃几口还觉得香,吃多了便觉得寡淡,而且厉闻山只准他喝汤不准他吃肉,令他鼓起了腮帮子。

鉴于他还没有摸清厉闻山的性格,他委婉地说:“厉闻山,我想吃鱼肉。”

厉闻山抬眸看他,不由分说地回答:“医生说你太久没咀嚼吞咽,前两天只能吃流食,以免倒灌呕吐。”

“噢……”苏黎没精神地答应。

“还有,以后不能直呼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先生。”

苏黎一口汤差点呛住:“啊,先生不是对外叫陌生人对内叫老公的意思吗,都是老掉牙的词了,这么叫多奇怪。”

“先生是尊称,以后只能这么叫。”

苏黎脸一红,这是什么奇怪的嗜好,难道说他们真的是一对老夫老夫?

看厉闻山不像开玩笑的神情,苏黎妥协:“行吧行吧,听你的。”

“乖。”厉闻山把喝光的汤碗收拾掉,给苏黎加了个靠垫,这样坐着舒服一些,“刚吃了东西不能躺着,你可以靠着靠垫休息一会儿。”

苏黎点头,想起刚刚只有自己吃了东西,看了眼时钟:“先生,已经过了中午了,你吃饭了吗,刚刚光是喂我吃了。”

厉闻山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苏黎叫先生这两个字了,虽然说他们正式成为主奴关系以后,他允许苏黎在工作场合叫他先生而不是主人,但苏黎却常常回避这个词,趁着旁人没注意,执着地追着他叫主人。

现在听来竟然有些亲切,上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都是好几年前了,那个时候苏黎刚入圈,还是一个青涩的新人,就像现在这样,一双乌黑的眼睛半眯着看着人笑,好似聪明,其实就是一张白纸。

厉闻山说:“我不饿,待会儿去吃。”

“那不行,我记得以前奶奶说,不能等到饿了才去吃饭,吃饭要准点,这样对肠胃才好。”苏黎一板一眼地教育他说。

厉闻山终于露出了些笑意,看着逐渐鲜活起来的小奴隶,温和地说:“好,我再让人送些饭菜上来。”

苏黎怔忡在他的笑容中,这个男人长着一张极为严肃的面容,可笑起来竟然让人有些心跳加快。一定是他长得太帅的缘故,苏黎心想,这该死的颜控的世界。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他四下敲了敲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明显的外伤,双脚好久没沾地但也还有些力气。他认识吊瓶上的文字,吊的无非是些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没有多大的作用。

“在医院呆腻了?应该不至于啊,你才刚醒来。”

“我睡了好久,做了好长的梦,梦的内容都记不大清楚了,只是醒来还是在床上让我觉得很难受,我想出去走走。”

厉闻山在这点上倒是少见的宽容:“再待两天,如果第二次检查没有问题,我就带你回去。”

“是回你家吗?”苏黎问,他最在意的问题就在于此,他不记得自己现在的住址,如果要离开医院,哪里才是他的去处。

“对。”

“我们……我们之前也是一起住的吗?”

“是的。”

“这样啊……”苏黎懵懵懂懂地看着男人,竟然不觉得曾经他们一起住这件事情有什么怪异,好像事实本该如此。

他虽然弄不清自己和厉闻山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已经没有更亲的人可以寻找,厉闻山是他醒来到现在,出现的唯一可能值得依赖的人——甚至苏黎觉得如果是他自己,不可能兼顾着工作在医院守着一个昏迷的病人整整两个月,这该是多么繁重的负担和压力。

所以厉闻山说的护养人是什么意思呢,他看上去比自己大几岁,但也没有到上一个辈分的样子,他们不是情侣,又会是什么关系?

“在想什么?”厉闻山问。

“在想……”苏黎把思绪拉回来,笑了笑说,“在想快一点到回家的日子。”

厉闻山跟着他露出了笑容,却意有所指:“但愿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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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没有人写过这种奇奇怪怪的失忆梗主奴文,反正突然想到,我好爱!(偷摸码字求收藏和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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