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纠正多少次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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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胡栖迟像中世纪的驯兽师,淡定走入巨大的铁笼。
铁笼在他的步子中发出沉闷的声响,与之相呼应的还有男人压抑的粗喘。
胡栖迟是个冷静的执鞭者,从他对表演的场合和华丽的着装要求就可以看出来,他先是像检视马戏团的猛兽一般绕着地上的男人走了一圈,男人蹲着不动,只是肩膀不停地企图耸动,向前拉伸自己的手臂。
漆黑的头套遮住了大半的视线,透过狭小的洞孔,男人始终死死盯着沉默不语的“驯兽师”,他的大腿随着胡栖迟的走动挪动着方向,直到姿势改变才发现,他的手腕拷着一双银色手铐,直直地与铁笼地面相接,所以才站不起身来。
胡栖迟巡视完这副身体,在离他两米远左右站定,一人一奴,一静一动,站立的人睥睨着地上的人,在冷漠的眼神中,眼前的奴隶仿佛不如跳动的篝火令他有兴趣。
但这不妨碍他是一名优秀的“驯兽师”。
手铐挣动的声音过于明显,胡栖迟侧身高举着手臂,度量着从何处惩罚不听话的奴隶。
“啪!——”鞭子在男人的侧腰抽过,避开了肋骨和胸骨,精确击中最柔软的腰身,麦色的人鱼线逆着灯光绷紧,口枷深处传来呼哧不清的怒吼。
“看来你不满意。”胡栖迟凉凉地说。
又一边对称落下,长鞭像挂满倒刺的乌红信子,错综复杂地蜿蜒而至,挥臂与击中的时间有延迟,受刑人只有眼睁睁等待鞭子的降临。
接着是大腿根两侧、脚心、臀峰、肩胛骨之间。
胡栖迟似乎熟练掌握肌肉的解剖机理,每一处落点都不伤要害,却让人痛彻心扉。
被绳子捆住全身的人咬紧了口枷,想要倾身向前,却被落地的手铐束缚住所有攻击。他止不住的涎水流了一地,两腿之间包裹着一大包,让空气充斥着腥躁气。
他的肌肉线条极好,深麦色的纹络像中世纪的雕塑,想象着吹毛求疵的画师和雕塑家也曾跟胡栖迟此刻一样,讲究着协调的美感和对称的逻辑,企图在受限制的身体上凝视出伟大的作品。
苏黎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他不在意胡栖迟的审美和纷繁复杂的舞台花样,他只是跟随着鞭子的每一个落点,屏住了呼吸。
三十九、四十、四十一……
他忍不住对厉闻山说:“先生,他要打多少下啊,再这么下去出人命了。”
厉闻山只说:“胡栖迟自有分寸。”
随着鞭打的深入,深麦色的皮肤沾湿了汗珠,在射灯的直射下剔透无瑕,不管是打碎的牙咽回去还是砒霜包成糖果,方才凶狠的怒意渐渐自己识趣地收了回去,暴躁的粗喘变成了低低的呜咽。
菱形的绳结交错有致,绳结之间的肌肉勒出饱满的形状,这么长时间不用调整绳子,奴隶也没有血液回流的问题,厉闻山对胡栖迟的绳艺技巧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轻声向苏黎介绍说:“你看到那个奴隶身上的绳结了吗,那叫菱缚,虽然是很基础的捆法,但是胡栖迟总是能将简单玩到极致。”
苏黎又仔细看了看台上,绳结中间交叉的形状的确是菱形的,将平坦的双胸挤压坦露在视线交集处,那淡褐色的乳首被长鞭多次照顾,早就变成糜烂不堪的样子。
他微微缩回了视线,只回了他一个字:“哦。”
厉闻山问他:“喜欢吗?”
苏黎赶忙摇头。
“说话。”厉闻山说。
苏黎战战兢兢回答:“不喜欢的,先生。”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喜欢。”厉闻山顾自替苏黎下了决定,“你的皮肤很白,红色的绳子很看起来更有凌虐感。”
苏黎大慌,想到了今天早上在储藏室门口看到的那捆红色麻绳,粗砺的绳面看上去就跟皮肤不亲近,谁想要有凌虐感,你自己想就想,别一副跟我商讨的样子!
厉闻山说:“你的表情看上去很期待的样子。”
苏黎急切否认:“没有没有。”
厉闻山笑了笑:“决定权不在你。继续看表演吧,他开始贴电极片了。”
电极片?
苏黎不知所云地回过头,看见舞台中央的笼子被打开了,头戴面罩的男人被拆掉了手铐,借助绳子的力量,半拉半拽地捆到了一根黑色的木桩上。
他柔嫩的胸前被贴上了两张电极片,避开了心脏的位置,正着肌肉上方,还有一片靠近会阴的位置,角度巧妙。
“那是做什么的?”
苏黎刚问出口,就见汗涔涔的男人突然抽搐一下,那乳首在电流的作用下更加烂红,下腹一阵刺激,快速短暂地射出了白精!
此刻的奴隶不能控制自己的四肢,不能阻止肌肉的颤动,口水、汗水、泪水分不清楚,唯一还自主兴奋着的,是前方硕大的勃起,没有射干净就停止刺激,在半空中无助地流着白浊。
苏黎蜷起手指,问厉闻山:“先生,这是安全的吗?”
厉闻山说:“胡栖迟是他的主人,就会保证他的安全。”
胸口的电极片还在没有规律地颤动,苏黎看到那被紧缚的肌肉上下乱颤,想象如果是这玩意放在自己身上肯定立刻逃跑,还等什么鬼的试用期。
他试探问厉闻山:“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对吧。”
厉闻山伸手按住他的头顶,强迫他继续看下去,微低下头,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我该纠正你多少次你的态度,奴隶,在这个游戏规则里,只有我喜不喜欢,没有你愿不愿意。”
“可是……如果我真的不能接受呢?”
“只要我喜欢,你就得努力去接受。”
苏黎呆愣愣地跪在原地,这与他想象的支配与臣服似乎有一点不同,他以为自己尚且还有选择的,但从厉闻山的解释看来,如果他们真的正式成为主奴,他很有可能就会像台上的男人一样,被戴上头罩不情愿地拖出来鞭打,在身上贴满电极片,在人前射精。
正说着,他看见胡栖迟摘掉了电极片,拿出了低温蜡烛,红色的蜡油一点一点封住男人赤裸的胸膛和低迷的下身,在剧烈的痛苦和呻吟声中,表演迎来高潮。
那胸膛在蜡油中像盛开的殷红花海,苏黎脑子里浮现出类似的场景,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脱口而出问:“如果你像以前胡栖迟那样,把我的背抽烂怎么办?”
厉闻山一愣,有些许吃惊。
他回答苏黎:“首先,我没有胡栖迟那么残暴。其次,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他的语气带着试探,结果等来苏黎的回复是:“没有。我只是隐约记得胡栖迟把有个人的背抽烂了,吓得我睡不着觉。”
厉闻山的眼神一黯,淡淡地说:“嗯,是有这么回事。”
在刚才的几秒钟里,厉闻山想过了无数种可能,也许他惦记的奴隶回来了,也许苏黎忘了自己是sub但好歹记起了他,也许苏黎回忆到了几帧过往的片段……
但现实是,苏黎完全没有想起他来,他第一个记起面孔和名字的男人,竟然是胡栖迟。
厉闻山突然有些后悔今天带苏黎出来,自己仿佛是个老好人,总在为他人铺路做嫁衣。
他看着台上衣装造作的胡栖迟。
呵,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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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闻山:我醋我自己。
ps:间隔这么久是因为我阳了,可怜兮兮并没有遇到一个温和的毒株,哎。(但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