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ger说带张少祖去看地下黑拳,奖品是牢笼中一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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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ger说带张少祖去看地下黑拳,奖品是牢笼中一个美人。
chapter 1:
正值春暖花开季节,Tiger大手一挥,说带张少祖去看地下黑拳。
“黑拳?”躺在病床上的张少祖很怀疑,“我好像係有脑震荡,失去咗一部分记忆,现在还在医院里喎?你连篮水果都未拎来,却说要带我去看黑拳?”我姑且也算个病人吧?
Tiger咳了一声,养子梁俊义从身后递来一支威士忌。
“龙哥,大佬说你们年轻的时候伤筋断骨都是躺两天就好了,脑震荡饮返两杯就好了——你想加冰吗?加几块?”
张少祖扶额。
事情还是得从醒来时开始说起,张少祖两眼一睁就看到面前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抛去自己的呼吸声不提,房间里的唯一动静是床边的点滴器,自己身着条纹病号服,独自睡在单人病房里。
发生过什么事?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张少祖只是尝试想想,都已经觉得头疼欲裂。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著白色西装的男人跟梳飞机头穿白背心工装裤的男孩推门进来(甚至没有敲门!)见到张少祖坐起身,沙哑着嗓音问候:“阿祖!你醒喇?”
根据白西装所讲,自己是九龙城寨寨主、龙城帮的龙头,掌管九龙城寨已经二十年,前日在观塘不慎发生交通意外,车辆撞到路边,造成轻微脑震荡,需留院观察两天。
“我?我是阿虎啊!”
还没等Tiger进一步说明,梁俊义眨巴着眼睛插话道:“龙哥,我大佬Tiger哥,係同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呀!”
明明只有三个人,张少祖却有一种这里很热闹的感觉。而面对张少祖对自己身份的质疑,Tiger毫不犹豫地掏出了他们曾经的合照,那时候大家都还很年轻,张少祖穿着黑色皮衣靠在机车上,Tiger的墨镜夹在额上,两只眼都很有神。
“这一个呢?”
“是阿秋,好多年前就已经洗白了。”Tiger似是叹了一口气,张少祖不明所以。他看向梁俊义,那孩子却也闭口不言,于是他不再问了,因为一细想就头疼。
“就……就得我们三个?”虽说知己好友贵精不贵多,但是他们仨怎么看起来不是鳏夫就是丁克啊!“没一两个……小孩什么的?”
也不能怪他。张少祖并不是那种认为年纪到了就一定要有个老婆孩子的人,但就是无由来地隐约感觉到,某个地方缺失了一块。比如这张照片,三个人都很年轻,彼时阿虎还未收养俊义,俊义未在相片上,很正常;听此刻闲谈,阿虎同自己都是未婚未育的。
但就是好像少了什么。
张少祖将那张合照捧到面前,很仔细地看,一旁的梁俊义偷偷问:“大佬,龙哥係咪近视啊?”
然后被Tiger抽了一掌屁-股。
九龙城寨,城外沙地,出镜的是三个年轻人,背后还有两辆机车。整体来看,这张照片的构图也算可以,光线亦恰到好处,更不用说保管得相当好,毫无弯曲或褪色,仿佛二十年岁月自相面上流淌而过,拍摄当日的阳光仍能够穿透进来,凝在他的指尖。
但就是好像少了什么。不知道怎样讲,张少祖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问:
“这里……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孩子?”
Tiger跟梁俊义面面相觑。
不会吧,大佬,龙哥已经严重到开始幻想自己有个孩子了?
乱讲,脑震荡又不是精神病。
大佬,你唔会将我过契俾龙哥吧?
“咳咳。”张少祖只好虚势咳了两声,将照片还给Tiger,“这间病房好小的……我係失忆,唔係聋咗。”
庙街养父子组收住声音,又看他好似疲累,Tiger便道:“阿祖,你休息下,我听日再过来。”
梁俊义相当识时务地抄低几个号码,说龙哥随时call我们呀!
张少祖说好。
就在Tiger临走出门的时候,张少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几时带我去睇黑拳?”
当然换来Tiger一句嘱咐:“好好休息,早日康复!……要约的。”
连着歇息了两日,张少祖终于出院,在门口见到来接自己的车队亦不太惊讶,毕竟阿虎每天都真的抽出时间过来探望他,帮他尽可能地补全失去的记忆。张少祖其实很多事都不记得,但是听阿虎那么一说,又觉得似乎确有其事,脑中似乎出现些许印象,便宁可信其有了。或许自己真的曾经跟这个兄弟相处了二十年,张少祖实在无法对阿虎保持太多戒备。
不过对于龙城帮的人,张少祖还是有些陌生,所以选择坐上阿虎的座驾。龙城帮的车在后面跟着,也许是因着车祸一事,要远远地护卫住龙头的安全。
“现在要去哪里?”
“你肚唔肚饿?”
张少祖:?过去二十年都是这样相处的吗,用疑问句回复疑问句?
但他还是很诚实地回答:“唔饿。”有什么节目?
果然,下一秒阿虎便复他:“去睇黑拳。”
说是地下拳馆,又的确是开在地下室,大概一个舞厅那么大。但其实装潢并不简陋,是参考斗兽场的设计,至少打通了三层,所以天花板的高度格外惊人,甚至有一种诡异的开阔感觉。有数十个包厢,连接起来呈现出圆环状,环抱着整个大厅;但在入口所对的地方未置客厢,反而是一条铺着红毯的宽阔的长楼梯,相当高且远,应该是建筑物里本身就存在的二层或更高的楼层,所铺就的红毯实在夺目,亦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大片成片的血迹。
贵宾看客们的包厢都离地两米左右,边沿是落地推拉玻璃门设计,连栏杆都没有,拳击台就在下方正中-央,非常近,视觉效果相当震撼。张少祖跟在Tiger身后迈上楼梯坐进包间里的时候,仿佛都已经能够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道。
这里是打黑拳的,采取车轮制,挑战者死了或者认输,便换下一个,不需要任何规矩,胜者为王。当然,能够被邀请到斗兽场来的客人全部非富则贵,自然会遵守不成文的规矩,贵宾们以钞票作为选票,全部都是现金结算。
“以前只接受美金嘅,之后有个后生仔接位,就改成港纸美金都收。”
Tiger身后站着几个小弟,两个负责拎现钞箱,其他负责看守现钞箱。
“后生仔?”张少祖有些不明所以。
“玩命嘅游戏,差佬紧係有份,以前这里係蓝大探长的场子,后来他去了马六甲做生意,咪交俾个侄子玩囖,未想到竟然越做越大,现在生意都要好上更多。好后生嘅一个人,生得靓,做事却狠辣。”
张少祖点点头。对于自己同Tiger的钱权地位,他并不怀疑,而这样的钱权地位,亦只能换来两张门票而已,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保镖最多只能每人带三个,但每个包房必须有六个人,价钱另计。
花钱也就算了,这个包厢并不小,再来一队人都能铺得下有余,况且来人皆有头有面,难道馆主不考虑宾客的安全?但又想想,敢来这个地方闹事的,都应该颇难寻到。
阿虎明白他心中所想,补充道:“人数限制亦係‘后生仔’决定的……他说六六-大顺,好意头。”
一个玩人命的地方要好彩头,无论如何是一件滑稽的事,相当黑色幽默。话才聊了几句,其他包厢陆陆续续坐进了人,便一时无话,静待“节目”的到来。张少祖开始泡茶,倒了几杯,问阿虎的小弟们“饮返杯先?”
当然是收到连连摆手,谁敢啊!城寨龙头的茶,是一般黑社会能喝的吗?
Tiger说,阿祖,别整蛊小的啦。又拍拍他手臂:来了。
有束顶光打下来,照着一个著黑色燕尾服的人走到台上,用粤普英日四种语言简单做了开场白。虽然都无非只是多谢各位来宾的捧场之类,但毕竟是第一次来,张少祖很认真地听。而阿虎面色如常,只是又抿了一杯茶。
主持人分别向四周鞠躬,从侧边下了台。此时灯光转换,斗兽场内俨然明亮起来,仿佛是为了让客人都能够清楚地望见台上每个厮杀的动作,是一种残忍的消遣。包厢内却相对昏暗,从拳击台上是绝无法看到包厢内的情形,最大程度地保护宾客的隐私。随后,第一位拳手自另一个方向出现。
但主持人并未介绍挑战者,只是说:“有请我们的——‘四仔’!”
“四仔?”
张少祖疑心自己听错,可主持人口中切切实实说出了“四仔”两个字,再看阿虎的表情,相当泰然。其他包厢亦很安静,没有人感到惊讶。
这个“四仔”是我想的那种四仔吗?成人片,无马赛克的?
倒也不是一个做龙头的人大惊小怪,但都来打黑拳了,不应该取个更有气势的名字?比如泰拳界很有名的巴猜,桑坤,狼王之类的,哪个不比“四仔”更有打黑拳的感觉?……取泰国名不违和的啊,反正东南亚人长相都差不多嘛。“四仔”听起来就像是在九龙城寨里偷偷卖(当然也可以光明正大卖)进口咸带的,到底哪里像很会打拳的人的名字啊?
但很快四仔的表现就打破了张少祖的刻板印象,他的每一拳都又重又猛,对手通常撑不过30秒。他本人很高很壮,站在拳击台边沿看鼻青脸肿甚至可能需要去整容的挑战者被拖落去,等待下一个人上来,像一堵沉默的熊山。
“真係几打得。”张少祖低声说,“这个拳手有点水平。”
阿虎说係啊,佢在地下黑拳界都好出名。
“虽然几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能够打败‘四仔’,但係打来打去,都差唔多,冇乜新意思。进来的门票亦不便宜,来宾为何非要来这里看黑拳?”凭客人们的财势,自己办黑拳比赛也不难吧。
“因为‘奖品’。”
“什么?”
Tiger的喉咙受过伤,声线本来就沙哑,此时再低声说话,张少祖听不清楚。循着Tiger在黑暗之中顺手的一指,张少祖才望见,后台处前侧不知道什么时候吊起了一个笼子,刚好四仔已经十连胜出,亦不过只是十数分钟而已。主持人先道拳手辛苦,提供break time,又上了水果牛排,请来宾欣赏一下歌舞。八个女郎并成一排,在方才厮杀过的拳击台上挥舞着彩带球,张少祖都怕她们踩进血迹里滑倒。
“这首歌这样唱的咩?”张少祖随口问。
Tiger瞥他一眼,意思是自己不爱唱歌。但这么多年了,Tiger从来不让阿祖的话掉在地上,故还是应他:“唔係咁唱,仲要怎样唱?这首现在好红的啊。”
张少祖说我知道,但我就觉得……不应该这样唱。
他复又望上那个笼子。不愧是地下黑拳,所有事都情-色得合情合理——奖品是牢笼里一个美人,披中长卷发著绮罗绸缎,远远望着好像都能闻到美人手中扇面一段香气。
这是张少祖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有些眼熟,但并不认识。“那是谁?”
Tiger说,总之佢係奖品,其他都唔重要。
正如张少祖所推测,地下黑拳馆多的是,能玩得更开更残酷的多的是,为什么偏偏争破头都要挤进这个门槛?或许答案从来只有一个,所有人来到这里,都是为了“奖品”。
美人端坐在牢笼里,手中香扇轻轻晃动,脚下铺着的是厚软的黑色丝绒毡毯,流苏从笼子间隙漏下,在空中轻轻晃动。张少祖所在的包厢离得有些远了,那个人面容是无论如何都望不清,但仍然能够判断得出相当美丽。
张少祖的脊背也重新贴在了丝绒椅背上,想尝试专心看比赛。适才仿佛都只是热身,四仔的连胜根本毫无疑问,此时包厢中有人跳了下来,主持人终于开始介绍:
“欢迎今日第一位参加游戏的嘉宾——10号!”
依然没有名字,或许在这个拳击台上,只有获胜的人才配被得知名字。一个包厢编号,就代表至少一条人命。
来者身形健壮,跟四仔相比竟然毫不逊色,张少祖有些惊讶,问Tiger这是什么玩法?Tiger说,这里的比赛分成两轮,前面的挑战者都是海选的,符合条件经过筛选,进来挨揍就能收到奖金,名额共有十个。现在,第一轮已经结束了,冇一个外人可以盲拳打低老师傅,将要进入第二轮——
“每个包厢每晚都可以派一个人落来打,开场前会有盘口,全场宾客都可以落注,派出方必须坐庄,输了赔命又赔钱。四仔最多打五场,五场后,今夜结束。”
……原来落地玻璃推拉门的设计是这个意思,方便宾客派打手。但为何能这么笃定四仔能够站满五场?张少祖便又问:“如果佢输了呢?”
“死。”Tiger转了转手上的戒指,这是俊义去年送他的生日礼物,说戴在左手无名指可以招财,“四仔从来未输过,如果今次输了,一定会死。”
正在二人闲谈之际,第一个上桌的10号已经倒下了,Tiger拿起茶杯,已经凉下来了,是空的,张少祖未继续泡茶。意料之中,接下来两个挑战者亦都输了,四仔或许是顾忌他们主人的身份,未下死手,都只是将人打得面目全非再起不能就松开。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多谢7号,胜者係——四仔!”
已经过了三场,而前面亦已经打完10个,虽说四仔看起来很年轻,但这样的车轮战,真的能顶得住吗?他到底是受了谁的聘请,决意要打完为止?随即张少祖又自黑暗里摇摇头,自己果然是脑震荡荡傻了,又不是九龙城寨里受自己庇护的街坊或者门生,自己就算有心想帮拖,能够帮到多少?再讲,能在地下黑拳界用一双拳头打出名堂的人,能弱到哪里去?
第四个参加者上到拳击台。
“接下来这一位,係——4号!”
4号对四仔,不得不说有一些巧合在里面,在主持人要求双方互相鞠躬之后,四仔首先发难,一记刺拳要直击对方面部,却被4号往左边一闪避开了。
Tiger说要去厕所,张少祖问要唔要陪你啊?换来老友一句调侃:“阿祖,在这里我比你更熟喎,你慢慢睇喇。”
张少祖刚想说这一场四仔未必不能赢,毕竟4号的体型虽然健硕,但也只是跟四仔不相上下而已,其他包厢此时却传来惊呼,张少祖回头去看,4号不仅打破了30秒的魔咒,甚至一个扫腿将四仔打倒在了台上,好一会都没有起来。
“4号!4号!4号!”
不知道是从哪里先开始的,总之有人开始起哄,似乎4号已经成为了今日的冠军。呼喊4号的声浪越来越大,无论今日4号能否帮主人赢得“奖品”,在地下黑拳界从未尝试败绩的四仔都是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人们厌恶他是看守“奖品”的恶犬,又畏惧他,更渴-望打倒他。
“4号!4号!4号!”
主持人开始数秒:“十、九、八、七、六——”
四仔撑着拳击台的边缘站起身来,吐-出来一小口血,这是因为刚才被击中了下巴,想必牙床都已经断了。他仍然没有说话,沉默着站稳,提起拳头向4号冲过去。
Tiger回来了,还新叫了一瓶酒:“阿祖,还未打完啊?”
张少祖点点头,有点想抽烟。但是今晚入馆之前,已经被三令五申馆内不准食烟,在这里或许搞群-交都可以,主办方都亲自下场跟宾客对赌,偏偏就是不允许吸烟,真的不知道是什么奇怪规定。
“吸毒亦唔可以,这个地方是馆主说了算,从来冇人敢违反规矩。”Tiger这样说。
酒其实是早已开好,唔需要太长时间去醒,因为要随时预备着被客人享用。Tiger坐下的时候,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侍应生都已经将托盘端上来了。张少祖本来并无太多兴趣,而且医生亦告诫要戒口,但是嗅到空气中流动一股淡淡香气,他马上意识到这是他最喜欢的一款红酒,产自波尔多。
“……”
但这不应该的。当年跟阿虎出生入死的时候,他们都没什么时间培养对红酒的爱好,是直至自己入驻城寨成为寨主,大家的生活渐渐安定落来,自己甚至将理发铺越做越大了,才开发出飙车飞发以外的兴趣。
“……你怎么知道我饮惯这樽?”
“哦,唔知咖,”Tiger说,“这里的所有嘢都是馆主决定的,包括餐单,我只係同侍应生讲我们23房要一支酒,佢哋自己开来。”
张少祖心中疑虑更深,今晚的一切都相当匪夷所思,对于一个刚刚出院的人来讲,信息量实在太大。正在此时,四仔终于战胜4号,用身体将对方锁住钳倒在台上,并且卸掉了对方的双臂,4号被他的膝盖狠狠地压住,根本不能再起来。两个人的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与血污,说不清哪些是对手的哪些是自己的,主持人在台下数着秒:“十、九、八、七、六——”
“4号!4号!4号!”
“五、四、三——”
“起身啊!”
“仆街,唔准输俾佢!”
“二、一!多谢4号,胜者係——四仔!”
4号被拖了下去,伴随着一阵嘘声,即使他与四仔势均力敌,亦贡献了极富暴力美学的动作戏码。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只看得见结果,不管场上的厮杀如何精彩,都掩盖不了4号被打败的事实。
“还有哪一位?”主持人煞有介事地敲锣,“还有冇哪一位客人想挑战四仔?今晚最后一场啦!”
四仔有些晕,颤-抖着仍倔强地站起来。他全身上下几乎都没有一块未受伤的地方了,黑拳最大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打死罢就,咬出血都是基本操作,谁说牙齿就不能是武器呢?张少祖却又抬头望向牢笼中的美人。
由始至终,“奖品”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漠地看着台下的陌生拳手为了代主人争夺自己而不惜消耗生命,好像这个充斥着血腥、铜臭味、淫邪欲念的世界都与自己无关,但偏偏又是风波争斗的最中心,龙卷风的风眼。
那个人是谁?
张少祖总觉得有些怪异,那个人不应该在笼子里,但今日分明是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熟悉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为什么隐隐有一种冲动,想要帮那个人打破牢笼?
“最后一个quota喇,到底是四仔能够又一次卫冕冠军,还是可以大爆冷?”
四仔明显已经到强弩之末,现在仿佛无论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地打倒他。张少祖对Tiger说:“阿虎,我落去。”
Tiger:?
“仲有冇哪一位客人想挑战?19号举牌?可以的,请您——”
“等等!”
“阿祖!”
Tiger未能拉住他,二十年前不能,如今更加不能。张少祖从包厢一跃而下,稳当地落到了地面,走近两步便到拳击台。他单手撑在边沿翻身便上,对面站着的人满身腱子肉,刚才坐在23号房里尚且有些距离望得不十分清楚,现在张少祖眼内能看到那人脸上有纵横交错的深刻的疤痕,隐约好像还刻了个字……“狗”?
若问张少祖他为什么要唐突参赛,张少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反正不能让“奖品”落在其他任何人手中……其他任何人!就是这样一种强烈的感觉。绝对不可以。仿佛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唤他,说,阿祖,你要来争。张少祖再次抬头看了看高台牢笼中此时已跪坐下来的“奖品”。“奖品”饶有兴趣地低下头,可以说是整晚唯一的情绪波动,但仍丝毫不觉得自己将要随着命运随波逐流。
“……不用了。”开口的竟然是四仔,“我认输。”
-tbc.
没想到更好的名字就蹭一下家谦的新电影吧期待上映请多多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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